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龙记》偷偷写文

15、第 15 章

　　15、青龙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被白浪压在身体下面，这么肆意轻薄。
　　当然轻薄这词用得有些不妥，它不是雌性，好像用这词有点严重了，但事实是白浪已经摸到某些地方，看来还会有进一步的举措。
　　青龙一下就急了，他以为白浪是开个玩笑，这玩笑现在显然已经进入一种微妙期，再发展就该成真了。

　　白浪深深看他，白浪的眼睛总是情深似海，哪怕青龙知道那不是情，还是有些惊讶。
　　白浪已经凑到他耳边，柔声如同耳语：“试一下没关系的。”
　　青龙心中狂呼，有关系啊！可白浪的手已经伸到他衣服里了。那种肌肤相触的感觉让青龙震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恍惚，似乎是有什么记忆突然间从脑海里闪过，那个片段，那种触感好熟悉啊。
　　白浪的抚摸温柔中带着挑逗，他们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起了变化，在空中一起一伏，彼此呼应，显得突兀而且紧张，青龙觉得自己的伤处又痛了起来，那种痛似乎是有一根长长的针从伤口刺进去，沿着血脉刺到脑中。
　　有个瞬间，它觉得如果能这么沉溺下去也好。
　　白浪又吻了上来，青龙很不喜欢这支唇舌相缠的感觉，这使得他反而清醒了。对了，他们两这是干嘛呢，做出这些恋人一样的举动，他们可从没相爱过。
　　青龙猛地抬肘，“碰”的一声，两个人都叫了起来，青龙是扯到伤口，白龙是撞到眼角。白浪捂痛处的时候，很自然地有点退开，青龙趁机往前冲。
　　它脱出白浪怀抱的瞬间化成了龙身，往前一直滑出去，触到井壁的瞬间改变了方向，往井外腾空而去。
　　白浪咒骂了一句，立刻追了上来。

　　青龙出殿的时候，发觉此刻正是深夜。
　　夜深人静。
　　它逃离的速度很快，风吹起了它的鬃毛，在耳边呼呼作响。这清凉的风使得它从刚刚那种恍惚中清醒了，它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想做那种事情的，哪怕是跟白浪。
　　那些暧昧不清他不喜欢。
　　它有种脱离牢笼的自由感。
　　但回头看，在黑夜的星空中，白龙却越逼越近。

　　元恪还没睡着。
　　他心思重重，在半睡半醒中反复，直到他听到些私语的声音，那些宫人强行压抑的呼叫中，他听到龙的字样。
　　他翻身起床，问：“什么事情？”
　　贴身太监连忙近来，“万岁，她们在说空中有龙在打架。”
　　打架？元恪心中一跳，青龙的伤就好了？这么快？
　　不过那条白龙应该也是神龙，神手下是有很多奇迹的吧？它救了青龙？可它们为什么会打架？

　　待出了殿，他看到半空中云层翻涌，龙身不断穿梭其间，它们往来的速度惊人，让人眼花缭乱。
　　云层后有些微微的光亮，照在两条搏杀撕咬的龙身上，那画面显得很狰狞，似乎是寺庙中的壁画变成了真实的画面。背景却是黑漆漆的虚无。星空似乎突然间不见了，它们为龙之间的争斗腾让出战场，或者说，它们也害怕牵连自身。
　　但这一切都是无声的。
　　寂静得吓人。
　　连闪电过处都听不到雷声。

　　宫人们都躲在殿柱后屏息抬头。
　　她们不知道空中的搏杀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头顶上正在搏斗的龙到底谁善谁恶，那种恶斗让久居深宫的人们害怕，只能祷告神之间的争斗千万不要牵涉到凡人。
　　渐渐地，青龙的举动慢下来。
　　它肩头的伤根本没好，禁不起这样的打斗，而白龙也并不是嬉戏玩耍。他是真要制服他。
　　元恪在下面心跳不已，他看得出青龙已经败相显露。
　　他疾呼了几声，太监应答之后，元恪却愣住。
　　哪怕青龙是败了，自己又能做什么？他怔在原地，看着青龙貌似凶悍地冲击，却实际上虚幻一招避开了白龙的爪，往东边败走而去。
　　白龙紧追上去。
　　闪电消失了。

　　宫人们都松了口气，头顶的战场终于换地了，那么池鱼之殃也是遭不着的了。
　　元恪心中狂跳，突然道：“集合人马，跟着龙追。”
　　太监惊讶，“万岁？”
　　这追了能有什么用呢，凡人怎么能干涉神明的争斗，这可不是引火烧身吗？人们围在周遭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元恪顿了顿，“去东山查一查，看那两条龙到底怎么回事。”

　　青龙逃不远，白龙很快在东山的山坳里找到了它。
　　它还是龙的样子，低伏在山石上喘息。肩头的伤当然是又裂开了，血流从肩胛处一直流下来，把山石上染出一片小小的水流。
　　白龙逼近，青龙转头看它。
　　虽然充满愤恨和警惕，但它再也逃不动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声音从青龙的嘴里出来，气喘吁吁。
　　白龙却还很轻松，“你为什么要逃？我配你不上吗？”
　　青龙还来不及回答，白龙已经突然跃到山石上，将它迎面掀了下去。
　　青龙落在地面上，它甩着尾巴，挣扎着要起身，身上突然一沉，白龙已经跳下来压住了它。它的后半身迅速缠住了它，越缠越紧，青龙要窒息了。
　　他在他耳边低语：“变回人，这样你能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