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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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并未如期而至。
蒲征感觉出外界的光亮，缓缓睁开了眼。
微风拂过深蓝的布帘，轻轻地拍在窗沿上。明媚的阳光从外界射入，暖洋洋地给镜片涂了一层微黄。
还有旁边两个呆若木鸡的男子，此时正一脸茫然地环视着四周。
“这是，瞬移了？”阎文科眨眨眼：“我没干什么事啊，就是开了个八音盒……”
祝添杰看看身边的人，也是一脸懵逼：“哥你不是跳楼了吗？”
“……”蒲征无语：“我是掉下来的！”
他连忙调出终端，发现顶上赫然写着“8月20日13时35分”。
接着又掏出手机，时间却没有改变。
祝添杰也发现了不对：“我们这是……穿越回来了？但为什么手机上的表还在继续走？”
阎文科一拍脑门：“之前蒲征……哥问的10小时是哪里的时间，难道是说手机上的表不穿越，但教程里的时间会？”
“估计是死亡触发。”蒲征说道：“一人死亡，三人均回到起始点。教程内时间重置，记忆保留，总循环时间之和为手机时间10小时，即教程30小时。只是不确定循环的次数有没有限制。”
“那我们这次花了……三个半小时？”阎文科掰着手指算算：“但最长的话能走多久？”
“我觉得不会超过今天。”蒲征说：“因为今天是Sympy的忌日，过了今天就没有纪念意义了。”
“……纪念意义这个词有点瘆人啊！”
蒲征没理他们，径直看向阎文科：“你在超市有什么发现？”
阎文科便把八音盒那事细细讲了。说完后却见另两人的脸色有些许异样：“咋了？你们知道在哪？”
祝添杰：“呃，不光知道在哪……”
蒲征：“还死在它上面了。”
阎文科：“……节哀。”但转念一想：“春泽楼虽说是老，但栏杆不可能坏得那么彻底啊？”
蒲征道：“大概率被人动了手脚。首先，天台门的把手格外干净，说明有人最近动过；其次，我的鞋是防滑的，摔跤肯定是因为地面有蹊跷，应该是被涂了蜡一类的东西。”
祝添杰思忖道：“这就是凶手的杀人手法？先把栏杆弄断，抹上蜡，再用八音盒把人引到坏栏杆处让其坠楼？”
蒲征微微点头：“猎物可能是Random，我掉下去前看他上来了。”
“但Random为什么要去天台？”阎文科质疑道：“我记得数学系办公室……至少之前是啊，都不在春泽楼里。”
“我还有一个问题。”
小祝同学插嘴道：“我们第一题还用再做一遍吗？”
早就放弃第一题的蒲征：“……理论上是要的。只要你的程序还在运行，条件都满足，你就得去上课。”
祝添杰：“……”他|妈的他真的不想上高数啊啊啊啊！！！
“既然没有通讯工具，”蒲征关了终端，整整衣服站起身来：“我们就5点一刻在春泽楼大厅集合。阎同学你去查一下消费记录，看最近有没有购买蜡或油的顾客，重点查一下Math。”
阎文科不解：“Math？为什么？”
蒲征道：“目前我们所获得的消息中，逝者Sympy唯一的亲人就是Math。亲属复仇的可能性远比其他人要大。”
“好！我准时跟你们会和！”阎文科敬了个军礼，率先跑没了影。
祝添杰问道：“那我还是去上课，可是哥你去干什么？”
蒲征想了想，只要他不和向以行见面，他的第一题就不需要做。那这样说来，躲着对方才是上上策：“我去校门口查一下出入记录，看看Math今天在哪。”
祝添杰：“哥你真不能陪我上课……”
蒲征：“不能，自己去。”
祝添杰哭泣：“……好吧。”
两人出了宿舍楼便分道扬镳。因为校门离宿舍很近，蒲征就没让祝添杰送，徒步按着昨晚来时的路线，一路往门卫室去了。
祝添杰便又刷了辆车，一路飞向春泽楼，为的就是选一个后排角落，以防眼皮子不听他使唤。
见还有一刻钟才上课，祝添杰壮了壮胆子，蹑手蹑脚地蹭到讲台前，发现黑板依旧是平平整整的一块，之前被Random打出的那道大口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一点痕迹都不带留。
他啧啧地赞叹了一下这鬼教程的魔力，刚一转身，眼前就闪过一抹亮丽的粉红。他还没来得及喊痛，整个人就被撞飞到了黑板上，“哐”地一声吸引了全班整型的目光。
“同学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祝添杰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尤其是与黑板和那整型正面对撞的肩胛骨和肋骨，稍微一动那就是末日般的剧痛。
“你你你你别过来！”祝添杰见肇事整型慢慢向自己逼近，赶忙大喊：“我都骨折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整型一愣，委屈地眨了眨眼睛，看样子都快要掉出眼泪来了。
“不不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一见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祝添杰差点就慌了神：“5……20你虽然壮硕……啊不对，你还是很美丽你不要杀我呜呜呜……”
于是一人一整型就这么面对面地哭了许久。直到一旁围观的好心提示，520才抹抹眼泪，道：“我这就送你去医务室！”
也没等祝添杰拒绝，520就一把将人揽进怀里，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就飞奔出了教室。
“……操。”祝添杰从冲击的剧痛中缓过神来，第一个想法就是庆幸他哥不在现场。这要是让他看见了，自己后半辈子就再无形象可言了。
但话说回来，教程里的医务室，真的能治病？
“是怎么个情况？”身穿白大褂的蓝整型推了推眼镜，接着便用那冷冰冰的手指在祝添杰疑似骨折的地方按。
祝添杰倒吸一口冷气：“就是她撞了我……啊疼疼疼就是这！”
整型医生又上上下下地查了一遍，说道：“内脏没有伤到，肋骨骨折一根，正常恢复大概要5周左右。”
“5周？？？”祝添杰一听便急了：“那我还怎么检测？坐轮椅吗？残疾考生能给个八折优惠吗？”
“我的意思是‘正常’需要5周。”那医生白他一眼：“有学分吗？有兑换过治疗药物吗？有治疗技能吗？”
“……”祝添杰傻眼：“恁说啥？”
医生无语：“……知道你没有了。那你想怎么办吧，我这确实能给你治，但要想完全愈合，你就得等一个多月。”
“但我真的……”祝添杰正想原地去世，一个念头却突然涌上脑海：“别人如果有的话，能给我用吗？”
医生道：“当然可以。”
“太好了！”祝添杰顿时嘴角高挑：“那您能帮我联系下向……404吗？”
医生说着推过来一个白色的座机：“自己打。”
祝添杰兴奋地拿起听筒，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向神的电话号。
520在一旁好心提醒：“拨他名字。”
“哦哦谢谢。”祝添杰按了404，嘟嘟地一阵响后，对面传来一个磁性柔和的男声：“您好？”
祝添杰赶紧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那边人便让他好好等着，自己一会就赶过来。
祝添杰拍着胸脯挂了电话，感觉自己对向神的敬佩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另一边，蒲征到了校门口，却发现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小伙子出门啊？”一整型顶着满头白发，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有条吗？”
蒲征一愣。这整型的口音和昨天的大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再仔细一看身材，竟也颇为相似。
于是他试探道：“大爷，今天凌晨三点，有没有一个学……殡仪的男生想进门？”
“哎哟，学殡仪的啊，还怪瘆人的。”大爷说着和昨晚一模一样的话，再一次翻出老花镜戴上，看着手里的出入名单：“没有啊……昨晚就麻四教授来过一趟，咋了小伙子，找那人有事？”
幸亏蒲征早已被日式英语打磨掉了棱角，才没被这“麻四”搞出浑身不舒服来。
他向大爷要了名单，从上到下挨个看去。
坏消息是，所有的人名都变成了数字或Python的模块名，他和祝添杰的入校记录也自然不见了踪影。
而好消息是，记录上明确地写着，Math在昨晚两点进校“拿东西”，三点出校，之后便再没来过。
可以，有点嫌疑人的味道了。
蒲征将名单递回，又向校门外看去。蓬城大学本就在市区内，四面环着公路，向来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的景象。可这会，整条街上空空荡荡，只剩下默默停靠在路边的车辆，还有被微风刮散了的一撮黄沙。
一股不适感突然从腹腔传来。蒲征寻思着是饿了，也就没管。他往校门边靠了靠，伸出手去，却摸到了一堵透明的墙，横贯在伸缩门的正上方。
他又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往上砸。可无论他扔多高，那石块总是会“砰”地一声撞在墙上，然后便径自掉下。
他皱了皱眉，又沿着那堵墙往校门一侧横走。但一直出去了200来米，都没有截断的意思。
蒲征收回手，估计这墙是把整个学校包起来了。
这时，栅栏外突然响起“嗒嗒嗒”的脚步声。蒲征下意识往树后一躲，侧着身子往外瞄。
只见一个矩阵……模样的怪物从围墙外飘过，手里还拿着一朵白花，像是要往马路那边去。
Numpy。
蒲征盯着她过了一辆车都没有的大马路，最后停在了一家电影院的门口。她在那门前呆立许久，后又俯身将那朵白花倚在路边，接着便从一侧离开，消失在了视野。
蒲征从树后出来，扶了把眼镜看向那个电影院。三层的独栋小楼，墙皮十分干净，装修也很潮很现代。虽然看不出建造年份，但无疑就是近几年的事。
于是他又撤回到校门，本想从大爷嘴里套话，但这回却一问三不知。
看来每个NPC只能提供有限的信息。蒲征想明白后就不再浪费时间，转身便往教学区走。他一边想着Numpy的线索，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去处，还随时观察着四周，免得那神出鬼没的404再次被found。
突然，“叮铃铃”的一阵自行车铃从右侧传来。蒲征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了向以行那一双含着笑的眼眸。
蒲征：“……”真·想啥来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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