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咒术回战（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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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与世界分割，它跟所有人在那边，而你一个人站在透明的玻璃墙后面拼命呐喊。
只是想要，“让这个世界多看我一点，让人们所知道我一点，让我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如同孤魂野鬼般四处飘荡。”
“我做了一件错事，然后得到了惩罚。”
“我被永远禁止在世界之外，任何世界。”
“我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受欢迎。我希望世界的目光永远停留在我身上，所有的聚光灯都为我闪耀，所有的人都会对我有特殊的感情，爱慕，怜惜，尊敬，畏惧……甚至嫉妒、仇恨，怨怼。这些，我都想要。”
“情绪，是多么美好的东西，你无法操控仅能抑制，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我很贪心，所以我失去了所有。所以我无法停留在任何一个世界，每当我产生羁绊，拥有留恋，我就会被拉扯到下一个世界，像是被拔苗助长的麦子一样，硬生生被拽着脑袋，根系断裂。”
“我知道所有的事，我能看到所有的过去与未来，我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涌入大量的信息流，就像你的六眼，而且更甚于它。”
“当我看到一个人的一双眼睛，然后明白他当下的情绪后，我就会得到他三世——前世今世来世的所有记忆，从出生到死亡。”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一个被强制剥离母体，塞入另一个子宫的孩子。祂按着我的头让我与人产生交集，然后看着一个个人陷入深渊。”
“不要这么看我，五条君。”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进入狗肉馆还不知道自己命运的哈士奇。
“我不是第一次讲这些事情了，你也不是第一个倾听我故事的人。”
“但你是唯一一个在我讲完之后没有对我产生恶意的人。”清水偏过头，撩起被风吹偏的发丝，声音带着些空洞，“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明明我知道夏油杰会死掉，会亲手被你杀掉。”
两个人坐在屋门口的小台阶上，清水端端正正地抱膝坐着，五条悟在听到一半后直接用手环住脑袋，躺了下去。
“……是啊，杰是我杀掉的。”五条悟长叹了一口气，山里夜间的低温使之化成了一团白雾，“好冷啊……清酱。”
“嗯，我也冷。”清水闻言也并没有什么感动的情绪，依旧呆呆地看着头顶灿烂的星河，“你自己用咒力暖一暖吧。”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坐了起来，一只手的肘关节抵在膝盖上，然后手掌托脸看向清水。
“要走了吗？”
“大概吧，毕竟以前我说完不久就会走了。”
“跳跃时空会累吗？”
“累倒不至于，毕竟我说实话只是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是两个世界的距离被压缩减短，直到两个世界相似磁场的点重叠。”清水摊了摊手，“就这样，我就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呢。”
“哇哦……”五条悟转过了脑袋，顺着清水点视线看去，“你有试着去干涉吗？”
以前，你有试着去改变既定的事实吗？
“有。”清水双手向后撑着自己，闭上眼，细碎微凉的风划过睫毛，“很多次。”
每一次都失败了，每一次都被困在原地看着对方一次次地挣扎，像是在警告我：看，再插手他们会痛苦十万倍。
但这次，不一样了。
“……是嘛～”五条悟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轻浮，但内里却愈发的让人看不清晰。
“呐，五条君，你有什么梦想吗？”
“以前有诶……跟杰一起，成为最强。”五条悟勾起嘴角，“不过现在，还是先把烂橘子们连根拔起吧。占着地方，新的可爱的小橘子都长不出来了呢。”
“这很五条悟。”清水笑出声来。
“那你呢，清酱。要摆脱这无边的诅咒吗？”
“我？”清水按捺住因为刺痛而即将脱口的呻/吟，“我的梦想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哦。”
五条悟的笑容收敛了，他早就清楚，眼前的男人并没有那么多良善。他的故事源于——他曾是很多人眼中的魔鬼，连祂都无法消除，只能放逐的魔鬼。
“你真的好可怕呢。”
“是嘛？那，再见了。”
话音刚落，清水痛呼出声。五条悟清晰地感受到了身边不安分的空气。
“咒力……没了？”挑离清水周边，他摘下绷带，仔细地用六眼观察着清水的周边。
“呃……”清水的手扣进了木质的地板，尖锐的木刺已经戳进手掌嵌入指甲，“看来，祂生气了呢……呵呵。”
“哇哦，现在这种情况你都可以笑出来吗？”
“嘛……毕竟，祂拿我没办法啊。”
——卑劣的东西。
*
五条悟看着已经有些扭曲的房屋，感叹地开口道：“看来那位存在是真的生气了呢，空间都扭曲了，就是不知道这座山有没有受到影响。”
漂浮到空中，五条悟居高临下地观测着，“这可真是……”
“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五条悟摊了摊手，转身离开。
清晨的暖光探出地面，照在了那座已经歪曲撕裂的山峰上，像是地狱爪牙在向世间发出无声的嘶吼。
*
幕间·夏油杰
第一次遇见清水是在任务中。
年轻人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跟悟的不一样，细碎的银丝中满是枯败，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住在山间的一片空地上，身边环伺着咒灵。
一瞬间，我感觉那些咒灵就是他养的鸡鸭鱼鹅。
他看见了我们，并邀请我们进入了他有些破烂的帐篷里。
很神奇，小小的帐篷内里空间却很大，能容下三个成年男子，还有富余。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杯子，冲泡了两杯可可塞到了我跟悟的手里，带着长辈看儿孙的慈祥眼神。
说实话，有些恶心。
……
我配合悟，让他决定领我们出山。
路上很安静，悟忍不住开始搭话。
说实话，他的话乍一听我也是吓了一跳的。
“你们这里，杀人是犯法的吗？”
杀人当然犯法！生命是可以随便剥夺的嘛？！
……好像是的。
我沉默了，看着悟跟他定好束缚。然后，告别。
“我欢迎你随时来哦。”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我回头看向站在山脚的清水，他面带微笑的朝我挥手告别。
是的，只是朝我。
我怀疑他知道了什么，而且悟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我看了他几秒，莫名的我觉得定下的束缚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即使我没有六眼。
悟，知道这些吗？
我想应该是知道的。
……
我叛离了咒术界，成为了诅咒师。
美美子跟菜菜子都很乖，都很努力地不给我找麻烦，但我更希望她们能快乐一点。
……
很奇妙，我在山外遇到了清水，准确的说是在城里遇见了他。
“啊……夏油君，对嘛？”他笑着问我。
我沉默着，没有回话。
“我来这里是想看看你的宗教是什么样子的呢。”清水撩起刘海，浅色的眼睛直视着我，“学习一下。”
……
那天，我带他进入了盘星教。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边，也没有像他说的学习一样到处观察。
临走前，他掏出来一颗黑球。
那是一颗咒灵球。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他没有咒力。
他说，“给你吃吧，我调整了很多次，味道应该不差。”
我没有接过来，“怎么，怕我害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说。
“没错哦，就是第二次。”
……
“这是谢礼，谢谢你带我参观你的教观。”
我接下了，但我并不打算吃。
可是在他目光灼灼的直视下，我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咒灵球被怎么塞到了我的嘴里。
像是一块入口即化的棉花糖。
……
我被悟杀死了，我能很清晰的明白了这一点。
但我看着眼前一脸欣喜的人却有些呆愣。
“真好呢，竟然成功了。”是清水，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哭，难看极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清楚的认知到了我变成了一只咒灵，一丑陋的四级咒灵。
……
我看到悟来了，他好像很难过。
然后一阵白光，我被祓除了。
啊……是悟啊……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咒术回战（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