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另种选择 ...
-
就结果来说，郑吒回家其实只是给宋郁开门的。因为当他走进空无一人的卧室才愕然想起，离开主神空间前一个晚上，两人住的是习雨家的客房。当他匆匆忙忙跑到习雨门前的时候，只见房子的主人正敞着门百无聊奈地靠在墙边……守株待兔。
“你的反射弧还能再长上一点吗？”习雨嘴里叼的POCKY喀吱喀吱地越来越短，“我还想着要么给你送过去算了。当然，进去时我懒得蒙眼睛，看到了啥不该看的就别怪我了。”
郑吒抽抽嘴角，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因此只好有苦自己吞，闷头闷脑地往客房走去。习雨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取出衣物往浴室走去。
推开门走进房间，郑吒略微松了口气。萝丽还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宋郁那杯安神茶的作用，她依旧睡得很熟。拖了把椅子，男人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自己最为重视的女孩，内心渐渐平复了下来……或许只有在她的身边，自己才能找到最为温暖的归处。
许是盯得有些久了，睡美人终是翻了个身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萝丽茫然地环视周围，“早……”待看到熟悉的人影，少女揉着眼睛一边起身一边打着招呼，“是要去……”声音略微一顿，床上的女孩顿时清醒了过来，她缓慢地摇了摇头苦笑地说道：“是吗，已经回来了啊……”
“抱歉。”郑吒摸了摸萝丽的头发，“没有叫醒你，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丽儿，相信我……我没有忘记一同回到现实世界的约定。”只是不仅是我们，一起回去的还必须有楚轩、有习雨、有零点、有霸王、王侠、詹岚等等……这些与我共通奋斗过的伙伴，“还记得那些曾经和你在一起的姐姐们吗？我要复活她们的男人，然后再次与同他们一起共通奋斗！”
萝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在她的记忆中，这个人正直、热情，却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般坚强。然而，在不知不觉中他变了，明明对自己而言不过眨眼须臾，那个本是触手可及的男人却变得如此遥远，渐渐地渐渐地……有些陌生了起来。
萝丽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任性，然而她却忍不住希望这个人不要变，永远是那个只属于自己，温柔却又容易受伤的郑吒。
*
由于郑吒和萝丽的晚归，因此整桌子菜几乎都是出自宋郁一人之手。当然，乖巧的小男孩也零零碎碎地帮了不少忙。习雨跟零点过来得并不算晚，也就是众人刚刚坐下、菜肴刚摆上那会，不过还是因此被小小嘲笑了一通。
“……基本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了。你们其实早就死在好几场恐怖片之前。事实上在与恶魔轮回小队的对战中，整个中洲队只有我和习雨两人……侥幸活了下来。”郑吒差点用了苟且偷生一词，转念想到还有个习雨连忙又吞了回去，“所以我要复活过去的战友，让整个中洲队成为所有轮回小队中最强的团队！”
待吃完午饭，郑吒便将这段期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特别是提到了他们已经死亡，而复活的机会也仅仅只有一次……倘若再死，面临的就是真正的死亡了。出乎预料的是，王侠和霸王表现得都很坦然，他们并没有露出惊喜或者惧怕的神色，而是非常坦率的向郑吒道了声谢，然后就各自默默地喝起茶来。
对于这些，习雨倒是见惯不怪了。那两人毕竟都曾是生里来死里去的战士，对于离别和死亡早已司空见惯了的。特别是从特种兵中直接挑选并指派而来的王侠，他与在此的任何一人都不相同，当被催眠而坐在电脑之前那刻，他就已经做好有去无归的心理准备了。
休息了一会，一行人来到主神空间强化和兑换武器。毕竟下一场恐怖片是用科技武器就能解决的侏罗纪公园，因此在兑换上倒是省了许多麻烦。再加上郑吒的队长权限拥有极其方便的查询功能，这项工作可称极其顺利且迅速。零点在咒怨之后本就剩了两千多的点数和一个D级支线情节，因此直接将高斯狙击枪和子弹兑换了出来。而楚轩更是早已有了自己的方向，连让郑吒帮他查的功夫都给省了。
待所有人试验完武器，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其实整整一个下午，是没习雨和零点什么事的。他们的武器早就无需去试，而郑吒在试验新技能的时候习雨也没法帮忙切磋，意见和建议有楚轩这个智囊团就足够了。要不是零点有心参与团队活动，习雨大概已经抓着人开溜了。
……恩……毕竟就算没伤到，那人身子又是被强化过的，但难免还是……
于此，就算再怎么纠结，习雨还是没法将这个拿出来说的。
好在晚上的活动习雨还算喜欢，当结束了正事的男人们扎成堆的时候，酒自是少不了。对着企图灌倒自己反倒先喝趴下的两个醉鬼，习雨无奈地摇了摇头。余下的三人：零点历来自制，只喝了几杯便停了下来，还时不时提醒身边那个贪杯伤身；而郑吒和楚轩的体质也算千杯不醉，边喝还边能聊些正事……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借酒消愁的心绪和必要。
“你有什么打算吧，下一部恐怖片。”楚轩用的是肯定句式，“如果除去下一道禁制，就算解开基因锁状态，你的战斗力也微乎其微。”
郑吒听得浑身一哆嗦，他下意识就接道：“你不会打算舍弃习雨吧！”随后想想前后两句，又觉不可能，“厄，不对……习雨失去战力只是暂时的，你不会做这么不讨好的事。”
楚轩淡漠地视线在郑吒身上停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即便习雨不具备有效的攻击能力，他的头脑也是千金难买的贵重资源。”
习雨身子一抖、杯子一滑，期期艾艾地抬起头来，“那啥……”
“抛去支线情节，侏罗纪公园应该是难度极低的恐怖片。如果不将我们直接空投到索纳岛的话，其他地方应该只是普通的现代社会。”楚轩毫不犹豫地打断习雨的话锋，平静地看着他，“你应该已经推测出最大的数种可能，并根据目前的状况做出决定了吧，说来听听。”
发觉到郑吒和零点同时一僵，习雨眉角跳了跳……看来自己不良记录太多，已经快到没法取信的地步了。
轻晃着杯中佳酿，习雨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没有太多的打算，如果初始点是岛上，那么我就只能跟着你们看情况再作打算。但倘若一开始就处在安全的地方又没有特殊限制……”少年抬眼看向面前的队友，“那么请容我暂时脱离队伍。”
“恩……厄？？”惊讶的郑吒险些跳起来，待看到萝丽从厨房里奇怪地向外探了探才干笑地压低声音，“你……又想搞什么。”
“别担心，我这次什么危险的事也不做。”
还信你我们就是白痴！——零点和郑吒同时在心里呐喊。
“这么说吧，我就是为了避免危险才选择暂时离开队伍的。”面对满脸不信的两人，习雨看向淡漠如水地楚轩。见对方没有替他解释的打算，只得哀叹着自力更生，“就如楚轩所说，解除禁制后我的身体会虚弱一阵。这个虚弱与生病不同，表现为力量减弱或者魔法力完全不能使用……第一层禁制就表现为前者。”
“等等……”郑吒突然觉得有哪不太对劲，“但你不是已经解开第二层禁制了吗？为什么之前并没表现出虚弱的状况。”
“因为第二层我已经陆陆续续地自己解了大半，”中途一直使用药物压制，“再加上复制体毕竟与我魔力同源，而初低的后遗症也并非特别明显，所以只要小施引导就抵消了剩余的部分。所以我在回到埃及那段时间，能够使用一定程度的法术。”
“也就是说，第三层禁制的后遗症其实不算特别厉害，但你使用了那个什么捆绑魔法导致魔力源不稳定，因此不仅力量减弱而且魔法也不能使用啰？”郑吒想了想如此下了结论，“但是你还有persona能力吧，虽然跟着我们并不表示绝对安全，但起码能够获得一些分数和支线情节啊。”
“就是因为persona能力也不能使用。”楚轩喝了口茶，终是接了话端，“习雨的persona能力是通过精神力控制的，如果计算没错的话，他在解除禁制之后不仅力量会大幅度削弱，精神力也会降至一个程度情况。普通的生活还好，在这种状态下召唤persona是会因无法控制而引起暴走。我查过主神的资料了，习雨的persona已经属于高级类别，控制它们很可能相当于同时操作两只异形进化体。”
郑吒顿时张大了嘴，他愣愣地看着一脸淡漠的楚轩，又傻傻转头瞧了事不关己似的习雨，“你……”想到作为精神力者的詹岚只是控制两头进化体自相残杀就差点送了性命，这个人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操作那个危险物品那么长时间……还，还战斗？“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习雨险些喷出酒来，他有些纠结地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自己平时说说也就罢了，这话从别人嘴里出来怎就那么奇怪？
“厄，我是说……你解开全部禁制之后是不是就和怪物一样……厄，我不是那个意思。”文化水平不低的公司主管，此时竟没法迅速搜罗出合适的词来。
“解开全部禁制我不会弱。”习雨无奈地苦笑一声，“见过我的复制体吧，如果顺利的话……除去禁制之后的我，会比当时你们见到的更强些许。”
另外两人大概觉不出来，但郑吒这下确是真没词了。还记得当时，习雨的复制体无声无息地接近他们那俯视众生似的傲慢神色。虽然在轻快地谈笑，却给人喘不过气来的可怖压力……那人很强，虽然不知道强到什么地步，但极可能不比自己的复制体弱。
而习雨居然敢下断言，如果解除禁制的话会比那个他更强……为什么？
“不为什么。”饮干最后的余露，少年微微勾了些唇角，而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我与他，毕竟不同……但，以后的事也不好说。”
屋内一时无声，似乎觉出气氛有些尴尬，少年连忙转移话题，“总之下一场恐怖片就准许我告假吧，短期内我并不需要强化武器和身体素质，这次还是呆在稳妥点的地方比较实际。我发誓，只有这次……我是绝不会背着你们干啥危险事的。”
……只有这次啊……
郑吒和零点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习雨不放，而楚轩也默默抬起头来。
“以后也尽可能不会。”少年再次保证。
尽可能啊……
“……我知道了。”郑吒哀叹一声，毕竟未来会发生什么并不好说，而习雨又是不喜将话说满的主，现在这倒已是极限了，“如果有新人的话……顺便帮我审视一下他们是否拥有成长的潜力。”
习雨挑挑眉……观察新人吗？完全没料到郑吒会将自己安在这样一个位置上，要说没必要到也不是全不至于，只是倘若发现他们没有存活或者成长的潜力，又打算如何处置？杀了吗？抛弃吗？……这人大概没想到那么深吧。
楚轩显然也留意到了，然而他却选择提出另一个更为迫切的问题，“我们要复活中洲队的所有成员吧？”中洲队的智者沉思了一会，如此说道：“虽然只是挑选其中实力极强的成员，但也同样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倘若团队的人数超过二十个时会怎样？‘主神’空间里只有二十扇房门，如此，最为可能的就是抹杀我们团队中的一个，或者……抹杀复活他的那个人。总之，我们的很可能会失去一名重要成员……”
而习雨则用指间敲了敲白瓷杯沿，“虽说目前主神很可能并没有关闭新人进入的选项，但不代表随着队伍的壮大而不会发展至此。”少年淡淡地瞟了眼旁边的楚轩，那人也不是没考虑到这个部分，只是偏偏选择了最为残酷的一条，“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我们运气‘极好’，接下来不停地遇到有前途且实力强大的新人……会怎么样？当队伍中人数达到饱和的时候，我们很可能就无法复活原来的成员了。”
“一直送来有前途的新人，这和中头奖一样几率太小。”楚轩毫不犹豫地否定习雨刻意给出的假想，“不过在我们复活全部成员之前，达到队伍饱和这个可能性却是存在。”说实话，这两人的猜测听到郑吒耳里都是差不多级别的心里摧残，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故意分开说的，怎么觉得有点打击加倍呢？
郑吒苦着脸看向两人，好半天才艰难地说道：“你这么说……表示已经有好方法了吧。”这个可能性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真放出来说，他却没有找到最为合适地解决之道。
楚轩推了推眼镜，“有两个办法：一是杀掉团队中没有用处的成员；二是尽可能的在每一部恐怖片里完成大部分支线剧情，将所有可能性顾及完全，尽可能在遭遇二十人的最高难度任务之前将所有主要成员复活。基本上，我认为将第一条和第二条结合起来最为合适。”
这会郑吒真是有苦难言了，虽然习雨嘴上不说，但他显然是站在楚轩那边的。而零点……中洲队队长悲摧地看了看爬在桌上吧唧嘴的两人，哀叹一声——如果这两人还清醒，可能更适合做此刻的战友吧。
“选择第二条吧，尽可能的完成每一部恐怖片的大部分支线剧情……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回到以前的恐怖片里去寻找，只要能够提前完成下一系列的难题，我们有很高的几率能遇到双倍奖励的任务。”
习雨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而楚轩则直接摇头拒绝，“这样很不划算。首先，我们必须消耗支线剧情来开启恐怖片世界；其次，需要消耗五倍的奖励点数来提供行动时间……最重要的是能否遇到支线剧情的比率仅仅五五对开。好吧，就算真遇到了支线任务并将难度提高到最高……我并不认为以目前的实力可以挑战大部分恐怖片，你这样的说法我完全不能赞同……”
郑吒深深地凝了眉，他沉默了一会咬牙说道：“别的话也就算了，但让我主动屠杀团队里无辜的人……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除非他们的行为给团队带来了危险或是攻击了其他成员，否则他们仅仅只是因为存在而妨碍了某些人或者事……你认为我有资格去伤害甚至将他们直接抹杀掉吗？我……做不到！”他直视着楚轩和习雨紧紧握了双拳，“而你们……即便能够做到！我也不希望并不准许你们去做！”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另种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