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神鸟后我爆红娱乐圈》万帆渡

5、第 5 章

　　闹剧结束，姜妈妈扯着姜真真往回走。

　　姜真真的膝盖很痛，是刚才拉扯的时候磕的。她今天穿了条裙子，露着腿，皮肉直接磕在了玻璃的棱角上，流了不少血，她边走边用手擦着。
　　姜妈妈没有看见女儿流血，心里想的还是刚才的事，嘴里孩子念叨”手表就是质量不好”、“黑心店”之类的。

　　店主的那句“怪物”，还是让姜妈妈疑心了，到家之后，就找出来一大堆家里不用的东西，让姜真真去捏，看她能不能捏动。

　　姜真真像是一只被按在手术台上小白鼠一样，想逃跑，但跑不了。

　　她再也不敢提自己力气大的事情，那堆东西她一个都不敢动，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哭。恐惧和孤独的大手，隐天蔽日的向她袭来。

　　小小的姜真真承受不住。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最好的朋友，好朋友满脸兴奋，觉得这事儿太酷了，让姜真真一定一定要她演示一下瞧瞧。

　　姜真真带着她到了学校的一个隐蔽处，旁边就是学校的围栏，姜真真一只手就将成人拇指粗的铁栏杆给撅折了一根。

　　这事儿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又帅又酷，现实中，掰断栏杆场面很暴力，金属摩擦破断的声音也很刺耳，让人只觉得恐怖。

　　好朋友沉默三秒之后，哇哇大哭起来：“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好朋友吓坏了，从此再也没跟姜真真说过一句话，每次见到她都躲着走。

　　孤独这种大手终究还是捉住了8岁的姜真真，她的秘密没人可以说。

　　一阵刺骨的寒风进来，姜真真打了个寒颤，把她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原来宿舍的屋门还没有关，她赶紧走过去关上，现在这屋里的场景不能让人看见，没法解释。回来之后，她惊奇的发现：翅膀的火苗，灭了。

　　原来这翅膀原来跟自己的感受息息相关的。
　　自己觉得热她就着了火，自己觉得冷了，火就灭了。

　　翅膀的火没有了，她也就不用害怕又把哪里点着了，动作间也不用再小心翼翼了。姜真真尝试着去控制翅膀，想把他打开。

　　“扑棱”一声。翅膀真的张开了，翼展很长，几乎把整个屋子填满了。翅膀上的鎏光映衬着整个墙壁都金碧辉煌的，翅羽根根舒张，刚劲有力。

　　姜真真觉得自己能飞起来，不过，大半夜的她不敢。翅膀现在有金光，她又没穿衣服，飞太高调了。但凡被人拍到，她就得火遍全网，不是作为明星艺人，而是作为灵异事件的当事人。

　　但是，这对翅膀，她是真挺喜欢的。

　　姜真真长大了，这些年已经慢慢学会了跟自己相处，跟异能相处，再也不会因为别人说的话而觉得自己怪异，厌弃自己。

　　上天给自己的每一份天赋，都是恩赐。
　　而她，不是怪物。

　　姜真真明白了这些，可是别人还没有，而生活又总是需要别人，只有自己太孤单了。

　　别人面对姜真真诡异的地方，他们依然会大呼小叫喊着“怪物”“魔鬼”，然后为此产生很多冲突，产生很多混乱，将姜真真留恋的那些温情的东西，摧毁的一滴不剩。

　　所以，姜真真就学会了隐藏，隐藏自己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方法很有效，她也做得很好。

　　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发现她跟别人不一样，或者曾经发现过，也很快就遗忘了，姜真真能有幸一直当一个正常人。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人们要起床了。

　　背上的大翅膀要藏起来，这一屋子火烧后的狼藉，缺少一个合理解释……姜真真要尽快给眼前的一团乱麻找出个解决方案来。

　　她发现自己似乎能控制翅膀，甚至还能感受到它的脉动，好像它是身体上的一部分，这翅膀是忽然之间从身体里长出来，说明它以前就藏在身体里，只是忽然触发了什么机制，它才出来的。

　　那么，以此类推，是不是也有机制让它能收回去？

　　姜真真闭上眼睛，尝试着控制翅膀往回收。很快，她就感受到了翅膀边缘轻轻地擦过肩胛骨，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翅膀已经不见了。

　　她背过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脊背，什么都摸不出来，又去镜子那看了看，一点痕迹都没有，完全看不出那里曾经长出过一对那么大的翅膀。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要是翅膀再也放不出来了，怎么办？

　　这念头一出，她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打心眼里的涌出来的遗憾。
　　虽然跟它相处才一小会儿，却是久违了感觉，好像原本身体里的东西回来一样，亲切又熟悉，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心里有一种割裂的痛感。

　　于是姜真真又尝试着放出翅膀，偌大的翅膀一下子就张开了，带起了风甚至吹动了厚重的窗帘。

　　成功了。

　　这可就太棒了。
　　收放自如，没有比它更好更智能的了。

　　剩下这一屋子的狼藉，那就好办多了，处理这事儿，姜真真轻车熟路。
　　她去行李箱里又翻了一套睡衣出来穿上，琢磨了一下，又在外面裹了一件长长的羽绒服，拉链没拉，左右衣襟互相一叠，用手臂拢着，一副夜半尿急上厕所的姿态。

　　她走到炕边，单膝跪在炕沿上，扒拉了一下上面烧剩下的棉被，找了一角还算干燥的，对着它吐出来一口小火苗。

　　吐火这能力，是姜真真16岁的时候有的，现在她已经能控制的很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她打开了屋门，敞开了嗓门，大喊：

　　“着火啦！救火啊！”

　　村庄的清晨，没有城市喧闹，异常安静。
　　这一嗓子出去，几乎全村的人都挺听见了，狗也跟着狂吠起来，像是为这个安静小村庄按下开始键一样，整个村庄都热闹起来。

　　最先到的是剧务的几个年轻小伙儿还有两个壮实的村民还有屋主，救人救火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看见门开着，几个人也不顾及什么了，直接冲了进来。

　　进屋之后，几个愣在当场。

　　没看见大火冲天，也没瞧见浓烟滚滚，只有一堆烧得差不多的棉被和熏黑的屋顶，炕沿上水断了线一样滴下来。

　　火已经灭完了，他们来晚了。他们站在原地，有点怀疑人生。

　　明明他们的动作已经非常快了，咋还是来晚了呢……

　　姜真真是个甜女孩，怎么好让来帮忙的热心人尴尬在当场，于是就向前探出了头，指了指她刚点着的小火苗，说：

　　“哥哥，那还有火没灭……”几个人听见声音齐齐的看向她。

　　屋子不大，又冲进来几个大男人，本就显得拥挤，现在他们又都盯着自己看，姜真真本能的觉得压迫，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就抵到了墙上。
　　小小的一个缩在墙角，十足的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可怜。

　　小可怜觉得自己的火不能白点，大清早的也不能让人家白来救火一场，就试探性的又伸出食指，轻轻地指了指那块还在着火的被角，小声说：“火……”

　　离着火苗最近的男生，扯过一块湿哒哒的褥子就把火盖灭了，一点没费力气，甚至身子都没动，没有半点救人于水火的成就感。

　　呃……，好像，火放小了，姜真真有点懊恼。

　　主要是厢房跟主房太近了，怕不小心烧过去，伤到别人，另外，这屋子能烧的也不多了，就这被角还是她翻了半天才找出来的，她已经尽力了。

　　姜真真只能在心里跟几位哥哥道歉了：不好意思，条件简陋，将就一下吧。

　　着火在农村里是大事，街坊四邻全都起了，都往这边赶过来，一是过来帮忙灭火，二是看看火情会不会烧到自己家，这是已经老一辈传下来的习惯了。

　　很快，这栋小房子就围满了人。

　　导演和制片人急匆匆赶来，看见屋子烧得很厉害，心里一哆嗦，以为要出大事，仔细询问的情况才知道只烧了几床被子，人都没事，一颗心才落了地。

　　放下心来的两人开始主持大局，安慰了一下“吓坏”了的当事人姜真真，着重感谢了最先冲过来救火的剧务的小伙子和村民，还给他们每个人封了大个红包表示谢意。

　　救火的几个人听得满头雾水的，但是有红包拿，还是开心的，只有一个屋主大哥挠着头，一脸想不明白，嘴里在那嘟囔：
　　“水缸怎么在屋里？”
　　“谁搬进来的，得有一百五十多斤呢……”
　　“这么沉，不知道谁搬得动……”

　　水缸一百五十斤没人搬得动，再加上满缸的水，那就更沉了，说出去就更吓人了，姜真真是万万不敢拥有这个姓名的，她现在要演的角色就是落难的小可怜。

　　姜真真本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是娇小可爱那一卦的，如今美人又落了难，就更惹人怜。剧组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过来慰问一下，姜真真第一回知道，原来自己人缘这么好。

　　昨天一起吃火锅的小个子女生趁着人少的时候，小声跟她说：“你看这些小演员，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一样，这会儿过来套近乎，显得多有同情心似的，还不是想拍几张照片发微博，好跟粉丝卖惨。”

　　一边说还一边不屑的撇嘴，“粉丝也傻傻的真信，看看这评论，一个劲儿的夸，一个劲儿地心疼，觉得自己家的爱豆多么心地善良，在剧组又苦又累又危险，但是依然愿意在辛导手底下磨练演技，上进的不得了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的小屋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打卡圣地，都来拍照呢。

　　姜真真心想：行吧，能为大家做点事也好，毕竟大清早的把人都折腾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

　　小个子女生名叫许珠，是个刚入行的化妆师，能干的活儿有限，闲着的时候，就在剧组到处帮忙，她又是八卦的性子，谁的事情都知道一些。

　　许珠打开手机，熟练的点开几个人的微博，“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这场火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也好意思这么卖!”

　　姜真真瞧了一眼她的手机，果然都是这个剧组的，因为不太熟，就只知道个名字，没说过话，更没有关注过他们的微博。
　　许珠还在那气哼哼的，一边吐槽一边看人家的微博。

　　其实姜真真想劝一句：如果这么生气，其实可以不看的。但是这话容易戳人肺管子，不能说，她就默默地端着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琢磨着什么时候找时间再放出翅膀来练练怎么控制。

　　许珠吐槽到兴奋的时候，突然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一下姜真真，“看看他们多会啊，你这当事人也不出来说几句，一定能增加热度！”

　　姜真真在想事，被她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有点没反应过来。

　　“快点，快点，来，我帮你拍照！”许珠兴奋起来，马上就要站起来，开始行动。

　　姜真真是真的有点闹不懂这个姑娘，刚才还瞧不上人家这钟不入流的炒作手段，在那吐槽老半天，咋就忽然就开始拉着自己搞这套？

　　情绪转换这么快，咋不当演员呢，当化妆师可惜了。

　　不过，姜真真不愿意靠这些博眼球的东西走红，赶紧按住她的手，“我微博没粉丝，不想拍，别拍了。”

　　要想博眼球，比这事儿震撼一百倍的事她都有，主要是不想用，她要红也是凭自己的实力，而不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没粉丝不怕呀，跟经纪人说啊，让他给你上宣传！”许珠还在按头安利。“你看看啊，你这样的大美人，我见犹怜的，半夜屋里着了火，怎么想怎么有卖点啊！我再给你稍微化一个伤妆……”
　　“啧啧~绝了！”
　　“必火！”

　　姜真真：……
　　姑娘，你确定是化妆师，不是个宣发？未来的职业发展方向还挺多元的。

　　许珠的热情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拦住的，姜真真也就由她去，反正是自己的微博，到时候不发就好了，就算是按头发了，自己也能删，没事。

　　“哎--”
　　许珠突然停下了拍照的动作，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动姜真真脸上，过来抹了一下她的额头，问：“你这怎么了？”

　　姜真真看不见，就用手机的前摄像头看了一下。额头上，多出了一朵祥云模样的红纹，线条悠远深邃，有点像图腾。

　　这朵红纹以前没有而且从未出现过，这事她可以确定。

　　那它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什么作用，姜真真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