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一念之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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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扫了眼陆续站起来的队员，淡淡说道：“五成以上的几率，本来锁在房子里的冤魂将遭到解放，其中包括纱重和树月。其中又有六成以上的可能，包括村人在内，所有的怨灵会一齐向我们进行围攻，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拖得越久麻烦越大。”
“那这团黑气是什么东西？”霸王瞅了眼结界外围，好家伙，他们和被丢进了黑窟窿里似的，除了安全区域什么也看不见，“刘哲说这种雾气有毒啊，但大战开始后总不能一人顶一个防护罩子到处跑吧！”
“冲开就行了，这东西不容易聚拢，而范围也不是很广。”习雨终于从纳戒中取出双刀，“噌”地一下挥舞开来。黑色的刀身一瞬间染上了层薄薄的白雾，闪了闪被吸入刃中。
双胞胎低呼一声，好奇地盯着众人整理装备，除了电影上经常能看到的炸药、枪械之外，就属习雨“尘虚”和郑吒的“审判之矛”最拉风了。
习雨笑笑，抬手修正了结界的范围，将整个房间套入其中后便与郑吒分居两侧，一人一边守在照相机旁边。
“楚轩，我先问你，”郑吒想了想，满脸严肃地看向面前的智者，“接触照相机有危险吗？”
“没有。”楚轩答得很快。
“你确定？”郑吒皱了皱眉头，楞是想从楚轩那平静到几乎啥也没有的眼睛中瞧出些什么。
“我确定！”摆了半天POSE的少年不耐烦地插嘴，“照相机本身没有问题，你们来之前我就确定过了。你要是担心就你自己拿……反正绑定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只不过您老发发慈悲吧……这结界张着不费劲，但也是能源浪费啊……”
“不费劲你个头……”替习雨撑着另一半的刘哲抽了抽嘴角，额角都开始冒汗了，“郑吒，我刚也看了看，那东西没有沾上怨气……你放心吧。”
郑吒终于点点头，“那好，楚轩你去拿相机，其他人做好准备。”
楚轩一直表现得非常平淡，他什么也没说，走到习雨和郑吒中间，伸手就拿起地上的相机。
“完成‘校园怪谈’、持有‘空间符文’，开启‘零红蝶’最高难度任务，所有奖励和惩罚双倍增加，所有高科技武器对‘零红蝶’世界生物无效。三十分钟内,开启‘虛'并将其消灭。虚’扩散到‘皆神村之外’扣除奖励点数5000；超过时间或双胞胎中任何一个在抵达‘虚’前死亡则任务结束，皆神村崩塌并扣除奖励点数10000点。恐怖片结束时，负奖励点数者将直接抹杀……不使用摄像机杀死普通村民冤魂，获得50点奖励点数；杀死BOSS级怨灵获得300点奖励点数……任务完成，获得奖励点数8000，B、C级支线情节各2个。”
主神无机质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中洲队队员直勾勾地盯着楚轩手上的摄像机，瞪大眼睛、张大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不能使用高科技武器？扣……扣分？崩塌？真不愧是楚轩一手促成的最高难度的任务，分值确实是够可观的……但……这……这条件听上去风险怎么不是一般的大啊！！！
“别愣神了！”伴随着由远及近的震动，习雨大喝一声猛地跪下单手撑地，周遭的结界突然发出淡淡蓝光，‘唰’的朝各个方向窜了出去。围绕在四周的黑雾瞬间就被冲散开来，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便见不甚牢固的天花板正颤颤悠悠地往下落灰。
郑吒绷紧神，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渗人的凉意正从四面八方迅速靠近，即使只是其中的一小股也足够危险，“张杰、詹岚，现在能确定‘虚’的位置离我们有多远吗？还有楚轩设置小豆的位置！”
张杰和詹岚同时开启精神力扫描，两人分别用范围和单向检查了周围一次，探测距离较远的张杰才开口说道：“‘虚’的位置不能确定，不过北方有很强的灵力显示；楚轩要设置小豆的位置倒是找到了，只不过那棵树是这里一直往西，大概有5公里左右，那里是村子中心地带的可能性很大。”
“操，两个地方在不同方向？”郑吒大骂一声，他焦急地扫了眼四周，最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大声说道：“习雨，你带上双胞胎、詹岚、和霸王先从空中去找‘虚’的位置，那黑龙能载5、6个人可以吧！找到后先别开启，那些怪物不会飞，空中还是安全的。等楚轩设置了好结界我们就过去！”
“我也去。”郑吒分队的时候，零点不明缘由地一阵心悸，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如是说道。
郑吒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就这样吧，零点正好可以选择狙击地点。习雨，确定地点立即通知我们！”郑吒不知道自己的安排是否妥当，或者说他已经尽全力进行合理的分配和部署，客观上明明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有种莫名的不安。
也许和咒怨那时一样，他过于敏感而被气氛影响了判断吧。——感觉到大量的怨灵紧紧满满地围在布了结界的屋子四周，中洲队的队长只能如此自我安慰道。
习雨似乎看出来了，他扫了眼开始震动的拉门，取出召唤器毫不犹豫地抵在了太阳穴上，只是在扣下扳机的前一刻顿了几秒。
“小雨！？你做什么！？”司空见惯的中洲队队员当然没觉得什么，但双胞胎少女可吓坏了。天仓澪的叫喊声惊得少年回过神来，他将食指立在嘴唇上送去一个安抚的微笑，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激动的女孩莫名其妙地镇定了下来。对此，死命揽着两小姑娘的霸王和王侠自叹不如。
成功安抚了两个女孩之后，习雨定了定神，对着脑袋扣下扳机，“赛特！”
伴随着少年平静的声音，一只黑龙凭空出现，它本就极大，振开双翼的同时直接掀翻了整个房顶，一时间强风夹杂着灰尘和木屑飞得到处都是。只是包括习雨自己在内，谁也没能意识到这个举动错得有多离谱。然而，当他们留意到的时候，根本无力进行挽回。
巨龙由浅浅的薄影逐渐变为清晰的实体只不过眨眼须臾，然而就在它幻化成型的、展翅腾空的一霎那，刺目的耀光毫无征兆从天幕急速撞下，鲜红色的光束每道都一米粗细，无一例外地刺过黑龙的身体。大量地鲜血从龙腹中急速涌出，沉重且腥咸地液体一股脑地落在地上，一群人就和在血池里打了个滚似的，全身上下尽是黑红的粘液。狼狈如此，却没有一人开口抱怨，只因那与光束射来的同时，那划破空寂、直直撞进众人头骨……令人心寒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少年的声音不绝于耳，郑吒按捺下回头去看的冲动，手上的审判之矛猛地横扫，村民的怨灵便被金光撞得飞了出去。晃眼扫过，射穿黑龙那一道道光柱居然化作点点红蝶，此时正急速散开，黏着在黑龙的身上，以极为惊人的速度吞噬起巨大的肉身。
习雨尚未停下的惨叫霎那间变了掉，他断断续续地嘶喊着、颤抖着，隐约夹杂着哽咽求饶地声音。
不仅是郑吒，众人手上的动作都为之顿了一下，双胞胎惊慌失措地围在习雨身边，想要搀扶却在碰触地刹那，被猛烈痉挛的身体吓得缩了回去。少年死死地蜷缩着，环着身体的双臂青筋突起、指尖惨白，抠进血肉而全无自知。玄黑的瞳子散乱得失了焦距，滚烫的龙血渗在他的头上脸上，混着泪水滑落下来，被染得鲜红的衣服湿哒哒地粘着肌肤，就连那滴落地液体也不知是他的还是黑龙的，积在地上渐渐扩大、形成一滩刺目的血洼。
他们何曾见过这人如此脆弱的模样，就连当初被异形斩断手足、腐蚀性的液体毁了他半边身子，他的表情都没见动过一下，更别提都开口大喊、流泪求饶了。也正因如此，耳边的声音才格外的渗人、格外地令人心惊。
第一个忍耐不住的的人是零点，他红着眼疯狂地射向漫天的红蝶，一连数发、枪枪命中。只是相较于那几千几万只数不清的红蝶，落下的几只不过零星几点、九牛一毛。
“停下，别浪费子弹了。”理智冷静的声音宛若渗骨玄冰让有些浮躁的气氛将了一个温度，楚轩扫了眼黑压压围上来的无数死尸，淡淡说道：“没想到主神彻底封死了空中的路线，这次攻击太过突然，我和习雨都没想到。persona和主人一心同体，它若受到重创，主人不仅会同样受到的影响，甚至会伤及精神。没办法，张杰、刘哲，你们开启结界，我们先去剧情中唯一的安全区……”
“不……不用……”在刘哲张开结界的同时，惨叫竟也停了下来，少年的声音和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艰难隐忍，“我找到……‘虚’的位置……”话未说完，习雨呕出大口鲜血，刚刚支起的身体也因脱力而再次倒向地面。离得最近的双胞胎尚反应不及，他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揽进了怀中。
突如其来的碰撞激起少年一阵抽搐，他深吸一口气，擦去留到眼里的龙血，就着零点的助力单手撑地。伴随着巨龙的消失、少年的双目已然一片清明。冰晶似的白芒从习雨撑地的位置迅速蔓延开来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操着斧头、铁铲的死尸刚一接触光线便生生止住了动作，伴随着白光散去、冰晶打桩似的几乎布满了大半个村子，时间宛如停止了似的，就连尚在中间的BOSS级冤魂也没有逃过僵直的命运。一条道路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延伸至远方，在漆黑一片的深夜、灰白色的直道分外显眼。
“红蝶通过‘赛特’侵入我的思想，却也让我找到了虚的位置。”少年的语气如常平静，若非他面色惨白、声音嘶哑，众人甚至要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梦中幻境罢了，“按照原计划兵分两路，你们先去处理小豆，我们一到‘虚’就将地图传送过去。”
“不，改变下人员。”楚轩将照相机放到张杰手上，“这个照相机没有绑定限制，张杰、王侠、零点、霸王，你们和习雨直接过去消灭‘虚’，双胞胎跟着他们。其他人和我来，毕竟‘树’离这边较近，顺利的话结界必然会优先展开。”
郑吒愣了愣，连忙说道：“等等等，习雨既然受伤了，分散战斗力就不太合适了吧！我们一起布置好小豆，再过去处理‘虚’不行吗！？”
“时间来不及，他坚持不了那么久。”楚轩扫过郑吒，淡淡说道：“你还要啰嗦吗？我们的时间已经很不够了，结界若不展开什么也不能做。”
郑吒闻言，朝那堆恶心的尸体骂了句脏话，抓起审判之矛一边清扫道路，一边向西面狂跑。与他同队的几个慌忙跟上，临走前还看了眼剩下的人。
“我们也快点吧。”习雨靠在零点怀里，疲惫地说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这个魔法还能坚持几分钟。张杰，接下来的就靠你了。”
张杰收好摄像机，和王侠人手一个姑娘，扛在肩上迈步就跑，零点默声抱起习雨，而霸王则拿着脉冲枪横扫开路。
五公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待郑吒一行来到指定的巨树之下，习雨的时间魔法刚巧失效。只听“叮”地一声，冰晶碎成无数透明的银白色粉末，以黑夜为底，银光点点十分漂亮。只是站在这里的四人实在没功夫欣赏这一奇幻似的美景，在他们眼前布满了被冰晶炸了个粉碎还能迅速地胡乱组装、扑咬过来的恶心死尸。
“暴风！”与此同时，少年特有的声音引来无数乱风，狂暴的气流将村民的尸体冲撞开来，刹那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防护墙，阻止了敌人的攻进。而旁边的郑吒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抽出审判之矛射向天际，金色的长矛宛若雷鸣闪电，炸了似的插入浮在半空的女孩，将她死死地钉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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