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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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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秋摸摸玉簪顶端的荷花纹路,有些出神。
从小到大路安鸣送她的礼物数不胜数,起初她还会格外珍惜的一件件记在心里,拿笔记在日记本里。后来礼物收的多到麻木,多到从她身边吃用穿戴的东西里随手抓出一把,八件里面至少四件都是路安鸣送的。
她就懒得记笔记了。
因为路安鸣已经生生做到了无处不在的地步,导致她只要看到眼熟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它是路安鸣送的。
吃饭时父亲和母亲没提起,大概率是不知道路安鸣在这里。
二楼的书房是她的私人区域,平日佣人没有吩咐不会贸然过来。家人在进来之前,也会先询问知会她一声。所以路安鸣睡在这里很安全,不会被他们发现。
宋知秋原本要直接朝着落地窗旁的书桌前走,但转眼看到路安鸣一米八的个子缩在一米五的沙发上睡着,可怜巴巴地只盖了张薄毯,不知怎么脚步就停了下来。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阴云大片大片的漂浮密布,远远的还能看到楼下的大树枝叶在晃动着,像是起了风。
书房里的中央空调开着,温度调的有些高,她今天穿了件稍微厚些的毛衣裙,没过多久就开始觉得热意开始蓄积。
她正犹豫温度调低些,还是回房间换件衣服时,软塌上路安鸣有了动作。
路安鸣眼睛还没睁开,就朝着她的方向伸长手臂索要拥抱:“……啾啾,抱。”
宋知秋慢慢走了过去,问他:“今天没带乐器过来吗。”
或许是毛毯太薄,路安鸣露在外面的手指纤长骨感,冰冰凉凉,带着些薄荷味道。
她握住他伸在半空的右手,抱不到人的路安鸣睁开了眼睛,望着她笑,之后像是变戏法似的左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玉骨哨来。
他把玉骨哨塞她手里,另只正握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扯,她就向前扑倒到他身上,落进了他的怀抱里。
两只交叠紧握在一起的手中间夹着个玉骨哨,路安鸣带着她的手晃来晃去,问:“想听吗?”
宋知秋好奇这么小的哨子能被路安鸣吹出什么花来,点点头。
路安鸣在音乐方面非常有天赋,拥有罕见的绝对乐感,刚一出道后就火遍全球。获得的国内外大小奖杯证书堆满了整面墙壁,最让她羡慕的是,他对乐器上手很快。即便是没用过的乐器,对着基础教学课本练上几遍也就会了。
除了琵琶他不肯学以外,好像其它的,就没见过他不会的。
路安鸣低低笑笑,单手环抱着她的腰,另只手松开她的手,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捏着玉骨笛抵着唇吹奏起来。
不似普通哨子那种尖利的声音,路安鸣吹的这个声音低闷尾调悠长带颤,高级的像是自带低音炮的哨子。
宋知秋觉得自己的这个形容有些好笑,止不住地弯了唇角。
“这么开心呀?”路安鸣看到她嘴角的笑,不吹哨子了,改吹她的耳尖。看着她鬓边碎发随着他呼出的气,晃悠悠的飘起又落下,也跟着笑了。
宋知秋捂着耳朵,扭身躲开不给他吹:“痒。”
“真小气。”路安鸣哼声笑笑,故作抱怨,紧接着又把耳朵凑到她面前,笑着说,“我就不一样了,我对啾啾最大方,我的全部啾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身体当成猫爪板抓挠咬都没关系。”
宋知秋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气恼自己竟然秒懂他话里的意思:“正经一点啊,不知道害羞吗。”
路安鸣清俊的脸庞上满是笑意,拉着宋知秋的手朝他心口位置摸,一本正经地说:“当你的猫抓板可是我内心深处最恳切的愿望,愿意让我愿望成真吗。”
听着像是告白,宋知秋忍不住地要回避,但没等她开口,路安鸣就低头吻吻她的指尖,说:“不要对我说谎,你知道你瞒不过我。”
他对宋知秋过于熟悉,以及宋知秋想要撒谎时的小动作太明显,就算他想假装没有留意到,也装不出来。
为了避免可爱的小青梅说出什么违心的话,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争吵起来,路安鸣只得率先提醒她。
他以为他的啾啾只是有些恐婚,所以在耐心地等待,等她主动表现出结婚意愿时,两人再进行下一步。
路安鸣薄薄的眼皮抬起,眸色幽暗地看着宋知秋白皙侧脸。
但是,暗中觊觎她的人太多……他快要失去耐心了,还是赶快让她成为他具有法律效应的伴侣更安全一些。
他眨眨眼睛,敛去眼底暗色,低头靠过去,脸颊贴着她的脖颈。第一次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摊开说白,将自己的位置放的低低的,像一个讨要身份的情人似的,用委屈又卑微语气说:“地下恋人的游戏我们还要玩多久啊啾啾……”
“嗯……”宋知秋发出一个含糊不明的语气词,露出认真思索的神态。她的脑细胞快速运转起来,思考怎么回答才能在不触动路安鸣敏感神经的前提下,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书房的暖色灯光洒落小青梅白皙透粉的脸庞,为她渡上一层碎碎的金光,漂亮又迷人,看得路安鸣心跳越来越快,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皱着眉思考的模样更是可爱极了,路安鸣安静专注地望着她,很快就顾不得继续讨要名分,而是屏着呼吸凑到她的唇边,隐忍克制地问:“可以亲吻你吗?”
宋知秋眼尾挑起看他,想着接吻的时候没办法说话,怀揣逃避问题的念头,径直侧过头吻住了他。
柔软携有清甜蜜桃味的唇瓣覆上他的,温暖舒服地令人想要叹息。路安鸣眯起了眼睛,手扣住她的后脑,忍不住地索取更多。
书房内的空气暧昧升温,窗外天空蓄积了半个上午的雨势终于降临,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瞬间砸湿了窗台。
宋知秋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路安鸣的问题,口腔内氧气变得稀薄,被吻的迷迷糊糊之际,路安鸣低垂着头,边俯在她脖颈间细碎地吻着,边温言细语地向她索要安全感。
“给我一点安全感好不好……只要一点……”
起初她还有意识抵抗,知道不能随便答应,可他揉捏她后颈的力道恰到好处,每一下都刚好按中她的舒适点,比特级按摩师舒经活络的手法还要让人放松。
宋知秋不知不觉沉溺进去,等路安鸣满是喜悦地一把将她抱住,才反应过来自己稀里糊涂地都允诺了些什么。
她竟答应了路安鸣要搬出宋宅住!
宋知秋懊悔起来,搬出宋宅就意味着路安鸣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将会变得更多,可看着他喜气洋洋的模样,反悔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自从半月前,她试探着提出暧昧关系终止的话以后,路安鸣眼底就总笼着层散不去的阴霾,即便在她面前的笑容也是淡淡的。
平时她因着私心总是假装看不见,哪怕知道他频繁来宋宅的目的,只是想要她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主动表态,也刻意的忽略……结果如今看他笑眯着眼睛,止不住开心的模样,忽然就觉得鼻酸。
原本她也是想要与他一直在一起的……可恶的系统!宋知秋心里骂它,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
阴沉雨势蓄积了半个上午,秋雨却只落了两个小时,就停歇转晴。
路安鸣今天待的时间不久,不到中午,就被他父亲的一通电话叫走。
宋知秋为此很是松了口气,因为路伯父来电话的时候,路安鸣正拉着她在看家具家装,俨然做出了与她同居的打算。
雨虽然停了,风还是格外冷的。
午饭过后,与她一起在衣帽间挑选衣服的女佣提醒她,下午气温只有十五度,衣服要以保暖为主。
宋知秋畏冷,听完除了拿了件隔风又保暖的黑色真皮长款风衣外,又拿了条毛茸茸的白兔毛围巾,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的。
自己注意保暖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哥哥。
出门前她让管家取了哥哥的外套,用防水纸袋装着,一并带上了车。
宋宅在的碧林山位于郊区,距离机场车程四十分钟。
宋知秋不早不晚,两点准时出门,途中车速又稳又快,一路畅通无阻,比估算时间早了十分钟到达。
母亲告知的是接机时间是三点,车子沿着特殊路线开进停机坪,时间才到两点半。
宋知秋本以为要等上一会儿,谁知车子刚停稳,她就隔着车窗清晰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熟悉身影。
高大又挺拔,军姿式的站姿,是哥哥没错。
毕竟半年没见,司机王叔慢了一步才将人认出,等他看向车内后视镜,要告知宋知秋时,宋知秋已经按捺不住雀跃地推开车门迈腿下了车。
小皮鞋的鞋跟踩进水洼,溅起两朵水花。宋知秋顾不得低头察看鞋面有没有被泥水染脏,目光紧黏在前方男人的脑后,脚步又轻又快地朝他走去。
走到距离哥哥几步远的位置,她又忽然放轻呼吸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打算绕圈绕到他的身前,吓他一跳。
可还没绕出两步,前方的身影就先一步转过了身。被吓到的人也不是哥哥,而是她。
宋知秋看到哥哥吊在身前打着石膏的手臂,顿时哭腔就出来了:“你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