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地》独木不成林

24、第二十四章：存在之境

　　我喜欢黑夜，一个人，坐在盛开着紫丁香的花丛中。
　　夜晚的时候，反而更加的清醒，白天灼热的阳光恍惚了我的双眼，让我以为是金色的天堂，用虚伪的温暖包容我，给我以不切实际的慰藉。
　　尤其是这样的夜晚，没有拖着银色裙摆的月亮，也没有喜欢眨眼的星星。这个世界只剩下了我，和我的呼吸。
　　在这不可多得的安宁中，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听说，你爱上那个疯子了，契玛拉？”
　　不用睁开眼睛，我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阿布迪尔，我没有想到高阶天使也会关注平凡的爱情。”
　　“契玛拉，你竟然愚蠢的相信爱情？我的美丽女孩，爱情是小说里用来赚取少女眼泪的洋葱，除了让你流泪，别无他用。”
　　“这样的你，是如何获得上帝的宠爱的呢？阿布迪尔，否定爱，不就是否定你的那位永远微笑的神吗？他为何要相信一个无爱的人呢？”
　　“你真的认为最高位的拥有者是位仁慈的神吗？契玛拉。当一切还是一的时候，他造了我们，一群无聊乏味只知道飞翔的天使。然后，他厌倦我们这种虚假的完美，制造了你们。让你们体验死亡，观看你们黑暗的人生成为了他的乐趣。但很快的，他同样厌烦了你们，把你们丢给了那个血统不明的神之子，让你们以为会被拯救，其实，那拯救的钥匙一直握在他的手心里，从未易主过。而我们这些看似完美的天使，被允许随意选择战线，可以穿着白袍假装救世天使，也可以戴着黑色的尖帽把灾难洒向人间，只要我们愿意，没有什么是被禁止的。契玛拉，爱情不过是上帝编造出来的美好童话，为的就是笼络那些视线模糊的人类，你不应该是其中之一。”
　　“就算我和莱奥纳多的相遇是你们的一场游戏，我仍希望可以继续。你知道吗，阿布迪尔。爱一个人，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秒钟，都会被幸福所涨的满满的。那种被金色光辉所包围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了。我知道，未来游乐园主人会用更多残忍的手段来打击我的爱情，但只要我永远的记住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就会一直幸福下去。这种对莱奥纳多的爱，会逐渐变成一种习惯，如同我们习惯呼吸一样，刻进我的骨髓里，直到生命消逝。”
　　“契玛拉，你真的爱这个人吗？哪怕你们只认识了短短几天。”
　　“爱情不是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上的。前世的惊鸿一瞥，都有可能是今生无尽的等待。我和他的相遇，就像是雨后的彩虹，来的如此之自然。”
　　“契玛拉，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我的身上本来就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再多一道疤痕又算得了什么。”
　　“他的手，可以温暖你吗？”
　　我笑着摇头，“我和他都是没有温度的人，只能自己躲在角落里舔着伤口。”
　　“契玛拉。”阿布迪尔紧紧地把我抱住，“记得，只要你需要，我都会给你安慰的拥抱。”
　　我点头。阿布迪尔，玩世不恭的大天使，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的内心是柔软的，绝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坚硬。
　　“还有一件事，契玛拉。”他点了点我的额头，“你有没有梦到过一个对树说话的人？”
　　我有些惊讶，对树说话的人？漆黑的发髻，若隐若现的檀香味道，指尖恰到好处的温度。我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告诉我如果感到寂寞，就对这棵树说说话的美丽男子。“他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
　　“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他问我，你相信有那么一个深深爱你的神吗？阿布迪尔，他是谁？”
　　“拉结尔，他的名字原意是上帝之喜悦。”
　　“他也是背叛上帝被逐出天堂的天使吗？”
　　“他是被逐出天堂了，却不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他同情亚当和夏娃的命运，送给了亚当一本书，那本书让亚当有能力看到存在之境，知道自己长相与上帝神似的秘密。那本书的名字是《天使拉结尔书》，后来被四大天使长抢走了，丢入大海，经过几番辗转，这本书落入了诺亚手中，使得诺亚成功制造了方舟。最后由所罗门王取得，在所罗门王死后，这本书就消失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听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女孩。”
　　“女孩？”
　　“是的，是他在巴别塔之上见到的一个女孩。契玛拉，当日你也在巴别塔上，对吗？”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不能肯定，契玛拉，但是我知道，他就在这游乐园里。”
　　我有些迷惑了，天使、存在之境、巴别塔、女孩。
　　“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会有兴趣知道。”阿布迪尔冲我眨眨眼睛，“拉结尔就是那把弯曲的剑的主人。”
　　“哈培之剑？”
　　阿布迪尔神秘的点了点头。
　　哈培之剑，你终于出现了。
　　我的所有秘密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