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抽签系统以后》吹彻高台

33、第23章下

　　应声后，白雪与傅宜年走出了书房。

　　房门重新闭合上。屋外时有惊雷炸响，风起灯摇，映照出了傅宜年比天际乌云还要深沉的脸色。

　　“阿九，有些话你不能说，有些礼你也不能收。”

　　白雪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傅宜年在提点她。确实，她犯了“错”。

　　声音微哑，她轻声道：“傅老大，李姑娘她很特别。”

　　虽然相处不过半月，却足够她了解李云舒的一些性子和习惯。例如，当李云舒将白糖糕送到她与白霜面前时，她绝不会认为对方是在赏赐或者在讨好她，而是在分享，一如当初西市的糖画。

　　这样一个印象并不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就能挣来的，而是日积月累的点滴积累。

　　“她即使再特别也只是你的任务对象。”

　　“是。”不善言辞的白雪没有反驳和解释，“……我以后注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白雪与傅宜年离去后不久，韩修尧站到了书架前。

　　那些白雪送来的“不重要”的信函，他一直放在书架上伸手可及的地方。沉默片刻后，他伸手取出中间一封信函，启开展阅。

　　“今日，李姑娘随严公子于普济殿中施药讲经，讲经期间，数次于殿内跪坐入眠……”

　　信内所述，大都是是一些不起眼的生活琐事，可韩修尧看着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纸短意长，透过那些漆黑的字迹，仿若那人就在不远处，时而因无聊而瞌睡，时而又因欺负冯姓夫人而得意，也会因求财运时得了一支下签而懊恼……唯一不变的是她那仿佛永远盛满碎星的眼眸。

　　时间如掌心细沙般悄然溜走，书架上信封渐少。忽然，韩修尧脸色一变，握着信纸的手指微微用力。

　　“西市李相二公子……四妹？”

　　一向平稳的语调中多了几分喑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或者说，是堵在了心上。

　　韩修尧闭上眼，许久，再睁眼时，眼中清明复现。他转身取出不远处柜子里的婚书后，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却再无其他动作。

　　一时间，空气都静默着，针落地可闻。又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悠长的呼吸声打破了寂静。

　　“谈情误事，先圣不曾欺我。”

　　几乎是在差不多时间，明霞寺客房。

　　李云舒披着外衣立于门庭前，望着小院中潇潇雨落。风起，一丝寒意侵入肌理，她忍不住环住双臂搓了搓。

　　入秋仿佛只不是片刻的事，明明早有模糊的心理准备，可真到来的时候依旧会无法理所应当地接受。

　　终于，小院门外想起了“哒哒”的踏水声，接着，一个披戴着蓑衣的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

　　“小姐？”

　　见到李云舒站在门口，白雪微微诧异。时近三更天，未想到小姐竟还未入眠。

　　李云舒举着伞，匆匆迎了上去。不出所料，白雪身上沾了不少雨水。这个时候的蓑衣防水性能虽然不错，但终究保护得不全面。

　　“白雪，我备了姜汤和干净衣服，赶快回房梳洗一番吧。”

　　李姑娘，竟是在等自己？

　　白雪有些许愣怔着被推着向里走。意料之外，却又似乎合情合理，毕竟她认识的李姑娘确实小心且温柔地对待着所有自己人。

　　“小姐，公子已将名仕宴的邀请函和一些银钱交给奴婢。此外，公子对您制的白糖……”

　　“很满意、很高兴，是吧？赶紧将姜汤喝了，其余事情以后再谈。”

　　见白雪依旧在恭敬守礼地回禀消息，李云舒干脆利落地抢下了话头。

　　事实上，她对于白雪的复命并不感兴趣。早在前些时候，她手上的任务印记就已经褪色大半，因而那时她就已经知晓陈仲瑾对于白糖定是极满意的。

　　更何况，她直觉，即使没有白糖，陈仲瑾也定会帮助她的。

　　“是，小姐，奴婢多谢小姐关心。”

　　尽管李云舒再三催促，白雪依旧周到地行完礼数，之后才开始喝姜汤防寒。

　　经过一番折腾，不觉已过深夜，几人各自回房。

　　只是在李云舒入睡后，白雪又悄悄拉起了白霜耳语。

　　“十一，小姐是不是很高兴？”

　　虽然白霜平日里寡言少语，但对着自家兄弟，她一向是不吝惜言辞的。因而她用力点点头，“是啊，明眼人都瞧得出小姐高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是你离开后有一段时间，小姐先是忽然笑了起来，接着就是盯着白糖在哼小曲，回来时都像是跳着回来的。”

　　嗯……

　　两人陷入沉默，最后还是白雪先开了口，“应该没什么事。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名仕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