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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44.凤凰社 ...


  •   格里莫广场12号,距离国王十字车站大概只有20分钟的步行距离。从外面看过去,这是幢又脏又乱的房子,窗子更是污秽不堪,有一扇布满划痕、涂着黑漆的大门,银质的门把手是一条盘曲的大蛇的形状,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只有一个门铃,看样子就像是很多年没有人住了。

      不过麻瓜是看不见这幢房子的,就连住在隔壁的麻瓜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知道格里莫广场还有第12号房子的存在,负责过这个街区的每一个邮递员都曾在上任那天嘀咕为什么11号和13号之间会少个12号,不过他们中从来就没有人弄明白过,到最后便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归结于工程师的一个疏忽。

      小天狼星再三叮嘱每一个来访的人不要按门铃,因为那门铃一旦响起必会唤醒他母亲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的画像。

      卡米丽娅第一次到格里莫广场12号做客时,恰好在门外遇到了尼法朵拉·唐克斯,她是“疯眼汉”穆迪的徒弟,也是由他引荐进入凤凰社的最新一批成员,不过她还并不是个正式的傲罗,仍然在培训中。

      唐克斯不喜欢别人叫她的本名,据说是因为“尼法朵拉”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太雅观,所以她都让大家直呼她的姓氏,她有着苍白桃心形的面孔,乌黑闪亮的眼睛,就像任何年轻而叛逆的女巫一样,她穿着古怪姐妹乐队的衬衣,破洞的牛仔裤,有着一头色彩鲜亮的头发。

      除此之外她还是个易容马格斯,天生就具备着随意变换自己外貌的能力,所以如果她高兴可以每天按着心情变换头发的颜色,不过大多数时间内她的发色是像泡泡糖那样的粉红色,她认为这种颜色很衬她的脸型。

      看到卡米丽娅在得知自己拥有随时随地易容的能力后眼里流露出的羡慕,唐克斯轻轻地笑了,这种眼神她曾见过很多次。

      “不必在改变头发颜色上花太多时间,这真的很方便,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爱打扮的女孩来说。我敢说你一定是在羡慕这个吧。”

      卡米丽娅摇头,小声嘟囔着,“不,我只是希望有时候能把脸上的胎记暂时藏藏就好了。”

      唐克斯十分惊讶地说:“我巴不得我的脸上也能有这么酷的东西!”

      她说这话时,没有留神脚下,竟被一个快要散架的伞架给绊倒了。

      突然楼上传来小天狼星恼火的声音,“该死!我都说了进来时要轻手轻脚的!你们怎么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他吼完,接着就是一连串咚咚沉重的下楼声。

      “对不起!”唐克斯惨叫道,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都怪那个倒霉的伞架,我已经是第二次被它绊倒……”

      她的话没说完,一阵可怕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充斥着整栋房子。

      只见她们先前经过的那两道布满虫眼的天鹅绒帷幔,现在自动掀开了,后面并没有门,卡米丽娅一刹那间还曾以为那是一扇窗户,窗户后面一个戴黑帽子的老太太正在没完没了地尖叫,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正在经受严刑拷打,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那是一幅真人大小的肖像,但是她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让人不悦的肖像。

      画上的老太太流着口水,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脸上的皮肤因为尖叫而紧绷着,由于她的尖叫声使得屋子里的其他肖像都被吵醒了,也开始尖叫起来,那声音简直把人的耳朵都吵聋了。卡米丽娅只好用手紧紧地捂住耳朵。

      小天狼星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跟着下来的还有卢平。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想拉上帷幔把老太太遮在里面,但怎么也拉不上。老太太的叫声越发刺耳了,她还挥动着利爪般的双手,就像是想要从画像上跳出来抓他们的脸。

      “畜生!贱货!肮脏的孽子!杂种,怪胎快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上这来玷污我们布莱克家族的祖宅!”

      唐克斯在一个劲儿地道歉,并试着把因她摔跟头而撞倒的东西移回原位。卢平不再试着拉上帷幔了,而是转身匆匆朝门厅那头走去,用魔杖给其他肖像念昏迷咒。

      小天狼星依旧抓着帷幔的一角,并对肖像上的老太太极其不礼貌地吼道:“闭嘴,你这个可怕的老巫婆,闭嘴!”

      那个老太太顿时脸色煞白。

      “你!你!”她看见小天狼星就瞪大了双眼,厉声叫道,“你是我们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种!”

      “我说过了!闭嘴!”小天狼星仍然大声地吼道,接着他和卢平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帷幔拉上了。

      随着帷幔的落下老太太的尖叫声消失了,房子又重新回归到寂静之中。

      小天狼星微微喘着粗气,撩开挡着眼睛的长长黑发,转过身来看着卡米丽娅。

      “你好,卡米丽娅。”他板着脸说,“看来你已经见过我的母亲了。”

      卡米丽娅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你的……”

      “是啊,我亲爱的好妈妈。”小天狼星说,“一个月来,我们一直想把她弄下来,但她似乎在上面念了一个永久粘贴咒。我们还是不要在这说话了,快点儿走吧,等他们又醒过来可就麻烦了。”

      他们领着卡米丽娅和唐克斯进入到一个房间,四周是粗糙的石头墙壁。大部分光线都来自房间那头的一个大壁炉。烟囱里冒出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黑乎乎的天花板上挂着不少的沉甸甸的铁锅铁盆。

      看样子他们已经开了不少会了,房间里摆满了许多椅子,中间是一张长长的木头桌子,桌上散乱地放着羊皮纸卷、高脚酒杯、空酒瓶和一堆看上去像是破布的东西。

      卢平对凌乱的房间感到不好意思,不停搓着手和卡米丽娅说:“抱歉,我们本该在把这里收拾得像个家的样子,再邀请你来的。”

      “可是我们哪来那么多时间。莱姆斯,记着现在已经是紧急时刻了,伏地魔和他的手下随时都会卷土重来。”小天狼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甚至有些生气地举起了拳头,“斯内普那个家伙总是问我大扫除进展的怎么样了,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值得问的?我看他就在向我炫耀他能和邓布利多在外头寻找那些让伏地魔永生的东西,而我只能窝在这栋破房子里发霉发烂!”

      他如此的抱怨是有原因的。魔法部虽然在邓布利多的担保下将他无罪释放了,但碍于外头的舆论,以及部内大部分人似乎仍相信小天狼星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所以他虽是不用回到阿兹卡班了,但必须还得接受魔法部为期好几个月的监管,直到大家都相信他不会有任何危险性方能彻底恢复自由身。

      卢平对正要出言骂魔法部的小天狼星嘘声道:“小声些,孩子们都在呢。”

      小天狼星这才稍微放低了些声音,但依旧骂骂咧咧的,能看出来他对这些天只能在屋子里待着感到极度地不满。

      他们似乎听从了邓布利多的意见并没有告诉哈利重开凤凰社的真相,也许只是简单告诉他重建这个组织是在防范于未然,毕竟谁也说不准黑魔王会不会突然就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能等灾难真的发生了才开始着急。

      同样重织凤凰社这件事也是瞒着魔法部偷偷进行的,怕的正是那些疑神疑鬼的政客会来搞破坏,他们是不信任邓布利多的,总认为他也是个藏的很深的黑魔头。

      虽然中间经历过一些曲折,但凤凰社还是有模有样的重新建立起来了,此外除了原先就有的老成员,现在陆续迎来了不少新成员。

      不过除了核心的几个成员外,其余大部分人都以为他们的主要工作便是无条件协助小救世主哈利成长为能与伏地魔抗衡的英雄,同时他们似乎认为这便是凤凰社重开的意义,但实际上远非他们想的这样。

      卡米丽娅环顾了下四周,对他们说:“这地方确实得好好打扫打扫。”

      “好吧,我承认打扫是必须要做得。起码得要把这个地方搞得可以住人,”小天狼星说,挥手指了指阴暗破败的厨房,“这里已经十年没有人居住,自从我亲爱的母亲去世之后就没人了,除非你算上她留下的家养小精灵,但那小精灵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它好长时间没做任何打扫了。”

      听他说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不由勾起了卡米丽娅的好奇,因为她知道若是让一个家养小精灵守着主人的房子的话,它绝对会把这弄得干干净净的,就和主人还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总之绝不可能像会是现在这样一团糟,哪怕它疯了也不可能会这样做。

      正当卡米丽娅想向小天狼星多问些有关小精灵的事时,哈利等人依次跑进房间和她打招呼。

      韦斯莱一家暂时都搬了过来,因为韦斯莱夫人担心小天狼星和卢平两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哈利,于是她征求了邓布利多的同意,搬过来照看他们一段时间。具体住多久她可没说,但按她的意思看是直到小天狼星和卢平啥时把房子收拾得像样了,或是让她考察出小天狼星是个完全合格的监护人,她才会放心把哈利交给他照顾。

      这让小天狼星对她烦的不行,因为韦斯莱夫人大部分时间总是在唠叨,和人大吼大叫,特别是面对她的两个最会调皮捣蛋的儿子——弗雷德和乔治,这或许勾起了小天狼星和他的母亲的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总之他们交谈的语气总是极为客气小心到像是陌生人,事实上他们都害怕自己不小心的一句话便会惹恼对方,从而引发一场没完没了的唇舌之战。

      大家显然都不想看到他们俩再次吵起来,因为他们吵架时,房梁上堆积的陈年灰尘都能被他们大嗓门给震下来,就连弗雷德和乔治在这上都小心谨慎,不敢说什么有关他们俩的俏皮话。

      听到韦斯莱夫人正要做饭,唐克斯热情洋溢地走过去问有什么是她能做的,但韦斯莱夫人却迟疑着,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只听她婉言拒绝了唐克斯的帮忙,并让唐克斯坐下休息一会。可是唐克斯似乎闲不下来,用欢快地语气再一次表示自己要帮忙,她匆匆奔向金妮正在拿餐具的碗柜,却一不留神撞翻了一把椅子。

      卡米丽娅这时已经发现了唐克斯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怪不得韦斯莱夫人在听到她要帮忙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弗雷德和乔治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想帮妈妈减轻负担,但他们的家务魔法学得并不是很好,反而给韦斯莱夫人添了不少麻烦,因此韦斯莱夫人朝着他们大声嚷嚷,还搬出了他们三个优秀的哥哥和他们作比较。

      韦斯莱家的孩子在同他们的妈妈拌嘴的场景,让卡米丽娅看着有些入神。

      小天狼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觉得这一大家子人都生活在一个屋子里头,吵得让人心烦吗?”

      卡米丽娅不知道是在回答小天狼星,还是在自言自语道:“这才像有家的感觉嘛。”

      捕捉到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小天狼星突然想起这些天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几则新闻,便关心地问:“你家里还好吧?”

      “抱歉,我现在不太想聊这个。”卡米丽娅收回看向韦斯莱一家的目光,低头浅笑起来,“还有我也不想和任何人聊有关感情上的事。”

      她知道塞德里克和韦斯莱一家住得比较很近,肯定都已经得知了他们俩分手的事。也许某个大嘴巴的韦斯莱男孩又会把这消息透露给哈利,如果哈利知道的话,那么身为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大概率也是会知道的。

      果然小天狼星已经对此有所耳闻,他无所谓地撩了下头发,一副像是吃到了酸东西的表情,“我觉得那小子配不上你,他看上去就是那种徒有外表、脑袋空空的小白脸,只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像你这样的小女孩。”

      虽然算起来小天狼星是自己的长辈,但听他如此肤浅地评价塞德里克,这让卡米丽娅感到生气,便没好气地说:“我和他的事,你又懂什么?”

      不过小天狼星没有在意她没礼貌的态度,反而看上去还有些开心,“不过要我说啊,他实在是太像你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了,我指的不是相貌方面,而是……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明白的。不过多念着点你的母亲吧,想想她当年为什么选择离开你父亲?这说明不合适啊!所以你找个像你父亲那样的男孩是行不通的。”

      不知道为什么小天狼星说得话,以及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让卡米丽娅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可能他有意想要把她和哈利撮合在一起吧,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的。

      但这让卡米丽娅觉得在爱情方面,小天狼星可能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放假起,卡米丽娅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猫头鹰飞来飞去给她送信,特别是塞德里克的猫头鹰是天天都要来报道的,还是风雨无阻。

      最开始的那几天送来的信内容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朋友们都想向她问清楚分手的原因,又或者是塞德里克拜托了他们每一个人来问的。

      想了许久最后卡米丽娅只回复了塞德里克一人,她想这种事本就是要跟他一个人说清楚的,其他人清不清楚并不重要。

      关于如何回复也是件头疼的事,她反反复复揉了不知多少个纸团,一些句子写了又划,划了又写,那些话语无数次变成了让人无法参透的墨团。

      卡米丽娅知道塞德里克不好糊弄,也清楚他从不轻言放弃,所以用复发的抑郁症当搪塞理由肯定是不能完全将他打发走的,他可不是她曾经遇到过的那些男孩,他不会被吓唬走的,可是她也实在想不出比这更恰当像样的理由去哄骗他了。

      那天实在是太仓促了,她也是临时下的这个疯狂的决定,其实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只是那一瞬间她意识到这样对他们俩来说才是最好的,如果那个和死亡有关的预言真的无法避免的话。

      假如可以再倒带一次,卡米丽娅想她当初就不该接受塞德里克的告白,就不该和他在一起,也许现在的一切从在魔法史教室与他的偶遇起就是个错误。

      塞德里克·迪戈里可以这一辈子都不用知道卡米丽娅·沙菲克会是谁,他不必知道这个女孩为他做了些什么,付出过些什么,他什么都不用知道的,反正这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的初衷也不过是想让心爱的男孩能继续活下去,就那么简单,从一开始她就从未想过塞德里克的生活中能多个自己,她要的只是他能继续生活着,就像其他人一样。

      如果说死亡注定是要降临且无法避免的话,她愿意和塞德里克替换,替他挡下这遭不幸,反正她的生活里已经有太多的不幸了,再多一个又何妨,去成全一个童话,何乐而不为?她从未憧憬过自己会是故事的主角,她只想知道小美人鱼在阳光下幻化成泡沫时会是什么感觉。

      或许就是泡沫那样,一触即破,只留下那短暂的绮丽。

      吃饭时,唐克斯一直在给她的鼻子变形,来逗女孩们开心,这似乎是在这吃饭时的固定娱乐节目,因为很快赫敏和金妮就要求她变出她们最喜欢的鼻子。

      每次唐克斯都紧紧地闭上眼睛,露出的一种痛苦表情,她的鼻子忽而肿胀得像鸟嘴一样,忽而又缩回去,变成圆球蘑菇一般大小,然后每个鼻孔里都冒出一大堆鼻毛。

      这样子十分滑稽,除了女孩们外,餐桌上其他人对这样的表演感到愉悦,只有韦斯莱夫人颇有不满,她是认为吃饭的时候不宜打闹,否则很容易被食物噎着呛着。不过她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就在前几天用餐时,弗雷德的一个玩笑让一根鱼刺差点卡进罗恩的喉咙,因为当时他笑得很厉害,便没有注意到。

      这大概是卡米丽娅近来吃得最愉快的一餐了,如果下班回来的韦斯莱先生和珀西没有捎带回今日份的报纸的话,她想她会更愉快的。

      “亚瑟,说了多少遍了,吃饭时不要看报,你这样会给孩子们做个坏榜样的!”

      韦斯莱夫人对着一手哗啦哗啦翻着《预言家日报》,一手拿着叉子的韦斯莱先生吼道。

      韦斯莱先生不理会妻子的唠叨,反而将报纸递过去一点,让韦斯莱夫人也能看到。

      “你准会感兴趣的,莫丽。看,沙菲克那家又出大事了,对,就是那家。报纸上说已经在准备打官司了,想要重新商议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其他人都放下了手里的食物,不约而同看向卡米丽娅,但韦斯莱夫妇并没有发现餐桌上的氛围变了,还有唐克斯,她一脸困惑望向瞬间就严肃的众人,她一看就是那种不太会每天都坚持读报的人。

      “我看看。”韦斯莱夫人凑了过去,她大致浏览了下上面的内容后,边摇头边皱眉。

      “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她又往韦斯莱先生那边靠得更近了,“亚瑟,还记得我们读书的那会吗?埃尔文·沙菲克可个人物呢,霍格沃茨有太多女孩想要和他约会了。我的朋友朱蒂,就是他的头号粉丝,还记得吗?她一直都很喜欢他,毕业那天还因为想到从未和他约过会而哭哭啼啼的。”

      韦斯莱先生微微一笑,同妻子一起陷入回忆中,“是啊,还好当年他有未婚妻了,不然真是不给我们这些普通的男生留一条活路。”

      “可是他先娶的是那个法国女人!然后才是——要我说一开始就娶了亚克斯利那家的姑娘,也就是他的未婚妻,哪会出这些……”韦斯莱夫人将脸转向珀西,“怎么了,珀西?你是不舒服吗?”

      因为珀西一直在向韦斯莱夫人不停地眨眼,也许是想提醒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韦斯莱夫人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韦斯莱先生也是,其实如果他们再仔细看下周围的话,就会发现除了唐克斯以外,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古怪。

      韦斯莱先生反驳妻子,“莫丽,沙菲克很早之前就有说过,婚约是两家父母在他们出生前就订好的,其实当时订下的是亚克斯利家的大女儿,但谁知道那个女孩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便死了,所以就换成了小女儿,可他只把人家当妹妹看,他是不喜欢的。”

      “既然他不喜欢……哎呀!我都快糊涂了!要我说这些富家少爷都太把爱情当儿戏了,一点家庭观念都没有,可怜两个孩子跟着受罪……”

      这时大家都异口同声道:“妈妈(夫人)不要说了!”

      说完他们都紧张兮兮偷偷去看卡米丽娅。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好啦,我只是在和你们爸爸聊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且又是别人家的事,你们紧张什么?”韦斯莱夫人怪嗔着看了他们所有人一眼,然后又将头转向丈夫那边。

      “我刚想说什么来着——对了,我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过的,他给女儿取得这个名字不太好,要我是不大喜欢的,你也知道山茶花开谢的时候……哦,我怎么给忘了!卡米丽娅!”韦斯莱夫人后知后觉地大叫一声,瞪大双眼惊恐万分地看向卡米丽娅。

      韦斯莱夫人是今天才认识卡米丽娅的,对她并不熟悉,加上卡米丽娅来的不是时候,那时韦斯莱夫人一直在忙着做饭,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后,当时心头只是嘀咕了句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完全没把最近发生的新闻联系在一起,直到刚才她才想起来今天来了这么一位客人。

      韦斯莱先生似乎早就对妻子会不时大喊大叫习惯了,竟仍还未发觉不对劲,而且他这才迟钝地发现今天餐桌上多出了个他不认识的女孩。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刚刚好像有谁告诉过我了,但我没仔细听。”

      卡米丽娅微笑道:“先生,你好,我是卡米丽娅·沙菲克。”

      韦斯莱先生马上跳了起来,险些把桌上那壶满满的南瓜汁给打翻。

      “梅林的胡子!你就是报上的那个女孩!哦,天哪!”此时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和韦斯莱夫人一模一样。

      “我想你再往后翻一页,大概就能在上面看到我们一家人的照片。我早上的时候便看过那份报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韦斯莱先生双手颤抖去拾起被他扔到桌上的报纸,先是低头看一眼报纸,然后再抬头看一眼卡米丽娅,接下来这一举动机械地重复了好几遍,让他的几个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爸,别看了,站在你眼前的就是货真价实的沙菲克小姐。”弗雷德说,“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可以以罗恩的性命做担保,这就是她。”

      罗恩不乐意地大声嚷嚷,“嘿!什么叫用我的性命?”

      “好了,你们非要这个时候捣乱不成吗?”韦斯莱夫人叉着腰呵斥道,“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和你们爸爸,知不知道这害我们做错了事。”

      乔治嚷嚷起来,“可是妈妈,你常说大人说话时,小孩子是不能随便插嘴的。”

      “所以我们只能闭嘴。”弗雷德说完,和乔治对视了下。

      罗恩摸着鼻子说:“我们一直都想说的,但你总是不给这个机会。而且我们明明后面都叫你不要说了,谁叫你不听我们的。”

      就连金妮也十分小声地说:“妈妈,我和珀西有一直在给你使眼色的。”

      唐克斯仍一脸茫然地向赫敏和哈利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她对此一点儿也不知情。

      韦斯莱夫人本还想再呵斥他们几句的,但突然想起还未和卡米丽娅道歉,便又顶着张歉意的笑脸和刚缓过神来的韦斯莱先生不停道歉。

      卡米丽娅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微笑道:“没事的,我其实想谢谢你们能告诉我这么多和爸爸有关的事,我都不知道呢。还有夫人,你为大家准备的这些食物都很美味,辛苦了。”

      韦斯莱夫人不好意思极了,“这是我该做的。”

      这时小天狼星骂骂咧咧走进了厨房,“我都告诉他们了不要按门铃!总是没有人听我的!”

      跟在他身后的是卢平,他们刚刚一起下楼去接待人,好像是邓布利多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卢平心情愉悦地说:“我饿极了,还有什么吃的吗?”

      下午,卡米丽娅也加入到了大扫除行动中,他们决定首先把屋里的狐媚子清理掉。

      二楼有一个长长的、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橄榄绿色的墙壁上挂着肮脏的挂毯,每当有人不小心触碰到挂毯或是踩在了房间里铺着的地毯上,就会扬起一小股灰尘,黄绿色的天鹅绒窗帘一直在嗡嗡作响,好像里面有许多看不见的蜜蜂。

      韦斯莱夫人让每人脸上都围着一块布,掩住鼻子和嘴巴,然后又每个人发一瓶有喷嘴的大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

      “把脸蒙住,每人拿一瓶喷雾剂,”韦斯莱夫人一边同大家说,一边指着手里的黑色液体,“这是狐猸子灭剂。我从没有见过害虫这样泛滥成灾的,那个家养小精灵这十年来都在做什么!”

      赫敏的脸被一块茶巾遮去了一半,但卡米丽娅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朝韦斯莱夫人投去了不满的一瞥。

      “克利切已经很老了,他大概不能做——”

      赫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刚刚走进房间的小天狼星打断了。

      “克利切只要想做,他能做的事情准会使你大吃一惊,赫敏。”小天狼星说着,把几个旧相框扔在一把扶手椅上,俯身查看房间里一个锁着的柜子,那柜子正在微微颤动。

      “没错,莫丽,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博格特,”小天狼星从钥匙孔里往里瞅着说道,“但或许我们最好还是先让疯眼汉给它变变形再把它放出来,因为它大概认识我母亲,是个厉害得多的家伙。”

      “你说得对,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说。

      他们说话间一个家养小精灵侧身闪了进来。

      它的模样很老了,腰间只围着一块破破烂烂的布,皮肤大片大片垂挂下来,虽然它的脑袋像所有家养小精灵一样光秃秃的,但那两只蝙蝠般的大耳朵里长出了一大堆白毛。它两眼水汪汪灰蒙蒙的,鼻子长得像是猪鼻子一样。

      卡米丽娅想那大概就是小天狼星口中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了。

      小精灵根本没有注意其他人。它就像看不见他们似的,弓着背,拖着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房间那头走去,一边用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停地轻声念叨着。

      “这里闻起来像是阴沟,还有罪犯的气味。她能好到哪儿去,领着她的小崽子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我可怜的女主人哪,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知道小天狼星少爷把什么样杂粹的弄进了她的家门,她会对老克利切说些什么呢。真丢人哪,泥巴种、狼人、骗子和小偷,可怜的老克利切,又能怎么办呢……”

      在快要走到韦斯莱夫人那时,家养小精灵突然僵住了,嘴里不再念念有词,而是做出非常明显的吃惊模样。

      “你在干什么?”韦斯莱夫人问道。

      “克利切刚才没有看见女主人。”它转身朝韦斯莱夫人鞠了一躬。它的脸仍然对着地毯,又用别人完全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真是个讨厌的老女人。”

      韦斯莱夫人有些生气地说:“我说你在干什么?”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它的目光开始躲躲闪闪。

      “说得倒很像是真的。”小天狼星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

      克利切似乎是现在才发现小天狼星也在,它立刻深鞠一躬,身子低得简直滑稽可笑,几乎要把连压在地上摩擦。

      “快站好!”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小精灵又说了一遍,“克利切终生为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效力。”

      “可是房子一天比一天脏了。”小天狼星说。

      “少爷总是喜欢开小玩笑,”克利切说着又鞠了一躬,随即压低声音念叨开了,“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败家子,伤透了我尊贵的女主人的心。”

      “我母亲根本就没有心,克利切。”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她完全是靠着怨恨生活。”

      克利切又鞠了一躬,然后它又在愤愤不平地嘟哝道,“少爷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我可怜的女主人哪,如果她看见克利切在服侍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是多么恨他啊,他多么令人失望。”

      “我问你到底打算干什么?”小天狼星冷冷地说,“每次你出来假装打扫卫生,可是把什么东西都偷偷拿到自己那,不让我们扔掉。”

      “克利切永远不会把少爷家里任何东西拿走的。”小精灵念叨起来,“如果挂毯被扔掉了,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利切的,挂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七个世纪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绝不让少爷,还有这些个杂种和败类把挂毯毁掉。”

      小天狼星投去轻蔑的一瞥,“既然如此我会毁了挂毯的。你走吧,克利切。”

      克利切似乎不敢违抗小天狼星的命令,不过,当它走出去时,它投给小天狼星的目光充满了的憎恨,而且它走出房间时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到房子变成这样,会说什么呢,她的宝贝被扔了出去,她发誓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如今他又回来了,据说他还是个杀人犯,刚从阿兹卡班回来……”

      “你再念叨,我就真的把你杀了啦!”小天狼星烦躁地说。

      赫敏恳求道,“小天狼星,我想它可能是糊涂了,并不知道我们能听见它说得话。”

      “它那是独自待的时间太长了。”小天狼星说,“听从了我母亲的肖像一些疯疯癫癫的命令,喜欢上了自言自语,不过在以前它就是一个无比可恶的小精灵。”

      他看上去十分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于是韦斯莱夫人便说:“孩子们,我们先去清理狐媚子吧。至于小天狼星,我想你可以去睡个午觉,不要累着自己。”

      “没事,我坐一会就好。”小天狼星摆了摆手。

      最后还是哈利劝了他一句,他才答应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一躺。

      在小天狼星走后,韦斯莱夫人带着大家重新回到窗帘边,不过她叫住了卡米丽娅。

      “这些脏活留给我们干吧,卡米丽娅,你是客人,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去别的房间转转吧,不过千万要小心,不要乱碰什么东西。”

      可能韦斯莱夫人还在对吃饭时发生的事心怀愧疚,因此对卡米丽娅格外客气,同时她好像误把卡米丽娅看作是那种娇滴滴的富家千金了,对家务事一窍不通,似乎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也都叫她不用干活。

      听大家都这么说,卡米丽娅只好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她站在楼梯口思索着先去哪一层看看时,听到楼上传来小天狼星的咒骂,他似乎又和克利切起了什么矛盾,于是卡米丽娅又想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2 17:40:49~2021-05-24 20:1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仔呀!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修文补充:
    先前写得时候是想迟一点和大家说这个的,甚至原本是计划要把这个写进正文,但写完了好像发现可能用不上这个隐喻,还是在这里说吧,只是先前看完文的小伙伴也许会不知道。关于卡米丽娅的名字大家都知道是如果不当名字用的话,就是山茶花的英文名。原先取这个名字没啥特殊意义,只是想找个比较不那么大众的英文名来当女主名,怕撞名,山茶花我本人还是挺喜欢的,所以就取了这个,然后插个题外话,我开始写文的时候是真的没有多少人取这个名,结果现在圈子里拿这个名当女主突然就多了起来……我一直觉得这个名挺冷门的来着……
    不说了,主要解释下为什么文中的韦斯莱夫人说这个名字不好,我也是文写到一半才无意间知道山茶花花开败的时候,并不像其他花那样是花瓣一点点凋萎,而是整朵直接完整地掉下来……原谅我家里就栽了山茶花树却直到去年才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花谢的时候整朵花直接掉下来,掉下来的时候,你可以看到花看上去还是很漂亮的。这因为这样山茶有个别名叫“断头花”,所以不用我再多说吧,按中国人的思想来看确实有点不吉利,在西方应该也有点的,小仲马的那本《茶花女》,山茶花的一些隐喻也偏悲情的方面。不过最开始写真的没有刻意去想这一点,只是写到一半突然发现的,我们这个故事整体确实也是偏那种基调更多些,算是误打误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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