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生物》时硅

72、人工智能墙面

　　直升机停到研究所楼顶，全副武装的萨弗和丁图跳了出来，快步跑进楼内。
　　此时的研究所内空无一人，诡异地安静，萨弗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因为紧张而略微急促的心跳声。
　　研究所的墙壁上长满了各种奇怪的植物，把原本直来直去的走廊弄得像迷宫一样，他们七拐八拐地在走廊里前行，过了好久才挪到电梯门前。
　　因为一直端着枪，所以丁图的手有些酸，他将手中的枪抗到肩上，有些放松地对萨弗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都跑光了啊？你听一点声音都没有！”
　　“最好真是这样。”
　　萨弗盯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见其中空无一物后，才走进去。
　　电梯降至最后一层，萨弗和丁图走出电梯，来到档案室。
　　档案室角落的电梯门已经不再被隐藏，他们直接进入电梯，来到丁图最熟悉的地方——图书室。
　　电梯门刚一打开，一道强光就从门外射来，晃得萨弗和丁图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过了一会儿，他们适应了这光线后，看清了图书室的情况。
　　图书室内的书架已经被搬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珊瑚状的奇异生物，在它们像树枝一样的身体上，挂着许多球体，那似乎是它们的果实。
　　在图书室的顶部，有个大太阳漂浮在那里，地上的生物在阳光的照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生长着。
　　萨弗和丁图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丁图用枪谨慎地敲了一下珊瑚上的球体，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好像是金属。”
　　“嗯，应该是吧，不过我们不是为了这些来的。”萨弗把枪背到身后，徒手爬上那片珊瑚丛。
　　“爱德华应该是去那里了？”
　　站在珊瑚丛顶上的萨弗指向图书室深处，刚刚爬上来的丁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片长满珊瑚的墙中央，有一个圆形区域没有珊瑚，这块空出来的墙面极其光滑，像镜子一样反射出图书室的景象。
　　丁图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3d地图，冲萨弗点点头。
　　“信号消失的位置就是这里。”
　　“好，走吧。”
　　脚下的珊瑚丛柔软又有弹性，走在上面的感觉很奇怪，并且由于这些珊瑚丛还在不断生长，所以一不小心脚就会陷进去，被它包裹住，这时就要赶快拔出来，不然会越陷越深。
　　萨弗和丁图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来到那面光滑的墙面前，墙面照出二人的模样。
　　就在丁图刚想要伸手触碰一下这面墙时，墙面突然像显示屏般出现一串发光的字符，这串极长的字符飞快划过墙面，丁图甚至没有看清那是什么，那串字符就消失了。
　　接着整块圆形墙面分割成无数几何图形，并向四周退去，露出后面的通道。
　　在墙完全消失后，通道内的灯从入口处依次亮起，照亮了整个通道，让萨弗不用再腾出手去拿手电筒。
　　看到面前这一系列变化，萨弗惊讶地问丁图：“你做了什么？”
　　丁图尴尬地收回手，说道：“呃……其实我什么都没干。”
　　“咦？你之前不是这里的管理员吗？”
　　“那是之前，之前又没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丁图踢了一下脚边的珊瑚，就向通道内走去，萨弗跟上他的脚步。
　　萨弗以为他们会像电影里那样，需要挑战好几种致命的机关，诸如能把人切断的激光，突然掉落的地板，或者被两面墙前后夹击之类的，最终才能见到最终boss，把被抓的同伴救回来。
　　但事实上，通道内确实有各种死状惨烈的尸体，可是当他们自己通过这些通道时，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仿佛这些尸体只是一些用来吓唬他们的道具一样。
　　不过从尸体的状态和味道来看，这些绝对是真的。
　　萨弗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已经被协会遗弃了？怎么什么安保系统都没有啊！
　　在他们走下一段很长的楼梯后，面前出现了同之前的墙壁一样的极为光滑的墙面，这一次丁图甚至没有伸手，墙就直接打开了。
　　萨弗和丁图对视一眼，就这样走了进去。
　　墙后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一排排机箱放置其中，从其中传来的风扇散热声可以判断，这些机器仍在运转。
　　“这里应该是协会的储存终端，爱德华一定来过这！”
　　丁图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大声喊道：
　　“爱德华！！！”
　　他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没有获得任何回答。
　　丁图继续一边喊着爱德华的名字，一边在一排排机器中穿梭，寻找爱德华的身影。
　　萨弗也像他一样，在这里寻找爱德华。
　　“哎，萨弗你看地上！”
　　萨弗看向地面，在洁白的地砖上，有许多浅浅的脚印，这些脚印十分混乱，看不出他们的方向，但能看出深浅变化。
　　他顺着脚印变深的方向走去，这些脚印一直蔓延到一扇门前。
　　萨弗和丁图一起站到门前，门就自动打开了。
　　门后又是一个房间，房间内什么也没有，那些凌乱的黑色脚印延伸至房间角落，有一个人正面对墙壁，蜷缩在那里。
　　丁图在看到那个人后，迅速跑上前去，站到那人身后，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后背的肉几乎被啃光，能直接看到骨头。头上的红色卷发也连着头皮被扯掉了不少。漆黑的血迹溅到地上、墙上，让原本洁白干净的房间看起来极为恐怖。
　　萨弗落后一步来到丁图旁边，看到蜷缩在那里的人有着一头红色卷发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萨弗回过神来，转头望向丁图，他低着头，让萨弗看不到他的表情。萨弗只能将一只手轻轻搭到他的肩上，试图安慰他。
　　丁图沉默了许久后，上前一步，抓住爱德华的肩膀，将他拉出角落。
　　爱德华的尸体失去平衡，躺倒在地上，他原本交叉在胸前的双手分开，一块从中掉了出来。
　　丁图捡起硬盘，揣到兜里。又在爱德华身上翻找到他的手机，将其格式化后，又把云端上的备份全删光，才放进上衣口袋。
　　丁图做完这一切，站起身来，带着一点鼻音对萨弗说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