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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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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送蟠花真丝绣袍一件,”
“和硕王,送仙海玉观音一尊...”
宦官念道,侍卫们推着等身大的玉观音到太后身前,蟠花凤凰椅的太后赞叹地看着佛光盈盈的玉观音,她对坐在身边金漆龙椅上的皇帝点点头,笑道:“木儿有心了,这玉观音品相不凡,看来是仙灵之气充沛。”
皇帝见太后高兴,唤来太监总管,“把西域刚送来的夜明珠和骏马赏赐给和硕王。
“二皇子殿下,送常青松树苗一盆,”
“太子殿下,送大江山水画一副...”
皇帝满意地看着被呈上的山水画卷,笔锋流转,一看就出自于大师之手:“轼儿这孩子,以前是我冷落了他,他心中有大江山水,这山水画卷太后可还欢喜?”
太后满脸慈祥,笑道:“轼儿能为皇帝以身挡刀,这份孝心,护君之心,实为难得。”
“太子?”皇帝摆手让乐师停奏,舞女们见机也纷纷退下。
“儿臣在,”司徒轼一身羽蓝色锦袍,腰间系着云纹墨色腰带,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明朗,他走出席位,到大殿中央行礼。
“太后甚是喜欢你送的大江山水画,孤特此许你要个赏赐,轼儿想要什么赏赐?”皇帝声音浑厚。
在场的臣子默不作声,心里暗明是皇帝为了感激上月大殿中太子以身为君挡刀,如今而给他赏赐。
司徒轼不卑不亢,他双手作揖道:“多谢父皇,多谢太后,皇祖母喜欢山水画卷是轼儿的福分,赏赐万万不敢要,只是河州水患一事日渐严重,儿臣想不日去趟河州,为河州子民尽绵薄之力。”
“没想到轼儿竟有如此觉悟,甚好,甚好!”皇帝龙颜大悦,赞许地看着司徒轼:“那孤就封你为河州京行使,水患一事就交予你解决。”
兰妃坐在上位席间美目怒瞪,司徒宇袖口下攥紧了拳头。
底下大臣眼里精光闪动,知道如今太子已得君心,司徒轼不要赏赐,而只为去偏僻的河州解决水患,这一招以退为进实在精妙,一时看向太傅一家的视线都带着羡慕,毕竟在太子失宠时只有太傅一家站在太子阵营。
如今司徒轼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君王,这一来必定少不了太傅家的好处。
“轼儿身为我朝储君,如今也是到了娶妻的年纪,轼儿心中可有钟意的女子?”太后慈祥地看着眼前剑眉朗目的太子。
皇帝笑着接上太后的话:“哎,这话可说不得,在轼儿襁褓之时,先皇就为太傅家的小姐与轼儿赐了婚,”皇上转头看向太傅一家的席位:“太后要为轼儿赐婚,还得先问过太傅家的小姐。”
“正好孤今日听闻太傅家的小姐也来了寿宴,还不出来让孤瞧瞧以前那小丫头出落成什么样了?”
老太傅轻拍了拍自家女儿,眼神示意让她出席。
“我吗?”白允被锦玉投喂,吃糕点吃得不亦乐乎,还没来得及问老太傅叫她干嘛,就一把被老太傅推搡出了席坐。
锦玉心里一紧,眼神已经沉了下来,黑漆漆的不见深浅。
坐在上位席位的桐木一听这话也眼瞳放大,握紧了拳头。
“这也太美了...”
“这是太傅家的小姐吗?这不是天宫仙女吗...”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太傅家竟有如此绝色的美人儿,我看比那京城第一美人秦巧月还要美!”
“太子殿下这订的娃娃亲,可真是艳福不浅...”
白允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已然响起一片惊叹声。
淡紫色裙裳的少女外披粉白薄纱,冰肌玉骨,周身气质冰雪般无暇纯净。
她盘着一对垂柳髻,蝴蝶发簪垂下星碎的流苏在她黑缎乌发中灵动晃荡,小巧的鹅蛋脸上黛眉灵眸,一双桃花眼眸清澈冰莹,宛如天山寒泉清透得让人一眼便过目不忘,小巧的翘鼻下是饱满娇嫩的樱唇,耳边坠了两个白绒绒的绒球,更添柔软,她羊脂玉般的香肩半露,腰间系着淡粉的蝴蝶结缎带,在白允周身的冰清飘渺间又揉和了娇媚柔美,好一个“巴东有巫山,窈窕神女颜”。
白允莲步款款地走到大殿之间,不习惯地行礼,她正要说话,就听身旁司徒轼抢先说道:“父皇,谅儿臣不能从命,赐婚一事时为过早,况且儿臣实则...实则心里已有钟意之人,还望太傅家小姐体谅。”
司徒轼看都没看白允一眼,不打草稿,毫不犹豫地回绝道。
司徒轼说完就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众不可置信的目光紧锁着他。
“这太子殿下,不会是瞎的吧...”
“能娶到这种美人儿,我做梦都能笑醒...”
“太子殿下坚持住啊,我明日,不,今晚宴会结束就去拜访太傅府!”
其中一众目光中也有柳今的一份,
“绝色美人面前居然有如此自制力,太子可真是个痴情之人,”红衣状元郎看向司徒轼的目光带着由衷的敬佩,心里暗暗打算了宴会结束后就去和内阁学士攀谈,正好一并去和那太傅家的小姐问候。
“这太傅家的小姐出落得可真是水灵极了,”太后看向白允目光慈爱,笑道,“皇帝,你说呢?”
皇帝此时有些失神,神情恍惚,眼里惊艳:“可不是,太傅家小姐如此绝色,孤今日才得已一见,太傅藏得可真严实,”说罢皇帝看向太傅的席位。
昔日里温文尔雅的内阁学士眼里全是冰冷,正沉郁地看向他,眨眼之间,又见锦玉神情淡然,应是自己看错了,皇帝暗想。
皇帝年近四十,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一见白允如此绝色倾城,色心瞬起,一时生了想把她纳入后宫的心。
“那这门婚事就此作罢,轼儿既然已有钟意之人,父皇也不勉强你。”
“谢父皇!”司徒轼勾起嘴角,他也没想到退婚如此顺利。
“皇兄,今日我有一事相求!”
就在司徒轼准备退下的时候,一道明朗的声音在内殿响起。
“哦,木儿,难得你还有事求孤的,说来听听,”皇帝惊奇,他这个弟弟可从未问他要过什么。
说话之人正是桐木,和以往的素净仙袍不同,桐木一身金云龙纹淡金色锦袍,腰系蟠花澜丝锦带,腰间配了块纯色的蓝田玉佩,尽显皇室王爷的权贵身份。
“还请皇兄为我赐婚,”
桐木走到白允和司徒轼的中间,作揖行礼。
“皇兄都不知道,木儿竟然也有了心仪的女子了?”皇帝惊讶,语气带了些调笑:“是哪家的小姐有此等福气?”
“正是太傅家小姐,”
桐木认真地一字一句说:“臣心悦太傅家小姐已久,还请皇兄为我赐婚!”
“哐当——”昔日里沉稳淡然,举止有节的锦玉竟然失手打翻了手里的玉杯、
司徒轼这下转头惊诧地看向身边行礼的小皇叔,这下一抬头就把那太傅家小姐看了个真切,
那倾色少女脸若银盘,眼似冰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冰雪般白玉无瑕的容颜上是梦中熟悉的那一双冰清透澄的乌眸,司徒轼一时恍惚,竟然找不出书里的词来形容那少女空谷幽兰的气质。
司徒轼一下全明白了,眼前这绝色少女和那雪衣公子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他心里惊涛骇浪,大为震惊,阴恻恻地看了一眼席间面无波澜的锦玉。
难怪他刚一退婚小皇叔就急着赐婚,这太傅家小姐明明就是小皇叔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