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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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滑盖脑壳终于还是被修理好了，乙骨忧太的反转术式显然比纱奈的更有用，虽然面对夏油杰的时候，乙骨忧太看上去就像是要现场将这个人给斩杀了一样，但少年沉默的回头望了眼正在跟虎杖悠仁高兴说话的五条纱奈之后，压低了声音开口:“这只是因为五条同学...”
“你这样活的不累吗，乙骨君。”大脑从无到有的状况是很怪异的感觉，夏油杰知道自己的记忆完全是依托在灵魂之上，有没有大脑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是总是要伸手固定自己脑壳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他可不是赌气的小年轻，会因为治疗者跟自己并不对盘就意气用事的拒绝治疗这件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能因为所谓的【大义】杀人的。”乙骨忧太轻飘飘的说道，将自己的手从夏油杰的脑壳上收了回来，原先还有着整齐裂口的脑壳此刻完好无缺，像是从来就不曾存在伤口一样。
不远处的纱奈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有些松了口气的说道:“乙骨同学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我的反转术式...”
“五条同学只要保护自己就好了。”乙骨忧太打断了纱奈的话，腼腆的笑了下:“请不要──将拯救任何人这件事再次凌驾于五条同学自己的生命之上了。”
没有人知道，五条纱奈在乙骨忧太的面前死去的时候，这个腼腆又少言的少年究竟在想什么。但随后爆发的痛苦、绝望跟自责，却几乎将乙骨忧太给吞噬了进去，如果不是还有他们同级的同学──禅院真希、熊猫跟狗卷棘──的话，乙骨忧太的疯癫程度会被无限拉低到什么地步，没有人能够想象。
因为五条纱奈而疯掉的特级咒术师，只一个就已经损失惨重了。
纱奈有些怔愣的睁大眼睛，她无措的伸了伸手，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安慰乙骨忧太，毕竟如果真要说的话，害的对方变成这样的人分明就是她自己。
“对不...”
“五条同学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吧？”
“擅自的讨厌五条同学的人是我，害得五条同学因此而死去的人也是我。”乙骨忧太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本来不想要掺和进这个小孩子谈心时间的夏油杰微微皱了下眉头，他面前的虎杖悠仁则小心翼翼的凑到了捧着狱门疆的夏油杰身边，撇开头试图不窥探学姐跟学长的隐私。
“为什么？”
“什么...？”
“五条同学总是对所有人都一样温柔，为什么？我们明明谁都没做对。”乙骨忧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问五条纱奈，还是在问自己了。他知道自己的话前后逻辑一点不通顺，听上去没点道理，但是──他需要的从来也不是什么道理或是认同。
他只是想让她别那么温柔，只是想让她停下过份温和的笑容。
五条纱奈可以是忠心的五条家未来二把手，可以是他们能放心托付后背的同学及伙伴，可以是安静的活在角落、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自闭少女。
但绝对不能是对着所有人都那么无私奉献，将自己的性命置之不顾、宛若垃圾一般丢弃的人。
她不是，她不应该是，她不可以是。
五条纱奈明明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即便被世界以恶相待，却能够报之以歌──这样的温柔，根本不应该存在。
“不是的。”
“不是你们谁都没有做对，而是你们谁都没有做错。”
“我──”面前的五条纱奈停顿了一下，那双黑色的双眼一直到现在才能够完全被乙骨忧太所看个清楚，像是黑曜石一般明亮透彻，闪烁着逼人的光泽:“背负着诅咒。”
“但是出生了之后，虽然没有父母，却被本家的人收养了，也因此能够遇上悟大人跟杰大人。”
“不讨人喜欢，却还是能够跟乙骨同学、真希同学、熊猫同学、狗卷同学成为朋友──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觉得应该已经是朋友了。”
“我...背负着不幸降生，却总是幸运的遇上能够忽视这些不幸的人。”
“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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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怎么看都有点问题吧。
夏油杰叹了口气，就算再怎么给他们留出空间，最后还是会一字不漏的钻进自己的耳中，但全篇听下来的他只觉得纱奈肯定是被五条悟这个屑人给养歪了，这家伙──不，五条家族到底是怎么教小孩的啊？
实际上他很早就对纱奈这种过分成熟跟自我牺牲不满了，虽然曾经的夏油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但很显然他已经清醒了，而纱奈却还是维持着曾经的样子。
他既想要改变却又想要永远不变的样子。
夏油杰安静的将自己所有的想法搁置，然后举起手看着从虎杖悠仁手上拿过来的狱门疆，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嫌弃:“所以这全都怪你，监护人。”
本身就能感知到外界的五条悟气的鼻子都歪了，然而被关进了狱门疆里的五条悟就像是通讯软件中被禁言的成员，只能吹胡子瞪眼睛的无能狂怒。
“其他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乙骨同学，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信息？”夏油杰知道乙骨悠太还一直在警戒着自己，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们在这段时间里面除了叙旧之外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夏油杰当然不想逼迫纱奈，但是他们的时间很急迫。
从夏油杰的记忆中可以得知，虎杖悠仁──甚至一年前的乙骨忧太能够活下来这件事──本身就出自于五条悟的强求，但现在最大的倚仗早已消失不见，虽然乙骨忧太已经强大到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性命是否会被放上利益天平的两端进行测量，但人总会有翻车的时候，比如现在正被封印在狱门疆里的五条悟。
而夏油杰的担忧远远不止有这些。
纱奈现在的样子可跟当年的诅咒女王祈本里香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与其说她是因为被诅咒强行留在世界上的冤魂，不如说她是通过了这种方式强行复活的。
当然夏油杰跟纱奈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十分复杂，就算他们在火影忍者的世界之中呆上了十多年也没能真正搞懂，但是并不妨碍这件事的巨大利益成为咒术界高层的瞩目焦点。
也就是说，五条纱奈复活的这件事情，已经成了纱奈──还有她们这一群人的催命符了。
十几年前的夏油杰，在高专时期可以跟五条悟并列为最强咒术师，但自从五条悟领悟了反转术式之后，他们的高度就不太一样了，这并不是夏油杰羞于启齿的事情。
而后又出现了乙骨忧太这个刚刚接触到咒术就以极快的速度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了特级咒术师的怪物，夏油杰可不会自大的觉得在五条悟被封印的情况下，自己可以在整个咒术界的追杀抓捕下保住纱奈跟虎杖悠仁。
五条悟的诅咒必须解除。
被夏油杰拎在手里、难得翻车的五条悟也难得的后悔了一瞬，当年他把两个可以解除狱门疆的咒具都封印在了国外，本来他们赶过去取也是可以的，但是封印是五条悟亲手下的，甚至还派了五条家的人秘密看守，无论是解除封印还是证实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情都无比的困难，简直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自信，无论是当年认为自己可以保护好天内理子，或是当年认为可以拽回挚友、可以保护纱奈、可以将虎杖悠仁脱离注定面对的死亡这些事。
五条悟知道自己总是自大，也总是因为这样的自大而后悔。
无数个午夜梦回，欺骗自己那个没有任何灵魂，安静的坐在房门口的咒零是没有死去的五条纱奈。
狱门疆里的五条悟被无数的黑暗所笼罩，本该望透一切的六眼却被未知的未来层层叠叠的蒙住了双眼。
他信任着自己的学生们，信任着曾经互相托付后背的挚友，也信任着从小接受自己这个最强教导的五条纱奈。
但无力感──从当年天内理子被杀死的瞬间，从当年没能拦住伏黑甚尔的瞬间，从当年他的喉头、他的胸腔被刺穿的瞬间──隔着漫长的十多年，再次的攀爬上了五条悟的心脏，被关在狱门疆中似乎失去了所有咒力的五条悟，一再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五条悟一转而过的思绪没有人能看清，外头的对话却还在继续，夏油杰的话音刚刚落下，纱奈跟虎杖悠仁就同步的像是姐弟一样，齐刷刷的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了乙骨忧太，两双眼睛盯着黑发少年，愣是让这位腼腆的特级咒术师不受自己控制的退了一小步。
少年的面色变得凝重，他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了:“我本来是准备留在高专里的，将我派出来寻找虎杖同学的是夜蛾校长。”
“在校长被判处死刑之后。”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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