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精缠上啦》月华璃梦

7、第 7 章

　　黑猪精顿时来了精神，“没有人要我来这个村子，是我要来复仇。”说着，眼中满是愤恨：“不知道多少年的一天，也许是千百年前吧，我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我觉得我不应该总呆在一个地方，但是其它的地方，我又没去过。我问我的同类，它们只知道吃。之后，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有吃有睡，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种桥段，狐白猜测：“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妹子。”

　　黑猪精使劲点头，眼中柔和下来，“我看上了隔壁的阿花，阿花也看上了我。虽然她不怎么跟我交流，但是她是爱我的。我们俩学着人类拜了天地，当天晚上就成了亲，还学人类对她发下誓言，一定要好好待她。成亲五个月后，她快要生了，身体也差的厉害。

　　那段时间，闹着饥荒，人类也不怎么喂我们。我就想到村外面，给她找些吃的。”

　　地灵儿老头已经准备好了丝帕在手中。

　　老道士也感性地拉着自家徒弟的一只胳膊，握在双手里。

　　黑猪精眼神变得凶恨，“那晚，我背着吃的回来，被喂养我们的主人抢走不说，他们还说我是怪物，要杀了我。我太弱了，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死我认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杀死我刚出生的孩子们。”

　　地灵儿老头儿以为，会听到一桩悲惨的联手逃跑的往事，谁知道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他的想象。

　　老道士放下徒弟的胳膊，以过来人的身份，拍拍黑猪精的脑袋，表示同情。

　　狐白却说：“天地有神灵，你为什么不试着向他们祈求？”

　　“神灵？”黑猪精冲她大吼，“你以为神灵是你家的，呼之即来的。我那个时候，求了多少的神佛，求他们救救我刚出世的孩子们。而他们呢！一个都没有出现。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刚出世，还没有睁眼的孩子们，被送上餐桌，吃进人类的肚子里。他们管这叫，烧乳猪。”

　　“所以我恨，恨满天神佛无情，恨人类残忍。我要杀光它们，我还要为阿花报仇。啊啊啊！”

　　他不甘，他怨恨啊！

　　这样的怨恨，滋生出他现在的精魂。

　　黑猪精捶着胸口，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人类才有感情，它们也是有感情的。知道情人的死去，会痛彻心扉，知道孩子被端上餐桌，会发疯怒吼。

　　可是没有人听到，没有谁能听到他的话。他日复一日的重复这种疯狂，没有人知道。只到两个月前的一天，他神智归位，再次回到这个令他痛不欲生的村子里来。

　　他假扮那位刚刚离去的游侠，利用女人们的肤浅，村民们的无能，将整个陈家村变成鬼村。

　　他不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他的话，听在狐白耳中，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说：“你复仇找错了地方。你口中的陈家村人，早在一千年前的天地大劫中全部丧生。留在这里的村民，只不过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人而已。你现在又制造出当年，跟你一样的惨剧，你与你口中卑鄙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在场的众人，醒悟过来。是啊，这里的村民早不是原来的村民了，黑猪精只是在找一个让它杀人的借口而已。

　　村民们当中，同样有刚出生的婴儿。

　　黑猪精瞪着狐白面无表情的清冷脸庞，说：“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丧子丧老婆的疼，怎么会明白我的怨跟恨。我要这个陈家庄的男人们，一生都活在杀了媳妇女儿的痛苦恐惧中，女人们都活在被男人亲手杀死的怨恨中。孩子们则看着他们的父母互相残杀。”

　　狐白拿扇子敲着黑猪精的脑袋，让它清醒些，“你看清楚，这个陈家庄跟你当年的陈家庄，不是一个地方，人也不是同一批人。”

　　天道早已经替黑猪精报了仇。

　　黑猪精认死理道：“反正，我就是在这儿附近醒来的，我就是记着陈家庄的人，要了我一家老小的命。本来，我死了就死了，就是想看一眼刚出生的孩儿们，谁叫人发疯，连小猪崽都吃。我死也拉着陈家村的人一起死。”

　　狐白心里叹口气，面上依然公事公办道：“你杀了全村人，罪不能饶恕。不过，在这之前，你老实交待，你是怎么做到，把一个村子的村民，全变成鬼？”

　　他老实交待说：“我也没怎么着他们。就是扮作游侠的样子，哄骗住村里所有的女人们。再跑去跟男人说，你们想不想变年轻，想变年轻，就把女人们送到我手上，不出三日，我炼出来的丹药，就能让他们变得年轻俊美。

　　又跑回来跟女人们说，是男人们要拿她们的身体炼丹，要怪就怪他们狠心，使她们积攒出足够的怨气，成为我手中长生不死药中一味引子，送到男人手中，让他们服下。我觉得这丹药，叫怨灵丹更合适。”

　　几人一脸木然地听他讲完事情经过。

　　黑猪精没有听到预想的鼓掌，反问道：“你们不觉得，这些人类很蠢吗？”

　　狐白不是人，略过。

　　地灵老头儿更不是人，是陈家庄世世代代供奉出来的地灵，也略过。

　　只有老道和小道是人。

　　老道赞同，“是很蠢。”

　　阿也有心反驳一下，发现自己找不出有力的说辞，遂闭了嘴。

　　黑猪精对老道士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脚：“我就说嘛，人类那么蠢，为什么上天还要偏爱他们？”

　　老道笑道：“还不是人是上天偏爱的物种。你牢骚发够了，以后就跟着老道混。”保准把它炼制成一个完美的傀儡，给二人洗衣做饭，洒扫庭院，兼打手。

　　黑猪精大叫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以后即将迎来的悲惨猪生。

　　狐白想问的都问了，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比如，这长生不死药的药方，到底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在利用长生不死药，在百姓中兜售。

　　或者说，这人利用长生不死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