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神鸟后我爆红娱乐圈》万帆渡

21、第 21 章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的很快。

　　《青桔与蜜糖》剧组的拍摄地没有定在影视城，而是选了一所名叫育英高中的旧址。

　　这所高中因为名气越来越大，需要扩建，就搬到了更宽阔交通更便利的地方去了，这块旧址就闲置了下来，也好几年了，所以整个校园都有些荒废，杂草丛生。

　　剧组租下来的之后，特意雇施工队将操场和部分教室翻新过，好拍摄的时候用。
　　等大部分剧组人员进驻的时候，颓唐的景象已经不见了，校园里似乎又恢复昔日的热闹，仿佛还有学生上学放学，听课学习一样。

　　高中的那三年是很多人无法忘记的岁月，年少青春的年纪做尽了荒唐事。
　　那时候总是前一刻还支棱着单薄小肩膀，觉得自己能扛起天地，后一刻就伤感觉得不想长大，长大太苦太现实了，不够梦幻。

　　但是，姜真真的高中是灰色的。

　　那时候，她还没有学会跟异能相处，跟无法接受她真实模样的人群相处。无数的心事无处排解时，就在默默地在桌兜下面划下了一道又一道。
　　高中三年，那张课桌几乎被她划成了条形码，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好傻。

　　剧组的开机仪式弄的很热闹，姜真真左右瞧了半天好像也没她什么事，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校园里头闲溜达。

　　学校后门的地方有一个不太大的湖，湖边立着一排垂柳，栽的倒是挺齐的，就是个头差距太大，高高低低的很不一样，打头那颗最粗，一个合抱都搂不过来。

　　姜真真以前听别人说过，柳树长到这么粗，都得是百年以上才行。

　　好像每一个学校都会刻意留着那么一颗大树，年头越久远越好。好像是树的年龄越大，学校的历史也越悠久，文化的传承也越深刻一样。

　　柳树的树荫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半躺在一个帆布的躺椅上，报纸盖着脸，正晒着太阳，手边还放着一个保温杯，里面大概泡了枸杞。

　　姜真真上学时，她们高中也有一个这样的老大爷，姓白，负责看门的，很慈祥。别人说什么他都笑呵呵的听，其实说十句也听不懂一句，白爷爷耳背的厉害。

　　曾经，姜真真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都说给了白爷爷，这也是姜真真把桌兜下面都划成个巨大的条形码，还没有抑郁的原因之一。

　　每次姜真真过来，白爷爷就会热情的打招呼，说一句：“来了哈！”，走的时候嘱咐一句：“好好学习。”
　　中间姜真真说，他就笑呵呵地听，不知道是不是听不见的原因，白爷爷几乎不答话，有时候还会分给姜真真半杯枸杞。

　　这事儿对于姜真真来说，是很温情的，但是看在同学们眼中却不是这样。

　　姜真真人长得好看，学习成绩也不错，却从不爱跟同学们说话，这样的人很容易被误解成清高自负眼高于顶的冰山美人，很惹青春期荷尔蒙爆炸的好事者注意。

　　结果眼高于顶的冰山美人，却偏偏经常去找看门的老大爷去聊天，有时候一聊就一个小时，滔滔不绝。

　　这可太怪异了。

　　很多人就开始传一些闲话，什么版本都有，没有确凿的证据，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

　　这帮好事者们跑去偷听，想看看他们到底聊了什么，但是姜真真耳力本就比正常人灵敏很多，有人靠近她老远就能听见，就会止了话头。

　　越听不着就越好奇，谣言也就越来越多。

　　这所高中的同学很多都是住这一片儿的，从小跟姜真真一起长大，知道她跟白老头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不是亲戚还这么亲近，肯定有问题！

　　于是就有了很多奇怪的猜测。

　　有人说姜真真被老头子下了降头；有人说老头修炼成了精，专门吸取少女精魄；甚至有难听的，说姜白老头跟姜真真有一腿，姜真真口味奇特就喜欢这样又老又丑的……

　　有些谣言传久了，连造谣者自己都信了，恶意一旦释放出来，就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再也关不上了。

　　姜真真被更加孤立，但是忌惮于她好学生的光环，有老师护着，没人真敢把她怎么样。

　　但是白老头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看门老头。

　　晒太阳被人扔小石头砸，保温杯的枸杞被人兑沙子，很多人写匿名告发信到校长信箱，说他行为不端，影响学生身心健康。

　　白老头又聋又老，路都走不利索，其实已经不太能工作了，学校看在他在这工作这么多年还算兢兢业业的份上，不忍他没了收入才用着的。

　　单凭这份不忍，并不能支撑学校顶着这么大压力雇用他，尤其是行为不端，影响学生身心健康这条，哪怕明知是捕风捉影，学校也不敢冒一丝风险。

　　学校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白老头被开除了，那颗大树下此后就变得空荡荡的。

　　从那以后，姜真真每次路过那，都会绕路，不忍心看。

　　有时候姜真真甚至会怀疑，是不是一切错误的根源都在于她……
　　没有她，或许白老头还在那颗老树下晒太阳，过着平静的生活。

　　姜真真知道白老头的住处，偷偷地去送过很多次东西，但是一次都没敢进去过。
　　她害怕白老头说怨她，她会很难过；更害怕白老头说不怨她，她会替白老头更难过。

　　过了这四五年，此时此刻，姜真真再次瞧着树荫下半躺着的老大爷，年少时，面对白爷爷时，那种无力感已经好了许多。

　　当年，白爷爷离开以后，姜真真调查出了所有曾经欺负老头的好事份子，还有那些暗戳戳写匿名信的怂人，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每个人送他们一顿老拳。

　　姜真真第一次开始庆幸，异能带给她的力量，让她面对这种欺辱的时候，有了回击的力量。

　　那些好事分子没想到，劫道的这人个头这么小，拳头这么硬，他们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姜真真说，白爷爷是位老神仙，自己是他座下童子，那些人没有卡壳的就信了，一个个对天跪拜，忏悔自己的过错。

　　一直有很长时间，初一十五的时候，白老头家门口就会收到他们上贡的贡品。

　　他们对所有举止特殊的人都抱有一种敬畏，怕是又一个像白老头一样，是位老神仙，在人间体验生活。

　　姜真真自嘲的笑笑，虽然才过去四五年，但是感觉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眼下，树荫下的老大爷已经不是当年的白爷爷了，姜真真还是在旁边坐下了，干草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很舒服，她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爷爷，这天真舒服。”姜真真叹了一句。
　　旁边的老爷爷没有应。

　　“爷爷，你在这干多少年啦？”姜真真又问。
　　旁边的老爷爷依旧没有回答。

　　姜真真侧耳听了一下，那种老年人特有的，带着一点点痰音儿的呼吸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

　　她猛得睁开眼，发现身边的压根就没有了老爷爷，也没有了帆布躺椅和保温杯。

　　明明她坐下时还在！

　　如果老人收拾着东西离开，以姜真真的耳力她不可能听不见！

　　姜真真有些茫然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压根没有看见老人的影子。
　　正常人哪有可能走的这么快，更何况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远处，一个瘦高的身影走了过来，姜真真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好像是场务的小张，进组时就是他接待，姜真真有些印象。

　　“姜老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那边开机仪式要拍照了，您快点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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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大爷：看我大变活人！
姜真真：别吓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