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aurie and J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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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封信寄出去了，又会是怎么样呢？
0.
亲爱的泰迪，我对你的想念无法言表。
Dear Teddy, I miss you more than I can express.
1.
劳里觉得自己实在太傻，竟然还是控制不住来到属于他和乔的小信箱面前。
明明那年午后少女的一字一句都如同烙印般落在他心上，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覆着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们只会成为怨偶，还有她对他根本没有恋人间的爱。
他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爱你，只希望她能听到。
还记得他满怀希冀转身又如坠冰窖时的绝望，那一刻，他真的好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拥入怀中，就像溺水之人捉紧最后一根稻草般。
秋日原野间，遍地金黄，风缓缓拂过，带走眼泪，徒留一地心碎。
她终究还是没有听到。
最后一次了，劳里告诫自己，最后一次想起乔了。打开信箱，看一眼，然后把钥匙扔在河里，他和乔的所有事情便该结束了。
手微微颤动，呼吸也渐渐急促，绑着红丝带的钥匙被放进，再扭开，木头之间磨擦带来的刺耳声响起，劳里有点难受地闭上眼睛，把五味杂陈的感觉压下去。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洁白的信封，上面娟秀又熟悉的字体写着他的名字。
Laurie.
耳畔彷佛能听到乔的一声声呼唤。埋藏在心底里的少年悸动又被勾起，他眼眶微微发红，僵立在原地。
劳里深深地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伸出手，像是对待世间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信拿起。
2.
乔在奔跑。
她跑得很快很快，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不能让劳里看见那封信，哪怕她心底很深很深的一处希望他会知道她的心意，她还是不能。
冬日凛冽的风刮在她的脸上，发丝被打乱，裙子被吹得啪啪作响，手也被冻得通红，她却愈跑愈快，甚至连脸被突出的树枝刮伤也没有停下。
要是劳里看到信了，她又该如何自处？她不能横插在他和艾美中间，所以有些话到底还是不该让他知道，免得事情愈来愈复杂。
而且，她很羞愧。
她只是自私地想要被爱，不想再继续孤单下去，可是这样对劳里一点都不公平。她还记得那年秋日他落寞离去的身影以及一声声饱含痛苦的我爱你。
信箱还是伫立在林间，如同昨天她把信放进去时的模样，只是乔却看到雪地上有层浅浅的脚印。她的脑海瞬间空白了一瞬，然后便快步走上前一把打开信箱，甚至忽略了它本该是锁着的。
里面，空空如也。信不见了。
她浑身不停颤抖，倚在树干慢慢滑落在雪地上，寒气浸过衣裳钻进她身体，她却浑然不觉。泪水一滴一滴流下，融化了雪，她好想大哭一场，哭自己的愚蠢，哭自己那可笑的小心思，哭自己总要毁掉所有。
“乔。”
少年的声音像是穿过几年的光阴来到她耳畔，她泪眼婆裟地抬头，看到的是他满身沾着雪，卷发吹得凌乱，一手拿着信，一手插着兜，低下头看向她。
“泰迪。”
3.
“是真的吗？”劳里攥着信问，眼角发红，“是真的吗，乔？”
“不，泰迪，别这样。”乔别开脸，止不住眼泪，“我们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存在过，好吗？”
“你写的是真的吗？”
“泰迪......”
“我只是想知道，”他咬牙道，声音低沉沙哑，“乔，你告诉我，是真的吗？”
“那重要吗？”乔巍颤颤从雪地上站起来，胡乱地用手背擦抖眼泪，深吸一口气道：“你跟我说你爱的是艾米，而且你们已经订婚了，所以无论是真是假都请你忘掉这封信，好吗？”
劳里踏前一步，额角被发丝挡住，但是蓝绿色的眼睛还是盯着她，没有移开。他低声道：“乔，我也说过，我只爱你。”
有几刻，乔觉得他们又回到那年午后，“不，泰迪——”
“那你便看着我的双眼告诉我你并不爱我。”他再也忍不住攥住她手腕，一字一句地道：“你说了，我便以后不再打扰你。”
“我不能。”她难受地低下头，眼泪更汹涌隔。
“你说你想我，你说你觉得最悲惨的命运是没能和我共渡余生，你说你不该拒绝我的求婚。这些都是你说的。”他把信举到她面前，红着眼逐句念出来，“你爱我，乔。”
“那又怎么样！”她大喊道，从他手中扯出自己的手腕，“你和艾美是夫妻了！而且我很自私，你知道吗，我只想要被爱！我只是觉得很孤单很孤单！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我只是想有人陪伴！”
“我知道你爱我的，乔。”劳里盯着她，慢慢地道：“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但是你却把信写给我了。”
“我......”乔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她冰冷的双手被劳里拉起，他仔细地拂去她手心上的雪花，脱下自己的手套替她戴上，接着又把围巾脱下，小心翼翼地系在她颈上。他抿起个极浅的笑容：“别冻病了。”
4.
乔在劳里怀里哭了很久很久，语不成调地跟他诉说着这几年的人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她舍不得离开。
“乔，跟我去欧洲吧，在那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束缚你的。”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很轻。
乔抬起头看他，似是突然清醒过来，她向后退了退，“我们不能这样做，艾美要怎么办？”
“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而且去欧洲不是你的梦想吗？”他扳过她的脸，认真地道，“既然你说你自己十分自私，那便真真正正地自私一次，不要去想其他人，只想你和我。那会是场新的人生，没有什么贵族社会，也没有规条，只有我们两个。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欧洲？”
“泰迪......”
“我们就自私一次，好吗？”他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得像是水一般，“不要去想其他人，只听从你的内心。”
乔很清楚自己心底的答案，可是如果她答应了劳里，那就是他们两人背叛艾美了。可是，她真的很想当一个自私的人，不理世俗的目光，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身边有劳里，还有笔和纸，她每天都可以做喜欢的事。这是她能想像到最美好的生活了。
也许一生一次的自私也不是太过份吧。
她迷失在她的泰迪的眼睛里，只听到自己缓慢又坚定地道：“好，泰迪，我们去欧洲吧。”
5.
冬日阳光落在乔和劳里身上，风也似乎变得轻柔，带着干燥青草的味道。小道上没有任何人，只得他们的马车，乔拿着一个行李箱，牵着劳里的手，踏上了马车。
“这是我一生唯一的一次自私。”她倚在他的肩膀上道。
“这也是我一生一次的自私。”他轻声道，“但是，乔，他们会明白的。我把所有东西都留给艾美了，所以不要再想了。”
“嗯。”
“我爱你，乔。”
“我爱你，劳里。”
下一个瞬间乔感到的便是劳里温柔又热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这一刻，她终于肯定她是爱他的，而且一生一次的自私也是值得的。
END.
前几个月看了小妇人，因为太爱甜茶所以最近不停看剪辑，结果便愈来愈意难平了（哭）
作者有话说第1章 Laurie and J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