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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神隐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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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黑泽义朝,也能够算得上时政那说不上很久的历史上,一位值得单独提出来说道几句传奇人物,虽然说,传奇这两个字在有些人眼中似乎要画个引号。
这位审神者少年成名,来到时政任职审神者之前曾是X大学最年轻的一位心理学教授,任职后对于防止刀剑们针对审神者的神隐行为颇有心得,他本人也由此受到时政高层的重视,一路提拔。
然而,他也因为自己那分外严苛的铁血管理手段,以及他近似于病态的慕强心理而被时政在任审神者以及刀剑们诸多诟病。
时政也曾对其御下手段进行过数次提醒,这些提醒最终却又都因为其本丸在时政战力排行数一数二,经常进入最强排行榜而被人渐渐遗忘,他本人神秘失踪后,他的终端也一直保留着时政长老会的常任席位,以及等级最高的审神者权限。
“三天前,时政接收到黑泽义朝可能对某一座特命调查官本丸坐标动手脚的信号,却无法确认袭击行为具体是在哪一天,哪一处本丸,今天早上又因为现世历史发生强烈异动的缘故,没有在第一时间接收到您本丸被作为目标攻击的讯号,这一点,是我们时政的失误。”
功夫熊猫本丸里,南海太郎朝尊敲下最后一个更改后的坐标数据,转头对小乌丸介绍起时政目前所得到的情报,“我们已经尝试着往检非违使出现较集中的东京博物馆区域输送特命调查官,不过,由于信号刚刚恢复,还不稳定的缘故,我们只是调查到了所有在展时政刀剑全部失踪的事情,并未找到被滞留在现世的两位调查官的行踪。不过,基本可以确认的事情是,她们二位应该是身处于某个时政信号屏蔽区域。”
“那么,黑泽小姐之事又是何缘由?”小乌丸蹙眉问道。
“那位黑泽小姐,是黑泽义朝的亲生女儿,由于天生目盲,她的父亲又格外追求强大的缘故,她并不被自己的父亲所喜爱。她父亲失踪之后,她不得不继承了这位的本丸,在那之后的一个月有余,却又展现出超越绝大部分审神者的特殊能力及手腕。只是可惜,时政还是在几个小时之前刚刚查明她本丸当初所受到的所有攻击与这一次行动,整体组织豆十分相似,这才顺着您这座本丸被攻击所留下的线索,调查到了二者之间的联系和她本丸坐标被恶意泄露的真相,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父女相残的局面罢了。”
小乌丸也沉默下来,片刻,又问南海道:“那么,这位黑泽大人,他既然对于我们刀剑乃至于审神者的心理都曾有过透彻的研究,另一方面,k又能够想到利用“婚刀神隐”这种形式来攫取审神者之力,他……只怕当真是毫无弱点的了!”
“可以这么说,但也可以说,他全身都是弱点,”南海揉了揉额心,“很多人都有传言,说他在失踪之前十分神经质,心理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还总是对别人说,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真正的,比付丧神们还要高上一等的神。”
“君之指意,他已有成神之念?”小乌丸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动。
“正是如此,”南海微微点头,“不过,这样的想法通常都被他人认定为黑泽先生精神失常的缘故。”
“吾,似乎了解黑泽君做出这些事情的缘由所在了……”小乌丸怔怔看向大广间外的战场,片刻后,喃喃对南海说道。
“此话怎讲?”南海听闻此言,神情肃然地微微坐直了身子。
“您可还记得,所谓神隐之言,最初时由何而来?”小乌丸思索片刻,不答反问。
南海蓦地便沉默下来。
所谓神隐,最为本质的催化剂无非就是来自刀剑或审神者的疯狂迷恋,亦或是一种犹如膜拜神明一般的信仰之力。这种来源于信仰的力量强大至一定值域之时,就能够化作灵力,开启另一处时间与空间位面,被神隐者也会因此而失去绝大部分灵力,只能困锁此间,再不复出。
“主殿已经证明了,被神隐之人与提供力量者,能够拆分,也可以为不同的个体,”已经修复完成的烛台切光忠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行列之中,“所以,这位黑泽大人最初看上的,或许便是那些来源于现世审神者,可以完成神隐的强大信仰之力吧。”
“这些力量若是全集中于一人之身,积攒至极致之时,确是有可能成为神明。”总结一句过后,小乌丸轻叹一声,“为父……着实不曾想到,竟真有人类胆敢作如此尝试。”
成为神明,也意味着永恒的生命,无尽的力量,以及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绝对控制权,追求绝对力量的黑泽义朝会有叛出时政,另起炉灶的念头,如此想来,却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苦了那位竹音小姐了,”南海想明此事,轻叹一声,缓缓摇头,“她许是因为知道些什么,才会被她的父亲先下手为强。”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想,她都是为她父亲野心铺路的其中一个垫脚石。
……
雪中基地,正是入夜时分。
肆无忌惮地展示着自己秃瓢的反派boss,真·黑泽义朝怒气冲冲地环视下属,忽的,飞起一脚,将一个想要替他捡起假发的下属研究员踢得滚出去十几米,痛苦地捂住胸口,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都给我滚……滚出去!!!”黑泽义朝神经质地一头扎下去,捡起假发,“我的虫母呢?你们都不去找找虫母的下落吗?她一个自己亲手毁掉双眼,受伤这么重的瞎子,估计疼都来不及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大人,黑泽小姐她……应该是去过地下密室,偷走了放在最外层展柜里的三日月宗近真身刀,在那之后,就没人看到过她了,”一位距离最近的下属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她刚刚从密室逃出去没多久,整个基地的警报系统就被触动了,所有真身刀剑的相关记忆全被洗去,更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更不要说,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眼睛,我们也就……对她不再存有任何定位与监控能力。”
“大人,我们对于虫母的监控,还是不够充分,这是我的错,”另一人犹如敬拜神明一般,对着黑泽义朝匍匐下跪,“虫母对于双眼的渴望强烈,先前那般许久时候,她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眼睛,属下竟一时忘记了她也有自己毁去双目的可能。”
“呵呵,呵呵呵……”黑泽义朝将假发重新扣回脑袋,面上露出一丝有些狰狞的笑意,“趁现在,赶紧找到虫母,然后,告诉她,要不是因为她眼睛瞎,连个正常人都不如,她本丸的三日月怎么可能会碎刀,告诉她,这些都是她的错!”
被黑泽义朝一脚踢出去的下属挣扎着爬起来,颤着声音求情:“大人,黑泽小姐……她在这半年时间里灵力透支过大,又刚刚自毁双眼,她的身体,怕是已经承受不住第二次曜眼监控移植手术了。”
“怕什么,只要对她说刚才那句话,她是绝对不会死的,”黑泽义朝嗤笑着说道,“最开始把她带走的人不就是我们吗,秀衡?”
说到这里,黑泽义朝面上闪过些许轻蔑之意:“你想想她当初那个弱到极致的样子,全身是伤,抱着那把已经碎刀的三日月一动不动,掉眼泪掉到直出血……这么明显的弱点,这种强烈的执念,不怕她改变念头,不帮我。”
耳房中的灯光亮起,鹤丸手中的钓线一松,脸色发白地捂了一下嘴唇。
厚藤四郎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泪夺眶而出,他拼命咬紧下唇,任由眼泪流进嘴里,咸苦的气味充斥口腔。
“他竟敢……他怎么敢!!!”厚藤四郎张口想要质问,却只能强迫自己微微翕动双唇,发出不为人知的无声控诉。
“啪嗒”一声,宽沿礼帽落在地上,在本是骤然安静了的气氛之中,这般细微之声,亦如惊雷般,昭示了已有人潜入的真相。
“我杀了你!!”下一秒,厚藤四郎像是突然被这微声惊醒一般,双目赤红地嘶吼着扑下房梁,抄起端木怜事先配备的短刀就向黑泽义朝袭击而去。
“大将啊!!!!!”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
受到外界袭击之后,一层薄薄的铠甲在黑泽义朝身上浮现,将厚藤四郎疯狂的进攻尽数化解。
鹤丸和药研忙不迭地一左一右跳下房梁,配合厚藤四郎击败黑泽的几位下属。
“呵呵呵……”黑泽义朝忽然声音古怪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按向墙上的一处按钮。
“听说,神隐过主人的虫,就会成为虫王,也不知道,我养了许久,将之置于一处厮杀的虫儿们,如今成长至何等模样了,正好用你们来试试。”
鹤丸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
“快跑!”他猛地推了离自己最近的药研一把,“脱离保护罩范围,趁现在!!!”
下一秒,黑泽义朝的手就按上了那处行星防护罩的启动按钮。
“出来吧,我的虫王们!”
鹤丸想也不想,拉过双眼血红,满身仇恨的厚藤四郎,一把将他丢出那道渐渐合拢的行星防护罩,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的缘故,“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行星防护罩悄然闭合,下一秒,就传来几声无限愤怒,裹挟着强大力量的咆哮。
“可恶……这群该死的泥巴种!!!”
“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鹤丸:“……”
他不仅毫不意外,还只想说一句这可真是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