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营救迪戈里先生》向晚菱歌

80、做你的小新娘（下）

　　芙蓉带回一个红头发的男孩来家吃饭，说那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比尔·韦斯莱。他的个子很高，留着长长的马尾辫，耳朵上戴着一只类似小扇子的耳环，总之看上去酷极了。虽然芙蓉交往过很多男孩，但这是她迄今为止第一个带回家来的，看上去她对比尔很满意。

　　比尔也为古灵阁银行工作，他是个解咒员，先前一直待在埃及，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申请回英国了，目前有份办公室的工作，除此之外他还是芙蓉的英语辅导，也怪不得她近来总是很晚回来，而且看上去学英语的劲头很足。

　　沙菲克夫妇热情地款待了这对情侣，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愉快，因为比尔待人真诚，很有幽默感，一下子就博得了所有人的喜欢。

　　待比尔走后，芙蓉悄悄问加布丽觉得比尔怎么样，尽管她和比尔相差七岁，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感情，而且看样子她似乎已经认定了比尔。

　　加布丽觉得比尔好得没得说，她为姐姐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感到高兴，便特意大夸特夸了比尔一番，不知是不是心里仍在埋怨莱昂把她禁了足，阴阳怪气地拿比尔和莱昂作比较，可见一向傲气的莱昂竟对此没什么反应，还谦逊地承认自己确实是比不上比尔。

　　因为加布丽有意想要气一气莱昂，好出出心里那口恶气，所以她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能激怒莱昂的办法，因为莱昂不喜欢塞德里克，无论是谁怕是都不喜欢听到有人当他的面夸奖他所讨厌的人，果不其然莱昂这回生气了。

　　“他好？你要是觉得他那么好的话，你去代替我们的嘉米躺在医院里吧。”

　　莱昂离开大厅跑上楼，随后他们听到楼上传来重重的摔门声。加布丽被吓坏了，因为先前她再怎么胡闹，莱昂也从没有像这样凶过她。

　　“他只是在说气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芙蓉安抚加布丽说，“不过，你以后少在他和沙菲克叔叔阿姨面前提卡米丽娅的事了，知道吗？”

　　这天晚上加布丽睡不着，枕头一半都被她的泪水浸湿了，这是她被禁足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自我反省，先前她一直想不明白她明明只是做了一件和以前一样的事，把缠着莱昂的女孩给赶跑，在以前他从不会对此生气的，只会在事后有些无奈地同她商量以后能不能事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而且加布丽百发百确定他是不喜欢艾娃的，所以她才会那么有自信这次会和先前一样。

　　直到这天晚上发生的事，让加布丽意识到了有些话和有些玩笑确实是不能乱说的，她不该为了气走艾娃，而不惜造谣卡米丽娅和莱昂之间存在着不伦之恋，万一被一些有心人听到并传出去了，那会造成多大的不良影响，更何况卡米丽娅现在人还在昏迷，极有可能是醒不过来了。加布丽一想到卡米丽娅从前对她那么好，可自己却没有每日为她做虔诚的祷告，反而为了一己之私做了会伤害到她的事并还一度认为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错。

　　加布丽想到这，蒙上被子痛哭了一阵，随后她被剧烈的愧疚感折磨到想要马上去道歉，于是她掀开被子，赤着脚一口气跑到楼下大厅的炉火边，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大人看护下使用飞路粉。

　　烟灰将加布丽染成一个小灰人，白色的睡裙上分布着大小不一的黑色斑点，齐腰如雾般的银发被染成了乌云，白嫩如藕的小脚丫也像是在淤泥里泡过一样，她在圣芒戈医院的走廊上一路狂奔向卡米丽娅的病房，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连串黑色的小脚印。

　　她跪在卡米丽娅的病床前，像是信徒在教堂里那样开始忏悔自己的错误，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张沾了灰尘的小脸被她的泪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原本睡在隔壁的塞德里克被哭声惊醒，走过来发现了这只内疚的小花猫，之后他一直哄她到天明。等莱昂等人收到塞德里克的信赶到医院时，加布丽早就累得睡着了，嘴里还呢喃着对不起。

　　那天过后，加布丽突然间就变得比以前懂事了不少，虽然她依旧像以前那样喜欢缠着莱昂，但说话不再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了，不再将年龄小当作自己的挡箭牌。她经常往医院跑，帮忙照顾卡米丽娅，有时也会留在家里帮忙照看安德斯，就连莱昂也开始对她夸奖。

　　大概在距三强争霸赛结束过了半年后，一天加布丽兴冲冲地带来一篮子的鲜花，恰巧塞德里克当时正握着卡米丽娅的手柔声同她说春天来了，花园里的花都开得很漂亮，要是她现在醒过来就可以看到了。

　　不知是不是花香扑鼻，塞德里克感觉到了卡米丽娅的手有知觉地动了下……

　　得知卡米丽娅醒过来的莱昂欣喜若狂，觉得加布丽在这段时间里帮忙照顾有功，一高兴便答应帮她完成一个心愿，只要不是嫁给他之类的，他都会满足的。

　　贪心的加布丽后来和他讨价还价要到了三个，但她并未急着许，说是她得好好想想怎么用，让莱昂先记着还欠她三个心愿。

　　在十一岁的时候，加布丽用掉了第一个心愿。即将要入学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她希望莱昂能成为自己的教授，最好还是教魔咒学，因为她的魔咒几乎都是他手把手教的，明明刚到入学的年纪，但加布丽早早就掌握了大部分四年级学生会的魔咒，而且莱昂要是成了教授，她就能在学校里天天见到他，不用因为被困在学校成天提心吊胆他有没有趁她不在而多出一个女朋友。

　　可是当加布丽的教授并不容易，她总是会在课堂上故意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总想着如何让她的魔咒教授下不来台面，为此她收集了很多难以破解的谜语，但效果没有她设想得那么好，因为莱昂的博学多识总是能很快给出解答。但由于加布丽屡屡打扰课堂进度让同上一节课的学生对她烦的不行，就像教授是专属她一人那样，这堂课也是专门为她一人开得，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如此。

　　在陆续收到其他学生的反馈，莱昂便只好对加布丽说要么在课堂上乖乖的别捣乱，要么就别来上他的课，反正很多她已经会了，他也相信她完全有能力自学的。因为怕没课上，加布丽这才老实不少。

　　不过和芙蓉一样，加布丽在学校的人缘也并不是很好，女生们在看到男生们盯着她那一头有魔力的银发如痴如醉的表情恨得牙痒痒，加上她刻薄的性格也让很多人敬而远之，她们甚至有个姐妹团时常会在私下聚在一起专门吐槽加布丽。

　　加布丽对此都是知情的，她知道学校里很多人都看不惯她，但她并不在乎，觉得这些人只是在嫉妒她，嫉妒她那与生俱来的美貌和聪慧，而且周围有着太多背后捅刀的人了，也没有必要为了迎合大众而隐藏自己的本性做个让能所有人都喜欢的人，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社交上，还不如活得自在些，所以她在学校里向来是独来独往，像只高傲的天鹅。

　　到了十五岁时，加布丽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加上身上四分之一的媚娃血统让她总是有数不清的爱慕者，只要她愿意，甩甩头发，便能让一个男生为她做任何事，可是这样的魔法对莱昂根本不起作用。

　　在这一期间加布丽也开始试着与同龄男孩约会，可是她嫌弃他们幼稚，觉得他们说得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听上去很是可笑，所以她认真想过了，她很清楚自己对莱昂的感情并非是出自小女孩的盲目崇拜。

　　有很多次加布丽在学校无人的角落里与别的男孩亲吻时被莱昂抓到，她是故意的，因为他总说不在乎她会同学校里的那些男孩交往，所以她便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这个小麻烦精。

　　事实证明，莱昂是在乎的，而且是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不仅如此他还会滥用教授的权力对那些男孩施以处罚。除此之外他会把加布丽抓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写检讨要她反省，但加布丽从来都不写，更不会反省，只会同他不停顶嘴在法国这个浪漫的国度里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他无权干涉她的恋爱自由。可他却说她不能总是这么胡闹，再说了她找的那些根本都不算不上爱情。

　　“教授，我对你就是真爱，这么说我要是和你恋爱，你是赞成的喽？”

　　因为莱昂曾和加布丽交待过在学校公共场合时必须得称呼他为教授，一开始她总是不听，后来大了些，却体会到了这个称呼的一些妙处，总是在私下无人时也如此称呼他。

　　听到这样的话莱昂忽然装聋作哑起来，反而对加布丽说有没有听到他的白头发正在滋滋往外冒的声音，那都是被她气得。加布丽却建议他上脾气好到没得说的塞德里克那取取经，好好学学怎么控制自己的脾气，而且他可不止有她这么一个学生，他那些白头发不应该全都是她一人贡献的。

　　在惹恼莱昂又能让他对此无可奈何的事上，怕是没有人比加布丽更要擅长了。她之所以刻意提到塞德里克是因为下周他们要去英国参加卡米丽娅的婚礼，尽管到了现在，莱昂依旧不大认可这个妹夫。

　　“他要是以后敢再让嘉米伤心，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了。”

　　“才不会呢，塞德里克哥哥对卡米丽娅姐姐可好了。我看分明是你自己年纪大了，还没找到对象，所以就见不得别人恩爱。”

　　莱昂无奈的笑了，“这么多年了我连个交往时间长久点的对象都没有，还不是拜你所赐。”

　　加布丽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身边就有现成的不要，非要去外头找野花回来。”

　　听了这话，莱昂收敛起了脸上全部的笑意，眼神隐晦地望向窗户，似乎在有意躲避加布丽投过来的目光。

　　“加布丽，我一直想说的是我们的岁数怕是相差得有点大了。”

　　“差九岁不大的！我姐姐和比尔就差七岁！可你看他们过得不是很好吗？所以年龄不是问题，我们也可以像他们那样，而且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对你——”

　　“可是芙蓉遇见比尔时，她已经是个成年的巫师了，而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认识你了，这未免过于荒唐了些。”莱昂说，“你现在还太小无法自己分清什么爱，什么是对哥哥的喜欢。我也不能让你一直缠着我，我想这些年我已经耽误到你了。”

　　“又是这些烂借口，我真的听够了。”

　　起先加布丽看上去很是气愤，可很快她沮丧地低下头，双手捂脸开始小声啜泣。莱昂见了又心疼，起身走过去，揽住她的肩头，随后竟从长袍口袋掏出几颗她爱吃的糖，用着极为罕见的温柔语气。

　　事实上加布丽根本就没有哭，她那是装的，她一把握住莱昂的手，指着那些糖追问起来。

　　“如果你心里没我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总是会在口袋里备着我最喜欢吃的糖？明明你就不爱吃甜食，明明我也不是喜欢向你讨糖吃的小孩子了。你根本就看不惯我和那些男生在一起，为什么非得嘴硬说你不在乎？谁说你不在乎了，你明明就可在乎了，你那么在乎我，就连找女朋友都照着我的样子找，你一点都不生气我把你的每一任女朋友赶跑的事，也不生气我把你的课堂搅得一团糟，害你在大家面前一直都没什么威严，你以为我都看不出来吗？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松口呢？承认你心里有我就那么很难吗？”

　　这回加布丽倒是边说边流泪，莱昂用指腹试着替她擦干脸上的泪，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可是我们差太多了。你长大了，我便老了。”

　　“那我的第二个心愿是我想要你等我到成年。”加布丽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能冷静下来，“等等我好吗？不管怎么样你等到我成年。趁这几年时间我们都好好想一想，如果等我是成年巫师了，还是想嫁给你的话，那你不要再躲了，快点把我娶了吧。”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逝得飞快，一转眼，加布丽要毕业了。

　　在她毕业那天，莱昂特意开了那瓶他珍藏以久的红酒来庆祝，加布丽趁着他高兴不太会拒绝她，故意灌了他很多酒，在他酒劲上头时，对他施展媚娃的魔力。

　　胡闹了一场的加布丽如愿看到了莱昂眼底对她所有的渴望，可事先未曾料到她会承受不住他所交付出的所有热情。一次次感觉能要人命的撞击，让加布丽觉得她的这具身体快要不属于自己，所有的一切支离破碎，她唯一能发泄便也只是死死咬着他的肩膀，像猫咪那样用小爪子乱挠他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待意识都快要离开地球时，她好像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他爱她。

　　他们在一起了，但加布丽还是时常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极了，她真情实意爱了莱昂那么多年了，可他却到了他快要奔三的年纪时才开始慢慢爱上她，而且他还是一直把她当作一个小孩看。

　　“我认为你可以换种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我只是将你当作小孩宠爱一辈子。”

　　莱昂在加布丽抱怨他怎么又在闹别扭时掏出糖来哄她的这一行为时这么说。

　　然后加布丽想了想，好像这样也不错，可她想起了莱昂曾经的女朋友们，“哼！一想到你之前还有别的女人，我就来气。”

　　“可是等我老了，你依旧貌美如花受人欢迎，到那时我也只有看着生气的份。”莱昂说，“所以这样一来都扯平了。”

　　“我怎么发现你这嘴真是越发厉害了？我都快要说不过你了。”

　　“听你的话，跑去和我那个好妹夫学了几手。”莱昂冷哼一声，“他在这方面可真是厉害，怪不得总是把我妹哄得一愣一愣的。”

　　“我没叫你去学了回来和我呛声的，而是让你学学人家是如何体贴人的。”加布丽有些生气地说。

　　“嫌我不够体贴了？晚了，还是你自己造孽，非要来缠我的。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了，因为你个小麻烦精必须得还债了。”

　　莱昂抱住加布丽，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接着就是一阵细密的亲吻，他温热的手掌心贴着她后脖颈的肌肤，一寸寸摩挲着，这样有些磨人的爱抚让加布丽险些站不稳，不得不将身体的重心都靠在他的身上。

　　待一个绵长细腻的亲吻结束时，加布丽说：“还记得我还剩下一个心愿没许吗？那么你听好了，我想成为你一辈子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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