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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吴家村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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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小吃街回到K.B，一下车，突然一个穿着一件款式很旧的西装，头发花白的大叔“噗通”一声跪在了韩申沥跟前。哀求道:“韩总，求求您，看一下这份文件吧！！”
那位大叔手里举着一本崭新的蓝色文件夹，他的手却布满了裂纹，双手又黑又糙，冻得发红。和那本崭新的文件夹封面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几乎是哭着央求。
尹月见这阵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到韩申沥冷淡地语气开口:“我记得我已经拒绝过你了。”
“我这次又拿了新的计划书！求你看一眼吧！”
那名大叔跪着高举着文件夹，但韩申沥却未有一丝要接过来的趋势。
这段时间，尹月差点忘了，拒人千里之外，才是韩申沥的常态。看着那位大叔苦苦哀求，她刚想抬手接过计划书，两名K.B大堂的保安和赵秘书一起跑了过来。
两名保安将大叔架起，赵秘书看了看尹月视线又转移到韩申沥身上:“总裁，您没事吧？”
韩申沥显然见惯不怪，泰然自若拉起尹月的手往K.B金融大厦里走。而尹月此时的关注力还停留在哪个头发花白满面沧桑的大叔身上。只听到赵秘书和他说道:“吴村长，我想K.B上次已经正式拒绝过你的投资请求了，请回吧。”
那个大叔又想对赵秘书跪下，但苦于被两保安架着，只能将文件夹往赵秘书怀里塞，“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赵秘书依旧没有收下计划书，态度温和却十分笃定地说:“请回吧。”
那两保安劝道:“你就回去吧，也别为难我们。”
那个大叔悲从中来仰天痛哭，尹月却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
“以为下个跪什么的就能成事了？那估计K.B门口每天能跪成一片海。”
“我们总裁眼光可毒着呢，没有前景的项目，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这些冰冷的话分明是对门外抱头痛哭的吴村长说的，却莫名地也刺进了尹月的心里。
韩申沥拉着尹月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瞟尹月垂着眸子一声不吭，便开口问：“刚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怎么一回来就搭着脸？”
尹月心中思绪宛如千结难解，越绕越乱，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
韩申沥最看不得她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样。然而，被他那双如枪眼的眸子这么盯着，尹月就是想说也不敢说了。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韩申沥略有不爽，目光落回在电梯楼层的指示灯上，看着指示灯的数字逐一递增，电梯里如同按下了静音键。
过了好一会，传来韩申沥一声很轻叹息声，仿佛听出了几分奈何。
“你是觉得我刚才那样很冷血？”
韩申沥侧目看向尹月，似乎在捕捉她回答这个问题的表情。只见她抬眸看了看他，动了动唇，最后依旧只是摇摇头。
尹月的回答虽然有些违心却觉得理解。换位思考，如果她是他，觉得没有前景的项目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更没必要给人希望。只是，如果有人跪在地上求她，她真的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毫无波澜。
“如果那个跪下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那么对我？”
要是有一天不再得到他的偏爱，她会不会也会被他那样冰冷的对待？
韩申沥微侧着身微蹙着眉如同审视般看着尹月。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毫无关联的莫名其妙，可她却一副过分认真的表情。他捏起她的下巴，带着些许警告的语气笃定回答:“记住，K.B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叮。”
电梯发出到达顶层的提示音。
对话到此结束。韩申沥松开手踱步走出电梯。而尹月却说不清，她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清醒了。
又过了几日，尹月仍然在总裁办里无所事事。而且除了韩申沥又没有其他人敢给她指使她做事，实在无聊，她便干脆带着画笔在总裁办里画设计稿。
“我待会要去谈事情，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
“哦。”
尹月坐在总裁办休息区的沙发上，头也没抬只是点点头回应了一声，视线一直落在手里的画笔上。
韩申沥看尹月看都没看他，回答得那么敷衍，直径走过来，强行扬起她的脸，俯首下去在唇上一吻。命令道:“记得吃饭，不要乱跑。”
“嗯。”
尹月眨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乖乖点点头。韩申沥这才满意的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在她眉间轻吻了一下才离开。
这两天韩申沥外出频繁，尹月便和秘书办的人也熟络了起来。他不在，就和安娜她们去员工餐厅吃饭。
员工餐厅的今天的菜色依旧很丰盛。
“今天我还要吃糖醋排骨～”
尹月远远就看到颜色油亮令人垂涎欲滴的糖醋排骨了。看到尹月那么开心，安娜和琳达对视了一下，提醒道:“你不节制一点，小心一个月胖10斤。”
尹月皱起眉头，收了收手，直接略过了糖醋排骨，拿了一份素菜。虽然她属于身材比较娇小的骨架，但春节也没白吃，回来感觉胖了好几斤，连韩申沥最近都越来越喜欢摸她肚子了。确实不能再吃了！
“哎呀，你不用太当真。总裁把你交给我们，可得好好照顾你，要是饿瘦了，我们可不好交代～再说了，你那么瘦～还是多吃点。”
安娜说着便拿起一份糖醋排骨放进尹月的餐盘里。
“诶呀～你不懂～把握一个男人的心～身材管理那可是相当重要的～”
琳达又把尹月餐盘里地糖醋排骨拿出来放进自己的餐盘里。
她们两个是约好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赤脸吗？
“不过，没想到像总裁那种母胎单身的男人恋爱了，果然还是有变化的～”
“嗯～脾气变好～心变得宽容了。今天开会拿错了资料～居然没被骂！换做以前，我都要被凌迟一百遍了！”
她们两个又开始一唱一和的细数韩申沥的变化。
“带女朋友来上班～噗哈哈～没想到总裁恋爱后是那种很粘人的男人。”
“没错，还带着自家女朋友到处逛，生怕没人知道他名花有主一样～他这小心思，感觉反差萌，有没有～”
“总裁绝对是猫系的～”
“外面跟阎王似的，其实手机里全是猫的相片。”
？？
尹月越听越离谱。
“他没养猫……而且，他可能连动物都不喜欢的。”
尹月试图挽回韩申沥的威严，免得又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然而，安娜个琳达两人相视而笑，看得尹月瑟瑟发抖。
————
唉～憋屈～为何我一个未来的服装设计大师，得在总裁办里闲着没事干啊～～
吃完午饭尹月回到总裁办便在落地窗前坐着大转椅转着玩。今天倒是阳光明媚，转晕了，便瘫在椅子上晒太阳。窗外的风景真的不错，韩申沥办公室里还有一只高倍的望远镜，平常也没见他使用过，今天她就来试试看，这望远镜能看多远。
尹月站起来去到望远镜前，视野里乌漆嘛黑的，琢磨了一下，才发现镜头盖没打开。
“哇～看得好远～万容百货门口的人流都看得一清二楚～哦～就连后边江边桥上的车流都能看清楚～”
尹月发挥着自娱自乐的精神，但玩了一会觉得没劲了。心想着，韩申沥不在，偷偷跑出去一会，应该不要紧吧～
今天天气不错，尹月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上次那个在门口下跪的吴村长坐在广场的花圃边上吃着馒头，一手将一个文件袋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他已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该不会还在这里守株待兔韩申沥吧……
“大叔，你是不是做传统刺绣工艺的？”
出于一时好奇，等他吃完，尹月便递上一瓶水，上前主动攀谈。吴村长先是发怔地看着尹月，然后疑惑地问道:“你是……”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来，立刻站了起来，多了几分恭敬，情绪有些激动，指着尹月便喊：“啊！我记起来了！前天中午的时候跟在K.B总裁身边的小姑娘。！”
大叔慌忙用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将手中文件袋往尹月香怀里一塞，“小姑姐拜托你，帮我拿给你们总裁看看吧！咳咳……咳……”
因为情绪太激动，被呛到干咳。尹月不敢乱接，将文件袋又递了回去。看吴村长一脸失望，尹月又将手中的水递了递，“我只是个人感兴趣随便问问，您先喝点水吧。”
“哦……谢谢。”
吴村长听到只是随便问问，脸上有些失落，但还是很随和，接过水，灌了几大口。随后很平和的语气问:“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做传统刺绣工艺的？”
说着便把文件袋打开，文件袋里有上次看到他想拿给韩申沥看的那本崭新的文件夹，这次里面还有一些刺绣样品。他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手工样品拿在手上，展示给尹月看。
“我们村里几辈子都是做这些小玩意儿的。村里老老少少都是靠这些过生活，都是我！唉……没本事，现在机器刺绣代替手工，我们越来越难找到活路喽～”
大叔眼里满是伤感，说着说着便抹起眼泪。“大大小小的投资都去跑过，但是要不是别人瞧不上，就是想收走工坊，不给人活路啊……”
看得出吴村长十分心酸，几代人传下来的工艺就此结束，确实心有不甘。
“大叔，您有没有去找服装工作室的人合作呢？现在华夏风正在撅起，传统刺绣还是有需求的。”
“怎么没找哇～但是手工那活，周期长，价格高，人家都宁愿选择机器代工。剩下的一两件的订货单，也都是不顶用啊。”
虽然很可惜，但是说的没错，手工艺品的消费，确实属于低频消费。看吴村长带来的那些小样，刺绣工艺都十分精良，只是图案显得有些单一。
“大叔，我可以去参观一下你们的工坊吗？只是我只是出于我自己的兴趣，我是学服装设计的。”
尹月的请求立刻得到了吴村长积极热情的邀约。本来尹月还有点担心他要是听到她代表个人，会觉得失望。但没想到他立刻站起来，刚才一直都愁眉不展的大叔，总算展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虽然脸上布满了褶皱，但他的笑容很质朴，很真诚。
“可以啊～公交车就能到我们村口。”
说是有公交车直达村口，但公交车下车之后看到的只有一大片山。从K.B过来，一共坐了3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而且到达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
“其实之前公交车也不到我们村口，不过去年在前面不远正在开发一个温泉酒店，所以这路就刚好修到我们村口。”
大叔指着前面远处，但其实连个影都没看见的温泉酒店。说是村口，但进村还得坐15分钟的三轮车，田园林间小道，差点把尹月给绕晕了。
经过“跋山涉水”，没想到，这深山老林真的有个世外桃源。
村子看起来很古老，房子都是矮矮的尖顶红瓦房，路面是用大块的石头铺成的。挨家挨户的门口都坐着戴着头巾，围着围裙的妇女和老人在绣花。小孩们在一旁嬉笑打闹，看到陌生人的面孔，都露出好奇又有些胆怯的表情。
“吴村长回来了～”
“吴村长。”
一路走进去，村里的人纷纷和那位大叔打招呼。这个吴村长看起来还是挺德高望重的，村里的人们都笑颜相对，吴村长也都回以笑容。完全没有在露出一丝在K.B门口看到他时的那种一筹莫展的样子。
吴村长带领尹月来到一间很宽敞的房子，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围墙重新修葺修补的痕迹还是很明显。外观虽旧，却别有洞天。宽敞的露天大院打扫得十分干净，整齐排列着一大片的染缸，院落里挂着很多长条的扎染好布料。这风景，还是有些味道。
“吴村长，您也做扎染吗？”
尹月靠上前去看那些扎染好的图案。白胚蓝花，花草鱼虫，甚是好看。
“是啊。我们刺绣的一些工艺品，还有别人订的一些成品，都在这个房间里。”
吴村长打开一扇旧门，这时一群小孩跑了进来，缠着吴村长玩。看来吴村长小孩缘也是相当好。
“村长伯伯，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呀？”
“姐姐长得好漂亮，她是天上的仙女姐姐吗？”
“是不是和我妈妈一样，也是七仙女下凡～”
果然小孩子对尹月的好奇心更重。虽然尹月并不太擅长应付小孩，但他们这么诚实，尹月还是有点小开心。
“这位姐姐是玉皇大帝的朋友，她说想来参观一下七仙女织的布。”
吴村长和小孩们用小孩子的语气交流起来。那些孩子大的不过四五岁，小的看起来也才一两岁。都很天真的当真了。
“那让玉皇大帝的朋友来我们家，我妈妈都是用彩色的云做成线织的～”
看那些孩子天真烂漫的样子，尹月突然想起，这情节仿佛是语文课本上《牛郎织女》的故事。吴村长说的玉皇大帝……该不会是指韩申沥吧？
噗哈哈……还挺形象的。
一想到这里，尹月差点笑出声来。
“仙女姐姐待会再过去。你们先自己去玩，好不好？”
吴村长把一直缠着他不放的小孩哄走了，便引尹月进作坊里参观。作坊里不算很宽敞，但每一件刺绣品都十分小心地表在墙上，每一件工艺色彩搭配丰富，工艺精湛，充满了浓浓的传统的气息。
在作坊的一侧，挂着几件褂裙，看起来有一定年代感了。褂子对襟上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凤凰，其他金线龙凤图案几乎将红色的底布盖住了。这种满幅的金线绣，可是褂皇级别的。
“这是我曾祖母做的，她是这个作坊的创始人。这件龙凤褂，便是她出嫁时的嫁衣，上面的刺绣都由她一个人完成，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制作好的。”
吴村长一件一件讲述那些代表性的刺绣工艺品，他的脸上尽是幸福。他拥有一个身为手工艺人的的骄傲。
只是，时代在变迁，传统工艺被高效的机器绣花大量的代替了，但真正的传统手工艺是机器永远无法替代的。这是时代的进步，虽然很可惜，却又很无奈。
没过一会，天就开始暗了下去，村子各家各户的处都闻到炊烟袅袅。
“不如上我们家去吃晚饭吧。我家那口子，应该已经在做饭了～”
吴村长似乎心猿意马，想回家吃饭去了。尹月一再推辞，却抵不过村长的热情。
吴村长的家也是红瓦房，看起来和其他村户也没什么区别。
“我发现村里大多数都是妇女老幼，没看到多少男人啊。”
吴村长笑笑，“现在这刺绣工艺不好做，很多家的男丁们都出去打工赚钱了。要是能找到出路，孩子们也不用那么可怜。”
“铃铃铃～”
正当尹月在思考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韩申沥打来的电话。刚接起电话，便听到他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问：“该回来了吧？”
虽然口气不疾不徐，一如往常，但闻声如见人，韩申沥那张不悦的脸直接出现在尹月的脑海里。
下午出发的时候尹月就给韩申沥发过信息了，说要请半天假。韩申沥当时似乎也在忙，也没细问要去干什么，只说晚饭前要见到她。结果天都黑了，回到家也没看见她。
“我可能要晚点才回去。”
吴村长听到尹月接电话，忙插话说：“这公交车就到六点半。你今晚还是住下来，明天再走吧。”
“只有到六点半吗？”
尹月看看时间，现在都已经六点半了，出去还要15分钟，这末班车恐怕是赶不上了。
韩申沥听到电话那头尹月在和一个男人在对话，说话的语气都加重了很多，“你现在发定位给我！”
尹月一听韩申沥这语气，隔着手机都能看到他努着眼的模样，便乖乖发定位给他。这不发还不要紧，一发定位，韩申沥更是暴躁了，“你跑去深山野林干什么？？站着别动，我现在去接你。”
深山野林？额……确实算深山野林。
“哦……”
尹月刚想挂电话，电话那头便传来韩申沥的警告声:“不许挂电话。”
“但是你开车过来估计也要两三个小时。”
尹月的反驳并无效，只会更加惹怒韩申沥。吴村长看尹月接了电话脸色就变了，有点担心地问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尹月摇摇头，把手机开着放进衣服兜里。同吴村长进了屋。
吴村长的妻子看起来就是很贤惠的样子，他家里还有两个孙子孙女，吃个饭满地跑，满地打滚，皮到无语，看着吴村长的老婆满屋子追着两熊孩子喂饭，尹月这顿饭，也没怎么吃得安生。但吴村长一家看起来还是自得其乐的样子。
吃完饭，吴村长坐在门口边的小板凳上，拿出一张烟纸，又拿出一小包烟丝，往烟纸里撮了些烟丝，细细卷了起来，拿口水一舔封口，从口袋掏出一盒火柴，点起烟来。吞云吐雾，看起来有几分惬意。
“对了，这么久了，还没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么一说，尹月这才记起确实没介绍自己。便介绍道: “我叫尹月。月下伊人，不见人。尹月。”
吴村长听这介绍倒是挺通俗易懂，点点头说:“名字倒是挺好记。”
尹月笑笑回答:“我爸说出生那天晚上，月亮特别圆，月光特别亮，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吴村长又重重抽了一口烟，表情显得有些凝重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掐掉了那半根烟头。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然后突然“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吴村长，您这是干什么？！”
尹月急忙蹲下去扶起吴村长，可吴村长怎么都不愿起来，额头贴地乞求道:“求求你，帮帮我们吴家村吧！”
尹月面露难色，她不是不想帮，真的是无能为力。毕竟那天韩申沥在电梯里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吴村长，您还是先起来再说吧。”
吴村长依旧不愿起来，布满了褶皱的脸上一把老泪纵横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不起来了！”
那两个年纪尚小的孙子孙女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理解人前下跪的含义，只是被这种非比寻常的氛围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尹月耳朵被那两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声喊得生疼，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这事，我真的说了不算。”
语音刚落，吴村长抹了把脸，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尹月，眼底透着几分狠光，咬着牙说:“那就对不住了。”
吴村长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尹月觉得不妙，下意识往屋外逃，结果吴村长的老婆快一步横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
他们似乎不打算放她走的意思，看到吴村长对他老婆使了个眼色，两人缓缓朝她靠近，尹月这才觉得有些害怕了。警惕地后退了几步，伸进衣服的口袋里握紧依旧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一边警告道:“你们别过来。”
尹月的警告并不奏效，她现在就如同瓮中的鳖棚里鸡，插翅也难飞。这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上下眼皮不听使唤地打起架来，一眨眼，两人变四人，再一眨眼，四人变八人。
尹月看向饭桌上的那杯果汁，晃晃悠悠脚步不稳，乏力地抬起手指着眼前无数个模糊的虚影，艰难地开口:“你……你们……在饮料里……下了药……”
语音刚落，尹月眼前一黑，便一头栽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