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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撒玛利亚天使 ...

  •   爸爸黑&惠惠-撒玛利亚天使

      1.
      伏黑甚尔一开始听到这个委托的时候,很难得地愣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

      孔时雨就把委托重复了一遍:“对你来说,这是个很轻松的活吧。”

      “是很轻松。”伏黑甚尔抓了抓头发,“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找我去做这种工作。”
      “我说啊,我哪里看起来像保镖了?”

      准确来说,一点也不像。

      “但说是保镖,也和狱.卒差不多。”孔时雨点了一根烟,“如何,钱给的很多,又不耽误你接其他私活。”
      “要做吗?”

      “我.干。”

      2.
      如果伏黑甚尔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情,那句“我.干”就会从一个简短的肯定句变成一个语气词。

      当然,前提是他能预料到的话。

      3.
      孔时雨的委托里只说了,这个需要他来当保镖的少女,是一个体质极为特殊的人。
      当然到底哪里特殊,他也说不清楚。

      只是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一件事。

      这间看起来复古风情的大正洋馆,正是封印她的牢笼。
      虽然形式不同,但她终其一生或许都不能离开这里。

      伏黑甚尔笑了起来:“真有意思。”

      4.
      虽然对雇主没有什么兴趣,但看在钱足够多的份上,他还是好好地记住了她的名字。
      秀千代。

      “这不是男人的名字吗。”伏黑甚尔嗤笑了一下,“我可是很不擅长记住男人的名字的,哪怕叫这个名字的人是女人也一样。”

      5.
      虽然伏黑甚尔对她没有更多的兴趣,也不想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钱实在给的太多,而这工作的空闲时间也实在太多。

      于是在洋馆单独相处的第三天,他就从客房睡到了主卧室。

      “哪有什么理由呢,她也成年了不是吗?”
      伏黑甚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6.
      即便是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铺垫,但还是能睡在一起。
      做最亲密的事。

      伏黑甚尔不爱秀千代,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只是金钱交易所带来的一点,意外的副产品。

      抛开其他的一切来说,她实在是过于美丽。
      仅此而已。

      7.
      但令人意外的是,看起来像人偶的秀千代在某些时候,会出人意料的鲜活。

      伏黑甚尔不好形容这种感觉,只能简单地归纳为:
      只是本性暴露而已。

      但也没有什么不好,总归他是爽到的。
      硬要说的话,他向来都是单方面爽,完全不会管她能否承受。

      毕竟秀千代从未拒绝过。
      时间,地点,次数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她从未说过不。

      8.
      洋馆的时间仿佛是凝固的,伏黑甚尔讨厌这样压抑的气氛。
      所以一般他都会找一点时间,去做一些有利于身心健康的私活。

      然后在规定时间回到这里来,带着一身冲击.性的气味扰乱洋馆的空气。

      “和我身上的血.腥.味比,这里甜腻的空气才令人作呕。”
      洗澡的时候伏黑甚尔会这么对秀千代说。

      她听了只是笑,并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9.
      秀千代是个无趣的女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除了阅读之外她没有任何其他的兴趣,仿佛书里的世界就足够让她沉醉。

      而往往在她看书的时候,伏黑甚尔都在看赌.马。
      虽然多半都是在输。

      “啊啊!可恶,怎么又输了——!”
      可他依然乐此不疲。

      10.
      “钱还够吗?”
      偶尔秀千代会这么问他。

      伏黑甚尔抓抓头发:“不太够了,最近开销很大啊。”

      于是她便会给他钱,完全不问任何理由。

      “真是大方的金.主。”
      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会对她稍微温和一些。

      虽然只有一点。
      但也总比要弄坏一样,躺在床上两天下不来的好。

      11.
      她实在是太过于脆弱,并不比洋馆花园里的花朵更坚强。

      秀千代的身材极好,比例完美,骨肉均停。
      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而每当那种时候,伏黑甚尔会产生一种错觉。
      一种会融化在她身上的错觉。

      也因此他有时候完全不会停下来。
      毕竟这种时候她会说的话,比正常状况下说的要多的多。

      尽管只是无意义的单音节。

      12.
      “我要带个人回来。”
      某一日,伏黑甚尔对秀千代说。

      这说的不像是问询,基本上是通知。
      秀千代趴在床.上只剩下了眨眼的力气:“好。”

      “这么大方,不问问我要带谁回来吗?”他拿下嘴里的烟,“万一是个女人呢?”

      “好。”
      她就没说过任何反对的话,实在是过于无趣了。

      于是洋馆第二天多了一个人,一个名为伏黑惠的男孩儿。

      13.
      名字是从男孩儿自己口中知道的,虽然是伏黑甚尔起的。
      但他自己完全记不住。

      而伏黑甚尔即便是神经粗到可以直接拿去当海底电缆。
      也在接了一趟新的私活回来后惊讶地发现。

      他的儿子,在给秀千代当男仆。

      14.
      “这他.妈是在搞笑吗?”
      因为太过令人诧异,所以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虽然换来的只是秀千代轻描淡写的一瞥,以及一句轻飘飘的指正。
      “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

      “哈。”
      他对此只是响亮地发出了嘲笑。

      15.
      在伏黑惠搬来洋馆居住之后,他就从主卧室里回到了客房。
      虽然大部分时间,伏黑甚尔都是在客厅睡觉。

      因为客房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话。

      在他没察觉到的时候,伏黑惠已经和秀千代关系很亲近了。

      甚至会叫她,阿秀。

      16.
      不食人间烟火的秀千代大小姐也开始像个活人了,虽然依然如同发条人偶。
      造成这个改变的,是伏黑甚尔发现伏黑惠多了一些新衣服。

      虽然在他看来这种改变不仅搞笑,还很幼稚。

      “洋娃娃在养洋娃娃呢。”

      这句话换来的,只有伏黑惠的瞪视。
      秀千代依然乐此不疲。

      17.
      不知不觉之间,作为秀千代的保镖已经过去了六年的时间。
      之前也说了,在洋馆这种时光凝固的地方,六年和六天其实区别不大。

      伏黑甚尔还是老样子,赌.马,花钱,然后晚上睡在秀千代的寝室里。

      而唯一见证时间的流逝是有意义的,只有伏黑惠已经十六岁,该上高中了。

      18.
      “我知道钱是你出的。”
      某一日伏黑甚尔回来找秀千代的时候,听到了她寝室里传来了伏黑惠的声音。

      ——啊,我都忘了那笔钱是她给了禅院家。
      伏黑甚尔想了想,因为这不是重要的事,所以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是一大笔钱,非常大一笔钱。
      但她花的太过痛快,所以伏黑甚尔也就忘了这回事。

      “……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行?”

      伏黑甚尔的烟灰烫到了手指。

      19.

      “我他.妈听到了什么?”

      伏黑甚尔一瞬间有种错觉,他是不是要失业了。
      而主卧室里的对话依然在继续。

      20.
      “惠,不是你想的那样。”
      秀千代的声音十分柔和,就像是在耳畔呢喃一样轻声细语。

      “我很重视你,所以这件事不可以。”
      伏黑甚尔觉得今晚回来得早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不然怎么会赶上这么一出大戏。

      伏黑惠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为了他拒绝我,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推开我?”

      “因为惠很可爱啊。”她的声音在笑,“我不想看到你不高兴。”
      “你喜欢……我爸爸吗?”

      伏黑甚尔重新点了一根烟,她当然不喜欢他。
      因为他也一样。

      “你觉得呢,你有在我的寝室里见到他吗?”
      “……没有。”

      21.
      “你爸爸他,只配待在客厅里。”

      伏黑甚尔靠在门上,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我都听到了哦。”

      被发现了的伏黑惠并没有任何惊慌,他只是固执地看着秀千代。
      “这算什么?”
      “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替代品吗?”

      伏黑甚尔被呛到了,开始剧烈咳嗽。

      秀千代极为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伏黑甚尔咳完大笑出声。

      22.
      “惠是用钱买不到的,所以是特别的。”
      伏黑甚尔模仿着秀千代说话,脸上的鄙夷已经溢于言表。

      “我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
      秀千代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看着指甲上新的贴花。

      伏黑甚尔坐在她的对面,但手撑着脸嘲弄她。
      “在我面前是个荡(喜马拉雅)妇,在他面前却装的像个圣女,真有意思啊。”

      这类恶语一般都只是在某种场合会说,但绝不是两人衣冠楚楚的时候。

      秀千代抬起手欣赏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
      “因为你是个娼(喜马拉雅)夫,所以在你面前的也只有荡(喜马拉雅)妇比较适合。”

      23.
      伏黑甚尔这才第一次正经打量秀千代,六年以来的第一次。
      他觉得自己从前都没有正视过她,他应该为此感到抱歉。

      多有意思啊,人偶活了。

      “不花钱的感觉岂不是更加廉价吗?”
      他继续说,试探着她的底线。

      然而秀千代的表情微微惊讶:“我在他身上花的钱,比你多太多了。所以廉价的,明明只是你一个人而已啊。”

      “操。”伏黑甚尔忍不住骂了出来。

      24.
      “那你现在有了惠,也就是说不需要我了吧,什么时候解除合约?”
      伏黑甚尔从未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她的伶牙俐齿。

      真是稀奇,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只有钱或者是单音节,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会有如此发展。
      太过离奇,也太过匪夷所思。

      “合约继续,你得留下来帮我好好培养惠。”

      25.
      伏黑甚尔回想起伏黑惠的表情,脸色晦暗了一瞬。
      “培养我儿子成为一个完全满足你的玩具吗,我可不记得我有签署这样的合约。”

      秀千代轻轻巧巧地站起来,走到伏黑甚尔的面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惠对我来说可不是那种廉价的东西,不要把你的定位草率地放在他的身上。”

      花朵一样的美人的确是美人,即便是在盛怒的状态下,即便是她用尽全力挥动的一巴掌。
      对伏黑甚尔来说,就好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一样,不痛不痒。

      伏黑甚尔角的嘴角被指甲划破了,他舔了舔:“哈,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26.
      “说完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茶盘。

      他都听到了,一字不漏的。

      伏黑甚尔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一晚上没回来。

      27.
      “她不是个值得去爱的好女人。”伏黑甚尔如此对伏黑惠说,“你看人的眼光太差了。”
      伏黑惠默不作声。

      伏黑甚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和儿子讨论这种事的一天。
      这感觉太怪了。

      “你不要对她抱有期待,她不值得。”
      但是伏黑惠轻轻地说:“我从来也没有抱有期待,只是……我觉得对秀千代抱有期待的明明是你才对。”

      伏黑甚尔此刻十分后悔。
      ——他要是吃亏哭起来的话,我绝对会嘲笑他。

      28.
      因为这件莫名其妙的事,伏黑甚尔总觉得洋馆里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伏黑惠的那句话,然后笑出声来。

      ——谁会对那种女人抱有期待,她不配。

      (……但如果她值得的话,又应该怎么做呢?)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肯定是没睡醒,再睡一会儿就会好了。
      于是他又进入了主卧室,找扰乱心智的人去解决难题。

      29.
      咒术高专有人来进行例行检查了。
      今年是不同的人,两个年轻的男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

      “秀千代在花房里。”伏黑惠说,“从这边走可以见到她。”
      伏黑甚尔和伏黑惠看着那个戴墨镜的白头发男人,据说已经是咒术界的最强。

      五条悟像是进入自己家一样自在:“有红茶吗,多加点糖。”
      伏黑惠点点头:“稍等。”

      而夏油杰来到花房里,看到的是穿着白色长裙,在花团锦簇中睡着的秀千代。

      30.
      伏黑甚尔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想要冷笑。
      ——又来了,捕蝇草。

      伏黑惠收拾茶盘:“不要说得这么奇怪,明明只是正常的午后小憩。”
      “如果我说,这两个咒术师总有一个今晚走不掉,你就知道为什么是捕蝇草了。”

      骨瓷杯的柄突然断裂了,伏黑惠的表情瞬间收敛了起来。

      哈,真好笑。
      伏黑甚尔如此想到。

      31.
      然而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来访很快结束,并没有人如他所想一样留下来。

      秀千代厌倦他了,这一点伏黑甚尔比谁都清楚。

      尽管身体无比契合,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甚至还不亚于从前。
      但精神上已经不能令她感到满足了,她在逐渐厌倦。

      伏黑惠离开了洋馆去咒术高专就读,偌大的洋馆再度陷入了沉寂。

      “我帮你找点乐子怎么样?”伏黑甚尔发出了这样唐突的建议,“上次的咒术师你看上哪一个了?”

      秀千代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默许了这个荒唐的提议。
      “随便,但是出了问题你别想我花钱捞你。”

      32.
      于是当天晚上,秀千代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夏油杰。

      “还真是好上钩,我用你的手机给他发讯息,他倒是对你很在意呢。”伏黑甚尔嘲笑着,抱着手臂看她的表情。“这算是额外的服务。”
      临走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加钱。”

      主卧室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伏黑甚尔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晚的赌.马,他连半分钟都没有看进去。

      第二天早上夏油杰离开的时候,他本以为会发生一些冲突,虽然伏黑甚尔并不在意,甚至有些期待。
      但他就这么走了,无事发生。

      33.
      “我应该考虑给你涨工资。”
      秀千代一边泡澡一边说,热气蒸腾之下,身体上的累累红痕就越发明显。

      一副被毫不留情地狠狠对待过的样子。
      但她的眉眼之间出现了伏黑甚尔格外熟悉的餍足神采。

      “白头发那个要加钱,至少三倍。”伏黑甚尔伸出手,“或者五倍也可以。”

      没想到秀千代只是看了他一眼:“那个不用钱。”

      “什么意思?”

      34.
      伏黑甚尔只觉得搞笑至极。

      因为在夏油杰离开的第三天,五条悟就自己上门来了。
      还带着一束更加搞笑的花。

      情侣电影,午后红茶,耳.鬓厮.磨。
      在这个诡异的阳光里进行着更加诡异的,恍若情侣一样的甜蜜。

      “不是我疯了,就是他们两个疯了。”伏黑甚尔点了一根烟,“操。”

      当天晚上,没人从阳光里离开。

      35.
      ——我这算是失业前兆吗?
      伏黑甚尔只想到这一个问题。

      五条悟在临走的时候,还冲着他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看的他格外想杀人。

      36.
      “是谁说的不要对她抱有期待的?”放假回来的伏黑惠在听完伏黑甚尔的抱怨之后,态度怜悯而冷淡地说道。

      伏黑甚尔点燃一根烟:“我才不要她的爱,我只是担心我的钱。”

      “那我的给你,你省着点花。”虽然他有想过接管伏黑甚尔的工资卡,但最终还是没那么做。虽然他完全留不住钱,可他也实在是懒得在这方面和他掰扯。

      只不过,比起钱来说,他应该更担心另一方面的问题。
      伏黑惠沉默了,他并想要主动说出来。

      “惠,你要不跑路吧。”伏黑甚尔想了想只能这么说,“我觉得她控制不住自己。”

      没想到伏黑惠听完之后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该跑路的人是你吧。”

      37.
      “我虽然对和她发生实质性.关系这件事很期待,但就算现在不可以也没关系。”

      伏黑惠认真地说:“因为我觉得维系我们之间的不只是金钱,还有别的东西。合金是因为不够纯粹所以才坚固,爸爸你应该知道这一点才对。”

      伏黑甚尔哑口无言,按灭了烟头:“你想说我爱上她了是吗,那怎么可能……”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伏黑惠冷漠地转头看向窗外,“因为会很麻烦。”

      “啧,谁会爱上这种女人。”

      38.
      然后的日子里,五条悟和夏油杰会偶尔来。
      因为秀千代不能离开洋馆,于是伏黑甚尔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就看着她换着人在家里约会。

      是的,约会。
      花前月下,谈天说地,还真就是约会,真是活见鬼。

      仿佛糟糕的开始的都是伏黑甚尔的幻觉一样。

      39.
      “可能真的会失业。”伏黑甚尔打电话给伏黑惠,“我的钱在你卡里吧,有好好保管吗?”

      伏黑惠对此的回应,只有冷漠的一句:“哦。”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伏黑甚尔的电话又打过来:“我失业了的话就轮到你了,你能不能对这方面重视一点?”

      “没关系,你不是又帮我拖延了一段时间吗?在秀千代厌倦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之前,足够我长大成人了。”
      伏黑惠当着坐在他对面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如此说道,丝毫没有顾忌。

      五条悟笑了起来:“还真是和你爸一样,在气人这方面。”
      “是啊。”夏油杰也笑了起来,“真是太像了。”

      40.
      ……所以这算是我自作自受?怎么可能?
      伏黑甚尔破天荒地反省了自己,然后立刻否决这个想法。

      “那现在辞职还来得及。”伏黑惠真诚地建议,“秀千代给你的钱足够你用了,以后也不用你一直在洋馆监视她。”
      “你可以去做很多你想做的事。”

      伏黑甚尔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对着儿子竖起了中指。

      41.
      然而还没等他彻底想明白到底要如何去做,秀千代就帮他做出了决定。

      普通的某一日,洋馆迎来了一个访客。
      起初伏黑甚尔以为这又是一个自投罗网的蠢货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初次见面,我是七海建人。”
      面容端正的咒术师如此介绍自己,带着和之前的人完全不同的气息。

      而他的自我介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秀千代的话。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婚期定在下个月底。”

      42.
      ——你他.妈在逗我吗?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伏黑甚尔的脸上明摆着是这样的话,而此时此刻除了他之外,伏黑惠、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各异。

      秀千代完全没理会他们的表情,自顾自地对伏黑甚尔说:“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结算的工资。”
      “惠,你的学费我单独打在卡上了,毕业之后你再慢慢还我。”

      两张银行卡交到了他们的手中,然后被径直丢到了角落里。

      她仿佛没看到一样,对五条悟和夏油杰说:“接替你们工作的人来了,好聚好散吧。”
      甚至还附带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新家的地址看过了吗,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你决定就好。”

      秀千代转过去对七海说,眼睛里璀璨的仿佛有日月星辰一样。

      太刺眼了,怎么可以这样。

      43.
      “你们怎么还没走?”
      秀千代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转过来看着四个目瞪口呆的男人,露出了极为罕见的不耐烦表情。

      在场的唯一未成年伏黑惠,要按住三个战斗力爆炸的成年人,实在是过于辛苦。
      但他仅存一丝稀薄的良知:“你快跑吧。”

      “这里是我和七海的家,该走的人是你们吧。”秀千代歪了歪头,吐出了更加火上浇油的话语。

      “……我突然觉得你还是死了最好。”伏黑甚尔冷静地说,“惠,让开。”

      “你要干什么?”伏黑惠挡在了秀千代的面前,一脸警惕。

      44.
      “我们的合约终止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我自问这么多年并没有亏待过你,你想杀我?为什么?”
      秀千代的发问是出自真心,她是真的不懂伏黑甚尔的暴怒从何而来。

      而伏黑甚尔也根本没想过要解释这一切:“因为就是很想要杀掉你啊,没有什么理由。”

      七海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秀千代温柔地按住了他的手,用极为和缓的语气说出了最刺耳的话语。

      “难道是因爱生恨?你居然真的爱上我了?真恶心。”
      “别逗我笑了,最廉价的关系里诞生最宝贵的情感,你以为你在演茶花女?”

      即便是伏黑惠听到这个话,也忍不住皱眉:“秀千代,你说的有点太过了。”

      45.
      秀千代按了按眉心:“你们都先出去。”
      除了伏黑甚尔之外的人,都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我?”秀千代看着他,眼神竟然还是略显温柔缱绻的。
      伏黑甚尔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如此纤细的脖颈,只需要微微用力,就能让它彻底折断。

      “我应该问你多少钱才肯放过我儿子吧。”
      “一开始把惠送到我手里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这种时候又开始装受害者,你还要恶心我多少次才够?”

      伏黑甚尔听着她的话,手上的劲反而小了一点。

      随后秀千代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虽然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只是睡的话,你还是很不错的。”
      “我们之间只存在纯粹的金钱交易,不是吗?”

      “你在拿我和谁比?”伏黑甚尔语气带着嘲笑,“别搞笑了。”
      “不要问这么煞风景的话题。”秀千代伸出手解开他的衣服,“你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46.
      伏黑甚尔坐在床.上抽烟,丝毫不管烟灰会不会掉在丝绸的床单上。
      “这算是什么,分手的礼物吗?”

      秀千代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转过脸看向他:“原来在你心里,我们是在交往?”

      她脸上的诧异和惊讶,让伏黑甚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但他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直接伸出手再度按住了她。

      “给我等下。”秀千代的手挡在了她的脸和伏黑甚尔的脸之间,“我有点事想说。”
      “干什么?”

      伏黑甚尔打开她的手:“不准你和那个什么七海结婚,不管是绑.架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总之你别想安安心心嫁人。”
      “明明是个怪物,却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47.
      秀千代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摸出一叠账单:“等你把欠我的账还清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啊?”

      虽然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来的,但账单确实都是真的,一点儿没掺水。

      “虽然我觉得你的说法很不可理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虑的余地。”她笑了起来,“还有惠的那部分,如果你还不上,那么我会直接选择惠,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你找死?”

      伏黑甚尔凑近她,汗湿的额头彼此贴近:“……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也不是不可以。”

      秀千代坐了起来,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恶质的微笑。

      “希望在你没有老到爬不上我的床之前,把钱还清。虽然我不缺这点钱,但我很喜欢看你为了钱向我低头的样子。”
      一边说着她用足尖抬起他的下巴:“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样。”

      48.
      金钱不能买来爱情,也无法买来真心。
      但没有金钱维系,某些故事就永远无法开始。说来残酷,但这是事实。

      为了金钱出卖一切的男人,最后依然是被金钱所背叛。

      “算是解决了吗?”伏黑惠问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吐出一口烟:“根本没解决,不如说……更糟糕了才对。”

      什么问题都没解决,无论是男人们的,还是关于金钱方面的。

      49.
      如果能够时光倒流的话,伏黑甚尔只想对当时的孔时雨的委托说一句话。

      “去你.妈.的。”

      50.
      没人能预料到,除了被迫关在这里的人除了秀千代,还多了一个人。

      区别只在于,伏黑甚尔懒得逃走了。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撒玛利亚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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