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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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醒醒，醒醒。”
白瑾是被人晃醒的，他一睁开眼睛便马上手忙脚乱地往后爬了两步，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一脸担忧望着他的郭雅。
“你怎么了？”
“没，没事。”白瑾大喘气了两声，他看了看周围——自己是在卫生间没错，那么……
一张毫无血色却面相浮肿扭曲的脸便出现在脑海中，白瑾后怕地看向郭雅：“阿姨呢？”
“嗯？”郭雅疑惑地看着白瑾，想了想说：“妈妈在房间休息，怎么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
“看见什么？”郭雅不明白对方欲言又止的话语，她担心地打量着对方，然后说：“要不洗个澡吧，看你，全身都湿了。”
白瑾立刻看向自己，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确流了不少汗。
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白瑾发现他的手上都是水。
“我去帮你拿衣服。”见状，郭雅自告奋勇道，说完她便起身准备离开卫生间。
“能帮我开个灯吗？我想开着灯洗澡。”看了看只有蜡烛光亮照着的卫生间，白瑾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要开灯？”郭雅背着白瑾停下了脚步。
“我想开着灯洗澡，只有蜡烛太黑了。”白瑾的语气带着不耐烦，他有些受够了只有蜡烛感觉了。
“可是我讨厌灯。”
“你讨厌关我……”白瑾听到这句话反射性地说道，但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久，白瑾才迟疑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你……刚才说什么？”
“黑一点不好吗？”对方却没有动，过了一会才有声音传过来。
白瑾听闻倒吸了一口气，他忍不住想站起来，但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动不了了。
怎么回事？白瑾慌张的看着周围，奋力挣扎却还是没法动弹。
关键时刻，白瑾想起这个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差。
如果自己大喊大叫的话，说不一定楼上或者楼下的人就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这么想着的男生面色一喜，但当他正准备大喊引起别人注意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怎么会这样？
而这时，白瑾发现眼前的人不见了。
蜡烛再一次熄灭。
白瑾在黑暗中慌乱到极点——动不了，叫不出，天不应地不灵，就像是被人控住了全身，只能任人宰割，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惧怕到了顶点。
他大喘气着却发现自己连自己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黑乎乎的空间里，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风，一阵一阵的吹过白瑾的脸庞，白瑾的眼睛却在瞬间睁大了很多，因为那风吹着吹着就好像变成了衣服，就像是女人纱裙的裙摆，在风中摇曳……
周围一片安静，白瑾神情紧张，感官在这一片平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时不时出现的水管中的流水声就像是倒计时，隔一会出现一下隔一会出现一下。
门吱呀了一声，随后便传来了拖鞋和脚的摩擦声，似乎有什么人出来了。
感觉自己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白瑾毛骨悚然地直勾勾盯着前方，就算什么都看不见他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看漏了什么。
声音一下一下越来越近，白瑾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再次挣扎了起来。
不知道是他挣扎的时候碰见了什么，突然就可以动了。
这个惊喜让白瑾立刻爬起来，他慌张地从一边胡乱抓了一个东西握住。
下一秒，脚步声突然停了。
整个屋子再一次变得无比安静，咽着口水的白瑾等了一会都没重新等到什么声音，他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在松气的同时，白瑾忽然发现自己握住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对头——为什么他握住的这个长长的东西——这么光滑？他迟疑地摸了摸，发现触感非常棒。
卫生间里什么东西是这种感觉？
男生困惑的想。
白瑾一边想着答案，一边顺着往上摸，试图弄清楚自己拿了个什么玩意。
当他摸到东西的顶端时，白瑾倒吸了一口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被那东西死死攥住。
卫生间的蜡烛重新亮起来，白瑾在一瞬间看清楚自己抓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居然是一截手臂！
而手臂上的手正死死抓住他的手。
“抓到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白瑾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耳朵里跳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缓慢转身看过去。
一个缺少了一个手臂的女人正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他，对方有一双大惊人的大眼睛，生生占了半张脸，还不对称。
眼睛黑的发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瑾，一张比正常人小好几倍的嘴巴在一开一合，似乎想要做一个微笑的动作，但却好像被封住了一样，而硬张开的后果，就是脸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一样，给了白瑾一个血腥而诡异的笑容。
长到腰部的头发似乎很好的被打理过，但也没办法让对方看起来好一些，似乎还显得更加古怪恐怖了。
女人穿着好看的红色吊带长裙，歪着头看着白瑾：“好不好摸？”
带着魅意的声音响起，白瑾咽了一口口水不知如何回答。
“都给你摸好不好？”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在此刻，女人的另一只手臂突然断掉，手臂像是有意识一般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就飞快的爬过来抓住了白瑾的脚踝。
“腿要不要？”
女人的笑容更大了些，还没等白瑾答应，她的一双腿就像是被瞬间截肢了一样突然和上身分离，大量的血液在一瞬间喷到白瑾的脸上和身上。
“都给你好不好？”
话音刚落，女人那张扭曲的脸便忽然出现在白瑾面前。
即使灯光再暗，但因为近在咫尺，白瑾都能清楚看见眼前人的五官，他甚至还瞧见了对方的嘴巴。
原来女人的嘴巴根本不是很小，而是被线给缝住了。
当女人微笑的时候生生撕开缝合的部分，白瑾看着那一根根分明的白线，还有白线下的皮肉，以及对方皮肉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挪动的样子……
……
白瑾猛地睁开眼睛，他喘息了好几下才慌张的看向周围。
房间里打着空调，温度非常低，而熟睡的郭雅正睡在他身侧十分安稳。
白瑾摸摸脸上的汗，听着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声。
居然会做这么一个噩梦，真是……
男生想，难道是自己太累了？
还是因为郭雅压到他了？
一想到这里白瑾便把郭雅推到一边不让对方靠近自己。
房间里的蜡烛是亮着的，白瑾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2点。
白瑾的喉咙有些发干，他想：要不出去喝杯水吧，刚好可以清醒一下。
这么想着白瑾就坐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动了动身体，一动便想起了刚才的梦。
突然心跳慢半拍，白瑾没来由觉得一阵发寒。
但下一刻，男生便自己安慰自己——不过是梦而已，怎么能当真？
不过身体没什么问题，梦和现实果然不一样。
白瑾起身出门，从茶几上拿过之前郭雅给他喝水的白瓷杯在饮水机里打了一杯水喝完。
冰冷的水进入温热的胃里让人瞬间清醒过来。
白瑾没打第二杯水的打算，但在放下杯子时他注意到电视机柜子上面有一个被放倒的相片框。
男生走过去拿了起来，发现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女人的照片。
女孩身形瘦小脖子和肩膀萎缩着似乎没办法站直的模样，即使有一身白色的精美旗袍配搭着对方脸上带着明显的胆怯也感觉像是穿了丧服一般。而女人则看起来大方漂亮，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把女人姣好的身材勾勒的更加完美出众，高开叉的旗袍下一双完美的腿隐隐约约露出来。
女人脸上露出一个勾人的微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好像能从照片中看到白瑾心里。
白瑾摇摇头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会这么想呢？明明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白瑾想。
不过这难道是郭雅和她妈妈吗？
……郭雅和小时候还真不像……
白瑾想着，就听到有人在他耳边问：“好看吗？”
手一抖，相片框便从白瑾手中落了下来。
郭雅手疾眼快接住了相框，然后重新放在白瑾手上。
“你怎么出来没有声音？”白瑾的语气有些不好。
“还不是你看的太认真，我走近都没发现。”郭雅抱怨了一句，从后面自然抱住了白瑾的腰。
白瑾想想便把相片架子放回原地。
“不好看吗？”郭雅问。
“好看。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女大十八变。”白瑾笑着转身看向郭雅。
郭雅似乎没生气的样子，她放下手臂看向白瑾：“她是不是特别漂亮？”
“嗯。”白瑾应了一声：“你现在和阿姨年轻的时候很像。”
郭雅轻笑一声，说：“以前那人也老在说为什么居然会长的不像，要是像就好了……”
怀念的语气让白瑾有了好奇心：“那人？”
“这个家原本的男主人。”
白瑾好半天才明白过来郭雅说的是自己的父亲，他有些不懂为什么郭雅这么称呼自己的爸爸，但似乎是想到什么他没有多问。
这么想着，白瑾便笑道：“现在像不就好了？而且有的人要是小时候漂亮，长大可能就不好看了。你这种多好了，越长越漂亮。”
郭雅笑盈盈地看着白瑾：“就会说甜言蜜语。”
“我倒是觉得我说的是事实。”
“那是我好看，还是妈妈好看？”郭雅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你漂亮。”白瑾回答。
“是吗？”郭雅轻轻反问了一句，就在白瑾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对方捂住了嘴巴：“没关系，妈妈本来就好看，谁被吸引都很正常。”
白瑾挑了挑眉，他用手挪开郭雅的的手：“可是最吸引我的只有你。”
郭雅笑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那种笑容带着温柔的意味，郭雅上前一步抱住白瑾：“那你可不要辜负我啊。”
“当然不会。”白瑾温柔的抱住郭雅：“我可不是负心汉。”
说道这里，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