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寻缘》水瓶丶涙

325、番外 花千寻篇——试炼后的礼物

　　明天陛下与皇后就要离开江南总督府了。接下来他们会先去花家暂住两日，最后乘船回到京城。所以今日若诚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安排了一个送别晚宴。除了陛下一行人外还邀请了一些地方官员和当地的权贵。

　　夕阳西下，晚宴也准备好了。大家开始陆续入座。皇帝沐子轩是和若大人一起来的，晚宴即将开始，大家却发现始终不见皇后娘娘的身影……

　　“小海子，千寻呢？”沐子轩也觉得不对劲于是问了身边的海公公。

　　“回陛下，娘娘今日下午在房内休息，许是准备的晚了一些？”海公公猜测。

　　“再晚也不会误了时辰啊。”沐子轩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于是起身：“随朕瞧瞧去。”

　　“是……”

　　于是沐子轩起身准备去找花千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远处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是花千寻和小绿。

　　“抱歉抱歉！陛下臣妾来晚了。刚才下午觉着累了就小睡了一会儿，没成想这一睡睡过了头。”花千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向沐子轩微微屈膝行礼。

　　“呵呵，不晚不晚。刚刚好。”沐子轩连忙上前扶起花千寻，与她一同回到了晚宴上。

　　众人向沐子轩与花千寻行礼后，晚宴正式开始。若诚为若犹怜安排了晚宴压轴表演。想抓紧这最后机会实现女儿要博陛下喜爱的愿望。

　　然而音乐声响起，舞台上却没有出现若犹怜的身影。

　　“怎么回事？”周围人议论纷纷，只听音乐不见人，这是什么表演？

　　“呵呵呵……哈哈哈……我是皇后！我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你说是不是啊？”忽然一名衣着不整，头饰混乱的女人闯了进来，摇摇晃晃的拉着舞台边的一个侍卫胡言乱语。

　　“哈哈哈哈，你们见了本宫都不下跪的嘛？啊？放肆，啊哈哈哈……”

　　那女人持续胡言乱语，披肩掉了下来露出香肩也不管，逮着人就拉着他胡言乱语一同。沐子轩脸色明显不悦，问一边的若诚：“怎么回事？”

　　若府怎么忽然冒出了一个疯女人，还胡言乱语自己是皇后？在场的其他人心里也满是疑问。花千寻坐在沐子轩的身边，也歪着个头对想要冒充她的女人感到好奇。

　　“快把这人抓起来！”若诚首先下令。于是若家的家丁上前想要将那女人抓住。

　　“放开我！不许碰我！我是皇后！我肚子里有陛下的孩子！”那女人不顾廉耻掀起自己的衣裳露出肚子部分，里面竟然还塞着个小枕头……

　　“抓起来！”若诚不耐烦道。怎么回事两次为陛下办晚宴，两次都有不速之客？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放开我！”那女的挣扎着。“我是皇后！”

　　而这时抓住她的一名家丁似乎认出了她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转头望向了若诚。

　　“怎么回事？”那家丁欲言又止，若诚问。

　　“老……老爷，这……这好像是……是小姐……”家丁支支吾吾的回答。

　　“怜儿？！”若诚大惊，顾不得其他礼仪冲了过去，掀起那女子遮住脸的头发一看！几乎整个人要晕倒了，在这里疯言疯语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若犹怜！这是怎么回事？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突然疯了呢？

　　“若小姐？”主位上的沐子轩与花千寻听闻也是吃了一惊，两人对视了一眼。

　　“若小姐怎么这样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沐子轩一头雾水。

　　“无论如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大人您还是先带若小姐回房吧。本宫安排太医来替她治疗。”花千寻则是示意他们先把若犹怜带回去，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样子是要毁名声的。

　　于是若诚也顾不得晚宴了，手忙脚乱的带着人将若犹怜送回了房中。

　　“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嘿……”房中若犹怜安静的坐在床上傻笑着，衣衫不整样子难看极了，侍女燕子找来了披肩给她披上。

　　“燕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诚质问燕子，“小姐下午还好好的，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燕子不知所措，左右看了看。除了若诚、皇后花千寻和陛下沐子轩也来了，还有他们身边的侍卫和海公公。花千寻还叫来了太医，正在那里替若犹怜检查。

　　“奴……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原本好好的。奴婢替她换好衣服梳好妆。谁知她就忽然发起疯来，不仅扯坏了衣裳，还到处大喊她是皇后，奴婢拉都拉不住……”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发疯！是不是你这个贱婢对她做了什么！”心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任谁都无法接受。何况若诚那么宠他的女儿。

　　“没有！老爷我没有！”燕子跪了下来，“陛下、皇后娘娘，求你们替奴婢做主，奴婢没有害我们家小姐。”

　　“若大人，先别着急问问太医怎么说。”花千寻开口了。

　　“回陛下、皇后娘娘、若大人，若小姐脉象杂乱无章，像是真疯了。而且微臣看她的面相与脉象，似乎……疯病已久了。”

　　“胡……不可能！”若诚反对，原本他是想骂胡说八道的。一想到对方是陛下与皇后娘娘信任的太医，不能说太绝只好改口：“小女一直很正常怎么会是疯病已久呢？”

　　“若大人莫急，听微臣解释。”太医继续道：“若小姐的这种疯病病症一开始不会太明显，平时还是能像正常人一般，只是偶尔会发作一下时间不会久。只有到了晚期才会爆发，当然若是忽然受了什么巨大刺激也会提前爆发。若小姐的情况属于后者。”

　　“不可能！”若诚挥着手表示不信。他女儿怎么会有疯病：“我一次都没见过她所谓的发作。”

　　“这种发作不明显，若大人公务繁忙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与若小姐在一起的所以注意不到。”太医看向跪在那儿的燕子：“你们家小姐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特别的事情？”

　　“这……”燕子看了看花千寻又看了看沐子轩，最后看了看若诚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照实说就是了！”若诚不耐烦，他并不知道若犹怜与太后有关系，也不知道自己女儿背着自己做了许多糊涂事，若是知道定是直接要气死了。

　　“小姐最近很奇怪，总说宫里有人要接她去做娘娘。还成天派奴婢去茶楼与那所谓宫里派来的人见面。”燕子叩了叩首道：“前些天她还自己跑到湖边说是要弹琴给陛下听。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衣服也不是她自己的，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哦！难怪那天本宫见着若小姐的时候，她衣衫不整的呢。”花千寻恍然大悟，“本宫那时还想谁家的姑娘怎么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原是犯病了嘛？”

　　“那次……”那天若犹怜浑身湿透了穿着别人的衣服回来若诚也有印象。可当时问她，她只说自己遭贼落水被人救了没说具体什么情况啊。

　　若犹怜这一系列的计划，当初一点都没有告诉过若诚。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当时的实际情况。只是安排了两次女儿在陛下面前献舞露脸的机会。所以现在听燕子与皇后那么一说他也有些动摇了，莫非那时候起，自己的女儿真的得了疯病？

　　“后来陛下遇刺后。小姐的情绪也是几次阴晴不定的。”燕子回答。

　　“这点倒是有人提起过，若小姐爱砸东西。这几天砸了好多东西吧？”花强陪同花千寻他们一起来的，站在门后本来没什么存在感。听燕子这么说，他也想起来，手下的人曾反馈，若小姐经常在房里砸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许是今日梳妆的时候，奴婢告诉小姐皇后娘娘有孕的消息吧。她一开始只是没说话，后来就突然发起疯来，喊着她才是皇后娘娘……”

　　噗通——燕子刚说完，那边若诚已经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小……小女无意冒犯……”

　　若诚听到这里怎么能不明白，自己女儿竟然是因为嫉妒皇后娘娘才发作的疯病。这罪名可大可小……

　　“若大人不必介意。若小姐是得了疯病才冒犯本宫的。本宫不会与一个疯子计较的。”花千寻看着若犹怜说道，眼里似有深意。

　　“假的！假的！嘿嘿嘿！你是假的！”那疯了的若犹怜嘴里还在叨念着。

　　“太医，若小姐的病可有救？”花千寻又问。

　　“回娘娘，根治或许不能了。不过可以试着通过药物控制她的发病时间。”太医拱手回答。

　　“若大人平日公务繁忙，才导致忽略了家里人。说起来他也不容易，太医你想办法替他帮一帮若小姐吧。”沐子轩也开口了。

　　“是。”太医得令，接着带着燕子去配给若犹怜的药去了。

　　“唉……家门不幸……”若大人心情复杂，但还是要谢恩：“多谢陛下与皇后娘娘对小女的关照了。也多谢皇后娘娘开恩，没有追究小女的不敬之罪。”

　　“若大人客气了，就像刚才陛下说的。您是因为一心都在江南百姓身上了，才忽略了家里没有关心到若小姐的病情。本宫又岂可因为这些事与您计较呢？”花千寻将若诚扶了起来。“好了，太医也已经去配药了。本宫倒有点乏了，今儿个就先这样吧，本宫要去休息了。”

　　“是，恭送陛下、皇后娘娘。”

　　……

　　第二天天蒙蒙亮花千寻便由小绿伺候着起身了。今日她与陛下就要离开若家了。有些事还是稍微善后一下比较好。

　　若犹怜因为疯病被关押在了自己的房里，由侍女燕子继续伺候。因为昨天花千寻回去后，若犹怜一直发了疯似地辱骂花千寻，若诚怕惹了皇帝与皇后不高兴，索性下令让人将整个院子锁了，将若犹怜与外界隔离了起来。

　　“皇后娘娘来探望一下若小姐。”到了门口，小绿对看门的两个家丁说道。

　　“是，皇后娘娘千岁。”两个家丁不敢阻拦，就这么让花千寻和小绿进去了。

　　房内若犹怜手脚都被绑住像只毛毛虫似得，据说是为了防止她伤人。

　　“参见皇后娘娘……”燕子见了花千寻行礼。

　　“燕子，你与小绿去门外候着吧。本宫有些话与若小姐单独聊聊。”

　　“是。”两人行礼后离开房间，在门口待命。

　　“你陷害我！”见两人都出去后，若犹怜迫不及待说了一句。

　　“陷害？若小姐何出此言？”花千寻嘴角挂着冷意。

　　“你收买了燕子是不是？那疯药明明是应该加在你的伙食里的！你收买了她来陷害我是不是？”若犹怜迫切想知道答案。

　　“呵，原来若小姐管这种叫陷害？”花千寻冷笑：“本宫以为这应该叫做……自作自受更合适一些不是吗？”

　　“果真是你！难怪我每次的计划都失败！你收买了燕子是不是？所以你每次都得了消息来破坏我的计划。”那疯药的药性不是永久的。所以在花千寻他们离开后，若犹怜就恢复了神志，可那时候的她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了……

　　“若小姐你的计划漏洞百出，根本就是不攻自破的。本宫何须收买你的侍女，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燕子是个老实的，若不是你把她逼急了，她又何须背叛你？”

　　花千寻告诉若犹怜，昨天的情况：

　　被若犹怜逼得走投无路，可燕子又实在是不敢陷害皇后娘娘，那样会连累她家中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弟弟的。于是在花千寻她们所住的院子门口徘徊了很久后，她决定去向皇后娘娘求助……

　　“……以上这些就是实情。皇后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害人，更不想伤害您。可若是不按小姐的意思做，奴婢就要成为反贼的奸细了。”燕子哭成了大花脸，将她所知的若犹怜的一切罪行都告诉了花千寻。

　　“唉……”花千寻摇了摇头，看了看小绿从燕子手里接过的那瓶毒药，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本宫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惹得若小姐要赶尽杀绝。若是你真按她说的做了，不仅本宫，连本宫腹中的孩子都会受到毒药的影响吧？”

　　“这药只是服用少量的话，只会令人暂时发疯。不过是否对胎儿有害，奴婢不知。”燕子如实回答。

　　“罢了，念在燕子你能悬崖勒马，本宫和孩子都无事的份上。本宫就饶过你了，你先回去吧。”沉默许久后，花千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