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四三零不爱吃药

17、第 17 章

　　“岁岁，我建议你把那个你捡回来的那个小明星现在就丢出去。”临挂掉电话韩瑶叹了口气说道。
　　“他不是你的人吗？”许乐晴喝了口手上的咖啡说道。
　　“他是罗镇黔的人。”韩瑶说道。
　　许乐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罗镇黔不是死了吗，是他的人怎么了？”
　　韩瑶听着她的话叹了口气“他不是什么好人。”
　　“要是跟罗镇黔工作过的都不是好人，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许乐晴的声音毫无感情，似乎是在陈述一个最平常不过的事实“你差不多也该停下来了吧。”
　　“停下什么？”韩瑶打断许乐晴的话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恰恰相反韩瑶。”许乐晴最讨厌别人打断她，她也好不犹豫地打断韩瑶“关于你和罗镇黔那些事情，我哪件不知道？”
　　韩瑶那边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怎么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人或者事情。”许乐晴手边的咖啡已经彻底凉透了，她顺手把咖啡倒在洗手池里，黑漆漆的厨房里只有手机屏幕在发着亮光，她轻轻地和韩瑶说道。
　　“随便你。”韩瑶在沉默了许久以后说道“以后要帮忙的和我说一声。”
　　“嗯。”许乐晴点了点头。
　　挂了电话以后许乐晴站在洗手池前许久没有动。
　　她没谈过恋爱。
　　当别的小女孩拿着芭比娃娃给娃娃化妆的时候，许乐晴就拿着芭比娃娃在肚子上画着内脏分布。别人在玩扮演医生拿指甲掐人打针的时候，她已经拿着真的针管给兔子静脉注射了。
　　别人都说她是高岭之花，不可触碰。但其实她只是没有人愿意去攀登这一座山峰罢了。她从不否认自己身处高岭，一个父母都是精英的人，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她怎么就不是高岭之花了？只是高处不胜寒，她身处的地方并不温暖。
　　过于精明而理智的父母的结合在外人看来是一个美好的完美家庭，但在他们自己看来，不过是遵循了生物中优中择优的原则罢了。
　　所以这一层层原因叠加起来就像一层层冰把她逐渐包裹起来。把她的所有感情冰封起来。她也不想挣扎着跑出冰块享受阳光。
　　可以，但是没有必要。
　　爱情是一个摆脱自恋的过程。
　　有人可以给自己足够的爱不去追求别人给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她无法理解韩瑶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一个死人，一份已经无法继续索取的爱，一段已经褪色的回忆。冷冰冰的地板将冰冷从包裹住她的脚底并向上蔓延。许乐晴动了动脚趾慢慢踩着冰冷走回卧室。
　　她坐在床上，已经入冬的气温对于一个偌大的宅子并不是什么友好的存在。脚放在被窝里始终暖不起来。她叹了口气，明明她在的城市并不是什么极寒之地。在冬天都还称不上冷的城市里，她现在却让自己暖和起来。她无奈地打开了暖气，关掉床头的橘黄小夜灯。合上眼睛，明天去抓点药给自己喝着补补吧。
　　另一边，医院里。
　　“李哥！”接到电话的宋时礼笑嘻嘻地喊道。
　　“死了没？”李哥没好气地说道。
　　“让你失望了！没呢！”宋时礼说道。
　　“那你他妈还知道打电话回来啊？干嘛不死外边去？”
　　“这不是怕没人给我收尸嘛！”宋时礼一遍打着电话一遍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最好是怕！”李哥是宋时礼的经纪人，宋时礼说好听点是佛系，说难听点就是不求上进。从出道到现在，也没接过什么广告也没上过什么综艺，发过两首单曲都还没什么人听。他带的其他的孩子，努力向上。他倒好，仗着自己的背景，不接广告不接片没什么名气也不会吃不起饭。更气人的是，别人为了梦想而努力奋斗，而他像个不知人间疾苦成天吊儿郎当的二世祖。要不是为了掌握消息在暗地里和几个狗仔关系好，他也不会知道这个孩子的背景是□□，从而不好用其他的理由去逼他上进。
　　但若真是说实话，李哥觉得宋时礼从来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游离在娱乐圈的边缘。虽说他的重心不在如何成名，但他一定要用这个娱乐圈做点事情，而这个事情就是李哥的赌注。
　　李哥知道一旦他对自己的事业用点心，那他肯定能成为当红流量。他要靠这次的赌局翻身，走上事业巅峰。这也是李哥为什么一直没放手的原因。
　　“李哥，最近呢我写了几首歌，整理了一下刚好能出张专辑。”宋时礼停下笔“有几首我已经录好demo了，你听着觉得可以，我们就开始筹备发行，您看行吗？”
　　李哥愣了一愣，没有回答，但他知道，宋时礼要回来了。
　　宋时礼似乎听出了那边的迟疑又立刻说道“资金问题您不要担心，我会搞定的。”他看着自己本子勾起嘴角“推广什么的您也不用担心，您只用帮我一个忙……”
　　许乐晴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艰难得睁开眼睛看了眼手机。陌生来电让许乐晴直接挂掉倒头又继续睡。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笑着给她递过一只马克杯，午后的阳光正好，是适宜的温度正如那个男生脸上的笑容，适宜的温暖。
　　电话又响了起来，好久没睡过好觉的许乐晴接起电话，咬着牙问道“哪位？”
　　“医生姐姐你忘了我吗？是我呀，宋雨呀！”
　　“谁？”许乐晴从床上坐起来重新启动大脑。
　　“医生姐姐这么快把我忘了吗？”宋时礼的声音里透露着失望。像是一只被主人不小心关在门外的小狗。
　　“哦，是你啊。”
　　“医生姐姐想起来了？！”
　　许乐晴像是看到了一只那只小狗的眼睛发亮继而摇起了尾巴。
　　“嗯，你拖欠的医药费什么时候交？”许乐晴毫不留情。
　　“唔……”小狗呜咽着低下头“我没有钱。”
　　“嗯？”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要拖欠的意思！”宋时礼赶忙解释“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了，我我我我用□□还！行吗！”
　　“行。”许乐晴回答得也干脆。
　　“真的吗！”
　　“你的肾脏都保养得很好，应该能卖个高价。”
　　“啊——？！”宋时礼被吓懵了。
　　“不用怕，一个肾就差不多了。”许乐晴面无表情地说道。
　　“诶诶诶！医生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留我一个全尸，我给你打工！”
　　“我这里不需要……外人。”到了嘴边的的“白痴”二字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是这样的医生姐姐，我的腿不是骨折了吗，但我最近要去工作录歌拍mv什么的，我想先出院……”
　　“不行。”许乐晴果断拒绝“骨折是一回事，你身体还有别的伤，裂开直接死。”她还记得他胸口前被人划到肚子的那条伤疤，再深一点肠子都能流出来了。她不知道这个宋时礼得罪了什么人，但是现在人在她手上，至少没人敢动他。
　　“嘻嘻，所以——”宋时礼在电话那头傻笑“晴姐姐陪我一起去工作吧～我保证很轻松！”
　　这大清早的，许乐晴都不用洗脸，就整个人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