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奇怪的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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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光从紫色的天空中弥漫出来，深灰的云朵笼罩着尚未明朗的天空。推开窗户吹进来的是北国的冷风，带着秋季的爽快，清新的钻入鼻腔。总之就是比风穴的烈风要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连带着这个清早都变得讨人喜欢了。里香一如既往的蹭蹭他的手臂，像是还没有睡醒一样。确实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以至于完全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但是如果问起有没有后悔的话，那大概是没有的。
一遍换下睡衣洗漱，一遍问里香。
“里香酱喜欢黄泉里的花朵吗？”
“花—喜欢——”
这样的问答让乙骨忧太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没有人看到里香，没有人理解为什么会喜爱，没有人祝福他们之间的情感，尽管如此腐烂到只剩下尸骨的那个神明却肯定了。她在说，真漂亮啊...。人们总是喜欢和同类在一起，安静的人喜欢和安静的人在一起，活泼的人喜欢和活泼的人在一起，偶尔也会有几个截然不同的互补型出现，但是大多数人们都是喜欢人以类聚的。因为那有一种安心感，能够从心底的涌起这样的生活方式是没问题的啊，如此的感慨。
而从未期待过能够得到祝福的乙骨忧太，却突兀的听到了赞赏声。那是由心而发的，或许不可思议或许感到十分羡慕，真实的祝福与认可。
“这样啊。”
简单的回应了里香，乙骨忧太穿好了咒专制服背上装着太刀的黑色背包推开了门。
“忧太？这么早就出来？”
“啊，早上好，真希同学。”
真希看着乙骨忧太，一副被打败的样子抬手摸着后脑。乙骨忧太看了看天色，并不觉得这个时间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是秋天吧，天空自然不像是夏天的时候那么亮。但是在一晃眼的时候，就会像是花开一样瞬间洒满阳光。看到这副不自知的样子，真希啧了一声，挥了挥手。
“输给你了，算了算了，去练习咒术也好剑道也罢，和我没关系。”
“不...，其实是，我想要去花店。”
*
叶之落，是悲伤的季节。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诗人如此呢喃，这的确是震撼人心灵的景象，花之开，叶之落。在花绚烂拼上全力的绽放之后，那份生命力就会完美的转化为衰落时的静谧荒凉。所以才是花的绽放绚烂了整个夏天，叶的落下哀愁了整个秋日。不过乙骨不是那种人，他看问题要更加单纯，或者说太过单纯了。他喜欢的是里香喜欢的花，视之不见的是里香不感兴趣的叶。眼前的秋叶沾身也会被他摘下后弃置一旁，可是却要在秋天去寻找花朵。
“喂，忧太。是里香要你来的吗？”
“不是啊，是我自己想要来的。”
乙骨忧太随手扔掉随着风飘落在肩膀上的秋叶，回答着身边的同学提出的问题。说起来为什么真希同学也跟着一起来了啊，难道是意外喜欢花的类型？改天也送给她花吧，大概会喜欢。
真希习惯戴着老土的圆片眼镜，因此人们往往会忽略她的美丽之处，在摘下镜片垂眸的时候，睫毛会落下一小片阴影，带着古典韵味的眼睛像是深潭一样美丽。是比较具有日本传统感觉的美丽的人啊。所以会喜欢花也很正常，插花之类的...
真希用手指向了乙骨忧太身侧的方向。
“从那边走比较快，...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要是诚实的说在想象你插花的样子会很合适...绝对会被木刀敲的！他可不像是五条老师那样，就算狠下手的敲过去也不会被打到。这么一来那个咒式真是相当的作弊。
“真希同学对这里很熟悉啊。”自然而然的转换了方向，乙骨忧太看着并不熟悉的街道，好奇的张望四周，“我就完全不熟悉这里。”
“因为你才刚转学到这里啊，这是当然的吧。”
“也是啊。啊，到了。”
不知名的绿色植物装点着那件小小的店面，在秋色的季节里是独特的绿意。从窗玻璃看去可以看到带着色彩的花朵，小小的娇嫩的被呵护在温度适宜的房间内。看到他们的到来，店内的老板娘推开了小店的门。
“欢迎光临，客人，”那是个体型偏圆润的妇女，显得慈眉善目很和气，“这个时间就来这里买花，真是罕见啊。”
“这样啊，”乙骨忧太对这种程度的社交性对话适应良好，“因为有想要看到的花，所以也想要带给别人看。”
老板娘将各样的花展示给他看，这个时节已经很难买到栽种在盆里的绽放花朵了，所以摆放在外面的大多是坚持到秋季也会盛开的菊花，而没有心仪的就只能是看看保温柜里面一支一支的花朵了。她打开保温柜之后，还有心情向着乙骨忧太打趣，视线在他和真希之间来回转，“送给女朋友？”
“等等！我和这家伙不是那种关系。”真希抿着嘴，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不，”乙骨忧太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是带给朋友的，想让她看到红色的花。”
“红色的花啊...”老板娘在两人的拒绝下停止了想要打趣年轻人的念头，“红色的玫瑰花？”
看着保温柜里面的量，那绝对是玫瑰花统治的天下。在情人节或者圣诞节的时候，往往会受到欢迎，于是就有了很大的需求量。
“虽然那个也可以，但是我想要更加繁复的。”
*
“所以，这就是你想看到的花？”
实际上单纯是出于对这个同学的担心才来的，真希看着真的买了一捧花出来的乙骨忧太，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
他本人大概不清楚吧，对于真希这种用看来代替感应的咒术师来说，乙骨忧太身上带着里香本来就有一种威慑力，与咒力的强大无关，那是人类最本能的危险直觉在起着作用。而只是经过了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夜晚，在他漫不经心背着太刀出现的时候，真希再一次感受到了乙骨忧太第一次被五条悟带入咒专教室里的感觉。
身体里的什么在发出声音。叫嚣着不要靠近他的本能在呐喊。
某种意义上比里香带来的冲击力还要强大的多。
试问一觉醒来发现同学的身上达成了什么质变，会出于担心的跟着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嗯。”
乙骨忧太对真希心中猛烈的情感起伏一无所知，甚至还笑着从怀里那一捧中递给她一支绽放的最华丽的递给她。
“这个给真希同学。”
“我对花不感兴趣，”她没有接受，抱着手臂瞥见乙骨忧太怀里的几朵花。五条老师、胖达、狗卷、里香，还有他自己以及现在想要送给她因此拿在手上的一支吗。真是好懂啊。“其他那几个就算了，直接送给我红色的花会让人误会的。”
像是看到红色的蔷薇科花朵，人们才不会想去分辨那是什么花，花语是什么。没有见识就会起哄的家伙绝对会喊着，居然在送玫瑰花吼吼，然后私下里的时候用胳膊肘戳戳发出一连串的打趣声。
想到这里真希就抖了抖肩膀。
“这样吗？那也没办法了，”收起了想要送给他们花的心思，乙骨忧太决定将它们全部插进床头柜里面的透明玻璃瓶中。
不过拿着一捧花回来的场景最终还是被胖达发现了。乙骨忧太笑着看胖达用毛茸茸的手臂戳戳真希，然后被陷入震怒状态的真希毫不留情的用木刀揍了。
咒骸大概不会介意，但是忧太看着还很痛的，这是他的亲身体验。作为咒专一年级里唯一可以用咒具和真希过招的人，早就体会到了那不可思议的体术之强大。明明乙骨忧太从小学就开始坚持了六年的不间断剑道训练，可是真希的体能就像是天生的力量，如何用□□的力量与敏捷去破招，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过招的时候真没少被她手中的木刀揍过。
将怀中娇艳欲滴的花朵插进花瓶。乙骨忧太走出房间和隔壁的狗卷打了个照面。
“早上好，狗卷同学。”
“昆布。”
似乎还带着些困意，他回答着。然后专注的盯着乙骨忧太看。
怎么整哦，一觉醒来就觉得同学变得更不像是人了。
狗卷冷淡的神情中看不到任何情感，但就算乙骨忧太前一阵子还搞不懂狗卷的态度，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该明白他的表达规律了，单单从他一直盯过来的态度里也可以察觉到异样。
然后乙骨忧太就看着狗卷默默的掏出了手机。
“木鱼花。”
他觉得不行。
*
召唤的自然是五条悟。大早上的他就绕道去东京新开的甜品店买了甜点，装在一个袋子里正慢悠悠的吃着。
是主打的三文治饼干，饼干与夹心摞叠起来的复杂口感，被新鲜打发的醇香夹心，纯奶油与焦糖奶油像是绝妙的交响曲，那份交织在一起的甜蜜，就连脆脆的饼干外壳都没办法阻止，甜腻又不缺乏爽脆，五条悟最近十分迷恋的甜品top1。
“所以，忧太君又出了状况啊。”
“鲑鱼。”
这次是什么，忘记教给他咒灵和咒术师的等级分类了，不过那种东西忧太君不知道也没关系，所以不是这个pass—那是什么，术式的修炼？说起来确实忧太君的术式很方便呢，似乎有学习任何咒术的潜力，耍赖到这个程度，就算是无敌如五条悟也在心中升起了对他的期待。
人的术式是天生就被刻下的，甚至可以占据咒术师未来发展的绝大部分，先天占据80%，后天占据20%，就是这样依靠天分的职业发展，让传统的咒术师家族变得相当注重术式。
为此有不被家族认可的孩子，有借助这个机制上位的孩子，有被家族丢弃的孩子。正是家族本身过多的注重先天素养，咒术师的孩子们也就天生的明白了人情冷暖。
像是乙骨忧太这种素养，如果放在正统的咒术师家族里，绝对会被捧起来供着吧。就像是当初的五条悟他自己一样。
怀着这种愉快的心情，五条悟轻松的拎着甜品袋子从伊地知洁高的车上走下来，脚步轻快的去看他的学生们。
“哦呀...这可真是。”
五条悟将绑在脸上的白色绷带向上提起。仿佛看破世间一切的蔚蓝色眼眸在学生们的面前睁开，其中的色彩如同琉璃般，像是天穹的蔚蓝与暮色的苍白，于幽玄的晦涩中展露出澄澈的通透。仔细看过去甚至会微微眩晕，这并不是那双眼睛带有什么奇怪的咒术，而是因为美丽到超脱了人类的想象。世间究极的眼眸，其为美丽之所在，其为强大的能力，空间的量子乃至于世界的本质都会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无处可躲。
而放下绷带，将那双眼眸继续隐藏起来，五条悟本人的心情是复杂的。一觉醒来就看着这个世界的本质，空间中的量子在乙骨忧太身边呈现出不断扩大的趋势。甚至隐隐有从冥府的力量守护着他更深层的存在，那实在是过于阴冷的力量，也难怪狗卷他们会有这种反应了。
为此五条老师看向在学生们的包围下瑟瑟发抖的乙骨忧太，轻佻勾起的笑容似乎也危机重重。
“老实交代吧，忧太。”五条悟缓步过去拉近了距离，精致的面庞与乙骨忧太明显弱气的脸之间相隔不过丝毫，从那张浅色的嘴中吐出的字眼，他发出的呼吸都像是会扑在脸庞上一样，“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奇怪的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