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未问出口的三件事》芸芸烟花雨

1、（一）

　　在被烧成废墟的军工厂里运输带走，在破败的黑诊所缝补成形。断裂的肢体筋肉断断续续地相连，血液流干，嘴唇腐坏，暴露在外的牙齿反射诡异的光泽。
　　修修补补，环绕臂膀一周的针脚粗糙而怪异，面部大面积烧伤狰狞得不像张人脸，叫人不敢直视。缠绕起所有的伤痕，以便于更好地融入人群——虽然连里奥自己也能嗅到自己身上有类似于厨艺不精的某人看似做烤肉、实则炸厨房后的味道。
　　某人？那个人，是谁呢？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里奥没有抓住它的尾巴，也没有多想。
　　当里奥漫无目的地在地上一步步走过，总是有路人掩面低语：“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瞧见了吗？那张脸！”
　　他不耐烦地侧过脸去，露出绷带缠绕下隐约可见的焦炭般的面孔，然后路人们就快速弹开，恍然中带着兴奋地交谈：“是那个庄园出来的怪物吗？”“怪不得，怪不得！”“瞧啊，是新的怪物复活了！”
　　里奥不以为然，甚至时常因为他们颤抖得像秋风吹落叶一样的声线而不住发笑。
　　复活？他们管这个叫做“活着”？不敢苟同，但里奥对纠正他人言语毫无兴趣，头也不扭地笔直向前走，步调缓慢却沉稳，像个有点年纪的中年人——这和他已然残缺到辨别不出年纪的外貌很不相同。
　　他一步步走到离庄园一定范围的某处，然后像突然碰壁一般往后退了退脚步。对疼痛感知降低到微不可感的程度，里奥慢慢抬起头，绷带下深邃得毫无光亮的眼睛在空无一物、又确实存在着某种透明壁垒的身前空气中转了转，变得更黯淡了些。
　　里奥毫不犹豫地转身，几乎踩着来时的步伐原路返回。
　　这该死的活动范围限制。

作者有话说

　　厂长纪念日、园丁生日，太悲伤的一对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