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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女孩子是要宠的 ...

  •   塞德里克的手宽大干燥,手上因打魁地奇而生出的茧子磨得卡米丽娅的掌心发痒,与此同时感觉到痒的,不仅是与他的手所贴合的肌肤还有她那剧烈跳动的心脏,但她清楚那不是习以为常的心脏病发症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正值黑夜,昏暗的灯光善解人意地帮她遮住了脸颊上早已浮现的两坨惹人遐想的绯红,又顺带稍微隐去了她那红肿得已经不能见人的眼睛。

      卡米丽娅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多少有些狼狈,这可不能让塞德里克瞧去。

      手是塞德里克主动牵的。下楼时他故作不经意先用手背去试探,见对方并未有所反感后便开始得寸进尺,或许这是他头一次如此霸道又无赖地做出这样的举止来,他将自己的五指挤进她的指缝,迫着她与自己十指相扣。

      待塞德里克发觉那小手也跟着配合,紧紧地反勾住他的大手时,心头突如其来的一跳,他想要是时间能流逝得再慢些就好了。

      离得这么近,卡米丽娅能嗅到塞德里克身上的香水味,那是清新的海盐柑橘香调,这不由让她想起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的那天。

      那是个闷热的夏日午后,在丽痕书店内一个老是被人遗忘的小角落里,店内所有冷门晦涩的书籍都堆放在那,等着落满灰尘后成为蛀虫的一顿饱餐。本就不畅通的空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变得越发浑浊,在这里除了闷热得不可思议外,其中又混杂着卡米丽娅最闻不惯的油墨味。

      尽管她一再表示不好意思麻烦塞德里克,让他先去忙活店内的其他事,但这位负责任的暑期临时工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下,耐心地在粉尘飞扬中帮她翻找她想要的一本绝版古书。于是她也在他的旁边蹲了下来,尽管种种气味混杂,但她还嗅到了他身上自带的清香,一时间心头小鹿乱撞,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侧又靠近了几分。

      十几分钟后,一场暴雨不约而来,豌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地面上砸,书店的玻璃窗立马蒙上了一层水雾,雨珠正欢快地在外侧光滑的玻璃上滚动,就像是公园里玩滑滑梯的孩童,被暂时困在店内的卡米丽娅也只能咬着下唇望着窗外在心里盘算着这场雨大概还要多久才会停,这时塞德里克将擦拭干净的书递到她的手里,又端来了一杯刚沏好的红茶,面对对方的困惑,他解释说这是作为他的朋友才享有的特殊服务,而且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

      随后他笑着追问她都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她也只是回了个微笑,同他摇着头说没什么,其实那个时候她正盯着窗外的雨珠,想同他有关的所有事。

      待塞德里克走开后,卡米丽娅用本厚重的书将自己正在发痴的脸藏得严严实实的,她透过书缝悄悄看他那忙碌的身影,好像无论他做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一刻卡米丽娅突然觉得一向惹人心烦的下雨天也变得讨喜起来,好像只要有塞德里克在,外头随时都可以是艳阳高照。

      直到那天,卡米丽娅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了,也是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对别的男孩如此动心过。

      可究竟喜欢塞德里克什么呢?卡米丽娅说不清楚,感情是无法套用一堆冰冷的公式就可以推导出来一个标准答案的,这完全没有就逻辑和道理可言,有时它可以是很多种理由,有时也可以毫无理由,也许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现在他们下了天文塔的塔楼,之后又顺着大理石楼梯进入到了下面的门厅,楼梯下面有两道门。一道是通往下面的,还有一道是通往礼堂的。通往礼堂的那扇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明亮的烛光,同时欢声笑语和食物的香气也从那缝隙里滑出。

      卡米丽娅有些踌躇,“看起来宴会还没结束,你还可以进去参加,不过我就不去了。”

      “我不去了,反正这种宴会每年都有。”塞德里克看了一眼卡米丽娅,顿了顿,“我想带你去吃点东西,总不能让你一个晚上都饿肚子啊。”

      他说完拉着卡米丽娅的手往左一拐,朝着另一扇门走去。

      这里的地下通道并不像地堡的通道那样昏暗阴森,相反的是一条宽阔的石廊,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走廊墙壁上装饰着令人愉快的图画,不过上面画得主要是吃的东西。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和霍格沃茨的厨房便在这里,卡米丽娅平日里是不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但近来老是被几个赫奇帕奇的朋友拉过来串门,一来二去让她对这也不再陌生了。

      塞德里克最后在一幅图画前停下,画面上是一只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他伸出食指,轻轻地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只见那梨子蠕动起来,吃吃地笑着,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面积和上面的礼堂一样大,周围的石墙堆砌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至少有一百个小精灵站在厨房里,身上穿着同样的制服:一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但它们都把茶巾当袍子裹在身上。

      见到有人进来,小精灵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热情地将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围住,询问起有什么是它们能为这位先生和小姐所效劳的。

      卡米丽娅只想要一盘沙拉,但塞德里克认为她吃太少,所以他一口气点了很多东西。在得到指示后这些小精灵很快就散开了,不过它们看上去十分快活。

      厨房一侧还摆着几张小圆桌和椅子,可能是这些小精灵平日里休息的地方,于是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便随便找了张小圆桌坐下来等待。

      刚坐下,塞德里克便说:“你是第一次来厨房吧,其他学院的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们赫奇帕奇的学生倒是经常会跑来厨房顺点东西吃,说起来这可是我们赫奇帕奇才有的小福利。”

      “也难怪总是听到你们院的女生抱怨自己吃太多东西要发胖了。”卡米丽娅说,“我以前倒是也有听人说起过霍格沃茨的厨房,可我从未想到这里的小精灵竟有这么多,我自己家里现在也不过才两三只。”

      “没想到你家……也对啊,你姓沙菲克。”

      一般家养小精灵都是些古老而富有的巫师家族的奴隶,它们世世代代为主人服务,而且这种服务是没有报酬和没有假期的,但它们却以能终身侍奉主人为荣。沙菲克家族作为现存为数不多古老且富有的纯血家族之一,拥有几只家用小精灵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塞德里克却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卡米丽娅并未留意到。

      “以前爷爷奶奶还和我们一起住的时候,家里的小精灵是要比现在多的,后来他们搬去西萨塞克斯郡养老时带走了几个,也有好些年老的小精灵是生病死掉了的,所以就没几只了。说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想让爸爸把家里的小精灵都给释放了,因为我觉得我们没有资格使唤它们当我们的奴隶,但爸爸和我解释过对它们来说自由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在它们的眼里这是耻辱。”

      由于一个长耳朵的小精灵拎着满满一篮子的食物正朝着他们走来,卡米丽娅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当食物都摆上桌时,出于在家养成的习惯,卡米丽娅同那位小精灵道了声谢,其实她不该表现得如此“客气”的,因为在家养小精灵的观念中,它自认为身份低贱,为巫师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不值得夸赞。

      所以这也导致那位小精灵受宠若惊,甚至夸张到痛哭流涕,它用身上的茶巾擦拭着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从未有人对可可说过谢谢,可可能为这位小姐服务感到十分荣幸,但这不值得您的感谢之类的话。

      很显然可可是这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加上它这样过激的反应实在让人吃不消。

      对此哭笑不得的卡米丽娅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在家里,家里的小精灵几乎都有被她和她的父亲灌输过些特殊思想,所以不会表现得如此卑微,见劝说无果后,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一旁的塞德里克。

      最终他们一起费了一番口舌才让小精灵可可安心收下这个道谢,但它那乒乓球般大小的眼睛在临走前还满含着感激的泪水。

      虽然各式各样的食物摆在一起看上去十分诱人,但卡米丽娅还是十分有节制地挑了个全麦面包,又往里面夹了些蔬菜就着杯南瓜汁当作是今日的晚餐,她慢条斯理吃了起来,相对而言塞德里克的吃相就没有那么斯文,他应该是饿坏了。

      卡米丽娅对塞德里克一个人吃了相当于她好几顿的份量感到诧异,心想是不是大多数男生的胃都像是个无底洞,可转念又想到塞德里克不多吃些,也长不了这么高的个儿。

      大约过了好一会,塞德里克才注意到他方才往卡米丽娅盘子里放的食物,她几乎都没怎么动过,而她已经停止了进食正在看着他吃,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转而关切地询问卡米丽娅是不是这些食物不合胃口。

      “我只是习惯了吃这么少,因为一旦等你意识到自己开始发胖了,那就太晚了。”卡米丽娅说。

      “恕我直言,你根本没必要减肥,因为你看上去轻的像根羽毛,为了不被风吹走,我想你最好还是得多吃些才是。前几天在礼堂用餐时,看见你吃就那么点,我还特意请教过伊里丝,你们女生是不是真的吃那么点东西就能饱,不过她比你吃得多。”

      卡米丽娅叹口气,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南瓜汁,“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好,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是我能够控制得住的。”

      “那就不要控制了,偶尔放松下,学着顺其自然,说不定事情会变得比你逼着自己去做要更好。”他说着用叉子叉着一块正滋滋冒油的小烤肠直接递到卡米丽娅的嘴边,“你真的该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虽说卡米丽娅平日里不大会在大晚上吃如此油腻的东西,但他都亲自递到嘴边了,也不好拒绝,便索性咬了一小口,他也没有骗人,味道确实不错,就是这一口下去满满的罪恶感,但塞德里克可不管这些,看准了她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待她吃完了,便马上坏心眼地叉了些别的食物递过去。

      一来一回,倒也喂了不少东西,直到卡米丽娅实在是吃不下了,尽管盘子里还剩了不少,但塞德里克见状也不再强迫她,好心将剩下的食物都解决了。

      吃完后,他们简单收拾下桌子,想让那些小精灵待会能更方便些。

      卡米丽娅双手支在桌上托着腮帮子,对忙于收拾的塞德里克发问道:“在天文塔的时候,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没有啊,不过从遇见你的那刻起,我就已经被吓到了。”塞德里克抬头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不要误会,我是指那种好的惊吓,因为先前从来没有女孩让我产生过这种感觉。”

      “可能是因为我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吧,我特别怪,特别孤僻。”她自嘲地说。

      “不,你一点也不怪,至少在我眼里看来你很独特。”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有些古怪。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很多人都这样评价我,所以你瞧都没有什么人愿意当我的朋友。”

      “是那些人没有眼光,你看,我就——我和伊里丝他们几个就很有眼光,我们从没觉得你怪,我们都很喜欢你,都为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而高兴。以后千万别再说什么觉得自己古怪的话了,也不要管那些人说了什么,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们。”

      不知为何塞德里克在说这话时,他的脸颊和脖子都涨得通红,红得就像刚刚他们吃的樱桃蛋糕。

      “其实我发现了,你在我们面前时总是装着自己很快乐、你有时候是在笑,可实际上,那并不是你发自内心的笑,只是为了应付我们,对吗?你藏着很多心事都不愿说,这让我很担心。以后也别老是躲着我好吗?我是真的很想让你真正地快乐起来。”

      想让她真正快乐起来吗?

      这让卡米丽娅不由想起确诊抑郁症的那天,她的父母同那个麻瓜心理医生在他的办公室里谈了很久。

      对于巫师来说心理疾病是个新鲜词汇,不过实际上大多数麻瓜对这个词也并不熟悉,有些人甚至错误地把这与性质相差甚远的精神疾病归为一类,简单粗暴认为两者没有差别,都是脑子出了问题。

      也许正因有这样一个极具诱导性的错误概念,大多数人是不相信一个人会怎么样也快乐不起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直到近些年来社会压力大幅度增长,公众才开始逐渐重视起这点,对这一疾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但彼时这亦然成为了社会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又一大棘手问题。

      卡米丽娅永远也忘不了她的父母走出办公室后,他们脸上那复杂和迷茫的神情。

      过了一小会,沙菲克先生转过身背对着她们母女,看似是为了给许久未见的她们腾出些相处的空间,但聪慧的卡米丽娅早就发现了父亲转身的秘密,只是在那天她罕见地没有调皮去拆穿他。

      没错,他一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如此丢人地哭了,他那是在心疼他的小公主,他爱她到愿意为她倾尽所有,愿意把他的一切都奉献给她,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好弥补了当年离婚对孩子所造成的创伤,却从未想过自己其实是如此的不负责,竟会如此迟钝,这么晚才发现原来她活得并不快乐,原来她一直以为死亡可能是解脱所有痛苦的唯一途径。

      一向性情高傲的妈妈则拉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那天她没有化妆,没有任何打扮,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在那一瞬这个法国女人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蜕化成她最原始的模样——一个无助的母亲,也是那时卡米丽娅才知道原来妈妈是那么的爱她,先前那些伤人的话语不过是每一朵玫瑰在经历风雨后出于自然法则而本能进化出来保护自己的尖刺。

      那天也是时隔多年后,他们一家三口头一次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这个家从未分开过那样。

      现在塞德里克脸上的神情是卡米丽娅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会流露出来的,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她,这也让卡米丽娅一时间萌生出想要对他坦白一切的疯狂想法,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个荒唐的冲动给压制住了。

      在深吸一口气后,她很快故作轻松用着开玩笑的口吻同塞德里克如实说起自己的病情,曾经她靠着这一招吓跑了许多前一秒还在和她说着海誓山盟的男生,尽管明知塞德里克和那些蠢蛋不一样,不会被吓跑,但她也说不清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要同他说这些,也许只是单纯想看看他会对此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没用的,我曾为了我在乎的人尝试了很多,那些所谓能快乐起来的办法,也是算是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但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用。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世上有谁,又或是有什么事能让我真正快乐起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多年了。前不久我又在认真考虑能不能撑下去的问题,因为我实在是受够了那些药。”

      塞德里克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些药?什么意思?你生病了?什么病?我怎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我得了一种病,一种让人永远快乐不起来的病,按麻瓜医生的说法这叫抑郁症,他们诊断说我病得很严重。在很多人眼里看来这种病和疯子差不多是一个概念吧。所以那些不和我玩的人不该是他们没有眼光,我甚至还有点理解他们,毕竟妈妈们都该告诫过自己的孩子不要和疯子玩。我想,你最好也赶紧离我远点吧,不让会被我逼疯的。”

      塞德里克却摸了摸鼻子,“可是我不清楚我妈妈有没有和我说过这种话。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她?请你稍等下,好吗?”

      他说得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见他将眼睛闭上了一会后又睁开,嘴角含着笑说:“啊,我已经问过了,她说她不会介意的,希望我们俩能好好相处,我妈妈还要我好好照顾你呢,说你很不容易。”

      如此蹩脚的演技让卡米丽娅忍不住笑了,塞德里克却振振有词地说:“不许笑话我,我刚才是在和我妈妈用意识进行交流,真的交流成功了。”

      面对他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卡米丽娅哭笑不得只好投降承认了他方才的话句句属实。

      “不过,就算我妈妈以前真的有说过或是她也不允许我和你玩又怎么样?我想谁都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当妈妈的乖宝宝吧,偶尔叛逆一下也情有可原。”塞德里克伸出手去摸卡米丽娅的脑袋,“再说了,乖小孩我当腻了。”

      卡米丽娅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外头不合时宜地传来阵阵嘈杂声,将厨房内越发暧昧的氛围给破坏了,卡米丽娅听到声音后本能地往后一退,与塞德里克拉开了些距离。

      “奇怪,明明还挺早的,大家怎么都回来了?”塞德里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

      与厨房挨得最近的只有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外头突然传来如此大的动静,只怕是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回来了,但按往年晚宴流程来看,这个时间才刚吃完甜品,就算有个别学生会提前回来,那也只能是洋洋洒洒一两个人,可听声音分明是成群结队来的。

      “对了,我忘了今天的万圣节,难怪……我们还是等外面安静了,再出去吧,就怕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这个时候要是出去了,可能不太好解释。”

      卡米丽娅这句话提醒了正打算出去一探究竟的塞德里克,如果这个时候他从厨房出来必然会引起关注,只怕还未问清发生了什么,就要被人拉去解释今日出于何故而缺席了宴会。在权衡一番过后,塞德里克打消了现在就出去的念头,他认为卡米丽娅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毕竟去年的万圣晚宴就是被一只突然闯入学校的巨怪搅浑了而提前散席的,若是今年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好在大家都在宴会上吃饱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溜进厨房来个临时加餐。等彻底听不到外面有声音后,他们才从出来。

      原本卡米丽娅就是想自己回去便好,这样就不用麻烦塞德里克再陪她走一趟了,但他说什么也不肯,非要把她送回去才安心。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一路走来格外的顺利,就连平日里喜欢在夜晚举着灯到处巡查的看门人费尔奇的影子都没瞧见,不过卡米丽娅是知道的,此时他怕是正在校医院里为自己心爱的猫咪洛丽丝夫人哭泣。

      今夜的城堡要比平时安静得多,空荡的走廊现在只回荡着他们俩人的脚步声,可太安静了,又显得有些吓人。

      走在前往拉文克劳的塔楼路上,卡米丽娅同塞德里克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以自己回来的。”

      “不客气,这是一位绅士应该要做的。”塞德里克说,“对了,你最近有在给你妈妈写信吗?那需不需要我的猫头鹰帮忙?”

      虽然有些奇怪塞德里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卡米丽娅还是认真地回答道:“信,我已经写完了。不过暂时还不需要借用你的猫头鹰,因为佩里还在这呢,我可以让它送,这件事你就不必为我操心了。寄信什么的也不要紧,什么时候送就看佩里的心情吧,看它什么时候在这待够了,也许就会主动飞回去的。”

      “它不是你妈妈的猫头鹰吗?这么久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没关系的,妈妈还有一只猫头鹰,平时工作的时候用的就是那只。佩里原来就是我的,只是后来我把它送给了妈妈,想让它代替我陪她一起回法国。你可千万别小瞧它,它可聪明了。”

      “看出来了,能听得懂法语的猫头鹰确实不多。不过说到这个,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塞德里克扭头看着她。

      “什么事?你尽管说。”

      “你能教我法语吗?”

      这让卡米丽娅感到意外,“怎么突然想学法语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会的。”

      “我只是恰巧会说一两句罢了,还不能够进行日常沟通。再说了掌握一门外语以后能帮上很多忙,法语的用途就挺广的。现在又有一个现成的老师,我当然得好好利用这个资源了,可不能浪费了呀。那么沙菲克小姐,你愿意收下我这个学生吗?”他表现地像是一个真正的学生面对老师时的姿态。

      这让卡米丽娅想起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谣言,人们在传塞德里克喜欢上了一个有异国血统的漂亮女生,他为了这个女生而努力学习外语,似乎是在为能有更多共同语言接近她做准备。

      在霍格沃茨中有着外国血统的女生不少,但长得好看的,而且大家又比较熟悉的也就是格兰芬多二年级的佩蒂尔双胞胎姐妹和拉文克劳三年级的秋·张。因此很多人都猜测是秋·张,只因她是打魁地奇的能和不是同一个年级的塞德里克有更多接触的可能。

      不知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也不知最开始是谁在传,但卡米丽娅确实发现最近秋总是在用餐时有意无意往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瞟,而且正如大家说得那样,她如今当选上了院队的替补找球手,在训练场能和塞德里克相遇的机会很多,又或许她已经收到了塞德里克那封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情书,此时怕是在纠结如何回应他那炙热的爱意。

      原本卡米丽娅都快要相信了,以为塞德里克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为了秋在苦学着一门外语,但现在看来只是误传,他只是单纯想掌握门外语,不得不说那些流言真是不靠谱。

      松了口气的卡米丽娅说:“不用和我这么客气的,你想学的话,我当然很乐意教你。”

      虽然没了费尔奇,但他们忘记了各学院的级长每晚也是要夜巡的,走了不到一半的路,便被拉文克劳的一个女生给拦下了。由于是自己学院的,卡米丽娅知道这个女生,她叫佩内洛·克里瓦特,是六年级的级长。

      佩内洛对他们这个时候还在外头闲逛的行为,秉公执法说教了一番,但可能是看在同为拉文克劳的份上,一时心软决定偷偷放他们一马,完全没提扣分的事,还好心提醒他们趁着其他级长还没发现前赶快回去。

      也许是塞德里克一脸困惑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表情过于明显,佩内洛还好心告知了两人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

      她说现在疑似有人万圣节玩笑开过了头,对看门人费尔奇先生的猫下了毒手,待事发后又想借着传说中斯莱特林修建的密室里面关押着的东西来吓唬人,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调查清楚后再议,现在学生们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学院休息室待着,等着真相大白。

      佩内洛在说完这些事后,又很认真地对塞德里克说:“虽然这是你们个人私事,但我还是想说,这位同学,如果你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女朋友的话,就得掏心掏肺对她好,不能欺负她,知道吗?而且你的女朋友长得这么可爱,我想不通你是怎么能忍心欺负她。”

      原来她误以为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是因为溜出去偷偷约会而没有去参加宴会的,同时卡米丽娅肿得和桃子一样的眼睛,谁都能看得出来大哭过一场。

      见发生误会了,卡米丽娅不得不出来解释,“那个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而且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你……”

      可是塞德里克已经顺着佩内洛的话说下去了,“是,你教训的对,是我不好,让她受委屈了。”

      他说完又牵起卡米丽娅的手,很是真诚地对她说:“我以后绝不会再让你掉一滴眼泪的。”

      “这才像话嘛,要知道女孩子都是要用心宠的,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惹她生气了,我会找你算账的,知道吗?”佩内洛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颇为欣慰地说。

      塞德里克笑着点头附和她的观点,这让卡米丽娅感到尴尬,见再不解释就来来不及了,忙甩开塞德里克的手道:“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佩内洛看上去很是吃惊,“不是男朋友?难道是刚吵架完在闹分手吗?可是你们俩看起来挺般配的呀,有什么事想不开要分手呢?还是他目前只是在追你?”

      当卡米丽娅想再解释一下的时候,佩内洛却已经对塞德里克板起了脸,“算了,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这位同学麻烦你按要求赶快回到自己学院的休息室去。至于她,我会送回去的,你不必太担心。”

      塞德里克感激地说:“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我。”佩内洛说,“哦,对了下到二楼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格兰芬多的那位级长可没我这么好说话,抓到你铁定会扣分,你们俩今天也算运气好,碰上的是我。”

      塞德里克走前用口型和卡米丽娅道了声无声的“晚安”,用的还是法语。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5 23:39:31~2021-02-03 12:5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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