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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机深情皇帝x佛系随性太后(番外) ...

  •   我不当太后好久了,现在是一个书斋的主人,自己也会写书,专写男人之间无边风月,从刚开始的名不见经传,到后来小有名气,再到如今声名大振,人称“白云斋主”。
      但最近我的创作进入了瓶颈期,书里的男主人们已经在一起了,而后续我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了。
      于是我去问我相公。我相公虽然经常调侃说我写的东西伤风败俗,不上台面,但我去问他建议的时候,他还是会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的。
      “让他们坠崖失忆、彼此错过后各自成家、因缘际会而互相伤害。”我相公建议道。
      “太狗血了吧。”我道。
      “生活中更狗血的都有。”我相公说。
      我不由地想起我了相公那些兄弟们互相戴绿帽事迹,确实如此。
      “实在想不出就先放一放,没人逼着你写。”
      我觉得我相公这话说得有道理,于是我决定暂时搁笔,享受一下生活。
      ……
      这日刚好是惊蛰,雨水连绵,春雷不断。
      我相公每逢惊蛰之日心情就会很糟糕,脾气变得很暴躁,把自己困在书房里,因为这日刚好也是他父亲的忌日。
      一般到了这一天,我都会吩咐府里的人不要去书房打扰他。
      可是有个去年夏天入府的丫鬟,她大概是把我的话忘了,穿得花枝招展,端着参汤去书房撞枪口。
      但凡我救场晚了那么一点点,那丫鬟可能就香消玉殒了。
      “你留下来。”
      我留在书房陪我相公,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我便让他到躺椅上睡一会儿。
      他则拉着我一块躺下,闭目养神了一阵子后,他忽然道:“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嗐,我们搞文艺的,胆子大得很。”
      “也是,不然怎么敢嫁给一个弑兄杀父,心狠手辣的人。”
      我握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尝了一下,不辣。”
      他睁开眼来,失笑道:“你真的是……”
      我抚着他的脸,把他微乱的鬓发捋到耳后:“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管我自己感受到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老困着自己。”
      “嗯……”他搂着我亲了亲,然后靠着我的肩头沉沉地睡去。
      ……
      ……
      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开始研究做菜。其实我做菜并不难吃,只是我们搞文艺的,总喜欢创新,弄点野路子,所以我做出来的菜有点不太被世俗接受。
      我相公硬着头皮吃了几天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就踏踏实实地跟我过日子,别老想着谋杀亲夫。”
      我当然不服,于是再接再厉,最后把厨房给炸了。
      “没办法了,今晚出去吃吧。”我相公说。
      至于去哪吃,我和我相公出现了分歧。
      我相公想去听雨轩,因为那环境清净素雅,菜品精致讲究。
      但我嫌弃那缺了点烟火气,吃饭没内味。
      我想去东街的望江楼,那儿地处繁华,热闹非凡,楼内还有歌舞台,一边吃还能一边看。
      最终胳膊当然是拧不过大腿的,我相公随了我去望江楼。
      “哟!九爷来啦!这边请这边请,给您二位安排上好的位置。”
      我写书虽然积攒了名气,但因我大多数时候都埋头写书,不怎么露脸,所以人们知道“白云斋主”的名号,但不认得我。而我相公,因为做生意常年与人打交道,在当地有些名望,很多人都认识他。
      “相公,你看那个跳舞的花魁,长得真好看。”
      我相公专注着剥虾,眼睛都不抬一下:“有看花魁那功夫,你都能动手剥好几只虾了。”
      “那个琴师长得也很俊朗诶!”
      我相公抬起眼来瞟了一下歌舞台,不屑地笑道:“你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姓张那小子都比他好看。”
      瞧他这话说得,好像张大夫多不堪似的。
      张大夫是我俩朋友,以前是当太医的,现在自己开医馆行医,人品相貌俱佳,妥妥的青年才俊。
      “话说,张大夫过年时送的安神茶你给弄哪去了。”
      “不知道。”我相公没好气地道,“一把年纪了还给别人的媳妇送安神茶,不要脸。”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我托他给你配的,你不是晚上睡不好嘛。”
      我相公微微一顿:“哦,那我回去找找。”
      此时,我无意中瞥见我相公后方不远处有一男子。
      “哇靠!”我忍不住惊叹出声,“那男的长得也太好看了吧!!长得跟天仙似的!”
      怎么说呢,那男子有一种清雅脱俗的气质,眉清目朗,器宇轩昂,尤其是笑起来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娇美。
      我相公朝后看了一眼:“一般。”
      “我看你的琉璃镜该换了,这还一般啊?”我道。
      我相公这些年因为用眼过度,要靠琉璃镜才能看清远处的东西。
      “吃你的虾!到处乱看什么!”我相公把他剥好的一盘虾搁到我面前,用他的脑袋挡住我的视线。
      我的视线挪到哪,他就挡到哪。
      忽然,一道清丽的女声闯入到我俩之间:“小女子华舞,今日有幸遇见九爷,想邀九爷至雅间共饮一杯,不知九爷是否赏脸。”
      是刚才跳舞的那位花魁。
      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全都对着我相公,完全无视了我,意图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
      我就笑而不语地看着我相公
      我相公挑着眉看我:“嗯,雅间是不错。”
      然后,我相公给一张银票给华舞,包下了她的雅间同我在里面继续吃饭。因为门关上了,我看不见华舞是什么脸色,但我猜大概不会好到哪里去。
      ……
      ……
      我搁笔的消息传了出去,但不知为何,传着传着就成了我要封笔。
      这日,我正和我相公游湖时,我书斋的小掌柜心急火燎地划着小船来找我。说是又两位读者误以为我要封笔,于是在书斋闹自杀,怎么解释也听不进去,非要我亲口跟他们说才相信。
      事关人命,我怎么也得走一趟,我相公虽有些不悦,但也陪着我去了。
      我去到书斋时,那两位读者正在门口抱着一起哭得稀里哗啦,有不少人围凑过来围观,把我书斋门外的大街挤得水泄不通,于是我把那两位读者请到了我的书房里头。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我还有男性读者,并且是中年男子。
      那两位读者告诉我,他们相爱多年,因故分离,机缘巧合之下在我的书友会上重逢,所以我的书对他们来说是命运的红线,断不得。
      我觉得他们俩的故事会是很好的创作素材,于是问他们愿不愿意分享一下。
      他们很大方的表示愿意。
      我赶紧拿笔和纸来记录。
      “两位怎么称呼?”我问他们道。
      “叫我阿五就好。”
      “叫我阿六就行。”
      我正想让我相公帮我倒两杯茶给阿五和阿六,却发现我相公不知去哪儿了。我便自己动手为阿五和阿六沏了两杯茶。
      阿五和阿六一边喝茶一边将他们的人生经历娓娓道来。
      他们说他们出生在一个大富之家,兄弟特别多,父亲年纪大了中风偏瘫,但继承人一直没有确立,于是兄弟们开始争家产,他们在这场争家产大战中也凑了一把热闹,但因为主要精力放在兄弟情上,争家产时分了心,被他们的九弟阴了一把,最后他们双双被赶出了家门。
      我怎么觉得这一段有点似曾相识呢?而且越看越觉得阿五和阿六有些眼熟。
      “不过我那九弟也没什么好下场,短命鬼一个。才当了五年家主就暴毙了。”阿五说道。
      “算了,人都死了。而且九弟小时候也挺惨的。”阿六说道。
      我忽然对这个九弟有些好奇,便多问了两句。
      阿六告诉我,九弟是他们父亲跟一个非常丑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所以他们父亲很厌恶这九弟,连带着其他兄弟也讨厌九弟,经常欺负九弟,他说记忆中童年的九弟永远都是鼻青脸肿的,学堂的夫子也瞧不起九弟,借故把九弟轰出学堂,让九弟跪在门口学。
      “可怕的是他跪在门口学都学得比我们好。”阿五插嘴道。
      “欸,不说九弟了,还说说回我们吧……”阿六继续说回他和阿五的爱情故事。
      期间说到阿六说到他去抓阿五的奸那一段,我觉得格外熟悉。
      我们一直聊到了傍晚,他们见要说的说得差不多了,天色已晚,是时候该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阿六小声地对我说:
      “斋主,看你与我们比较投缘,告诉你一个秘密。”
      阿五接着阿六的话道:“其实我们曾经是王子。”
      我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了凉气。再仔细地瞧了瞧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眼熟了。
      “是不是被吓到啦?”阿五打趣道。
      “呃呵呵……是有一点。”我干干地笑道。
      如果你们知道我曾经是你们的后妈,现在又当了你们的弟媳,估计会更加被吓到。
      “两位哥哥接下来要去哪?”我问他们道。
      “我们居无定所的,走到哪是哪。”阿六说道。
      “不管走到哪都会关注你写的书的。”阿五说道。
      我送着他们出书斋门口的时候,听到阿五对阿六悄悄声地说“她喊我们哥哥,是不是想巴结我们?”,阿六回了他一句“不会吧,她比我们有钱。”
      他们走后,我去寻我相公,在书斋的小阁楼发现了他,他正躺在我平时午睡的榻上睡觉。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替他把睡乱了的额发拨了拨。
      “仔细瞧瞧,我相公长得还是蛮有气质的嘛。”
      我低头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又吻了吻他的鼻尖,当我吻到他的嘴唇时,忽然有一双手攀上我的腰,随即我整个人被他压在了榻上。
      “那两个碍眼的东西走了?”他亲着我低声问道。
      “嗯,看他们的样子,这些年应该过得还可以。”我道。
      他冷哼道:“都发福成球了,岂止是还可以。”
      “我瞧他们老了不少。”
      “纵欲过度的下场。”
      我笑了笑,无意间发现了他发间里有一丝不合群的颜色:“相公,你长白头发了!”
      “哪儿呢,替我拔了。”他道。
      我摸着他那根白头发:“据说拔掉一根白头发会长出十根白头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知道,你肯定又要说一些很无聊的笑话。”
      “快点问为什么,不然我掐你。”
      “哦,为什么。”
      “因为一根白头发被拔掉之后,周围的十根头发都吓白了!”
      “无聊……噗嗤……”
      “你笑了!”
      每次嫌我笑话无聊的是他,每次笑成狗的也是他。呵,男人。
      等他笑停之后,他开始亲我的脖子,把我弄得一阵痒痒。
      “不吃晚饭了,之后我们直接也夜宵吧。”他一边说一边解着我的腰带。
      “纵欲过度会变老的,你都长白头发了还不注意点。”我拍着他的背笑骂道。
      “我才三十五,而且有你陪我一起变老,怕什么。”
      ……
      ……
      我搁笔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手开始痒了想写东西,但最新的那本的后续还是没什么头绪,于是我决定修改一下我以前写的书,尤其是我还不出名的时候写的那些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以前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居然写出了这种人间糟粕。
      我相公闲着的时候也陪我在书斋的小阁楼一起修改前作,他会为我指出书中一些情节合理之处,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笑话曾经思想和文笔都稚嫩的我。
      你能想象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在床榻上笑到打滚的样子吗。
      “你再笑,再笑你就滚回家去,别来烦我。”我拿书打着他骂道。
      他稍微收敛了一下,问我道:“这本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瞅了一眼他手中的那本书的书名:“五年前吧,反正是我俩成亲之前。”
      “原来你五年前脑子里已经装了这么可怕的东西。”
      “又是哪个情节让你惊悚?”
      “男主角竟然把心上人囚禁在地牢里。”
      “因为世俗不容他们在一起嘛,而且心上人那时准备跟别人成亲,换你你不着急吗。”
      我相公默了半晌,笑道:“我着急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
      “但曾经沧海难为水呀。”
      “既是‘沧海’,好歹囚禁时给人家一条裤衩穿吧。”
      “因为要那什么什么嘛。”
      “不是有开裆裤么。”
      “噗!”我这一口茶差点把我书稿给喷湿了,“那是小孩子才穿的,你见过哪家店卖大人的开裆裤。”
      “自己动手剪一下能费什么事,这男主角太懒了。”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呀!”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此时,书斋的小掌柜来敲门,说外边来了位客人,指名要见“白云斋主”。我原本不打算见的,但小掌柜跟我说那位客人生得好看极了,所以我决定去见一见,我相公为了防止我当场红杏出墙也跟了过来。
      “天仙!”
      那位客人竟是之前我们在望江楼看见的那个长得跟神仙似的男子。
      “在下李骄,”他讪讪地笑一下,“敢问阁下可是白云斋主?”
      “是我,是我,有什么事吗?”我问李骄道。
      我相公在一旁冷冷催促道:“有话快说,我夫人很忙的。”
      “是这样的。”李骄拿出一本书册,正是我的作品,“我的爱妻很喜欢你写的书,可否请你题赠。”
      “要喝茶么。”我相公淡淡地问李骄道。
      “确实有些口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骄笑道。
      我把李骄请到了小书房,问他想要在书册上题什么,他略一思索,让我题了一句“万境心随一念平,红芙蓉折爱河清。”
      “先生这茶好喝极了,是什么茶?”李骄问我相公道。
      两人就茶的话题展开,随意闲聊起来。
      我见他俩聊得颇为投契,本想留李骄一起吃晚饭的,但李骄婉拒了,说他此行来是找我题赠的,如今目的已成,而且他十分思念爱妻,想早些回去。
      于是我和我相公送了他离开。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世间怎会有如此绝艳的男子。”
      我相公掐了一把我的脸:“别想了,人家有媳妇。”
      “好羡慕他媳妇啊……”
      “再说一遍,你羡慕谁?”
      “羡慕你,羡慕你娶了个好媳妇。”
      ……
      ……
      黄昏的时候,我终于把我那本书写完了,一时高兴得没边,在小书斋的阁楼里又蹦又跳。我相公说我再这么蹦阁楼会崩塌,于是把我抱到榻上让我冷静冷静。
      我搂着我相公的脖子亲了一口,问他道:“话说,是不是快到冬至?”
      “今天就是冬至。”他抚着我的脸,细碎地吻着。
      “你是不是又想跳过晚饭,直接吃夜宵了。”
      我听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我的腰带就松了。
      事后,我懒洋洋地不想动,让他去叫辆马车载我们回家,他不知犯了什么毛病,非要背我回家。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是“大腿”现在累了,只好由着他。
      我们走到半路,天空忽然飘下细细密密的雪。
      “我说叫马车你不听,现在好了吧,咱们又没伞,你的头全白了,跟个小老头子似的。”我枕在他的肩头说道。
      他侧过脸来啄了一下我的鼻尖:“你以为你的头就不白了吗,小老太太。”
      我本要替他拨掉头上的落雪,但想想还是算了。
      “相公,我们这算是‘白头偕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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