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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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的秋本云子站在一家网球俱乐部前，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是的。她今天已经跟父母说过她要在外面为明天的球技大会做准备，但她没想到，手冢国光那家伙竟然一上来就带她来这么专业的地方。
她恨不得转身逃跑，却被手冢揪着衣领拖进俱乐部内。
接待的小姐姐熟络地打招呼：“手冢先生您好，啊呀，今天是带女朋友一起来？”
“嗯。”
秋本低着头偷笑：哦哦哦女朋友！哎呀！娘诶！脸都热了！
“一面场地一个小时。租球拍，轻量平衡拍，16×19大拍面，最低磅数，加装减震器。”
“轻量拍只有250g的，最低磅数是52呢，您确定要租赁么？”
“是。”
“好的，给您和您的同伴约七点半到八点的器械房，八点到九点半的场地，另外租赁球拍两个小时，250g平衡拍，16×19大拍面加装减震器，拍线52磅。请问E球场可以吗？”
“可以。”
“谢谢您的惠顾，这是您的会员卡，余额还有三千六百七十八日元。请您稍候。”
秋本听了一段天书，大概猜到那个所谓的“轻量级”却有52磅重的球拍是手冢租来给她的。这个52磅让她重新定义了什么叫“轻”。好家伙，将近24公斤也叫轻？不是，平时看手冢的球拍好像也没那么重啊，怎么跟举铁似的？
去了更衣室，换上学校统一的运动服，秋本跟着手冢到器械房做准备运动。难得见他穿着统一运动服却拿球拍的样子，秋本舔了舔唇，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然后在心中破口大骂：秋本傻逼你满脑子都是什么黄色废料啊！不对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只是穿着统一运动服而已！
做完准备运动，秋本只出了薄薄一层汗。待手冢领着她去球场，她终于忍不住好奇，问：“手冢，你的球拍是多少磅的？”
“70。”
“……我可以拿拿看吗？”
他把球拍交给她，她本来憋着一口气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提动这将近32公斤的玩意，结果手冢放在她手上时，那意料中的沉重并没有出现，大概500g的重量让她有些愕然。询问是否可以挥一挥的时候，手冢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同意了。
靠，他怎么还记得中学二年级她把羽毛球拍甩出去的事儿啊！
懂了。手冢是怕她把球拍甩出去伤人才特地带她来练的吧！
……呜。
好啦，她知道错啦，她再也不会把球拍甩出去了。
她牢牢抓着拍柄，轻轻地试图挥了挥。还好球拍没甩出去。拿着也不重，挥拍的时候有点沉，但不管怎么说都绝不可能有32公斤。她挠挠头，郑重地把球拍还给手冢，喃喃道：“这三十几公斤的球拍怎么摸起来那么轻？”
“339克。”手冢纠正。①
“咦，不是说70磅？”网球界的单位换算这么神奇的吗？
“拍线张力，不是球拍。”
靠，一个大乌龙！
领了借来的球拍，手冢示范下手发球。秋本想问他为什么不教他平时那种发球，转念一想自己也得打得中才是，于是老老实实地闭了嘴，开始跟着学发球。
手冢觉得自己见识了一个神奇的天才。
和第一次见她发球相比，秋本动作似乎变得更糟糕了。球丢出去以后，拍子并没有击向那颗球，而是在原地谜之晃动，看着像在颠勺。他站在秋本身边，从挥拍开始，拆解步骤一步一步地教。秋本学得倒是挺认真的，一步一步跟着学，拆解动作都学得不错，但一连贯就跟掉了关键帧的动画片一样让人无法直视。
“手冢，我自己练，你看我做得对不对。”
她认真地站在场地上练习挥拍，就这么默默练了半个小时。
手冢眼前一亮——她合格了。
“试试击球。”
“诶？好。”
这一回她上手就上得快了，只几球的练习，球拍就能碰到球，并能送到对面球场去。她开心得不得了，把球发在指定区域的练习也完成得很好。持续稳定地发了四球之后，秋本高兴坏了，拉着手冢的手腕蹦了起来：“我发过去了！耶！我会了！”
一直以为她只在古典乐上有那么强的韧劲儿，原来她连自己不擅长的网球，也能这么努力。
“接下来接发球。”
“好！”
充满信心的秋本在接了几个明显是手冢送来的球却都失败之后，信心又渐渐消退。但看见手冢并没有放弃她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此时要是退却那也太对不起手冢了，咬着牙开始死撑。
手冢国光是什么人？明日之星，参天大树的种子，巨鹰之卵，此时此刻竟然浪费那么多时间陪她一个菜鸟练习。是，虽然按着他的日程表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多练，但他这么优秀的人，哪怕是跟同样优秀的人聊战术甚至是看场转播的网球比赛，都比陪她这样的菜鸟好一万倍。
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而已。仅仅因为自己是球类运动黑洞而已。
她不能浪费手冢的心意，她不能随便放弃！
明明都要追不上了，她还是强行去追球。手冢站直身子，“秋本，追不上可以放。”
“诶？但是这样不是……浪费你陪我练的时间吗？”秋本摇头，“不行，你愿意陪我，我不想浪费你的心意。我就没什么擅长的球类运动，之前赶鸭子上架还让你给我放水，我的水平有多差你肯定知道。所以，我更不能浪费你的心意，我要好好接球！”
今天已经学会发球了，说什么也要学会接发球才是！
手冢忽然明白了——她学长笛，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在他印象里，除了球场边被网球部的人嘲讽以后吹过一次，秋本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她的长笛。说实话，那次的长笛声连他这样只听过CD和音乐会的人都听得出来，是真的僵硬，不要说情感，怕是连谱面要求都不一定能完全做到。但他听过的，他听过她那犹如夜莺一般婉转的长笛声的。
会不会，是心理因素？
就跟她的接发球一样，明明方法角度都是对的，动作姿势也是一板一眼地跟着自己的要求，尽管做得不怎么好，对初学者来说问题倒也不大。但送过来的力道却要么太大出界，要么太小过不了网，又或者是太死板太僵硬导致接不住球。每一球的失败，都在给她的心增加一层负担——哪怕他对她并没有太大的要求。
以秋本那神奇的黑洞能力，半个多小时能学会下手发球其实已经超出手冢的预料，手冢本以为秋本学接发球也会很快，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钻牛角尖。
“秋本，你能打过来。”手冢从篮子里取出一颗球，下手发球到秋本面前：“来！打过来！”
什么？
手冢坚定的眸子如同一支利箭，带着一句“打过来”的命令穿过她的眼直击她的心。秋本突然发现，自己明明戴了眼镜，眼前还一片模糊。
是运动太久起了雾气吧。她怎么觉得那颗球越过了网，落到了手冢所在的半场？
“再一球！”
“等等——啊！”
啪嗒，球落在手冢半场。
“再一球！”
啪嗒。
“再一球！”
啪嗒。
手冢握了握拳。很好。
秋本傻愣在原地，擦了擦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的液体，眨了眨眼，“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手冢！我做到了！”
她兴奋地冲到手冢面前，拉着他的双臂跳啊跳：“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你看，我打过来了！手冢你看，你看呀！”
周围球场的吃瓜群众鼓掌叫好。
秋本这才注意到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不过是接了个简单的发球就这么高兴，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秋本红着脸回到自己的半场，一边用力打自己的脸一边骂自己傻逼，抬头一看手冢竟然开始收拾东西了。不是，等会儿，她才学会接发球，不还得练会儿吗？他怎么就要走了？
负责收拾球场的工作人员一脸尴尬：“那个，这位小姐，时间到了……”
啊啊啊！丢死个人了！
*
“喂喂，听说她是球类运动的黑洞，还跑去打网球，她行吗？”
“得了吧，那可是秋本云子，去年我看着她打乒乓球，那叫一个光速白给！一分都没拿到！就算了，而且还是秒杀那种！”
手冢站在场边，脸上挂着一滴汗。去年光速白给，前年砸球拍，大前年打排球祸害了一整个组。看来昨晚半小时学会下手发球，一个小时学会最基础的接球，已经是上天赐予的恩惠了。虽说昨晚考虑了很多，想过也许她是因为心理作用导致做什么都不出彩甚至是拉跨，但今天再次看她的动作的时候，他确信，至少在网球这门运动上，她连运动神经都没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黑洞竟然能把球发过去，这是老天开了眼吧？
周遭围观的同学并不好奇手冢国光为什么在场。
毕竟他们很多人就是特地来看秋本这猴儿耍球的。
站在秋本云子对面的人也心道这一把赢定了。
但谁也没想到，秋本一记标准的下手发球，竟直接得了分。连在场边帮忙计分的网球部非正选都惊呆了眼。
场内的秋本迅速把目光投到场外的手冢身上，“耶！”
第一局发球局，竟然给她保住了。
看她笑得灿烂，手冢觉着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是在冬日的神社里喝了一杯甘酒，暖意萦绕心头，哪怕后来秋本云子只有偶尔的发球能拿到一分，最终被削了个6-1，他也觉得她好歹也是从光速白给进化到音速白给。
多少有进步了不是？
看秋本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样子，哪怕是输了她也笑着的样子，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了浓浓的满足感。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六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