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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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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海棠的话,唐清对屋里的柳嬷嬷道:“嬷嬷,我出去看看,回来再学。”
“是,郡主。”
“郡主,梁将军正在院子里。”海棠道。
唐清抬脚走出屋门,入目的是一身戎装、腰佩长剑的梁易安,她征了一下,转瞬间又只剩下迷惑。
梁易安见她露面,跪下行礼:“末将拜见郡主。”
“梁将军请起。”唐清淡淡道。
梁易安站起来,从软甲里拿出一枚锦囊,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块质地清澈,成色极好的蝴蝶形状玉佩,玉佩用蓝灰色的线穿着,上面是一个穿得不是很好看的中国结。
他伸开手掌,玉佩在他的手上,清晰地印出他手掌心的纹路。
唐清的视线穿过玉佩,落在他的手掌上,那双手上有很厚的茧子,她见过这样的手,与她弟弟曾经的手很是相似。
她不知道梁易安为什么会来她的院子,她与他并不是很熟,只是曾经见过一面而已。
他递玉佩的样子,难道是要送给她?
“梁将军,你这是要送我玉佩?”唐清不解地询问。
“郡主,北漠来袭,易安领命即将前往北漠,届时会错过郡主的及笄之礼,这份礼物是易安为您寻来的,望郡主提前收下。”梁易安的脸上向来都是冷硬的线条,此时却带着些柔情。
唐清没有多想,接过蝴蝶玉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梁将军,清收下了。”
梁易安松了口气,紧接着开口道:“郡主,易安要去与军队汇合,告退。”
唐清想着人家刚送了自己一份礼物,自己最好去送送对方,就开口道:“梁将军,清送送你。”
说完跟着梁易安走出院子,往门口走去,出了府门,她送上祝福,“梁将军,祝你凯旋归来。”
梁易安上马,驾马离去。
五月十八,这天是唐清的生日,也是她的及笄之礼,还在她熟睡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府内由于她的及笄之礼,已经布置了两天,即使王素欣了解及笄之礼的全部流程,即使他们处于青岚城,但他们仍想给她最好、最难忘的及笄之礼。
唐清睁开眼睛,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她坐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满脸的没睡醒。
屋外传来敲门声,她还未说话,便进来了一大波人,是她的母亲,带着女儿赶了半个多月路程的舅母以及她的二表姐。
舅母是王展鹏的妻子,名叫许香旭,是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梳着妇人发髻,头上插着配套的八宝琉璃钗,身上穿着价值千金的妆花缎,手上一串红珠宝石链,眉间一抹花钿,光彩照人,仿佛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旁边的二表姐是二舅舅的嫡次女,叫做王安蓉,也梳着妇人发髻,发间插着的冰帝海棠花步摇,随着她的走路轻轻摇动,端庄而又清雅。
唐清唤了几位亲属,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她只着寝衣,从床上缓步走下来,姿态从未如此端庄,“清见过母妃、舅母、二表姐。”
许香旭与王安蓉回了个半礼,脸上露出亲近的笑容,许香旭向前几步握住唐清的手,将手腕上的红珠宝石链褪到唐清的手腕上,“这是舅母给你的见面礼。”
王安蓉也将见面礼交给唐清。
紧接着海棠带着几位丫鬟将沐浴的木桶抬了进来,木桶里并未撒着花瓣,是冒着热气的清水。
“清清,先沐浴。”王素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际,恐怕耽误吉时,催促道。
虽说在一大群人的眼下沐浴让唐清很是不适应,但这是及笄之礼的流程之一,她便褪去衣裳走进木桶。
换了三次水,使用香皂清理过肌肤后,唐清走出木桶换上采衣采履,坐在梳妆台前。
许香旭是着木梳为她梳头发,然后亲自为她擦脂抹粉,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完成。
一切完成之后,唐清待在房间等待,其他人离开房间准备开始礼仪。
屋外传来音乐响起的声音,唐清听着声音,静静地等待着。
正厅的院子里,两边摆满了矮桌,矮桌上摆着新鲜瓜果以及糕点,诸位宾客盘腿席地而坐,等着及笄之礼开始。
坐在右边首位的是唐清的老师孟释义,他昨日赶回青岚城,为唐清取了字,此时他坐在位子上,手上拿着酒杯,饮一口美酒,露出享受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紧接着就是开礼,唐成文起身,简单致辞:“今日,小女唐清行及笄之礼,感谢诸位到来,接下来,及笄之礼正式开始。”
赞者是王安蓉,她走出来洗手,在西边就位,紧接着唐清走出来,到场地中间,向观礼者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席上,等着王安蓉为她梳头。
王安蓉将她垂落的头发梳好,将梳子放在一边,退下后,唐清向东坐好,许香旭走到她面前,高声吟诵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之后她为唐清梳头,动作很轻柔,很快便梳好了一个双鬓髻,赞者王安蓉走过来为她正笄,紧接着就是回屋换上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襦裙。
她所着的衣裳与发钗正是上次舅舅赠与她的,虽说母亲为她重新打造了一套首饰,但她还是更喜欢舅舅送她的那套首饰。
之后的礼仪一一进行,到达了最重要的一项,字笄者,也就是给笄者取字,许香旭起身下来面向东,王素欣起身下来面向西,许香旭念祝辞:“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媛字子悠,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唐子悠。”
底下的孟释义默念了两句出自诗经的诗词,“悠悠南行,召伯劳之。清有高远的志向,希望你能秉承自己的理想,向前行走,决不回头。”
取字之后,及笄之礼的流程也完成了大半,继续将最后三个流程完成,唐清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好困、好累。
城主府的丫鬟将宴席准备的酒菜一一上到诸位宾客的桌子上,然后站在他们身后,等着为他们斟酒布菜。
王素欣等人去了后院,后院坐着主厅官员们的家眷,她们围坐在桌子边,听着戏台子上的唱戏声。
见王素欣她们过来,全部站起来给她们行礼。
“臣妇拜见郡王妃。”
王素欣挥手,温和的声音响起,“诸位请起。”
几人入座后,丫鬟们将准备好的酒菜摆放在桌上,在王素欣动筷之后,其他人也开始动筷。
过了一会儿,唐清姗姗来迟,她穿过人群,走到自家母妃所在的桌子,笑着坐在母妃旁边。
周围的人是第一次见唐清这个昭阳郡主,不免有些好奇,她们的视线或多或少的落在唐清身上,随着唐清的走过,空气中传来一股子幽香,在饭菜的香味中极其明显,让人觉得十分舒心。
许香旭看着唐清,温和的笑着,她知道唐清此举的用意,装作不解问道:“清清,你身上这是什么香味?真好闻。”
唐清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从袖中拿出一瓶玫红色的液体,液体装在椭圆形的透明玻璃瓶中,轻轻晃动瓶子,玫红色的液体荡起一圈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瓶口用玻璃塞塞住,瓶身上面贴着方形纸条,上面清晰地印着青玉香水二字,底下是一个圆形商标,旁边写着红牡丹味道。
“这是一瓶牡丹香味的香水,喷洒在身上可以保持很久的香味。”介绍商品的唐清自信而又从容,就如同一朵正在盛开的娇艳牡丹。
这话一出,立刻便有一位妇人开口询问:“郡主,不知在何处可以购买到这香水?”
这位夫人是城内张太守的夫人,与别人不同,她的身上患有狐臭,每日出门不知要在身上涂多少香粉,衣服不知要熏香熏多少遍,但一直都没有办法可以治疗。
唐清没有说话,看着自家母妃,等着她继续说。
王素欣适当道:“本王妃已为诸位准备了味道不一的香水,等会儿会有丫鬟将这香水奉上。”
二人都未将香水购买之处告诉大家,见王妃与郡主没有说,底下人也不敢再询问。
过了一会儿,戏已散场,宴席也结束的差不多了,席上的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准备离开城主府。
府上的丫鬟们带着唐清为大家准备的礼物守在各位夫人的轿子前,见夫人到来,行礼后将礼物递给夫人身边的丫鬟,趁着夫人小姐们上了轿,她拉着其中一个小丫鬟,悄咪咪地跟她们说,“姐姐,这盒子里不止有香水,还有精油香皂,配合使用,可以使身上的香味持续一月而不散,夫人若是用完,可以去城中的闻香阁与百货杂铺购买,姐姐可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说的,别人可都不知道这事。”
那丫鬟听到此话,笑着感谢城主府的丫鬟,之后将事情告诉了自家夫人,这些夫人听说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内心忍不住暗喜,然后立即吩咐下去不许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