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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 1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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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几时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圣子午睡醒来窗边已经日落,天边昏暗的弥漫上了夜色。
“我看殿下这几日劳累,这几日睡的也不安稳,好不容易入睡了午觉,我便不忍心叫醒您。”
白允动作熟练地拿来圣子勾着金丝暗纹的披风,为他更衣。
圣子语气严厉:“今日是神女第一次来我们教廷的晚宴,当今圣子迟到可是丢了教廷的脸面。”
“都是我的错,殿下息怒!”
白允慌乱地双膝跪在圣子的床前,连连道歉。
“你的腿怎么了?”
原本被玻璃扎破的地方被白允这么一跪,还没愈合的伤口就再次裂开,染红了她白边的侍女裙。
“是我方才走路不小心,摔进了草地里的碎石堆里。”
白允把被血染脏的裙摆卷起来背到身后,把腿往后藏了藏: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先伺候你更衣,还能赶的上晚宴的开场仪式......”
圣子叹了口气,按住了白允的肩膀:“算了,反正都迟到了。”
“把你受伤的腿给我看看。”
白允慌乱地往后躲:“不用的,殿下,只是小碎石轻微的刮伤而已,我自己晚点涂些伤药过一会就能好了。”
她匆忙地想去衣橱里给圣子拿等会要出席晚宴的礼服。
“你给我坐着。”圣子强硬地一把拉住白允的胳膊,把她按坐在他的卧床上。
他蹲下身来小心的掀开白允小腿处的裙摆,入目的是腿上肌肤触目惊心的数道划痕,深深浅浅的都有,有几道深的渗着汩汩的血迹,伤口处因处理不当还化了脓。
“还嘴硬?”
圣子抬头看了眼坐在他床边手足无措的白允,活像只待宰的小羔羊,他故作生气地手中变出一瓶消毒酒精往白允的伤口上沾了棉签轻轻碰了碰,
白允瞬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圣子握住白允细嫩的脚踝,把消毒酒精放在一旁:“看不出来你挺能忍啊?”
“不逗你了。”
圣子捏了个治疗法术,温泉一般的溪流涓涓流淌过白允□□的伤口处,她腿上的血痕肉眼可见的飞快愈合。
“以后别忍着,早点告诉我,嗯?”
“多谢殿下。”
白允低头柔声道谢。
最近教廷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这第一件就是二皇子殿下先天残疾的腿被治好了,而第二件则是神女死了心的要嫁给二皇子。
并且神女在还未成婚的情况下擅自把她的光明球给了二皇子。
这下相当于告诉教廷的所有人,神女已经属于二皇子了。
神女身上有光明球,她会在成婚当天把她身上携带的光明球赠给她的丈夫,如此一来,容也便有了光明之力。
“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传言吗?”
圣母玛丽亚一脸冷凝,拧着眉头,厉声问道跪在地上的圣子:“他们都说你那废物二弟,即将成为新一任的教皇。”
白允低着头站在圣母殿的一旁,她看着圣子跪在地上。
圣子背脊挺得笔直:“母亲,既然二弟的腿已经恢复了,又加上神女赠与他的光明球,他如今也能学习光明法术了。”
“他也能用光明之力驱散黑暗邪佞,所以这么说来新一任的教皇,是我还是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教皇从来都是教廷中被操控的傀儡罢了,要说驱散黑暗,还不如让我去凡世间看看,亲自去驱逐民众间的疾苦和黑暗。”
“哐——”
圣母玛利亚气得把手边的花瓶砸到了圣子的脑袋上,一时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漫流下来。
“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心这是野了!”
圣母玛丽亚气得发抖:“教皇代表了整个教廷的体面,你弟弟本心不正,性情冷血,我怎么放心把教廷交给他?!”
“看来母亲似乎对我有误解。”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容踏进圣母殿,他走的很稳。
“既然圣子也在,想来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的神女未婚妻吧?”
容勾唇笑了笑:“新一任教皇的选拔仪式比的是谁拥有更强大的光明之力,我如今已经有了神女给我的光明球,便自动成为了教皇的候选人,我说的对吗?”
圣母玛丽亚被容挑衅的言语气得打碎了桌上所有的水晶摆件,她指着容气得说不去话,末了,狠狠地一甩袖子离了去。
教廷里所有人都忧心惶惶,只因为圣母玛利亚被人下毒了,玛丽亚丧失了所有的法力和行动能力,教众里所有的医生齐心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但以后圣母玛利亚只能卧在床上不能行走下地了。
而且令人唏嘘的是,据说是圣母玛利亚中的是一种由苔心草制成麻痹神经的长期慢性毒药,根治不了。
而护卫们搜遍圣母教堂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下毒之人,而护卫的灵犬却在二皇子殿下之前用过的轮椅上闻到了味道。
一时无数的质疑声涌向风头正盛的二皇子。
“二弟,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圣母玛丽亚一倒,如今坐在主位的圣子成了教廷里的顶梁柱和主心骨,他穿着淡金色的教袍,身上显着威严之气,墨黑的瞳孔满是尊贵之气,那双深邃的眉眼直直看向被护卫压在地上的二皇子。
“你为何要害母亲?你是否承认苔心草之毒是你制成的?”
圣子褪去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坐在主座上身姿挺拔,黑眸里充满了威压,在大殿内回荡的声音极具压迫感。
“呵,不是都认定了我吗,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容冷冷笑道,他制作完毒后明明处理的很干净,但扔进海里的破轮椅能被护卫灵犬给嗅出来是他没想到的。
他被捆在身后的手腕动了动,要是不得以,他今日就只能试着从大殿杀出去了。
“我自首,”
“是我下的毒。”
在众人不敢置信地眼神中,这时一个穿着侍女服装的少女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神情淡然地似乎做了必死的决心。
“你为何下毒?”
“圣母在我刚入教会时打骂我,我怀恨在心,便采摘了苔心草制成毒药毒了她。”
白允跪在地上,仿佛再说一件漫不经心的小事,她抬头望向坐在主座上的圣子:“请圣子殿下赐我一死,”
圣子指尖射出一道金光,变换成了紧紧捆住白允的绳索,他眉头紧缩,望着白允的目光满是失望和复杂:“把她带到地牢里去。”
地牢里的空气湿冷又阴森,老鼠吱吱在墙角爬过的声音还有几条花斑水蛇扭动着身体在地上游动着,让人看一眼就浑身恶心。
白允身上被牢狱鞭打的满是伤痕,一道道的血迹渗出,她被上面有倒钩的鞭子抽破了衣裳,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血人。
“啪——”
又是两道烧红了的鞭子打在她的腰间。
白允闷哼一声,失血过多加上身体的疼痛让她觉得她里死亡就是下一秒的事情,天旋地转之间,她被人捏起了下巴。
——是主人吗,是主人来救她了吗?
白允觉得自己一定是活不长了,但能在死前最后看一眼容,她也就满心欢喜了。
泛着碧绿色光圈的光明治疗术把她从鬼门关的门前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何必呢,你怎么总是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的,”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他派来的人。”
圣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白允。
他叹了口气,解开了捆住她的铁链锁和钉在她手腕上的钉子,把她从悬挂的架上放了下来。
圣子双手轻轻抱起白允,黑发被冷汗和血迹打湿,黏在她的脸颊上,少女的巴掌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微弱的呼吸几乎消失不见。
“既然他想当教皇,我便给他。”
“教皇不过是个教廷的吉祥物罢了,日日被人监视控制的傀儡,我从来就没有想当过。”
白允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臂,搂上了圣子的脖子,被严刑酷法鞭打了这么久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的她在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掉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那颗为容跳动的心,似乎有些累得跳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