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宠无惊》一路似锦

5、第四章 亲自送上门去

　　第二日，望舒爬起来去太行山下的村镇里找煜夜，等到了那里才发现，他化身凡人的模样甚是好看。再看望舒大红袍显得痞里痞气，便请村里老嬷帮她换洗，待给她梳妆打扮成村姑的模样，已经日上三竿，临走时又让凤雏化作小型黑鸟，落在他的肩头。一狐在怀里，一鸟落肩头，两人出了镇子做游民的样子往太行山去，不久便到了山脚下。这太行山浓雾渐少，妖物被上次的偷袭整得十分谨慎。“你俩不要吵架，莫要搞砸了事情。”煜夜事先警告二兽，生怕他们打起架来耽误了事程。
　　望舒本以为可以再次饱餐一顿，不料她却没办法化形，身子像是被什么禁锢了。好在这些拦路妖怪本事不大，被煜夜几下就打跑了。望舒跟着他的动作比划着，大概是兽身出手力大如牛，几下便把妖怪打扁了，一张张化作饼状落在地上，胃口全无；再看煜夜出手招招快速，但是手上力道控制的很好，并没有使用法力，使得妖怪有逃脱的机会，心中暗道：“惭愧！这样打出来的妖怪才好吃！”
　　清理了道路上的妖怪，没有行走几十里，路中间突然冒出两个妖怪，见二人不怕他们，出声喝道：“你两个是什么人？见了我们竟然不害怕，还敢打我们的子孙？”望舒寻思刚才那些是他们子孙，那这些也是可以吃的，不由得两眼又开始放光，煜夜怕她吃困了带不走，拦住望舒道：“我们没看出来，二位是何方神圣啊？”
　　面容长得像鱼的妖怪道：“你们现在才问？晚了！”眼光不善起来，打量到望舒村姑打扮，小巧可人的模样，色心大起道：“这个小娘子倒是不错，你若是跟了我，那种狐狸，我给你抓几百只，要多少有多少！”望舒一笑，撸起袖子想要动手，煜夜见他们像个头目，拉住望舒对他们道：“怕不怕你们，看刚才的那群妖怪不就知道了！他们早就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惹恼了我你们谁也跑不了！”
　　两个妖怪听闻对望一眼，突然咧嘴大笑。就听长得像豪猪的妖怪道：“鱼兄，我看那个男人也是个壮年，不如送给主上，还能换个元丹给我们哥俩！”望舒见煜夜有意进他们圈套，也装模作样惊恐道：“难道说你们是妖怪？”鱼妖道：“呸！我怎么会是妖怪呢？我们是野仙，也就是即将成为正仙的，你们世人根本不懂，妄称我们是妖……”望舒哪里有耐心听得唠叨，嘻嘻一笑道：“二位要是想唠叨，就来我肚子里唠叨吧我肚子饿了，正愁没东西吃呢。”
　　那两个妖怪怒道：“真是不知好歹！”化作妖形便扑了过来。猪妖和鱼妖作恶多端，在女妖王那里尝到不少好处，使出的招数也是各种阴险狡诈。虽然是些无法入眼的招式，倒不少正人君子在上面吃了大亏，单凭这几招就能让人拜倒在其手中。
　　煜夜心知他们已经上钩，但又怕望舒被他禁锢住法力而吃大亏，好不容易拉开些距离，抓住望舒的小手小声，道：“小心点，男女有别，即便你们都是妖怪。”声音细小，那两个妖怪还没发现怎么回事，就又陷入战斗。望舒怎会不知男女有别，被煜夜刚才那句奇怪的话搞得手足无措，后来出手只能堪堪抵挡。
　　望舒稳了稳心神，跟着煜夜使出的招数，比着葫芦画瓢招招打出来。突然一记拳头打过去，吓得鱼妖赶忙水遁，一个水圈挡在面前，望舒却有意避开水遁，下面就是一个扫堂腿踢了过去。鱼妖没想到望舒会声东击西，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被掀翻在地水遁也无形自破。鱼妖大骇，道：“大意了，没想到会死在小娘子的手里！”
　　眼见着望舒要一招打死鱼妖，土里出现小包，盾着过来把鱼妖沉了下去。手再落下时，哪里还有鱼妖，只剩下一个坑洞。另一边煜夜不甚用心，似乎招式只是做给望舒看的，好在猪妖也没占的上风。甩出几针也没能刺到对面的人，心中一惊，心道这人能避开毒刺着实不简单。见煜夜一脚踢过来，也不躲闪，身上抖出数十根刺做圆球状。
　　煜夜见望舒呆呆地看着他们打斗，嘴上一笑，抓下凤雏羽毛做了盾牌。猪妖使出全力将毒刺甩了出去，企图偷袭，它身上刺正全力积攒毒素。谁知凤雏羽毛困住毒刺，煜夜一抖，毒刺全部反刺到猪妖身上，全身上下被扎的无孔不入，哆嗦着趴在地上不敢乱动。望舒拍着手笑道：“怎么样？还敢不敢挑衅我们了？”
　　突然猪妖身后出现一个土包，把猪妖拖进去，而后土里跳出几个人，中间的人喝道：“哪里来的不要命的上这儿来撒野？”声音难听，身后跟着几只小妖怪，显然这是个比较厉害的妖怪。望舒不明白煜夜到底是什么意思，慢慢向煜夜身后靠近，哪成想煜夜突然往后一倒，双目紧闭，竟然昏了过去。望舒忙扶住道：“你这么厉害，怎么就昏过去了呢！”摇晃他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腰部被毒刺击中了，心慌道：“你快醒醒啊，我打不过他们！”煜夜任由望舒摇晃，就是没有醒过来。
　　在凤雏鄙夷的眼神中，望舒举手乖乖投降，连带昏迷的煜夜，被他们捉了回去。待煜夜睡了一觉睁开眼睛时，打量了下潮湿阴暗的山洞，自己身上帮着几条麻绳。凤雏和白狐狸也各被拴住了一条腿。角落里还有个叽叽咕咕抱怨的人，正是望舒。煜夜问道：“这是被抓进来了？”望舒怒道：“你还说，你不是会法术吗，干嘛不打死他们！还要被抓到这里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化不了形……”说话间白狐狸也急得炸毛发出呜呜的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意。
　　煜夜不紧不慢道：“我中毒了的！你没看到我腰部有个毒刺吗？我差点毒发身亡。”望舒哼了一声，不搭理煜夜的话。过了半晌，煜夜又道：“你还想不想要宝贝了？”望舒鄙夷道：“都这样了，要宝贝有什么用喔，还不是死路一条！”煜夜笑道：“你可知这山中多少宝贝都在那个女妖王手里，数不尽的山珍异宝！”
　　望舒呸了一声道：“我是那种贪财的吗！”心中却暗暗盘算了起来：“女妖王不是喜欢壮年嘛，看他也算壮实，说不定送过去还能换点宝贝啥的，倒是也不亏。”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计划，道：“你就跟着她吧，吃香的喝辣的，让她放了我，这样我们内外联手，把她洞府搅个天翻地覆。”
　　煜夜道：“你确定你出去了还会回来吗？”望舒尬笑道：“你也太把我不当成自己人了。我当然是里应外合了，不然你死在里面，我不就得不到那些宝贝了。”煜夜道：“你敢保证……你一定会回来吗？”望舒道：“那是自然！我出去找师父解决我法力被禁锢的事情以后，就会回来救你的。你可要好好活着，千万莫要被妖怪榨干了……我这个人很重情义的。唉，我怎么就突然丢了法力了呢。”
　　煜夜问道：“你现在看起来和凡人无异，怎么回去？”望舒拍了下脑门道：“是啊，我回不去的……这下可真的是糟糕透了，你也不行了，宝贝也得不到了……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到这里忽觉说错了话，就听到凤雏忍不住讽刺道：“真是贪心的可怕……要是我打死都不走，一定要共生共死！他不走，我不走。”望舒翻了白眼道：“你肯定不能走，他是你主子，又不是我主子！”凤雏冷哼一声，道：“还说什么重情义，都是假话！”
　　煜夜道：“你把腰上的玉扣解开就能走了，法力自然而然就能恢复，出去后找你师父报个平安，你不必担心我，我都是装的！出去后，你就在那个村子里可以梳洗的住处等我。”望舒一把摘下腰间的玉环，端量了半晌，觉的很是眼熟，口中嘀咕道：“看起来倒是眼熟的很，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好像在洞里见过一眼，就不见了。”
　　望舒琢磨着这应该是个法宝，收到自己的荷包里，出声道：“我才不会随便就走了呢！”起身挺直腰板大叫起来：“抓走我们的妖怪都给小爷滚出来！小爷饿了，要拿你们打牙祭！”就听一声冷哼，洞里进来几个人，为首的身着金色鳞片铠甲，眼细伸长，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旁边两个脸上还挂着彩的，正是鱼妖和猪妖，此时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
　　那身穿金色鳞甲的妖怪出声道：“手下败将！都到了这里，还敢大喊大叫！”望舒叉腰道：“你当小爷我还是刚才那般认人拿捏？一群哈子！”鱼妖仍色心未减，道：“小娘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还有换阵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