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四三零不爱吃药

10、第 10 章

　　“又开始了是吗？”许乐晴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岁岁、岁岁，我知道罗镇黔在你那里对不对。”韩瑶从沙发起来说道“我知道阿钰把人搞出来了送到你那里了是不是？”
　　“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许乐晴不喜欢撒谎，但是因为沈钰和顾清曾经叮嘱过她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韩瑶，所以她只能迂回一下说道。
　　“你先别管我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你告诉我是不是。”韩瑶抓住许乐晴的手腕，她们两个是真真正正从小的时候就认识的人，如果连许乐晴都骗她，那这个世界上她就没有可以信的人了。
　　罗镇黔曾是她最信任的人，毕竟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就是罗镇黔向她伸出了援手。在她的父母刚刚逝世、整个韩家最混乱的时候，是罗家的邀请函救了她。
　　她最终还是决定去参加了欧西里斯的家宴。
　　去吗？
　　害怕吗？还是说抱着必胜的心态去看看对家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对方会伸出援手？还是直接宣战？是通过这次宴会看她的笑话？还是试探她的底牌？是其中一点？还是全部都有？如果只是其中一点，她应该怎么应对？如果都是，她又能怎么办？
　　不去吗？
　　露怯了？还是说在害怕所有的其他势力？是在家里韬光养晦？还是说躲在家里是闭门造车？会被人认为是在害怕？还是会被认为是高深莫测？
　　她的脑子一团糟。Nu和欧西里斯速来两家互不干涉。如果是她的父母还在，那欧西里斯现在这张邀请函会不会到她的手上？
　　韩瑶当晚还是去参加了欧西里斯的家宴。本以为是一场还挺盛大的宴会。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小小的宴会。没有欧西里斯的高层，没有黑压压的一片打手，没有全副武装的保镖。只是罗镇黔的几个朋友，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只是一个朋友聚会。看着布置得并隆重的房间，还有并不是特别正式的服装，还在服丧的她穿着黑裙子走进房间的时候整个人就愣住了。
　　“你来了？”罗镇黔凑上前去问道。
　　“这是……”韩瑶迟疑地看了看里面的人。
　　“你还在服丧，现在不宜操办过于盛大的宴会。”罗镇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几年来一直想和你恢复联系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你……”他一直看着地上说道“你变得好好看啊……啊，我是说你小的时候也很好看，只是现在更好看了！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是长头发的……”
　　在所有人都在记着她下一步要怎么走的时候，还有人记得她的长头发被剪掉了。看着眼前这个稍稍比他高的男生，她尽力让自己不抬起头看她，让自己平视他，然后说道“是、是啊。”
　　“你穿高跟鞋应该很累吧，还有这么长的裙子也很重吧，我知道的，因为姐姐的裙子也是这样的。我上次帮她拿裙子爬楼梯上她房间都累得半死。”罗镇黔伸出自己的手“是我不好，没有告诉你不用穿真么正式过来。”
　　韩瑶把手轻轻地搭上罗镇黔的手往前走。其实身上的裙子重不重，高跟鞋重不重她在来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已经想好了刚刚所有情况的应对方法，甚至还想好了在必要的时候是不是要转身直接离开。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来的到宴会会是这个样子。被罗镇黔这么一说她才稍稍放松下来，一放松下来疲惫就席卷而来。
　　“母亲说了，因为两家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交往，如果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请你过来需要一个正式的邀请。所以给你发了一封看起来很隆重的邀请函给你。也是我不好，没有说清楚这次的宴会不需要这么正式。”罗镇黔把她领到了沙发前让她坐下，然后蹲下身子，帮她脱下了高跟鞋“我记得你喜欢满天星，所以我特地选了一束和邀请函一起送了过去。”他轻轻地说就一如他手上给韩瑶脱鞋的动作一般“韩小姐……瑶瑶……”罗镇黔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但是只要有我一天在，你就不会有笑话出来。”
　　韩瑶愣住了。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做法，但是我说到我会做到，这是一个不变的事实。”罗镇黔帮她换上一双刚好合脚的运动鞋说道“姐姐也说过，生在我们这些家庭里，对于女孩子来说，高跟鞋是武器，晚礼服是战甲，宴会是战场。所有能见到血肉的战争都只是最低级的战争，只有看不见刀光血影的地方，才是战场硝烟最浓的地方。”
　　“在战争的硝烟里，你可以是女武神，但是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做你想做的东西。”罗镇黔说得很轻，似乎是说给韩瑶听，也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带韩小姐去房间换身轻便的服装吧。”罗镇黔对着两个站在一旁的女佣说道“我让我姐根据她的眼光和你的尺码买的，你去把这一身换下来吧。”
　　韩瑶不知道这算什么。她不知道她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罗镇黔。无助、混乱、害怕、紧张、惊慌的防线一瞬间全部瓦解，情绪就宛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直接从脑子冲向眼眶。她在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腰肢再无支撑的力气，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父母也好，家族也好，朋友也好，敌人也好……不管什么东西都好韩瑶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这个世界给她这么大的变化，她毫无招架之力，但是生活不是小说可以停止更新不再进行，世界从未想过她是否可以承受。她以为，不管什么压力她都可以承受，却从未想过压倒她的却是一丝温情。一丝不管是真或是假的温情。
　　韩瑶还记得那天，罗镇黔听到她的哭声冲进了房间，他抱住了哭得无法呼吸的韩瑶。她永远地记住了这个拥抱。即使这个拥抱的温暖在她接下来的时光里再没有出现过。
　　“你告诉我，罗镇黔是不是在你这里？”韩瑶抓住许乐晴的手又问了一遍。
　　“我没办法告诉你。”许乐晴无奈地说“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做下的决定。”
　　也是两年前的那天，韩瑶坐在415茶室里，双眼无神地盯着地板，任凭五个人怎么问她都只重复一句话“我会杀了罗镇黔。”
　　“我会杀了罗镇黔，不管过程如何，你们都要帮我。”
　　韩瑶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