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暗之子》狼七爷

159、暴露

　　当斯莱特林的石像打开后，萨拉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从里面出来，里德尔在洞口等了好半天，蛇怪才勉强探出一个脑袋。
　　“你不该这个时候来的，我今天没精力给你讲故事。”萨拉查懒洋洋地说道，“还有，我遵守我的承诺，外面那张皮你随时可以取走。”
　　“我知道你现在很累，很抱歉碰上这个时候……可以把我送回去吗？”
　　“现在？可以，但我不愿意，我想休息。你不介意等一等的，对吧？”
　　“没问题，我可以等一等。顺便问一下，既然你离不开这里，那你吃什么？”
　　“吃什么？”萨拉查似乎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可笑，“管道里的老鼠永远都吃不完，偶尔还会有学生养的蠢猫或兔子掉进来。除此之外，虫子会在黑暗静谧的地方长到惊人的大小……总的来说，这里的食物很丰富。”
　　“过两天等你恢复好了，可以帮我抓几只老鼠吗？要活的。”
　　“没问题，但我现在……”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只要赶在下节课之前回去，也许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顶多再被斯内普骂一顿外加开除威胁而已。
　　他习惯了。
　　萨拉查慢吞吞地退回了雕像中，里德尔就地靠墙坐下，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努力将这学期发生的事和听到的消息串在一起总结出有用的结论。
　　然而几分钟后，房间另一端的石墙便再次发出了挪动的声响。
　　里德尔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缓缓打开的石墙，果断起身躲在了一根石柱后面。
　　来的人还是金妮。
　　里德尔默默注视着金妮穿过整个房间，最终停在了斯莱特林的雕像前。
　　女孩眼中满是恐惧，她颤抖着手拿出那本日记本，将它放在地上，又拿出羽毛笔在上面写字。
　　里德尔后退了两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很快，金妮用手撑着地板，开始小声哭泣，进而又演变成嚎啕大哭。
　　“我……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去……你是骗子……”金妮一边哭着，一边转身朝着入口的方向跑去，然而地上的日记本中冒出一股淡淡的灰色烟雾，眨眼睛就追上了金妮，轻松地将她拖了回来。
　　女孩哭的声音更大了，她歇斯底里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抓起日记本往地上砸，几次试图逃跑，但都被那股奇怪的烟雾给抓了回来。
　　与此同时，那股灰色烟雾源源不断地从日记本中冒出，越聚越多，越聚越高。
　　里德尔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在漫长的等待未知的过程中，只有金妮近乎绝望的哭闹声。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当那团灰色烟雾骤然散去时，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了金妮面前。
　　哭闹声戛然而止，金妮直直地倒在了斯莱特林的雕像前。
　　那个人影轻巧地绕过金妮，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说走其实不大确切，由于他的轮廓依旧模糊不清，所以看起来更像是在飘行——最后在与里德尔隔了两根柱子的地方停了下来。
　　“谁在那里？”人影轻声问道，“我能感觉到你。”
　　里德尔呼吸猛地一滞，几乎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但他此刻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站在那个人影面前。
　　“亨特。”人影轻轻地说道，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
　　这算是明知故问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人影的脸上只是一团雾蒙蒙的灰色烟雾，里德尔看不到他的五官，只能凭声音感觉到对方是个少年。
　　但少年的身上传来一种异样的亲近感，这使得里德尔原本的恐惧消散了不少。
　　“我来找萨拉查，呃……一些小事，我想要几只活老鼠回去喂我的蛇。你是……汤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少年走到里德尔面前，围着他缓缓地转了几圈。
　　“真有趣。”
　　“对不起，你说什么有趣？”
　　“你姓亨特，真的吗？很聪明，这个姓氏太常见了，常见到不会有人怀疑什么……除了我。”
　　里德尔心里一紧，右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魔杖，脸上却继续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然明白，不然你就不会急着去拿魔杖了。”那少年似乎笑了，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口吻，“我会蛇佬腔，你也会。”
　　“这说明不了……”
　　“这很能说明问题，孩子。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能力——只有斯莱特林的血脉才拥有这种能力。不巧，据我所知，斯莱特林的血脉十分稀缺，稀缺到在遇到你之前，我一度确信自己是唯一的。”
　　“我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们刚接触时，你对我有没有孩子很感兴趣，还记得我的回答吗？”
　　“……你说你绝不会有孩子。”
　　“是啊，没错。”少年又朝他走近了一步，“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你……”
　　“知道我为什么不确定吗？”
　　“因为我的蛇佬腔？”
　　“不。我在第一次知道你时也想过是斯莱特林的其他血脉传承者——我没有查到的、在历史中隐藏得过于隐秘的。我也想过或许是其他拥有这个能力的巫师——未被文字记载的……事实上，解释的方法很多，我也并不十分在意你的身世。”
　　“那你现在……”
　　“直到刚才，亨特——让我暂时这么叫你。就在我离开日记之后，我终于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就在刚才，我第一次真正用眼睛看到你。
　　“现在告诉你这条消息这对你来说有些不公平，因为你暂时看不到我的脸，但这是事实，亨特，加上前两条后，这就是足以推翻其他解释的事实。
　　“你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会蛇佬腔；你对我有没有孩子很感兴趣。”
　　“……”
　　“不信？”少年又笑了，“再等上几个小时，你会亲眼看到的。当然，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但在你看到之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里德尔注视着对方脸上的灰色雾气，依旧是什么也看不到。
　　少年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强大压迫感，里德尔在这种压迫中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败下阵来。
　　“里德尔。”他说道，心中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叫汤姆·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