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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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是方绪视角
若时光可以重来，方绪发誓他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换到他组建围棋女队的那一天。如果他能够回到那一天他就算掐死当时的自己也要拼命打消掉这个念头。
方绪十多岁就跟着老师俞晓阳学棋，老师这个人性子高傲，嘴上总是对他们严厉批评打击教育，但是他知道老师的心是柔软的，是真心的为他们好。
老师一生不管是为人还是围棋都是光明磊落，老师经常说自己是他所有弟子中最有天分的一个，所以对自己也是特别偏爱。师母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小师弟俞亮虽不善言辞，性格内敛但是也很尊重他依赖他。哪怕老师对自己的照顾和关心超过了对亲子俞亮的关注，师弟也从不计较这些。
就算是自己走了歪路最荒诞的那几年，师弟俞亮还是满心满眼的尊重自己这个师兄。现在想来都觉得可笑，一向都自以为对师弟俞亮最好的自己居然伤他最狠。
方绪在俞亮名人战最后一局的时候接到了时光惊恐慌乱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时光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惊吓，平时利索的嘴皮子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方绪听着时光说了半天都说不到重点的胡言乱语，当下心里很不耐烦。“时光，我说你到底打电话给我要说什么事，你要是还说不清楚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我跟你说，现在是俞亮本次名人战最关键的一局，我可没时间陪你扯皮。”
方绪刚提到俞亮，电话那边的时光就冷静了下来。时光猛地喘了几口气，总算勉强的平静了一些，再开口时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副忍不住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清和死了。”
方绪本想打趣时光的话到了嘴边立马咽了下去，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时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告诉你，这种事情你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真的，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清和出了车祸，当时人就没了。”时光忍不住哭出了声。“这个事，要怎么跟俞亮说啊。”
方绪听见时光的话，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他只能凭着本能嘱咐时光先不要伸张，这件事由他来办。他机械的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的烈阳。明明现在是炎热的夏季，他怎么觉得冷到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一切都完了。
方绪拨打了牧青春的电话。电话那头牧青春的声音还跟以前一样傲气。“绪哥，现在不是俞亮名人战最关键的一局吗？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方绪张着嘴，却发现自己此时开不了口。他学时光深呼吸平复着情绪。牧青春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秒变得正经起来。“绪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方绪没想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姬清和死了，车祸。这件事情你帮忙拦一下，至少现在不要给俞亮知道。”
电话那头的牧青春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惊慌的追问道“绪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确定了吗，你可不能拿来开玩笑。俞亮会受不了的。”
是啊，谁都知道俞亮接受不了这个事，可它就是这么艹蛋的发生了。方绪在心中再一次痛骂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想不开整个女队，技术没多强搅事第一名。现在好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方绪给牧青春交代了几句，这次是牧青春负责解说，好歹可以帮上忙拦着点。他挂了电话。他想点开老师的联系方式，可试了好几次他都点不开。他握住自己颤抖的手，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喂，方绪？你找我什么事啊。”
“老师。”方绪听见老师的声音嗓子像被异物堵住了一般，有些哽咽。“老师，您和师母可以回来一趟吗。”
“怎么这么突然？”老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是。”方绪像一个孩子闯了大祸兜不住了一样向老师求助。“清和死了，我怕小亮会出事。”
方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了电话的，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阳光，这一切真的太突然了。意外来的这么猛烈，俞亮的性子怎么能受得住。方绪祈求上苍时间过去的慢一些。可审判来临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方绪听见比赛场地那边躁动的声音，有的人再说赢了赢了，他想问是谁赢了。可他发不出声音，张不开口。他觉得自己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都快没有了。
“师兄。”俞亮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状态看起来还算好，整个人呈现出放松的姿态。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他赢得了比赛。
“今天这局下的怎么样。”方绪调整情绪，努力想不那么快告诉俞亮这个噩耗。
“还可以，我今天后半程发挥的不错。哦对了，是我赢了。”俞亮脸上带着笑，眼底的青黑色彰显着他昨夜并没有休息好。在这样的条件下他还是赢得了比赛。方绪打心眼里为自己的师弟感到骄傲。在围棋这条路上，也只有他完全贯彻了老师的精神。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师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师兄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说你昨晚和Master连夜下棋下到一点，你不知道你今天要比赛啊。”
“师兄，我好不容易才能遇到Master下个畅快，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解释完的俞亮难得带上了点羞涩的神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谁叫我是你师兄呢。”方绪手握成拳，他不想让俞亮发现他的手在颤抖，轻捶了下俞亮的肩膀。“走吧，师兄给你庆功。”
“不了，师兄我还有些私事想去做，就不去了。”方绪这才发现俞亮自从被分手以后那股郁气消失不见了，现在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方绪心里咯噔一下，笑着问俞亮。“还有什么事比庆功宴来得更重要啊，说出来让师兄帮你参考参考。”
俞亮抿着嘴有些害羞，不太好意思的开口。“我想再去找她，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不想就这么草率的放弃，而且……”俞亮说到这里没说下去。转了个话音。“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
来不及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知不知道，方绪在心里叹息着。俞亮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提到你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地翘起，眼睛里也全是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柔和。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那个白念才想方设法的要撬走俞亮。方绪看着小师弟的样子不忍心开口说出这一残酷的现实。他只能打着圆场。“今天好歹是名人战胜利的日子，师兄不得恭喜你又拿下一个头衔啊。这么大喜的事今天必须要去庆祝，至于清和，你明天再去找她也不迟嘛。”
“可是我……”
“行了，就这么定了。”方绪揽过俞亮的肩膀，打断他的话不想让他继续说。“师兄都给你安排好了，走走走，牧青春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师兄……”俞亮一心只想去找你，可不让他去的是他的师兄。他只能满眼恳求的看着方绪想让他放他一马。
方绪不是不明白，可他还能怎么办？他怎么能放俞亮离开。万一中途出了什么事，他就是自杀都谢不了罪了。
“你看，牧青春都迫不及待的来接你了。”方绪故意不去看俞亮，指着门口的牧青春说道。他冲着牧青春轻微的点了下头，让他帮忙圆场。
接到方绪信号的牧青春点头表示明白。“就是说，你好歹也是我们战队的大功臣，这次拿下了名人战的头衔可不得好好庆祝一番。”
俞亮听见牧青春居然这么说表情显得很惊讶，自从白念那个事闹开了以后，他和牧青春本来就说不上好的关系变得更雪上加霜。这家伙可能是觉得情场事业上都输给自己，心里不得劲。老是忍不住刺自己几句，他也知道牧青春就是这么个性子，在加上你的事让他闹心基本上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不会去管他。
可今天简直就像太阳从东边出来一样。这家伙是吃错了什么药，给他庆祝。他不冷嘲热讽就已经算看在队友的面子上了。
“对对对，还愣着干嘛，咱们赶紧走啊。”方绪扶了扶眼镜指挥着牧青春。“赶紧的，给周思远他们打电话，还是咱们那个老包厢，今晚啊，大家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好咧，绪哥我这就去打电话。”
俞亮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违和，真的太奇怪了。他总觉得师兄和牧青春有一种过于热情的势头在里面，就像你说的那什么表演的痕迹太严重了。
俞亮不解的看着方绪。“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瞎说什么呢。”方绪听见俞亮这么说，紧张地汗都要冒出来了。“师兄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俞亮也只是猜测说不出所以然，只能皱着眉不再说话。
“你这可是曲解师兄的一番好意了啊。”方绪拍着俞亮的肩。“师兄就是单独的想给你庆祝一下，祝贺你得了名人战头衔而已。”
“我知道师兄一直对我很照顾，谢谢师兄的好心，可我……”
“俞亮！”不远处的时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身边还跟着洪河。时光和洪河两人像参加完接力赛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光擦了擦脸上的汗问俞亮。“你比赛怎么样了，是不是赢了啊。”
“对对对，怎么样了。有没有拿下名人战的头衔。”
“是我赢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哎呦喂，那可太好了。我就说你肯定能够拿得冠军。你说是不是洪河。”时光带着过于热切的笑容推攘着身边的洪河。
“是是是，毕竟俞亮可是我们那一届最强的。赢了不过分，这都是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是吧，我就说呢。”时光揽着洪河两个人像演相声一样傻乎乎的笑。
俞亮的违和感越来越严重了，洪河当年因为褚嬴那盘棋看自己百般不顺眼，这么多年下来虽说是好了些，但也没到今天这种吹捧自己的地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能呢。”
“哪能呢。”
“没有啊。”
方绪时光洪河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完，三个人互相看了眼，这场面俞亮在看不出来猫腻他就是个傻子。
“师兄，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俞亮赢棋的喜悦早就消失了，他心里没由来的焦躁，他直觉这件事小不了。不然他们这些人不会一个个都这么奇怪。
“小亮，真的没有什么事，我们就是单纯的想给你办个庆功宴。”
“师兄，你别骗我了。你是不是不肯告诉我。”俞亮看见方绪推脱的样子，心里又有气又焦急。“行，我自己去查。”
“哎哎哎，小亮，你听师兄说……”方绪连忙拉住俞亮不让他走，开玩笑。他废了这么大劲就是想留住俞亮，已经出事了一个这一个可在也不能出事了。
“绪哥……”方绪没想到是时光先开了口。时光面无表情的看着俞亮。“就告诉他吧。”
俞亮看着洪河和时光沉寂下来的样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抓着方绪的手臂，手指用力到发白。“师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方绪垂下头，不敢看着俞亮。他抓住俞亮的肩。长叹了一口气。“师兄可以告诉你，但是师兄希望你接下来什么都要听师兄的。”
“好，我答应，师兄你说。”
方绪神色哀伤的看着俞亮。“我们之前接到消息，清和她走了，车祸。”方绪看着俞亮惨白的脸，拍着俞亮的肩膀。“小亮，节哀。”
俞亮握住方绪的胳膊，指尖发白，俞亮握住他的手在发抖。方绪扭过头不敢再看俞亮。“师兄，今天不是愚人节，这个笑话不好笑。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方绪难受到说不出话来，他也想跟俞亮说这只是个笑话，师兄只是骗你的。可是，它就
这么真实的发生了。
“俞亮，这事是真的。”洪河看时光和方绪都沉默不说话，再看俞亮的样子他心里都不
好受。“你想开点。”
俞亮摇着头拒绝相信。“我不相信，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她之前还来解说过名人赛，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俞亮身体晃了一下，方绪连忙扶住俞亮。
“小亮。我就是怕你这样我才不敢告诉你，你这样师兄怎么能放心呢。”
“放开我，师兄，放开我。”俞亮想要挣脱方绪的阻拦。
“俞亮，是真的。”时光看着俞亮，眼眶发红，眼泪忍不住流下。“当场人就没气了，真的。我，我去看了。”
时光的话给俞亮宣判了死刑，俞亮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一掌捏碎了，疼得他喘不过来气。他觉得自己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量。一定是他昨天下棋太晚，是他还在做梦。对，一定是这样。
“俞亮。”
“俞亮。”
“俞亮。”
方绪拗不过俞亮的坚持，他只能开车载着他去了医院。俞亮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方绪有心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算了，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
方绪陪着俞亮走到病房门口，俞亮停住了脚步，他站在距离门不到5米的地方不敢上前，方绪看到你的父母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病房。你的母亲依靠着自己的丈夫不停地哭泣，两位老人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
方绪眼眶酸涩，这些年他最看不了这个，他上有父母下有妻女，他不敢想象有一天他面临这个情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小亮。”方绪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俞亮，拍着俞亮的肩膀推着他上前。“至少和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你的爸爸安抚着崩溃的妻子，先看到方绪和俞亮来了。
“是方绪和俞亮啊，你们来了。”
“叔叔，你好。”方绪从背后提醒俞亮，可俞亮这一次就是站在那里发呆，什么话也不说。方绪知道俞亮心里不好受，可又怕你的父母不能理解。刚想开口解释。没想到你的父亲摆了摆手。“别说了，进去看看她吧。”
你的母亲听见你爸这么说，止不住的哭。他扶着老伴儿缓慢的离开这个让他伤痛的地方，女儿走了，可日子还要过，女儿的身后事还要办，他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了。
“小亮”方绪安抚性的拍着俞亮的肩，低声对俞亮说道“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俞亮觉得自己像个机器一样，被师兄推进了病房的门，他的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在蒙着白布的病床上，他慢慢的走上前，俞亮伸手抓住白布的一角，明明眼前的白布看起来是那么的轻，他却觉得像是有千金的重量压在上面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开。
俞亮掀开了布的一角，你的脸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你车祸后的模样挺不好看的，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俞亮只看到你的脸，手里的布就不敢往下揭了。
他伸手抚摸着你脸上的伤口，你这个人一向娇气又怕疼，他抚摸伤口的时候因为怕弄疼你，手指忍不住的颤抖。
“明明又怕疼又爱漂亮，怎么狠得下心给自己弄成这样。”
方绪在病房外站了很久才等到俞亮出来，俞亮眼眶是红的，脸色是白的，他昨夜又没休息好，眼眶底下一片青黑。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像一个木偶一样。
方绪那里敢放心这样的俞亮单独一个人，连拖带拉的把他弄上车送他回家了。到家的时候老师和师母也早就到了家，俞亮看见爸妈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进了房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任凭他们怎么喊也都不出来。
最后还是老师扶着哭泣的师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方绪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绪站在那里低着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听完的师母气急败坏的数落着方绪。“这都叫什么事，这么个心怀鬼胎的人干嘛不早点弄走。方绪，师母拿你一向当亲生儿子看待，小亮也是把你当成哥哥一样。你怎么忍心这么折腾糟蹋他。”气头上的俞亮妈妈将所有的气都撒向方绪。
方绪不敢辩解，这事也确实全赖自己。都怪自己非要作幺蛾子。
“这事怎么能怪方绪呢，你心疼儿子也不能把气撒在方绪身上。”老师倒是为方绪说了句公道话，却惹来师母的连声责怪。
“你是第一天知道你儿子死心眼吗，他认准的事从来都不肯放弃。”师母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忍不住的哭。“再说了清和那孩子和俞亮两个人那么好，这马上都要办成好事了，现在可倒好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难受心疼儿子。”俞老师安慰的拍着俞亮妈妈的手。“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责怪这个责怪那个也没什么意义。”
俞亮妈妈甩开俞老师的手离开客厅。“我懒得跟你说。”
“老师。”方绪自责的跟俞老师忏悔。“师母说的没错，都怪我，要是我早点……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别说了。”俞晓阳摆摆手。“老师知道这不怪你。”俞老师想起了什么长叹了一声。“这都是命。”
方绪从那天起给俞亮无限期的放起大假，他什么时候想回来就等他自己回来，方绪每天也只敢跟老师通个电话问问俞亮还好不好。至于白念，第二天还没等他开口人主动的递交了辞呈。围棋圈子又小，这个事没多久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女棋手虽说出挑的不多但比她厉害的也不少。最主要的是她的风评闹坏了，实力又菜。基本上也没什么队敢要她。方绪后来听过一耳朵白念做了网红女主播，因为是职业棋手给她添了些资本，再后来又听说她陷入了很多丑闻，做了不少不堪入目的事。不过那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方绪给队里的这些老人新人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在俞亮的面前提起你，重点点名了牧青春，方绪威胁牧青春要是再敢惹事，他第一个就踹了他。
“放心吧，绪哥。我知道。”牧青春这次是真的褪去了张狂的姿态，整个人都变得谨慎小心。“我保证不给您捅娄子。”
“真没想到，世事这么无常。”周思远心有戚戚焉的唏嘘。“我昨天还跟我老婆吵架，她气的摔门而出。没想到……哎，回家我还是跟她服个软道个歉吧。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是啊，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可人不在了该怎么办？
俞亮是两个星期以后回来战队报道的，方绪还以为他会离开战队出去散散心没想到俞亮并没有，俞亮只是说在这里久了和大家都有感情不太想离开。
方绪到觉着是因为你在他们搬新家时送的那两盆发财树的原因，他经常能看到俞亮给它们浇水照顾，据他所知俞亮以前没这个爱好。回来后的俞亮没什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接人待物，打谱下棋。只是方绪现在再也看不到在你生前经常在俞亮眼里看到过的光。
他的光熄灭了。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