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间谍》维木

37、调戏

　　唐可被梁晟拎回了他们住的地方。按理说在木草与小花花的这件事上梁晟理亏，唐可是在理的一方，她本大可以对着梁晟一哭二闹三上吊，罩着圣母的光环为他人打抱不平，好好跟梁晟干上一场。可是鉴于唐可一向没有女主的命，怕是怕她这边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闹还没有闹起来，那边梁晟就有可能会递根小绳准备给她上吊。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唐可整天灰溜溜得沉默是金。

　　不过在晚饭过后，唐可从小花花的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她恰好碰到了梁晟，而梁晟又恰巧好心地问她“小花花怎么样了”。唐可一想起花花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便忍不住朝着梁晟大义凛然地回了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悲剧就悲剧在就连唐可说了这么一小句微不足道的话梁晟也能黑着脸把她拖进了他的房间请她去喝茶。唐可心下惴惴，庆幸她刚才没有又哭又闹，不然梁晟真的要拿根小绳来让她上吊。

　　“唐可你成天沉着脸装着委屈是为了什么？”梁晟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开门见山地问唐可。

　　唐可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梁晟的对面，她拉拉自己的脸皮，她这哪是装，拜托，她是真的有点感触而已，就算她死皮赖脸，但是也是有小宇宙爆发的时候。唐可看着梁晟，心里琢磨：反正现在自己都已经跟梁晟面对面了，要是上吊小绳来了也只好用自己强壮的体魄外加坚强的脖子把它给挂断。

　　为了花花，为了木草，她豁出去了。其实最主要的一点是，唐可想弄明白在这些日子里一直困扰她的某些私人问题。

　　于是，唐可挪了挪椅子，挨近了点梁晟，鼓了鼓起勇气，她要先从江山社稷下手然后再道出自己龌龊的思想。

　　“殿下，听说木草是你的人？听说胭脂是你派木草把她给‘咔嚓’的？听说这次行刺的事和木草的死跟你有关？听说你原本要在都城完婚的？”唐可挑重点的说，既然要豁出去，那就要豁个彻底。

　　梁晟正举着杯沾了唇，他听了唐可的这么多的“听说”，顿时一脸被呛着的神情，“左太傅你哪来的这么多的听说，难不成你到水河来没干旁的就关顾着‘听说’了？”

　　“别打马虎眼，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唐可紧抓着梁晟的衣袖，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太子，你倒是给我授业解惑啊！

　　“你这些都是木草对你说的？”梁晟笑着反问唐可，但是眼神中难掩倦意，“太傅如今整天不作声跟我呕气，就是因为我没有把东宫的一切都向你全盘托出？”

　　唐可一怔，讪讪地松开了梁晟的衣袖。天还是冷，但是唐可的手心却有汗，原来梁晟认为她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够坦诚。

　　“如是你闻，你以上问的皆属实。”梁晟隔着唐可不远，可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可不能看出他的表情是什么。

　　“总算也让你跟聪明沾了一点边。”梁晟淡淡然地夸唐可，“不过有一点你‘听说’错了，那就是木草的死我真的没有意料到。”

　　“噗。”唐可鄙视他，敢做不敢认。

　　“怎么，唐可觉得我太过残忍？”梁晟再一次误解了唐可的意思，“是对胭脂吗？左太傅跟她还是有点交情的吧，可是她被我怀疑了，被我怀疑的人就不能留。”梁晟后半句话说得阴恻恻。

　　“你不是还照样怀疑我，还派个木草保护我，现在木草不在了，殿下打算派哪个武林高手来相府啊？”唐可脖子一梗话便出口。

　　“我是怀疑过你，不过你跟胭脂不一样，你是我的太傅。现在，现在就不用派人保护你了，有本王天天看着你，难道还不够？”梁晟的这两句话还是挺温馨的，不过稍逝他的话锋一转，“要是唐可以后辜负了我的心意，到时候就不要怪本王……”梁晟卡在这里没说完，只是干咳了几声。

　　“大不了被你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唐可先是从梁晟口中吃到了蜜糖，一高兴还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真的与众不同，可是高兴还没来得及回味完梁晟便又送来了一口砒霜。因此，唐可此刻的嘴巴很难受，说不出好话来。

　　“唐可真了解我。”梁晟开怀大笑，开怀极致处还情难自控地摸了一把唐可的小手。

　　唐可好不容易被梁晟主动调戏，但是她现在却僵着身子弹动不起来。唐可愣了片刻才领悟，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眼睁睁的吃大亏，既然要承担以后被“鞭尸”的风险，那还不如趁早占点便宜为好，所以，唐可朝着梁晟腻腻一笑，开始反调戏，“殿下，你这次急匆匆赶来水河也是为了更好地看着我吧，防止本太傅一不留神就背叛了你？我听说你是放着雅兰郡主不娶而赶着来看我的，可有此事？”

　　梁晟凝视唐可，“我怎么听说是太傅您老人家看了小梁睿的一封信就一病不起？梁睿是我同胞的亲弟弟，他干出的事，我会不清楚？”

　　唐可坏笑，“既然殿下你清楚是齐王的恶作剧那你还急着赶来？关心我，在乎我，就直说，我不会介意的。”

　　“唐可你的脸皮咋就这么厚。”梁晟忍无可忍，伸手拧了拧唐可的脸，拉了拉她的厚脸皮，“我是看你和符尚书一起病倒，怕这里面有蹊跷所以才来的。”梁晟顿了一下，“说起符小勇，唐可，你今天一大清早是不是偷偷摸摸去折柳送行了？”

　　“哟，殿下，你吃醋了。”唐可猥琐一笑，晃了晃梁晟的长衫。

　　梁晟的脸皮没有唐可厚，他就算对应对女子游刃有余，但是面对像“唐公子”这样的极品宇宙无敌大色狼还是头一次。梁晟脸红了，唐可圆满了。

　　不过梁晟脸红是一回事，可是嘴巴还是硬着呢，他推了推唐可，“滚一边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唐可被他一推便打跌着向后退了几步。突然，唐可听到外面有“哗哗”的流水声，她一惊，连忙跑到前面推开门看个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唐可“哇”的一声，关上门，跑到梁晟身边，“殿下，外面涨水了，水势凶猛，我看我们不久就要被淹死了，你会不会游泳？”梁晟也吃上一惊，前几天水河的水还控制的好好的，今日怎么说涨就涨。

　　梁晟起身，却被唐可一把拖住，“殿下，要是我淹死了你会不会想我？”

　　已经火烧眉毛了，唐可还介意这个，梁晟不由觉得好笑，他干脆也停住了脚步笑着问唐可：“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不会。”唐可肯定地说，“殿下放心，要是你薨了，我一定会……我一定会坚强的活着，并且不哭不闹笑看人生。”

　　“我倒以为你会说，你要跟我一同死了算了。”梁晟说，“唐可，你真的没良心，不过我倒有话同你讲，我怕现在不说，不久你被淹死了就没有机会听了。”为了配合梁晟的这番肺腑之言，外面的水“哗啦啦”得响了响。

　　“唐可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不愿意跟你来水河，我并不是怕被水淹死，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下、划清一下界限，这也是我选择在你离开的时候提出要娶严雅兰的原因。可是，当我听到你在水河出了意外时就快马加鞭地想来看你，现在左太傅你应该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殿下你还是表达得如此含蓄。”唐可邪佞笑着。

　　“你真的听不懂？”梁晟问是这么问，可是脸上丝毫没有为唐可的听不懂感到惊愕的神情，梁晟的眼一弯，脸往唐可靠了些：“我会让你听懂的。”梁晟暖暖的气吐在唐可脸上，唐可觉得痒痒，她慌忙抓住机会——

　　唐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梁晟一口，“别以为就只有你会亲我，我也会，哈哈哈。”唐可一阵残笑。

　　梁晟摸摸自己唇，“唐可算你狠。”

　　“不过……你不悉水性吧，本王可擅长。”梁晟说，“要是你乖乖听话，我还是可以考虑搭救你这个既没有良心又很下流的家伙。”

　　唐可还是笑眯眯望着他，丝毫没有巴结之意。

　　“殿下，天色已晚，外面又下起雨来，水涨得很是厉害，都快盖过靴子了，我想我还是先回房了，谢谢太子殿下的茶。”唐可将袖子一压向梁晟作了个揖。

　　梁晟见她嘴角噙着笑，眼里闪着光，又说什么下雨，水要过膝盖。一个激灵，梁晟推开了门，雨倒是瓢泼大雨，但是完全淹不死人，水河的水压根没有涨上来。

　　“唐可，你刚才说要淹死人了是什么意思？”梁晟指指外面问唐可。

　　“没意思，就是骗了殿下一次而已。我见你不好意思说中意我就给你个台阶下，人临死前往往能大胆说出真心话。”唐可边说边飞快向外面逃去，“还是那句话，我亲过你了，我会负责的。”唐可说完，“嗖”的一声，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亲……亲过了。”梁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气愤，之总就这么犯了一次迷糊——他用吼的：“亲……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