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又拿智商碾压我》欻欻仙

113、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白辰托着下颌骨略显慵懒地盯着坐在对面眼睛红肿却在津津有味吃着蛋糕的尹月，刚才在被烧成碳的月隐仙里哭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倒是安静了。

　　“再来一份！”

　　尹月高举着手，示意服务员再上一份蛋糕。

　　“你还要吃吗？”

　　白辰迟疑地扫了一眼桌面，毕竟桌面上已经空了五个碟子了，平常可是很少看见尹月碰甜食的，也就丁宇浩总是奶茶不离手。

　　“你生日，我必须给面子呀。”

　　尹月一边接过服务员新端上来的蛋糕，一边略显敷衍地回答。

　　“吃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这可是世纪谎言。”

　　白辰毫不吝啬地普及知识，可尹月看起来并没有丝毫动容。看她如此拼命，也不知是真的贪图甜食的美味，还是因为刚才推翻了白辰的生日蛋糕而心生愧疚。

　　尹月拿着叉子将蛋糕叉起送进嘴里，品着奶油的甜味，微微抬起眸看了眼白辰，又躲闪般垂下眸，有些迟疑地开口：“白辰，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尹月那听起来随意却又带着真诚的口吻在白辰静止的心海里微微荡起涟漪。

　　白辰直起腰背，一改刚才无聊的状态，倚在椅背上，双脚交叠坐着，食指指腹轻摩挲着下巴，眯着那双仿佛眼底流光的笑眼，意味深长地反问：“怎么？我要是说出来，你是要帮我实现愿望？”

　　尹月抬眸看了一眼白辰，他这气淡神闲却又意味深长的眼神，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虚啊～他这的生日愿望该不会难如登天吧？

　　“你先说说看。”

　　虽然现在囊中羞涩，但姑且听着。只见白辰不改笑容，放下交叠的双脚，身子前倾，朝尹月勾了勾手指，示意让她附耳上前，然后故作神秘的低声说：“我的这个愿望，确实只有你能帮我实现。”

　　“？？”

　　尹月眨着眼略显警惕地看着白辰，总觉得他温煦如风的笑容里有那么点危险的气息。而白辰却发出如风吟一般的笑声说：“骗你的。不过，那个搁置了二十三的愿望，你已经帮我实现了。”随后那如风吟一般的笑声如风过树止一般连同嘴角的弧度也一同逐渐归于平静，而那双好似残留着笑声的笑眼里此时仿佛载满了遗憾。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你永远快乐～～”歌声刚落，一个肤色白净笑眼如月，气质温婉的的女人对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日蛋糕的小男孩满面笑容地说道：“小辰，快许愿吧。”

　　今天是白辰7岁的生日，从有记忆以来，往年都是一碗长寿面的生日，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和妈妈两个人一起过生日时有生日蛋糕。因为孤儿院有十几个小孩，除了因为孤儿院经济状况捉衣见肘，无法让每个孩子生日时都有蛋糕，也因为有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出生日期，所以孤儿院将每年的元旦定为全体孩子的生日。一年里也只有元旦那天才有机会吃上生日蛋糕。

　　小白辰闭上眼，双手交叉握拳，在蜡烛熄灭之前，认认真真地许了个生日愿望：“我想再见到爸爸。”

　　白果对白辰的生日愿望感到十分意外，因为从白辰懂事起，他就再也没和她要过爸爸。白果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而沉默的背后却是难以猜测原由的愧疚。只是7岁的白辰还无法理解大人们的沉默。

　　“妈妈，前两天来孤儿院还说要资助孤儿院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我爸爸？”

　　就在前两天，有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十分斯文却气度不凡的男人来到孤儿院，当男人见到那个与他眉目有七分相似的小白辰，他那明显超出了惊讶范畴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虽然没能从自己妈妈口中那里听来只言片语，但白辰却能肯定，那个男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面对小白辰如此迫切地追问，白果却依旧没有回答，赶紧转移话题，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小白辰的面前，扬着一个看起来不太不自然的笑容说：“小辰，生日快乐。”

　　小白辰轻抿了抿唇接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当他打开盒子之后，却忽然垂下了眸。盒子里一件小麦色的针织羊绒毛衣躺在铺满了松软的拉菲草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精美的包装，毛衣看起来价格不菲，可他心里并没有那份他认为该有的兴奋和期待，甚至是有些失望。

　　“这件毛衣妈妈可是逛了很久才……”白果的话还没说完，小白辰已经把盒子给重新盖上并放到了一边。他脸上没有一丝惊喜亦没有分毫的喜悦，那双如镜的眸子里透着的失望让白果感到了为之一颤的凉意。

　　“不…不喜欢吗？”

　　白果挤出一道笑容，似乎想以此来缓解尴尬。白辰抬起头看向她，嘴角那抹浅笑感觉不到温度，只是神色认真态度轻浅地回答：“妈妈，您真狡猾。您这么问我，我也只能回答‘喜欢’呀。”

　　小白辰的语气平淡到感受不到任何情绪。这是白果第一次从白辰脸上看到了这样的表情。白辰从小就很聪明，还很懂得察言观色，很多事是瞒不住他的，但他从来都是看破不说破。而那些会让别人难堪或伤心的话，他更是从来都不会去说。

　　也许再聪明懂事，再体贴入微，也经不住对自己亲生父亲的好奇心吧。

　　“对了！我还有另外一件礼物！”

　　白果也许是忽然想到了打破僵局的办法，便起身略显慌忙地从房间里里翻出一个有些旧的铁盒。这铁盒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白果故作神秘地将铁盒举在手中轻轻晃动，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表示铁盒里有宝贝。然后满脸自信地将铁盒递到小白辰的面前说：“我一直偷偷攒着，是时候拿出来了。”

　　那个铁盒看起来很旧，但却很干净，白辰有些犹豫地接过了铁盒，在耳边轻轻晃动，声响清脆，手感也有些沉甸甸的。

　　白辰依旧按照妈妈的期待打开了铁盒，打开之后便看见里面集满了硬币还有各种面额叠成心形的纸币，满满当当地填满了铁盒。

　　“从你出生起，除了上学，就没离开过孤儿院，所以我打算用这些钱来一场难忘的亲子旅行！旅行的路线妈妈早就规划好了，完美的四天三夜。”白果仿佛对自己规划的旅行路线十分有信心，兴致勃勃地说：“小辰，快帮妈妈数数，这一共有多少钱。”

　　白辰显然并没有这样的心情，但他却又没办法无视他妈妈期待的目光。只好一枚一张的数了起来。

　　“1、2、3……100、200、300……985.2元。”

　　虽然铁盒里装得满满当当的，但却有很多零钱，也就靠那几张大面额的撑起整个数额。

　　“不会吧？只有980吗？你是不是数错了？”

　　白果有些不可置信地探头到桌底看看有没有漏掉的部分。

　　“妈妈，是985.2元。”

　　白辰如此确认的语气，白果终于接受了现实，满脸的失望，“才这么点，那还是不够啊……”

　　从白果失望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么点钱，她大概攒了很久了。小白辰低头犹豫了一会，仿佛下了决心才终于开口提议：“妈妈，如果钱不够，我们可以叫爸爸一起去。爸爸他看起来很有钱。”

　　白辰的提议出乎意料，白果刚想开口否决，可却对上了白辰充满期待的眼神，她甚至不忍心去责骂他。

　　白果原本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回到孤儿院并不是因为孤儿院里有多么美好的回忆，而是她想用照顾那些可怜的孩子来赎她今生犯下的罪。可最后发现，亏欠最多的，却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的错，让白辰出生时便没有体会过父爱，就因为她是孤儿院里的护工，白辰从小吃的、穿的、用的，都要与人分享。甚至，连母爱都分给了那些孤儿院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可越是懂事，就越让人觉得心酸。

　　“那个人……他不是你爸爸。你记住了，你没有爸爸。”

　　白果慌忙将桌上的硬币重新收进铁盒里以借此结束话题，却没有注意到白辰那双紧紧攥着的小手。

　　“到底是我没有爸爸，还是说，我真的是他们说的，野种？”

　　“啪！”

　　当白果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响亮的耳光已经打在了小白辰的脸上，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生疼的手，当她惊觉应该去查看白辰是否受伤的时候，却对上了那双如冰川一般的眼睛。那种彻骨的寒凉，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岁孩子会有的眼神，甚至让白果这个亲生母亲都觉得陌生无比。

　　“妈妈，你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

　　“然后呢？”

　　白辰的回忆忽然戛然而止，就好像是电影刚到焦灼时刻就忽然结束了。

　　看尹月焦急的样子，白辰倒是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悠悠地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眯着笑眼，不慌不忙地说到：“没有然后了。没过多久，我就被接到了韩家老宅。而那也是我和妈妈过的最后一次生日。”

　　虽然白辰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可尹月仍然从他眼里读出了些许隐藏的情绪。而现在她才明白，平常只穿白色的白辰为何今天穿了一件小麦色的针织毛衣。而为什么是最后一次，她却问不出口。

　　“那你刚才说我帮你实现了搁置了二十三的愿望……”

　　尹月正迟疑自己的答案，白辰却笑着点点头先确认了答案。“没错，四天三夜城市周边景点游。”

　　嗯……

　　本来对白辰还抱着感恩之情的，现在，突然觉得……好像被利用了？

　　“干嘛那种表情？”白辰眯着眼鄙夷地审视着尹月，看她好像吃亏上当的的表情，便故作质问的语气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帮我实现愿望吗？怎么，没让你花一分钱就借你几天时间，还觉得亏了？”

　　“……”

　　被白辰那么一说，好像她才是占了便宜的那个似的。她伸手摸了摸白辰的头，叹道:“嗯～～儿子果然有出息了～会赚钱～会孝顺了～”

　　“噗——”

　　尹月语出惊人，连一度气淡神闲的白辰都惊讶到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怎么？既然是亲子游，那谁是“亲”谁是“子”这不是理所应当的？”

　　白辰对尹月的解释竟然无法回击，仿佛只能咽下这口嘴上的亏。

　　“有笔吗？”

　　尹月忽然伸手问，白辰这还真猜不出她拿笔来干什么，但依旧从口袋中掏出一直白金材质的钢笔递给她。只见她接过笔，然后从空碟子里拿起一张用来垫蛋糕的方形硬卡纸底托，随后在卡纸上面写下一行字。吹干墨迹之后将卡纸连同钢笔还给了白辰。
　　“白辰，生日快乐。”

　　映着尹月那双载满了星河弯弯如月的笑眼，恍惚间，白辰似乎回到了7岁那天。如果他知道那是和妈妈过的最后一次生日，他即使再不喜欢那件小麦色的毛衣，即使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再的多失望，他就算是装也会笑着穿上那件毛衣的。

　　白辰接过卡纸之后，尹月便起身打算离开。这时白辰才从回忆的幻像中清醒。他低头看清了卡纸上的那行字，眉眼微颤，瞳孔扩大，随即嘴角扬起了一个舒展的弧度，“是免费的吗？”

　　听到白辰发问，尹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白辰的方向，白辰并没有回头，他手中举着那张卡纸，背对着向她确认卡纸上面的内容。

　　“即是礼物，应当全免。”

　　说完，尹月扬起一抹微笑转身离去。

　　白辰眯着笑眼捏着那张生日礼物，看到上面还残留着少许蛋糕的细屑，便用指腹轻轻扫掉，卡纸上面娟秀狂狷地写着：月隐仙白色衣橱至尊卡

　　一卡在手，衣橱不愁。

　　白辰眯着笑眼将卡放进口袋里。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啊。”

　　————

　　“总裁，总裁……快醒醒。”

　　耳边传来一阵呼唤声，韩申沥睁开眼睛看到赵秘书那张放大的脸，十分嫌弃地抬手将他撇远一点。赵秘书有些委屈，但他更担心韩申沥的状况，“陈博士不是让您今天一整天在家里休息吗？您怎么又跑到公司里来了？”

　　赵秘书苦口婆心的像个老妈子。韩申沥捏了捏眉心，连着几天没休息，刚才竟然不知不觉中打起了盹。

　　“现在几点了？”

　　赵秘书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边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我也是接到王管家的电话，才过来看看。”

　　韩申沥不说话，随手又拿起桌上刚码好的文件，被赵秘书夺了过去，“总裁，真的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你回去吧，我待会走。”

　　赵秘书叹了口气，韩申沥又回到了尹月离开那两年的状态。在尹月出现之前，他虽然也是工作狂，但也是张弛有度。至少情绪、睡眠、精神都保持在极度稳定的状态，可现在他不过是想拿工作麻痹自己而已。

　　“总裁，听说……白辰少爷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晚上，已经回A市了。”

　　韩申沥下意识地起身，可下一秒，他又有些犹豫地坐了回去。赵秘书看着韩申沥紧紧攥着的拳头，瞬间觉得很心疼。他甚至不敢往下问，因为就连韩申沥自己都无法自信地认为尹月会回来。

　　————

　　“咚咚咚。”

　　“谁啊？”

　　林思思刚打开门，一张警察证举到了林思思面前。尹瀚和光头哥再次找上门来了。

　　“哦～是尹警官啊，进来吧，随便坐。”

　　林思思十分客气地邀请尹瀚和光头哥坐下，并给他们递上两杯水。

　　“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思思微笑着看着尹瀚，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尹瀚也不拐弯抹角，将一张在月隐仙附近拍到的环卫工的相片放到了桌面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林思思拿起相片，盯着仔细看了半分钟，才摇摇头。

　　“仔细看看，确定，不认识？”

　　林思思看了看尹瀚，露出为难和满脸疑惑地回答：“这相片有点模糊，而且看不到脸……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认识。”

　　看来林思思也没那么笨，会轻易承认这个相片上的人是她。

　　“月隐仙失火，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你见过吗？”

　　尹瀚拿出在微波炉找到的打火机的残骸的相片递给林思思，想观察她的反应。可林思思依旧皱着眉抿着唇，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这种打火机好像……随处可见吧……”

　　林思思一抬头看尹瀚正盯着自己，露出惊恐加委屈的表情：“尹警官～～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真的不是我～～我平常连蚂蚁都不敢踩～～我怎么可能会去放火呢？！况且，尹月姐还对我有恩！”

　　光头哥看林思思快急哭了，就好像六月飞雪比窦娥还冤的样子，便扯了扯尹瀚的衣服，“瀚哥儿～我看…咱们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看来，不找到进一步的证据，林思思是不会承认的。

　　————

　　K.B会议室。

　　“散会。”

　　韩申沥刚宣布散会，那些来参加每周一例会的子公司经理全都像逃难似的逃离会议室。一个早上，整个K.B弥漫着极其恐怖的气压，K.B上下全都拉起了最高的风暴预警，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小心翼翼的，生恐一不小心撞上枪口，就粉身碎骨。

　　“白辰，你留一下。”

　　白辰正悠悠离席，就被韩申沥给叫住了。

　　“韩总，有事吗？”

　　白辰倒是轻松悠闲的样子，扬着微笑重新坐回位置上。

　　“明知故问。”

　　韩申沥仿然弑杀一般冷眼一瞥，就算是白辰，也不想做这个往枪口上撞的勇士。识时务先开口回：“昨晚我们一起回的A市，怎么，你没见到她？”

　　看韩申沥那张宛如加了好几层阴影特效的脸，白辰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人我送回来了，至于她之后去了哪里，要不要回到你身边，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白辰说完，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迈着悠闲的步子朝韩申沥挥挥手，离开会议室。

　　韩申沥紧紧攥着拳头，他心中狂躁，焦虑，极度不安，但却无从发泄。

　　尹月回来了，却没有回家。

　　他害怕那偌大的宅子又再次变得冰冷。他害怕关灯后身边又空无一人。

　　他可以把整个A市都翻过来找到她，想绑住一个人，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可他，却不敢去找她。

　　因为他甚至发现自己已经卑微到，连一个结果，都不敢去查证。

　　————

　　警局。

　　“尹瀚，快过来，我查到了一个线索。”

　　洛狸招呼尹瀚过去，洛狸调出一个监控画面，“这个监控是在月隐仙附近的地铁口，我查到那个环卫工从A出口进入地铁，但并没有看到那个环卫工乘坐地铁，也没有从其他出口出来。她要么凭空消失了，要么，就是在地铁里换了衣服。”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地铁里换了衣服。

　　“洗手间的监控有吗？！”

　　尹瀚一着急脱口而出，其他人听到纷纷朝尹瀚投来看变态的眼神。

　　“咳！我是说，能看到地铁洗手间门口的监控……”

　　洛狸扬嘴自信一笑，“我早就查过了。洗手间门口有一段监控死角，我只能根据时间线推测。这个环卫工进入这个监控死角之后，便没在出来。不过，隔了五分钟，有一个从未进入这个监控死角的女人突然冒了出来。”

　　洛狸调出一张监控截屏图，那张图上是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生。但从体型上看，和林思思非常契合。

　　假如，这个人就是那个假环卫工，她出来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拿东西。那么基本可以肯定，那件制服，很可能被她扔在洗手间里了！

　　————

　　“滴答。”

　　秒针终于过了十二，六点整。总算到了下班时间。

　　“安娜，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秘书办作为K.B一级风暴的震中，一整天都笼罩在一股黑色的氛围里，整个秘书办都极度精神紧绷，感觉生命值已经耗尽了，总算熬到了下班时间，琳达小心翼翼地把声音压低4个度提议下班一起去放松放松。

　　安娜做了一个OK的手势，秘书办里十几号人也都纷纷默契地一同举起OK的手势。只剩赵秘书一人没加入。

　　“我今天就算了，我要回家吃饭的。”

　　“懂～”

　　虽然秘书办里有家室的不止赵秘书一人，但赵秘书是个女儿奴，都不是秘密了。不过赵秘书能成家在K.B里也算得上不可思议传奇事件之一。毕竟赵秘书作为韩申沥的贴身私人秘书，韩申沥打江山的时候是不分昼夜，当秘书的根本没有私人时间，居然能找到一个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的年轻老婆，必须是奇迹啊。

　　好不容易盼到铁树开花，有了点私人时间，谁知，这好日子，总是那么反复无常啊。

　　这秘书办下班也跟逃亡似的，一群人疯狂收拾东西前仆后继地来到电梯口一起等电梯。

　　“我感觉我现在血槽已空，急需补充体力。”
　　“总裁今天的气压明显比平常还要强上几百倍，我高血压都犯了。””
　　“我今天送资料进总裁办，我感觉我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我今天用错了一个标点符号。我可能已经死了。”

　　秘书办的人在电梯门前分享着今天各自的“死亡”经历。

　　“唉～不知明天还能否像今天那么幸运能看到早上的太阳。”
　　“老天保佑～不，是尹月保佑～～”
　　“醒醒吧，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今天可是总裁的生日，虽然咱韩总从来不过生日，但毕竟那是孤家寡人的时候。尹月连总裁的生日都没出现，你还指望他们能好？”

　　这话瞬间把气压又沉了几个度。

　　“能别说这大实话吗？我还不想面对现实。”
　　“总裁也太可怜了……真想紧紧抱住他～～～”
　　“他现在就在总裁办，你去呀。”
　　“不不不～我可不敢……”
　　“恐怕敢只身一人杀到总裁办勒住总裁脖子跳到背上扯头发咬耳朵的女中豪杰，也就只有尹月一个了。”

　　这也是K.B不可思议传奇事件之一。

　　也许只有那个被偏爱的，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吧。

　　————

　　“瀚哥儿，咱们这样找真能行吗？”

　　光头哥和尹瀚两人在垃圾站翻了一天的垃圾堆了，依旧一无所获。

　　“别哔哔了，赶紧翻。”

　　光头哥嘴上虽然抱怨，但仍然将口罩重新戴好，继续在垃圾堆里翻。

　　今早查到那件环卫工的制服很可能被丢弃在了地铁的洗手间里。尹瀚和光头哥便去垃圾处理厂打听了地铁垃圾处理的位置，好在这垃圾处理中心都是按区域分配的，但也是够呛。

　　现在必须先找到那件制服，这样才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林思思。

　　“瀚哥儿，天快黑了，这么多垃圾，就咱两恐怕明年都翻不完啊。要不咱们明天叫点增员再来吧。”

　　光头哥看尹瀚像个永动机似的，不知疲倦的翻了一整天了，他知道尹瀚那么拼不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是为了自己亲妹，但这样下去他担心尹瀚身体吃不消啊。

　　“金超，你先去休息吧。”

　　尹瀚头也没抬，手也不停，就嘴上吩咐光头哥去休息。天越来越暗，这垃圾站的灯也是昏暗得很，只见尹瀚打开了手电继续翻找。光头哥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奉陪到底。

　　“叮叮哐哐”的翻了一天，是个宝贝都被翻出来了，却依旧没有他们要找到那件丢弃的制服。连尹瀚也有点想放弃了。

　　难道真的又是一无所获吗？

　　“瀚哥～”
　　“组长～”
　　“尹队～”
　　“尹队，我们来了！”

　　正当尹瀚冒出想要放弃的念头的时候，几束手电筒的光束随着声音射了过来，回头一看，平头哥，小赵，小陈，还有二组平常只做内勤的两名文员都来了。

　　“你…你们怎么都来了？”

　　尹瀚瞪大了双眼，有点不相信眼前所见。

　　“我们可都下班才过来的，就算是组长也不能干涉我们个人时间。”

　　不等尹瀚发话，大家便戴上手套和口罩开始分头翻垃圾。

　　正当尹瀚发懵，洛狸像只小老鼠似的爬上垃圾山蹿到了尹瀚身边，脸上堆满了笑容满脸骄傲地说：“嘿嘿，是不是觉得很感动？”

　　尹瀚撇了撇嘴，嘴硬的不回答，但眼眶已经红了。

　　“噢～～你是不是要哭了？”

　　洛狸居然还在一旁兴奋地起哄。

　　“谁…谁哭了？！你看错了！”

　　尹瀚扭过头，不得不强行把眼泪给憋了回去。洛狸却双手捧过尹瀚的脸，丝毫不避讳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眯着眼挑眉一笑：“真可爱～?”

　　在垃圾堆上撩男人，洛狸也是绝了。尹瀚一个皮肤黝黑一米八的大高个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夸他“可爱”，脸是一阵白一阵红的。

　　“组长，不用太感动哦～要是待会我们找到证据了，明早请我吃煎饼果子就行。”
　　“我要加两鸡蛋。”
　　“瀚哥，我没他们那么贪心，我要油条配豆浆就行。”
　　“尹队尹队，我要城西的福记狗不理包子！！”
　　“那我要吃城东那家港龙湾的蛋挞。”

　　“喂喂喂～过分儿了啊，一下城西一下城东，你们当瀚哥儿会瞬移呢？”

　　“尹队骑机车上班呀～”

　　“哦……有道理，那瀚哥儿，城中那家螺蛳儿粉，明天也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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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你们来是为了让尹瀚给你们买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