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关系-一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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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这是我不认就不是的事儿吗？”看着石爸一点儿进屋的意思都没有，石慧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她爸从来不是什么自律的人，现在这么拘谨，也是因为她吧？
“戳门口凉快啊？”
伸手扯了一把白涛，她怎么可能真的气到不认自己亲爹呢？
“叔，天儿也凉了，我们进屋坐坐。”
而此时最高兴的就是白涛了，他得到石慧的明示加暗示，立时开口请石爸请屋里。这石慧能开口让石爸进屋，白涛就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至于石爸那关，他想石慧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这房不错，不错啊！”
十年后，又一次聚在同一屋檐下，无论是谁，都多少有些感触。
能看了看闺女现在生活的地方，石大成也放心了，至少闺女没有因为他的糊涂而无家可归。
“……慧儿，本来这事儿也没想瞒你，就是这才刚刚跑，又隔了十年，好多东西弄来起来麻烦。”见石慧去厨房泡茶，白涛便先让石爸脱了外衣，坐到沙发上歇歇脚，想着开口解释清楚。
“涛子啊！让叔说。”
却不想石爸也有倔强的时候，自己还有些小糊涂呢！却非要自己解释。
“当年啊！”
不过既然石爸想说，白涛也没有拦着，只是帮着倒好了茶，拉住石慧的手，好好的听着。
“当年你奶奶走的时候，特别不放心你，那时候你才上幼儿园大班……”石爸讲的有点儿远，不过没有人打断他的话，“我就和你奶奶说啊，以后这家里一定有你的，不管怎么都不亏欠你，这样儿你奶奶才闭的眼。”
其实石慧对奶奶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记得最多的就是奶奶拿着扫帚疙瘩在院子里追着石爸打，或是在院子里摆了桌椅，做上好多好吃的等着她回家吃。
“所以咱那房下来的时候，我把咱爷俩的名儿都写上了。”
本来呢，石大成也没想太多，就当是圆了当年老太太的一个心愿，但是后来他想拿房子贷款的时候才知道，这房要是多人所有，一个人是不能去银行做抵押贷款的。
可是当时他特别需要钱，觉得他要是翻身了，闺女也会从S市回来，自然也就不气他收了涛子爸五万块钱的事儿了。所有这头脑一懵，就拿了房子到个号称当日放款的公司去签了什么一方协议。
只是后来他生意失败，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人一害怕就跑了个没影儿，却没想过属于石慧的那部分还是能够要回来的，就算最后房子会被变现，但百分之五十的房款总要有的。
“……我和涛子说了，涛子说找朋友试试，所以我就说试试，毕竟不少钱呢！”
石爸磕磕绊绊的，叙述了一个大概。而之所以他一直背着石慧做这事儿，就是想等事情成了，钱要回来了，在说。
“石大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要我那份你不用我出面么？到时候要是走司法程序，你弄份儿假委托书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石爸做的事儿，她都会以百分之二百的挑剔眼光去看。
“叔也没说一直瞒着，过几天的，过几天我其实就要告诉你了。”
按着石慧的手，保证着石爸的安全，白涛赔笑道：“前期都是咨询的事儿，你不是也忙么。”
“忙？我再忙能一天接生四五个孩子？朋友？你个学医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律师朋友？”回瞪另一个不省心的，真以为自己安全了是不是？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半夜不睡小忙乎这些，不知道多少医生是累死的啊？
…… ……
既然知道了石爸回了帝都，石慧就不可能让他再去住宾馆。只是她这里是一居，让石爸第一天就去住白涛那儿也不合适。所以……
“把房退了，东西搬过来，我去白涛那儿住。”
事情说清楚了，茶水也喝了不少，石慧便提议让白涛去帮石爸退房。
“哎哎，不行，你不能去住白涛那儿。”
只是石爸一听不干了，拦着道：“我住，我住白涛那儿，慧儿啊，你还住这儿，住这儿挺好。”虽然已经认定了白涛这个姑爷，可是现在让闺女和对方同居……这个坚决不行。
“谁听你的啊？白涛，行李一会儿都搬我这儿，我晚上就搬你那儿去。”
瞪眼，拍板。
之前在农家院的时候也是，石爸天天看着她和白涛，就算两人没住一个屋，他也是三十分钟一查房，搞得人不得安宁。
“……”
最后还是白涛退一步，看着沉默的石爸，小声道：“咱去退房，之后直接上我那儿，我那儿还有羊肉，咱们晚上吃火锅。”虽然他也很想搬过去的是石慧，但来日方长。
…… ……
夜晚，十年后，三人的再次团聚，蛋糕、烙饼、火锅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哎呦，今儿涛子生日啊！来来，叔也没啥好东西，从村子里带来的，这酒特别好，真正的粮食酿造！”一看饭桌上的蛋糕，石大成就跑去屋里摸出一瓶酒，也不知道他带着这酒瓶子是怎么过安检的。
“咕咚咕咚。”
倒饮料的杯子直接给满上一杯白的，看来这么多年石爸的酒量见长。
“爸，白涛不能喝酒。”
一瓶一斤的酒倒了满满两大杯，这要是喝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啧，以前你两上高三的时候，涛子还陪爸喝过呢！你别啥啥都管，小心涛子以后不要你。”空瓶放一边，石大成就趴在杯边儿吸溜了一口。刚才他这杯到的有点儿满，稍稍有点儿不好端。
而听石爸这么一说，石慧也想了起来，记得那是一模成绩下来之后，白涛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三，总成绩也提高到了六百分之上。所以石爸说高兴，不但整了一桌子的好菜，还给白涛倒了杯白酒。
至于当时的白涛，一口就把一杯酒喝了，然后一筷子菜都没吃，从中午一直睡到半夜。
“不会的，叔，慧儿就适合管着人，以后在家管咱爷俩，上班管学校的学生。”
破例中的破例，白涛坐下，端起了石爸满上的那杯酒。他多少能和一点，不过因为职业关系，他一般不会碰酒杯。但今天不一样，今天高兴。
“我也要。”
“嘭。”
又一个空杯放到桌上，石慧拿过白涛的酒，往空杯里匀了半杯出来。
今天她也高兴，她也陪着一起。
“叮！”
三只玻璃杯碰在一起，一别十年了，上一次这样坐在一起，还是他们高考后的那顿庆功宴。
“……涛子，恨叔不？当初就那么让你爸把你带走了？还收了你爸五万块钱。”
“叔，说什么恨不恨的？没您，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醉了，今天唯一醉了的只有石大成。
其实一模成绩下来后不久，白涛的妈妈贾小娟便找到了石大成，说是要想维持夫妻关系骗拆迁房就必须再给她点儿钱，说是她手头紧。只是那时的石大成早被街坊四邻教育透了，见对方人一来，第一件事儿想的就是离婚。
可贾小娟哪里干，闹死闹活的要钱，最后还是白涛知道了，说是不想留在帝都了，非要跟她回T市，她人才老实了。
不过贾小娟和石大成离婚后，她就没再管这个儿子了，丢在帝都就像是从未有过这个儿子。要不是石大成，别说白涛去高考了，只饿都能饿死在外面。
…… ……
T市郊区，墓园。
墓碑上的照片拍的很美，字也很简单，贾小娟之墓，没有冠以‘慈母’一类的字眼。
白涛和石慧的婚礼已经举办一周了，今天是他们蜜月的最后一天，石慧还是决定和白涛一起过来看看。
当年高考后，白父接走了白涛，她也负气和舅舅去了S市，甚至最后改报了S市的师范大学。却不想白涛却努力回到帝都，在帝都念了四年的医科，直到贾小娟车祸入院。
回到T市，白涛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贾小娟，虽然他的这位母亲几乎就不知道什么是母亲的义务，但他并没有在她需要他的时候离开。
只是，有些人本性难移。
长达一年的手术、治疗、住院，长达四年的康复、疗养、复健。就在白涛觉得终于能够松口气的时候，贾小娟竟然又出去找男人，还因为纠纷被对方的另一女友失手打死。
呵！
当时他真的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毁了，他更不知道贾小娟是怎么想的。
所以在他最受伤的时候，他卖掉了外婆留下来的房子，从T市回到帝都。这里是给过他希望的地方，他也希望能够再次找寻到希望。
而有时候老天真的会善待他，就在他经历新工作第一次加班时，他的希望就那么出现了。
“老公，我们走吧！”
鲜花摆好，在墓碑前站了一阵，终于，他们可以一起离开了。
“你不高兴么？”
来墓地是石慧的提议，她觉得无论怎样，她至少要来一次。
“没有，我们去T市吧！带你吃一次正宗的煎饼。”他吃东西的毛病是挺多，但是这么多年，能把所有都记住的，只有石慧，还有石爸。
“……加的油条，两个鸡蛋，不放香菜，多放葱，少刷辣酱，多刷了酱。”搂住白涛的胳膊，石慧嘴角一勾，“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买的煎饼吗？”
他们其实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吧？但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回忆呢？
“怎么不记得，加的薄脆，肉肠儿，放了香菜，没加葱，辣酱刷的整个煎饼都透红了。”而要不是那天石慧说他英语考了满分，可以提一个要求，他可能一辈子都不敢说自己不要吃那样的煎饼。
“至少我多刷酱了。”
“嗯，多刷了半斤！”
“也就四两！”
“……”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关系-一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