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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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月，秋本云子越来越躁动不安。
这一切都是因为，十月七日是自家男朋友的生日，而第二天，他就要飞德国了。
这个日期其实跟她没有关系，她本人从来没有跟手冢要求过，尽管一开始她就知道手冢替她着想试图定这个日子，但她没觉得迹部会认可，也就没往心里去。
结果三天前，迹部亲自给她打了电话，第一句就是：“秋本云子，你真有本事，那个手冢是怎么被你驯服的？啊嗯？”
驯服……她是驯兽师吗？再说了，有手冢国光这么帅的野兽吗？
她用嗲里嗲气的语气对迹部道：“迹部同学，这～就～是～爱～呀！”
对方“啪”地把电话挂了。
就算迹部什么都没说，就算手冢只是语气平常地报告他在十月八日离开，她也猜到了事件的始末。
重重地叹口气，她现在在迹部眼里，就跟那祸国殃民的妖姬差不多了吧。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生日礼物怎么办？也学他送笔记本？
少来了，她自己的笔记她自己都不看。
眼看着距离他生日只剩下一周时间，秋本趴在桌子上，抓狂地挠头，把本来梳得整齐的双马尾给挠成了鸡窝。
开学以后又换了座位，这次大石在她斜前方，黑木在她身后，还有好几个学习不错的都在她旁边，简直就是个神级座位，问问题方便到爆。见她趴在桌子上挠头，黑木以为她又在烦恼学习，贴心地敲敲她的头：“你的脑袋只剩下头发值钱了，再挠，挠秃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人长得好看学习好性格还不服输，就是那张嘴气死个人。
但鉴于她说的是实话，秋本倒也没反驳。
“所以，你在烦什么？”
秋本抬起眸子看她，“黑木同学有送过男生生日礼物吗？”
黑木一笑：“怎么，你要送手冢同学？”
秋本满头是汗：这人怎么猜出来的！
黑木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果然是他。我听早见她们说你有外校的男朋友，但我总觉得不是外校的。这个学期手冢同学不是休学了吗，我看你无精打采的那样儿，就怀疑其实你的男朋友是他。我猜对了吗？”
秋本僵硬地把头拧开，不敢与黑木对视：“啊……我去买瓶饮料。”
黑木一笑：“放心好了，我给你保密。就冲着你上次带的那些水果我也不会乱说的。吃人嘴短嘛。”
秋本这才松了口气。黑木坐下，秋本转过身趴在她桌子上，“所以，黑木同学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黑木竖起食指，煞有介事道：“有啊。”
“什么！”秋本双眼放光。
黑木再次凑到她耳边：“把你自己送给他怎么样？”
秋本的脸“唰”地红了，拍案而起：“这怎么行！”
班级同学视线聚焦在秋本身上，秋本赶忙坐下，低声拒绝：“这不行！我们还是学生啊！”
“但你已经十六了不是？从法律上说，你已经可以签结婚纸了。”
“……”
“你再想想，你这样空荡荡的脑袋，他喜欢你哪一点？相貌？还是别的才华？看吧你自己都不知道，那还不趁着他犯糊涂赶紧多诱惑他一点？他可是要出国诶，你又不跟着去，异地恋里最可怕的异国恋，你能保证外国没有漂亮小姐姐让他动心？男人啊，一天两天他对你起誓，三天五天他对你忠诚，过个十天半个月，你还能保证？所以我觉得，干脆拿你自己当礼物，勾引他，诱惑他，让他觉得这世上只有你最契合他，让他食髓知味！”
秋本看着黑木一脸正义地说出这么暗黑的话，心里只剩下“牛逼”这个词。
总之黑木的意见是不能参考了。
但黑木说的话，如同钉子一般，深深扎在她的心里。
手冢喜欢她哪一点？他为什么会答应她的告白？
不对不对，感情这种东西没有理由的吧。就像自己，一开始说喜欢他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喜欢他哪一点，就只是心里有很强烈的愿望，希望能和他在一起而已，根本没想过一辈子的事。毕竟青春的悸动，并不总是能陪到最后的。
真正认定他，还是因为自己感冒了还跑出来跟网球部那群人一起吃饭，他替她带了备用纸巾的那一瞬间。
秋本撑着脸看向窗外。
她也许明白送礼物的方向了。
晚上九点半，手冢结束训练，还在回家路上，秋本就找了送自家制作饼干的借口来到手冢家。本来她打算从手冢的家里人嘴里问问他缺什么，没想到彩菜看她来了，竟把她迎进了门。
“彩菜阿姨，这不太好……已经是休息时间了。”
“有什么不好，反正你和国光在一起了不是？”彩菜笑着把她拉进门，“我听国晴说了，说是国光亲口承认了。亏我还一直担心他那性子能不能开窍呢，没想到他不但开了窍，还追到手了。”
下一秒，彩菜的眸子散发出凌厉的光：“那小子，有两把刷子。”
这眸光，她在手冢身上看到过，而且还是在他面对对手的时候。
这俩人果然是母子——不对，为什么彩菜要在这种地方这么坚定！
彩菜端来茶，秋本忙上前要接，被彩菜赶回桌子旁边。
手冢家的客厅非常传统，中间是撤掉被子的暖桌，围着一圈儿放了四张草垫子。主席位上还放了一张榻榻米专用的矮椅，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给手冢爷爷用的。秋本坐在客座上，接过彩菜递来的茶，说了句谢谢，尝了一口。嗯，和手冢上次买给她的茶不一样，但很好喝。
咚——
被惊鹿的声音吸引，秋本和彩菜都不约而同向院子看去。非常经典的日式庭院，有假山有水流，有草坪也有大块石灰岩铺就的道路。院子里乍一看没有特别高大的树，倒是隔壁家的树，大得伸了枝桠进入手冢家。
“那是樱花树，邻居家的，特别好看。”彩菜笑着，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有差不多一百多年的历史，本来旁边几家人的地也是手冢家的，但每一次继承都负担不起遗产税，渐渐地卖掉了许多地，只留下了这间屋子。那棵樱花树，据说是国光的曾爷爷为了纪念他死去的妻子而种的，最终也没能保住，随着地，一块儿卖给了他人。这块地几经转手，换过许多主人，但大家都不约而同把这棵树留了下来，对手冢家而言，这是最大的温柔。”
秋本垂眸。现在跟她说这些，总觉得早了点。也许最后，该听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云子，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你也许未必能接受和我一样的生活，你有更广袤的道路，更光亮的未来，亦或者，将来有更好的选择出现在你身边，他不再是你的良人。但不要紧，你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扉接受、并且坦诚告诉我们全家的人。云子，你是他的光。就单凭这一点，哪怕日后你们分开，我也依旧把你当成女儿看待。”
秋本的眸子缩了缩。
“就算抛开他不看，我也非常感谢你。我想过了，如果他没那本事把你追到手，我就跟你爸妈商量，以后我给你当干妈，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尽全力给你解决。至少一日三餐，我还是能照顾的。”
夸张了夸张了！
秋本没有拂彩菜的好意。她笑眯眯地应：“谢谢彩菜阿姨。”
手冢坐在公交车上，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五分钟前收到的邮件，发件人叫真田弦一郎。
内容是：手冢！你竟然留在了日本！周六我来找你！
手冢：……
就算叫他别来，他还是会来的吧。
回了句“抱歉没空，下次再说”，他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回口袋里。今天够累了，他想放轻松一些。
推开院门，手冢习惯性落锁，打开正门，换鞋的时候注意到有一双女士的鞋子在门口。是母亲的朋友吗？他一边想着一边向屋内打招呼：“我回来了。”
然后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石化的秋本云子。
彩菜合掌：“国光回来了。把东西放下，陪一下云子吧，我帮你沏杯茶。”
手冢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他今天没回来早，已经十点半了。
彩菜起身，他坐在彩菜旁边的位置上。秋本没敢看他。明明前两天还答应得好好的要多休息多睡觉，转头十点半还在他家呆着——可想而知，回到家都几点了？明天还得上课呢！
彩菜端了茶来，转身就回房。
秋本把桌上她带来的饼干往手冢的方向推了推，“我本来打算送这个来，送完就走的。”
意思是她是无辜的，被彩菜给留下来了，不是她自愿的。
“云子。”
“嗯？”
“下不为例。”
秋本瞬间明白他要放过她的意思了。下不为例？他这句话说过多少次了，她就没听过。
不过今天还是老实一点吧，毕竟明天还要上课。手冢不在，哪怕大佬们围着她坐了一圈儿，学习起来也依旧吃力，确实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上课不听，全仰仗手冢的帮助了。
“那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
“好啊。”
秋本起身，先行走到玄关换好鞋，也就一眼看见手冢放在玄关的球拍袋。这个袋子和青学其他正选是一样的，他用了应该有四年了吧，上头已经有磨损的痕迹，看起来不太像能继续陪他的样子。
马上要开始新生活了，换一个新的球拍袋，好像也不错。
——就是她的零花钱早就告终了，只怕得跟母亲预支零花钱。
手冢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她忙看向他，牵起他的手，一步一步向院门走去，才发现手冢已经把锁给落了。还是头一次在手冢家待到落院门锁的程度，秋本的脸登时热得不行。
十分钟的路程并不远，甚至秋本还觉得有些短。到了家门前，目送手冢离开以后，秋本“哒哒哒”地冲进屋子里，推开主卧扑到正在卸妆的佳月身上，“妈！我想跟你借点钱！”
“干嘛？”
“我想买礼物。”
“给你小男朋友的？老实承认，不然不借。”
“好啦，我承认，是给他的。”
佳月转过身，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别说妈不提醒你，不要还没毕业就给我整个孙子出来。”
秋本的脸都红透了，“妈你想什么呢！不会不会！”
第二天下了课，秋本和三木一起把商场逛了个遍，终于买到看起来不错的球拍袋，还特地包装起来。秋本看着放在房间里的礼物，心里全是手冢的模样。
不知道他收到以后会不会开心呢？希望他能喜欢。啊，好期待啊，真希望那天快点能到。
但是，他收到的第二天，就要去德国了呢。
秋本趴在桌子上，总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既希望那天能快点来，又希望那天不要快点来。
一转身，把橡皮擦碰掉在地上。秋本蹲下伸手在床底下摸到橡皮擦的一瞬，她想起来那藏在床底下的一大盒情书——这些情书，都是当年那些不熟悉手冢的同学想搭她这便车要她做月老红娘替她们牵线的时候，让她转交给手冢的。
当时的自己不想被这帮人利用，更不想惹已经很烦她抄作业的手冢进一步生气，所以一封都没递给手冢，甚至还主动帮他拦了点。
现在想起来，自己那会儿真的是太聪明啦！哈哈哈哈哈！
秋本把那些情书翻了出来。内容她是不会去看的，毕竟都是那些女生们的心意。再一个，就算不看，她也知道大概里头写的内容。无非就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请你某时某刻到某处来”，又或者是“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往”之类的话呗。
愚蠢的人类就是这样毫无新意。
“……”
那此时此刻，把自己的情书塞到给手冢的礼物内的行为，大概是因为，她也是毫无新意的愚蠢人类吧。
十月七日那天，不巧得上课，但大石已经提前告知秋本，说网球部的活动要休息一天，就是为了给手冢办欢送会。
秋本起了个大早，用从大石那借来的网球部社团办公室的钥匙打开大门。手冢专用的柜子还没有撤掉，上头还贴着他的姓，但钥匙已经还到社团里，正在大石那里保管着。
秋本打开柜门，里头空无一物，总觉得有点难过。
她摇了摇头，把礼物塞进柜子里，锁上柜门和社办大门，一边庆幸不管自己起多早还是多晚都不会碰到手冢，不用担心礼物暴露，一边又觉得难过。
她抬起头，蔚蓝的天空飘过一朵朵云彩，今天的天气真的特别好。没有夏季的闷热，略带丝丝凉意。麻雀扑棱它的小翅膀飞过，圆溜溜的身子表示它正在努力把自己吃胖一些，好迎接接下来的冬日。
第二学期，寒假，第三学期，春假，然后是二年级，三年级……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像最近这一个月那样，没有他在身边。
嗯。很寂寞。
但她必须忍耐，她必须坚强，她甚至必须比他在身边的时候，还要努力。她不想再浑浑噩噩过日子了，她也不想再逃避了，哪怕动机不纯，她也想努力一把。她不想别人提起手冢国光和秋本云子的时候，会认为她是与他不相称的存在。
所以两年半后，她必须出现在德国，之后还要走上靠古典乐吃饭的道路。
不二周助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但起来回答问题的，确实是秋本云子。
他看向窗外，看来，自己出去的半年里，真的发生了许多事啊。没能见证到，简直太可惜了。
下午的欢送会办得很简洁。手冢本身并不太愿意打扰大家的训练时间，但架不住大家热情似火，最后还是同意下午四点左右抵达网球部。
收到消息的河村隆亲自做了许多寿司送过来，再加上大家买的零食和饮料，竟也凑了一桌子食物。三木一边和秋本一起把社团办公室的长桌拖到中央并铺上塑料膜，一边吐槽这群人在外头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
“万万没想到河村同学那么大一块头，居然跟着那群看起来弱爆了的弱鸡一起哭。”
“好啦，三木同学，别吐槽阿隆了。”不二把买来的饮料搬进屋里，和后一脚进来的大石一起拆开包装，放在桌子上，“阿隆本来就是心思纤细的人。他中学刚入学那会儿，因为老是把球打飞，所以挨网球部前辈训。那时候的他被训一次就偷偷哭一次，哭了一整年才终于不哭了呢。
秋本嘴角抽了抽。
这个男人到底还知道几个人的黑历史？
一切准备就绪，主角也如约而至。手冢本身不太爱讲官话，所以就算被相叶推到中间一定要他说点什么，他也只是说了短短三句话：
“感谢前辈们的纵容。”
“明年的比赛不要输。”
“不要大意地前进。”
明明今天才正式进入十六岁，明明一屋子的前辈，这人说的三句话没有一句用的敬语。本来还在感叹这人牛逼的秋本，却在看见他的眼神以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回过头看每一个人的表情，嘴角微微压下，以掩饰她内心的难过。
手冢国光看重这里的一切。
在他心里，这里曾经是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一切。
如今，他放下这一切，为了自己翱翔。
对他来说，这番话不是说给部员们听，而是将自己所重视的一切托付给这些人。
相叶那个即将退部成为OB的家伙突然在手冢面前立正，大声道：“知道了，代理部长！您这语气比大和佑大还要像老头子！”
整个社团办公室一阵爆笑。
大食会开始，所有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把礼物塞给手冢。有人送了笔记本，有人送了自己签名的网球。大和甚至从北海道寄了个木雕过来——为什么一只熊要抓三条鲑鱼啊。大石送了一个雕刻了自己肖像的人偶，但这个人偶看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它怎么没手脚？
“说起来，小秋你的礼物呢？”菊丸趴在手冢肩头笑嘻嘻，“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偷偷送吧！”
秋本从裙兜里摸出一串钥匙，鄙夷道：“才没有。”
她把钥匙交给手冢。手冢打开柜子，光凭尺寸就已经猜到那是球拍袋。他略有惊讶地看向秋本，秋本仿佛还没注意到他的了然，似乎还很期待他拆开礼物的模样。
那不拆就对不起她的准备了吧。
拆开包装，里头果然放着一个球拍袋。菊丸大失所望：“啊？我还以为会是更有意思的礼物喵。”
大石忙打圆场：“这个很实用嘛，不也挺好的？”
秋本也觉得这么普通的礼物挺没意思的，挠了挠脸，“那个，我那天刚好看到你球拍袋有点坏了，就挑了一个，是挺普通的哈……”
“不，很及时。”他点了点头，“谢谢。”
他本来打算结束这边的活动之后，就去买一个新的来着。
见气氛有些尴尬，三木忙用手肘捅了捅秋本的腰窝：“今天是喜庆的日子，要是大家不嫌弃的话，我来给大家唱首歌吧。云子，伴奏！”
“啊？啊！好。”
她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37键口风琴，预先给所有人打预防针：“长笛拿来伴奏不太合适，口风琴我也就练了两天，不太好听，大家见谅。”
三木单手剪刀手放在额角旁，面向所有人眨了眨眼，在口风琴的伴奏下唱了起来：
——
さようなら また会える日まで
再见了直到再遇的那天
不安と期待を背负って
背负著不安与期待
必ず梦を叶えて 笑颜で帰るために
为了带著笑容归来一定会实现梦想
——
十月八日，手冢国光离开的日子，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
秋本云子本来打算去送机，但因为是上课日，想着手冢肯定不同意，所以她没有告诉手冢她要去送机，而是在学校上了两节课后，让母亲打电话来学校，借口家里有事请假，直接从学校去机场。
手冢换好登机牌，除了随身的一小部分行李外，其余全部办好托运。他站在安检入口前，航站楼人来人往，父母和爷爷都在旁边送行，他摸着兜里的盒子，一言不发地看着航站楼外移动的飞机。
昨晚这人来了邮件，说她明天会老老实实上课。
总觉得有点不信。
但今天，她真的没有请假，真的没有去他家送他，连母亲都好奇为什么她不来。是啊，按她的性格，她根本不可能按捺得了，她一定会来。怎么，她就没来呢？
他在期待什么？
手机忽然响了，是那个今天有课所以来不了的家伙打来的。这时间点……不是在上课？她怎么偷溜出来给他打电话？
手冢按下接听键，还没说一句话，对面急得快要流泪的声音闯入他的耳中：“你在几号登机口啊？你在哪里过安检啊……”
果然来了。这人的鬼话是真的信不过。
但他很高兴。
手冢把头顶标识的数字报给对方。两分钟后，那个穿着青学高等部校服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她急吼吼地冲过来，撞进他的怀里，硬生生把他往后推了几步。父母和爷爷已经不见了，估计早就躲起来准备看热闹了吧。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
“我知道你要说我翘课，我今天是请了假的，不是翘课。”
“不让我来送你，接下来可就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
“我可不干。我不干。就算我说的是屁话，就算我在你面前毫无信用度，今天我也必须来送你。”
还好说！
这家伙学人写情书还塞到送给他的礼物里，昨天晚上他想着那封情书，差点就失眠了。
“云子。”
“什么？”
他微微拉开二人的距离，把昨晚从母亲那里拿到的盒子打开。
这条项链，是当年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是他昨晚的安眠药。款式连他都觉得秋本大概不会喜欢，但他一时间也确实找不出更合适的礼物，这个都还是跟母亲商量后母亲给的，只能希望她喜欢这个含义了。
秋本眨了眨眼，“你要送我？”
“嗯。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礼物。你给我的信，我看到了。这是回应。”
秋本低着头，看他亲自替她戴上。款式确实有点土，但这项链的意义非凡，她很喜欢。
“我会好好珍惜的。”
她笑着，一如最初他推开教室门见到的那般。
“手冢国光，保重啊！”
附：
致亲爱的手冢国光：
特意选在这个位置，是因为这个位置，是你卡学生证和我做的饼干的位置。不知道看到这封信的你，人还在东京，还是已经到柏林了呢？别一直没找到啊，那我会伤心的。
能给你过这个生日，我真的非常高兴，但选生日礼物真的让我够头疼的。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你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我甚至不知道除了网球、爬山和钓鱼之外，你喜欢什么。但不要紧，我有很多时间可以了解你，所以这次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包，是我那天晚上来你家的时候看见你的包磨损得厉害，就买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自己买了新的包，总之这个礼物实在太普通了，作为给男朋友的礼物总觉得有点不太合适。所以我决定：你以后的比赛，我会努力去看；以后爬山，你带上我，我一定不比你差；你喜欢钓鱼，我也可以陪你，不过我性子急，估计会失败就是了。或者你有新的兴趣爱好，我都陪你（鬼怪之类的除外）。怎么样，这个附加的礼物很丰厚吧？我是不是很好？
九月跟你说的那些话，我有些后悔了，所以你忘了吧，你只要记住下面这句新的就可以了：
我现在很爱你，我以后也会很爱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
哪怕我这年纪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让人信服，但我会努力用行动证明给你看——以上的附加礼，有效期限是一百年。一百年很了不起了，不要小瞧它啊！毕竟人的一辈子，差不多也就一百年呢。
愿你接下来的一切顺利平安，愿你能在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
你的秋本云子
随信附赠一张3寸荷包照，是她拉着他用他的手机拍的、二人唯一的合照。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第九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