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赐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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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暖的金色透过窗落在了两道姿势缠绵的身影上，理智回笼的泽川率先清醒过来，房间里的味道已经淡了不少，他抬了抬有些酸软的手，想先坐起身。他的动作惊动了半阖着眼休息的陆生，他极为精准地捉住泽川的手，紧着泽川后腰的手稍微提了提，低头亲了上来。
泽川的表情空白了一秒，似乎是被陆生这套极为熟练的一条龙服务给震到了。
怀里的人身体僵硬的反应终于让陆生睁开眼，松开他低声问道：“醒了？”
“嗯。”泽川点点头，陆生微哑的声音近在咫尺，听得他尾椎一麻，下意识地抬了抬尾巴尖。陆生眼带笑意，拉着他坐起来后伸手捋了一把毛茸茸的狐尾。
“别。”泽川的耳朵抖了抖，表情有些不自在，“反应还没过去……”
陆生秒懂，泽川的觉醒恐怕还没有完全结束，大约是怕自己又变成昨晚那样，只不过他对泽川的粘人还是挺受用的，“我倒不介意再借阿泽用一晚？”
明明昨晚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泽川还是因为陆生的调笑微红了脸，只好生硬地转移起话题，“已经是白天了，你的样子……”他觉得还是白天的陆生他更擅长应对一些。
“啊，这里妖气比较充足吧。”陆生对这件事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顺着泽川的话接道。昨夜他耗费的妖力不少，不过房间里似乎早就布置好了能够将妖力聚拢的阵法，因此他补充起来也非常快，甚至在这样的消耗下他对力量的掌控都有所提升。
泽川了然地点头，如果陆生出了他房间大概就会变回白天的模样吧，毕竟为了不惹上多余的麻烦，他家宅子别的地方的妖气已经很淡了。他还在思考着，头顶的狐耳突然被捏了捏，泽川浑身一颤，只听见陆生满是好奇地发问：“耳朵的感官在这里吗？”
“……嗯，没变回去之前这里的耳朵都用不上了。”泽川指了指自己的脸侧，陆生的指尖就顺着他的动作一路往下滑到了耳垂处，语气暧昧地笑道：“怎么会用不上？这里还是红的。”
泽川对于这个模样的陆生总是没什么办法，之前管用的招数在经过了昨晚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够看，他现在虽然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但身体本能地还是想要亲近陆生。可天都亮了，他们俩继续这样总归不太好，还是得用些特殊的办法……
一向自律的狐妖先生眨了眨眼，那双翠眸还未完全褪去水色，他主动将脸颊凑到了陆生的掌心蹭了蹭，看着那双红眸软下声音道：“现在就是用不上……”
……清醒的时候更勾人了。陆生眼神微闪。
“都一晚上了，腰好酸，嘴也肿了。”他语气控诉地继续说着，向来善用优势的狐妖成功地看着陆生不自在地别开眼，轻咳了一声。
在陆生错开眼时泽川刻意摆出来的可怜表情也收了起来，翠眸难得流露出一丝狡黠，他本想开口劝陆生先回奴良组坐镇，却被一道传音给打断了。
“怎么了？”
“这道气息是……阿白爷爷。”泽川有些迟疑地叫出那个略显陌生的称呼，陆生更是诧异，他还从没听说过泽川的这位长辈。
白作为临的亲生哥哥，平日里从不轻易出高天原，就连泽川也只在小时候见过他一面，泽川摸不准他的来意，便准备和陆生一同去神社见他。
不过他们俩并没有惊动白狐组的其他妖怪，极为效率地来到了坐落于浮世绘町中的稻荷神社，泽川避过前院祭拜的人群，抱着变回人类模样的陆生停在了神社内部一间不起眼的侧室门口，等到两人落地他才把身上构建的障眼法撤去，免得他现在的模样被看见后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生打量了一眼简陋居室前颇为灵动的一狐一狸的石雕像，心中也隐隐有了些猜测。
“叩叩。”泽川敲响了房门，木门应声而开。被改造成祠堂的屋内立着一尊人像，只不过面容似是被刻意模糊了般隔着一层迷雾令人看不真切，人像前站着一位身着水干猎衣的长发男人，随着泽川和陆生走进来的动作转过身，那双眼被杏色绢布所绑着。
“阿白爷爷，这是陆生。”泽川放轻了声音向白介绍道。
“滑头鬼的孙子啊。”白看向陆生，明明面前的人双眼被遮挡，陆生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种被看穿了的错觉，令他不自觉地泛起鸡皮疙瘩。
“你们奴良组的地盘上似乎有些作乱的妖怪？”
陆生微微一怔，但还是如实回答了白的问题：“是为了争夺畏而来的四国妖怪。”
“妖怪间的争斗我本不便插手，但事情牵扯到了土地神上，奴良组也该多加关注才是。”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临的原因，白也揽下了东京这片土地的管理，对于信仰的增减也是了然于心，这几日浮世绘町骤然减少的信仰之力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陆生抿了抿唇，他也是昨天才发现袖捥神的阴谋，虽然袖捥神已经被黑田坊给解决了，但先前无辜受难的土地神们无法再度复活，奴良组的力量也不可避免地被削弱了。
“这件事是我的失职，没有尽早察觉到异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白温声安慰了一句，抬手拂过腰间系着的一串狐铃，清脆的铃声伴随着一圈有形的声波四散开去。
“阿白爷爷？”泽川能感受到铃声中的温暖力量，不禁露出了个询问的眼神。
“此次代吾神行事，自然不能让吾神的信仰缺失，以此铃声为引，若是有人记得他们，信仰之力自会恢复的……不过，这神龛的修缮工作，就麻烦奴良组多费心了。”
陆生从惊讶中回过神，神色一正，连忙应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小泽。”白朝一旁的泽川招了招手，待得泽川走上前，他才笑着拉起泽川的手，“我们白狐一族成年后都该受一次长辈的赐福，小临和小玉都不在你身边，就由我代他们可好？”
小临和小玉，是在说爷爷和父亲吗……？泽川对于长辈间的昵称有些好奇，但还是先乖巧地点了头，“阿白爷爷做主就是。”
“小滑头鬼先生，就麻烦你注意一下外面的情况了。”说罢，白伸手解下了缚住双眼的绢布，宛如水晶般剔透的灿金双眸正温柔地注视着泽川，而泽川在他的力量影响下不自觉地闭上了眼，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所包裹，体内原本还略显灼热的血液也慢慢地安分了下来，与之相伴的是一种源于血脉中更为深层的力量被激活开来。
陆生在一旁眼见着泽川被一股金色的能量体包裹，随着金光逐步收拢，那能量最终汇聚在了泽川的额间，带着金纹的图案一闪而逝，直至完全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当泽川再次睁开眼时，白已经重新用绢布绑住了双眼，正在和陆生谈论着有关土地神的话题。
“小泽，感觉怎么样？”察觉到他醒来，两人都将关心的目光移了过去。
“有股陌生的力量……”泽川握了握掌心，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妖力猛然窜高了一大截，不过他暂时还没办法很好地将其全部掌控。
“血脉赐福能最大限度地开发隐藏在血脉中的力量，我所能做的就是为你打开一扇门，剩下还要靠你自己才行。”白解释完理了理衣袖，接着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阿白爷爷不多待几天吗？”泽川微微一怔，开口挽留道。
“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白摇了摇头，随即看向陆生的方向，“替我向滑头鬼先生问个好吧，希望下次见面之时能听见久违的好消息。”
久违的好消息……？陆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白只是笑了笑并未有解释的意图，指尖再次拂过腰间的狐铃，清脆的铃音落下后，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赐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