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神鸟后我爆红娱乐圈》万帆渡

12、第 12 章

　　姜真真的异能都是一点点的觉醒的，从小到大，隔几年就会冒一个出来。

　　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的感官会忽然的“失灵”。

　　最先是嗓子，她说不了话，有那么一个礼拜，就跟哑巴一样，一个字都说不了。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异常，姜真真装了一个礼拜的扁桃体发炎。
　　紧接着舌头，耳朵，眼睛，鼻子，都相继失灵，其中时间最长的是耳朵，有三个月听不见。

　　时间短还能搪塞过去，这么久是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
　　最先发现的是姜真真的同桌——迟璐。

　　迟璐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姜真真很喜欢她，两个人的感情一直不错，周末经常会一起出去吃好吃的，也会去对方家里一起写作业，晚了就住下，夜里聊一些女孩家的私房话。

　　她连续三周周末约姜真真，都被拒绝了，理由是“特殊状态”还没有结束，平时上课的时候也是不理人的。

　　这个“特殊状态”是两个人之前约定好的。

　　姜真真跟迟璐坦白过，说自己有时候会状态会不好，会行为怪异，不搭理人之类的，会提前说让迟璐知道，不用做什么，只需要保持距离就好。

　　迟璐对此没什么意见，谁都心情不好想要封闭自己的时候，同学们压力都很大，谁还没点儿自己的排压方式。

　　但是已经三星期了，二十多天了，姜真真的“特殊状态”从没有这么久过。

　　在班里，姜真真一直是个小透明，不热衷集体活动，有些刻薄的同学会私下里说她是怪咖，心理有毛病。她有时候不小心听见了，心里会觉得刺一下，但是从小到大这么说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有多在意。

　　迟璐是少数几个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她更相信的自己的感受和判断，相信姜真真是个温暖又善良的人，只是有一些说不出口的秘密，才让她跟周围人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这么久的“特殊状态”还是让迟璐很担心，她决定要跟姜真真谈一下，让她放学之后先别走。

　　姜真真很少见迟璐这样严肃的表情，看着她不断开合的嘴巴，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那份焦急和无助很难形容。她赶忙抽了一张草稿出来，刷刷刷地写了一行字推了过去。

　　- 你刚才说什么？
　　- 我没听见。

　　迟璐看着这两行字有些疑惑：现在是课间，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还要传小纸条这么麻烦？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还是用说的。

　　姜真真咬住了下唇，提了一口气，犹豫了一小下又在那张纸上补了一句。

　　- 我的耳朵听不见。

　　这句话对于迟璐来说，无疑是一声惊雷。
　　怎么会突然听不见？

　　最后的一节课，迟璐有点没听进去，不断地想着姜真真听不见这件事。

　　难怪上次她跟姜真真上课说小话，姜真真声音那么大，都快盖过老师了，老师在讲台上那么大声的点她名字，她都没停。
　　当时还想，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刚，原来是听不见……

　　姜真真耳朵刚刚失灵的时候，她曾经试图掩饰过。

　　她根据周围环境状态，口型，情绪，判断出对方大概说了一句什么，再若无其事的去回答，毕竟嗓子还是能发音的。

　　尝试了几次才发现，这非常难。

　　听不见就不能判断自己的声音大小合不合适，音调对不对，再怎么去模仿自己平时的说话状态，说出的话还是别别扭扭的，让人听见就会皱眉。

　　索性姜真真也就不强行假装自己正常了，同学们都说她奇怪不合群，就当一个孤僻的人，反而就不那么奇怪了。

　　但是迟璐对姜真真而言，是不同的。
　　她的朋友一向不多，迟璐算是一个，她一直很珍惜。

　　有一次，姜真真和迟璐一起说笑着回座位，班里有个很欠儿的男生，突然伸脚绊了她一下。姜真真当时心神都在说话上，差点摔个跟头，情急之下，手猛的抓了课桌一把，稳住了身形。

　　因为过程发生的太快了，她没留神把半个桌面掰了下来。

　　班里其他同学听见动静全都看了过来，姜真真手里握着半个桌板，断口边缘参差不齐，锋利又尖锐。

　　“卧槽！变态啊！”
　　有个高个子的男生正抱着篮球进教室，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叹了一句。

　　教室里原本鸦雀无声，他的这句话就显得尤为突兀，班里的同学都纷纷看这个高个子男生。男生有点尴尬，嘟囔的解释里一句：

　　“正常人谁他么能把桌子掰断啊……”

　　这句话其实说出了在场同学的心声。
　　别说正常人，就是他们力气最大的体委，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也掰不断课桌啊，姜真真单手随便一捞就下来了，这事也太不科学了。

　　使绊子的男生叫张盛，也给吓懵了。
　　他原本已经准备后看姜真真的笑话了，结果桌面让人掀掉了，堆在桌子上的卷子哗啦扬了一地，整个人僵在那不知作何反应。

　　班长过来当和事佬，“咱们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一会儿可是‘眼镜’的的数学课，你们也敢打架！”

　　“眼镜”是他们的班主任，四十多岁，极为严厉，全班同学都挺怕她。

　　班长这话虽然明面上是跟两个人说的，可是半个眼神都没给张盛，眼睛只盯着姜真真，两手也缓缓的伸向她手里的半块断裂的桌板，企图夺下“凶器”。

　　姜真真环顾了一下教室的所有人，她又看见了哪些窥探的、畏缩的、惊异的眼神，好像她是一个怪物，随时会吃人一样。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也很厌恶，姜真真挫败极了。
　　她这么的努力，就是想当一个普通人，可是一个不小心就又回到了原点。

　　“她把张盛的桌子给弄成这样，一会他可咋上课？”
　　“就是呀，一会儿可是眼镜的课，想想就头皮发麻……”

　　很多不知内情的同学纷纷同情起张盛来，毕竟他好端端地就被姜真真弄碎了桌子，人还被吓得不轻。

　　“姜真真也太吓人了吧！那么厚的木头一下子就断了……”
　　“是啊，她也太恐怖了，以后谁敢惹她！”
　　“要我说，姜真真应该跟张盛换桌子，眼镜一会要发飙也该冲着她。”
　　“可是，她是女生哎……”
　　“怎么，女生就可以为所欲为，横向霸道吗？”
　　……

　　这些话有的进了姜真真的耳朵，有的没进，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响着有点烦。

　　啪——！迟璐拍案而起。

　　“你们这是合着伙的欺负老实人呐！要不是张盛那个贱人偷偷给姜真真使绊子，姜真真能差点摔倒？！”

　　“她就扶了桌子一把，也他么寸了，真就把桌子掰了一块下来。就这，也值得你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这么说一个小姑娘？”

　　“我话撂这了，谁敢再说她一句，看看我迟璐答不答应！”

　　全班同学这才明白事情的经过，而姜真真眼里却忽然就了光。

　　当所有人把矛头对准你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挺身而出，坚定的护着你，那份幸福足以消融一切。
　　姜真真觉得那天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暖，能暖到心田里。

　　而今天，在二十多天的冷淡之后，她要跟迟璐解释，为什么她听不见了。
　　姜真真要怎么说，她的异能样样都不科学，每一样都挺吓人的，从小到大没人相信她。

　　或许，迟璐会不同，姜真真决定赌一把。

　　她先把自己的五感相继失效的事情说了，包括这次听不见的时间有点长，姜真真因为没学过唇语，老师讲的内容她听不见也看不懂，成绩也直线下滑。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帮你啊！”

　　迟璐觉得很心疼独自承受这些的姜真真。

　　姜真真甜甜的笑起来，靠在迟璐的肩膀上，在迟璐的刚刚写那行字下面，姜真真又写道：

　　“你要把每天老师留的作业告诉我，眼镜发火的时候太凶了，我可不敢再不做作业了。”
　　“没问题。”

　　迟璐犹豫了一下，又写道：
　　“我觉得你这样一直瞒着也不是事儿，得告诉大人。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这样一会聋，一会哑，一会有尝不出味道的。”

　　姜真真摇摇头，继续写到:
　　“不是。我在觉醒一种感知才会这样，过一阵子就好了。”

　　“感知？” 迟璐有点不明白。

　　姜真真点点头，“就是一种能感知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即使我不在现场。”

　　迟璐有些吃惊，在后面画了个问号。

　　姜真真稍微闭了一下眼睛，写道：“你昨天做数学卷子的时候睡着了，然后今天早晨来了之后抄的学委的，还故意写错了几道，怕被眼镜发现。”

　　迟璐张大的嘴巴，姜真真说的这些全对！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稀奇。
　　她数学不好，晚上做数学卷子经常会睡着，学委来得早，每次都是抄他的卷子，这都快成日常了，姜真真一直知道，能说对太正常了。

　　只是，她一直提到的“感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描述也太像臆想症了。

　　迟璐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纸上写道：

　　“我觉得你还是得告诉大人，最好能去看看心理医生。”

　　姜真真原本是半靠着迟璐胳膊的，看了这句话，直起了上身，问了一句：“你还是……不信我能……感知？”
　　她挺久没说话，语调也不太自然，说得磕磕绊绊的，但是她还是想从嘴里问出这句话。

　　迟璐能看出她对这事的在意，在纸上又写了一句：“我只是觉得看看医生也没什么坏处。”

　　姜真真觉得是自己没说清楚，匆匆地写道：“我还可以再证明的！只要人在我跟前，我就能感知，一会眼镜来上课，我……”

　　迟璐没等姜真真写完，就握住了她的手，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证明了，然后在纸上写下：
　　“有时候，人生病了，自己是不知道的。”

　　姜真真急切的证明戛然而止，没再写什么，有些哀伤的看着迟璐，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无条件相信她。

　　迟璐见姜真真神情异样有些不放心，又写下了一句：“我们要听医生的。”

　　姜真真苦涩的点点头，用口型说了句好。

　　初秋的晚风带着一点点凉，拂过脸庞时还有青草的幽香，这条回家的路，姜真真每天都要走，而今夜，却格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