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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关系-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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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封皮，大大的‘结婚证’三个字，就这么一个小本子，现在已经让石家上下鸡飞狗跳。
“慧儿，慧儿，别打了，别打了，你爸知道错了。”
街坊四邻听到动静，都出来揽着石慧，这老子打儿子的多，闺女打老子的恐怕世间没个第二份。
胖婶一把抱住拿着笤帚疙瘩追打石大成的石慧，这也不能怪石慧，石大成这个当爹的的确是不靠谱儿。不管拆迁这事儿是不是真的，不声不响的和个陌生女人领了证儿，现在还带回个大儿子，这事儿搁谁身上谁干？
“石大成，我告诉你，今儿这事儿咱没完，你不把婚离了，不把人送走，你看我能让你踏实了。”
石慧被胖婶拦腰抱着，双脚都离地了，还不忘把手里的笤帚疙瘩扔出去打人。
这也太气人了，平时不务正业，总和些狐朋狗友喝酒吹牛也就算了，现在连假结婚骗拆迁房这事儿都想得出来了？真是出息了！
“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这大热天儿的，慧儿你别急，有大爷在呢！她胖婶，先把慧儿带屋去，别在热着孩子。”
左邻右舍里牛大爷说话最有分量，听见石家吵吵，弄明白了来龙去脉，便先叫胖婶把石慧带屋去。毕竟这做爹的再不靠谱儿，他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儿再给她爹下脸面。
只是啊！
唉！
牛大爷转过头来一看石大成就叹气，你说这好好的日子，怎么就折腾成这样？
…… ……
胖婶和胡同里几位大妈、嫂子在屋里陪着石慧，怕她一时气不顺又冲出去和石爸吵起来。而院子里，以牛大爷为首，轮番对石爸进行说服教育。
只不过……
“慧儿，你爸做的是不对，但你看着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大老远过来，现在又联系不上他妈了，咱们要是现在把人轰走了，万一有个意外可怎么办？”
大家都知道留下这少年不妥当，但是真把一个半大孩子直接轰走，似乎更不妥当。何况就算是假结婚，但结婚证是民政局发的，石爸以为先斩后奏就行了，一早还去派出所连户口都迁了。
“慧儿，不成让他先和我家大斌子住，反正你大斌哥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吃饭你也不用管，我那儿就是不愁吃。”
所以这时还是牛大爷开口，道出个法子，人不轰走，但是要尽快找到那个和石爸假结婚的女人，然后把婚离了，也好把这少年送回去。
“是啊！慧儿，我们肯定让你爸把那女人找到，然后把她儿子接走，你别担心，大爷大妈都向着你的……”
胡同里的老邻居也出来东一嘴西一嘴。
“你放心，不能让你家被坑！”
一个个的保证。
“明儿你叔活儿不拉了，先拉着你爸找人去！”
最后连大刘叔都一咬牙，开口道：“不就T市么！一天你大刘叔打俩来回儿。”
七嘴八舌的，所有人把能想的都帮石慧想到了
而坐在屋里，透过窗子，石慧看着那个傻戳在院子里日头下的少年，半天都没有说话。
她是恶人么？
不是。
她是气她爸越来越不靠谱儿！
“不用住大斌哥那儿。”
石家这片儿的院子都很小，属于城乡结合，她家里除了三间正房，其他几间倒座儿都出租了换房租。所以要住……恶狠狠的扭头看石爸，正好儿，正好儿住她爸的房间，反正他爸惹得事儿，自己睡客厅正合适。
…… ……
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应该就是石慧这样的人。
说真的，白涛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第一次见石慧的情景，凶，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女孩儿，拿着笤帚疙瘩打亲爹，他当时都看傻了。所以后来好长时间，他都不怎么敢和石慧说话。
“慧儿，吃菜。”
而现在坐在饭桌边。
“好，嫂子，您别张罗我，您赶紧吃，坐月子要多躺着。”
看着那个笑眯眯答话的人，好像两个根本不是一个人，难道现在这是过了叛逆期了？
“喂，看什么看？赶紧吃，你不是说下午还有事儿呢么？”
不过怎么可能呢？
她的叛逆期不是时间问题，而是看对谁。
“看看吃哪个，万一吃个葱姜蒜呢！”
笑着端碗吃饭，还能这么一起吃饭，真好！
在说这大斌哥的厨艺，真是不减当年，当初没听了牛大爷的话当个厨子，怎么看怎么可惜。
“哎，对了，涛子你下午什么事儿啊？”
边吃边聊，牛大斌便问起白涛下午什么事儿。
“约了中介看房。”
而本来也不是什么背着人的事儿，白涛便如实说了，他现在还住在医院提供的宿舍里。
“涛子啊！我说你这房就别看了，我这三居宽敞，我和你嫂子又不是外人，房又挨着你们医院，还找什么中介！住这儿，哥这儿有你一间房。”
大斌哥很像牛大爷，也是那么的痛快，抬手就给白涛指了一间，意思他不用外面去找房，家里房有的是。
“大斌哥不用了，我找中介是打算买套房，以后就在帝都安家了。”十年过去了，当初腼腆的少年已经变得性格开朗，“这次不走了。”
笑着自己夹了筷子菜，白涛发现这次回来，和十一年前完全不同，那时候他是赶鸭子上架，只当自己是麻木的，而现在，他喜欢这座城市，和城市里的人。
“买房？你们大夫挣多少啊？在这附近买房？”啤酒喝了半瓶，大斌哥便停手唤了橙汁。下午他还要给儿子洗尿布，不能喝太多。
“大斌哥，我可是穷人，这不是把T市的老房子卖了么！不然我还就得挤宿舍。”
帮大斌哥把橙汁满上，因为职业关系，白涛没有喝酒的习惯，所以他的杯子里只有橙汁。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这是不是打算买房结婚？”
两杯橙汁碰了一下，大斌哥便开始打趣白涛。
“没有，就是想在这里安个家。”
“叮！”
杯与杯相碰，多久没有这样坐下来吃过饭了？上大学之后，他用的最多的餐具便是饭盒。
“买房啊？咱隔壁那套两居不就要卖嘛！”
大斌嫂终于插上一句话，毕竟她也是个热心肠。
“哎呀，啧，那房不吉利，咱这房才五年，那儿就转三手，离三家了。”只是听到自己媳妇的话，大斌哥却摇摇头，迷信嘛！凡是不好的事儿，人都先信上三分。
“嫂子说的是电梯里贴着售房广告啊？就隔壁么？”
不过白涛不信这些，再不吉利又能有多不吉利，便有点儿好奇的问大斌嫂。
“先吃，吃，涛子你也别着急，看房这事儿要慢慢来，这可是大事儿……”
…… ……
边说边吃，又讲了很多老邻居的事儿，这一顿到了一点多才散。而出门时，看着现在矮了自己半头的石慧，白涛便不由的想起当初第一次在石家吃饭……
“……吃饭，吃饭不用请吧？怎么和个哑巴似的？”
做好饭，石慧便把东屋的门敲的咚咚响。而那时的白涛就犹若惊弓之鸟，一听到动静便不由的挺直了背脊，只是收拾东西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
“……”
无声地打开东屋的门，白涛如今都清楚的记得，当初的自己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出。
“洗手，戳着等伺候啊！”
至于石慧，她见东屋的门开了，便先是一个白眼儿。
其实当时的她也挺好奇的，这个跟着她爸回来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要是换她到他的位置上，她肯定不能这么安静、这么逆来顺受的。还有，他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妈啊？竟然就这么把儿子丢给假结婚的对象，难道就不怕儿子有个意外么？就不怕她爸是个坏人么？
不过有一点石慧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这个蹭饭的少年比她爸石大成有眼力劲儿多了，洗了手还知道帮着端菜、盛饭。
“嘿嘿，闺女儿，慧儿啊！今儿还有鱼啊！爸喝一口……”
而有人那就是赖皮赖脸，见有条红烧鲤鱼摆在桌上，也不拿筷子，直接便要用手捏，被闺女打了手之后，又立时去摸酒瓶子，似乎之前女儿的指责、追打，还有街坊四邻的教育都从来没有过。
“欸？我酒呢？”
只翻了半天，石大成都没找到酒，最后只得讪讪的倒了杯白开水，端到饭桌旁坐下。
“啧！慧儿啊！涛子这事儿你爸是欠考虑，但他今年也该高三了，明儿我还是得给他找找学校……”
没了酒，白开水都让石大成喝出了酒味儿。
“吃饭。”
而石慧现在一点都不想听这些，眼一瞪，就把石大成要夹的那块鱼夹到了白涛碗里，意思是你要是闭不上嘴就别吃。
“……”
到是白涛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鱼很意外，半天都没动筷子。
他从小就过着各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因为有个不靠谱儿的妈，他见过各种白眼儿、冷脸，甚至有过几天睡在地下通道里挨饿的经历。
“你要也不吃就和他外面去，吃个饭不能踏实啊！”
又是瞪眼，又是凶巴巴的。
不过这次石慧吼的是白涛，不过这次白涛动了筷子。
“嘿嘿，这么好的菜怎么能不吃。”石大成还是嬉皮笑脸，对女儿的脾气似乎是一点儿都不介意，酒没了换白开水，鱼没了再夹，好像他就是块儿滚刀肉，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