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过往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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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吒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习雨心情这么好过，说得文艺点是喜形于色，说得通俗点就是开心得冒泡；郑吒也发誓，他这辈子亦没见过楚轩表情那么“不爽”过……说是不爽，其实不过是郑吒主观人为添加上去的，而楚轩本身并不自带此项功能。基本上楚轩只盯着心情舒爽的少年冷冷开口，“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魔力源变得那么不稳定？”
“只是一个小法术罢了。”对于迎面扑来的低气压寒流习雨全当没觉出来，他懒懒地撑着头轻笑道：“为了得到最重要的东西，只是微微触犯了些许禁制又有何不可？”
“小法术？微微？”楚轩一付你不要和我发傻说笑的表情，扫了眼少年的面色，“我说过要以队伍绝大多数的利益为重，你这个身体情况真的打算回去后就解除禁制吗？要知道在主神空间剩下的时间并不够多，我没有把握能让你在下次恐怖片前恢复为最佳状态。”
“哈哈，放心吧。”习雨嬉笑地摆了摆手，道:“就算回去不解除下一阶禁制，我也恢复不了啦。”
郑吒发愣，楚轩冷笑，零点则猛地唰白了脸。
……于是让我们影片倒会一小时前……
习雨柔软的舌头娴熟地挑逗着零点的敏感，他虽然从未亲自用嘴服侍过他人，却也清楚如何带去濒临极致的刺激愉悦。当零点终于经不住那一波波令人癫狂的热浪时，他终是一紧一颤失神宣泄了出来。少年险险地吞了涌出的浓液，并贪婪地吮吸着帽尖的小孔，将剩余的芳泽尽数掠至口中。
“终于齐了。”恍惚间零点听到习雨如此低喃着说道：“零点，我接下来要做一件极其任性自私的事情。”柔软唇凑过来轻碰了下，带着些淡淡的麝香味，“就算你之后会怨我恨我，这件事我也依旧会做……那样的，我绝不愿再看到了。”
“不会。”恢复了些气力的男子用手心熨开遮着少年面容的碎发，说起来习雨的发质柔顺、皮肤也意外的好，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没人相信这是个战斗能力强得可怕且经验极其丰富的杀场老手。
这世界没救了……零点突然有了这样不合时宜的想法……
面对那全心全意的信赖与包容，习雨不免有些心虚。他轻轻一叹，缓慢地为零点扣上衣衫顺道低头掩了神色。内力的用法很多，但绝非仅在战场打斗之上，比如可以拿来逼毒抗毒，再比如……蒸干衣服。总之，习雨此时正一边开口解释一边心甘情愿地充当节能烘干机，“还记得我曾向你索要过血液吧……”
零点颔首，他知道习雨只是在给自己找事干，因此并没加以阻止——虽然以自己的体质，穿个湿衣服吹吹凉风就会伤风感冒……难。
“‘莫虚’曾经有个天才，他在偶然间理解了‘魂’的实质并同时了悟出一种秘术……就是利用三种‘液体’来束缚他人的灵魂。”习雨感到紧贴着的身子一僵，却并没有停下来，“如果对方是男人，只要配合法咒吞饮就能对其状态得以一定的感知，倘若再引出自身魔力源进行捆绑……那人即使是死，灵魂也会永远跟随施法者。除非施法者本人的魔力源完全溃散或者个体死亡才可获得解脱。”
“和主神的造物一样吗？”零点的声音依旧如水平静，“不，造物如果先行死亡，灵魂大概是不会被单独抽离出来的吧。”
“我没有将你当成造物的意思。”习雨皱了眉，虽然对于郑吒他们创造现实中的爱人一事，他虽不会责备却也接受不能，毕竟那不过是依照自己意欲创造出来的假象罢了，“也永远不会用那种方式将‘你’创造出来。”
微微一愣，零点忍不住小勾了唇角，“当然，我知道。”
“你……不恼吗？”习雨认认真真看了对方半天，却全然没有瞧出一丝恼怒的情绪，“我可是先斩后奏……厄，虽然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但随意束缚他人的灵魂却是相当自私且不道德的啊。”
“我不会再寻死了。”对于这个聪明绝顶却关心则乱的少年，零点有些哭笑不得，“更何况在这恐怖世界里，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这也算是一种保障吧。”真正死的时候如果是和这人一起，倒也不错——男人不小心恶俗了一把。
“但是……”习雨似乎依旧不能释怀，他想起被自己留在主神空间的宋郁，低低说道：“那并不是件好过的事……无法和我以外的任何人对话，不能离我太远，不为他人所知，只能以灵体的模样存在着连触摸都办不到，更别提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死亡了。”
“是说宋郁吗？”
习雨一怔。
“主神依我们的愿望所提供的造物虽然与普通人没有不同，他们会吃饭、会睡觉、会生气也拥有自己的感情，但宋郁在‘自我’的表现上却与其他造物截然不同，你对他也使用过这种秘术吧。”虽然明白那两人并没有暧昧关系，零点心里还是有那么丁点不自在，“然后你只是创造了个没有灵魂的□□，然后依附？”
“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彻底明白零点对于这自作主张的无耻行为全然没一分介意，习雨慢慢也自如了起来，“魔法源无论大小一人终只有一个……这种秘术又怎可能同时施予两人？更何况灵魂系的魔法可是最高端的啊，见人就用我岂不是得活活累死？宋郁是个意外，和秘术什么的没有关系。”再说了，唾液和血液也就罢了，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毫无心理障碍地用唇舌安慰，并且满怀欣喜地喝下那东西的人……这世界大概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总之宋郁的情况和你不同，他已经完全依附上主神创造出来的□□了，在命运上和其他造物没有区别。但如果我将秘术进行到最后，你则全然不同……”
“一定要现在？”零点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这么高端的法术对你不可能没影响，禁制怎么办？”
“或多或少会触犯一些些，没什么关系。”复制体给打了的强心针到现在还有用，少年笑得一派洒脱。
于是，即便被骗了无数次，零点依旧义无反顾地妥协了，容忍了……也再一次被骗了……
“好吧，现在来说说那个‘微微触犯了禁制’的‘小法术’到底是什么？”楚轩不咸不淡地坐在桌边，语气里虽有强调却没什么挑拨的意味，“虽然不认为你会做无意义的浪费，但最近的行事却明显有些反常。”比如昨天还因零点而弄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今天却明显好得过分了。
“灵魂捆绑法术，利用媒介与自身魔力源相连接，只要本体不死或者魔力源不消散就可以达到牵制被施法者灵魂的作用。”习雨倒也不吝啬地开始解释，除了没说“媒介”具体为何物之外，连魔力的走向和咒文都说了出来，以尽可能满足楚轩的好奇心来减少事后麻烦——当然，郑吒和零点两人完全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习雨’创造的灵魂系高位魔法吗？”楚轩喃喃自语，“虽然是除了你以外谁也不知道的法术，但却也足以触犯相当程度的禁制。而你现在仅是发生了魔力不稳定的状况……恶魔小队……不，你的复制体对你做了什么？”
习雨微一扬眉，他本就不觉得这些事能瞒过楚轩的眼睛，他避词掩字只是不愿让零点尴尬，只要楚轩了然却不说，郑吒听了却没懂也就够了，“没错，他替我解除了一道禁制，然后在‘墙’与‘墙’之间设下了些微的屏障，这就是我这段时间能够使用一些魔法的原因。”
“我明白了，姑且不说你今天做的是好是坏，但只要那道屏障还存在就不能继续解除禁制。”楚轩点了点头，他拿起桌上的椰枣不紧不慢地啃了一口，“以你现在的状况既然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来稳定魔力源的话，那下一个恐怖片你就回到后方好了。现在主神对我们的评价已经清零，接下来的任务难度会大大降低，再加上霸王和王侠两人，用来完成支线情节的战力也应足够。那么就这样吧……”
“什么就这样吧！你懂了我却完全没懂啊！”忍无可忍的郑吒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有时候甚至还会冒出莫名其妙的语言和专业术语，根本全然不当他们这些正常人存在。即使如此，对于抓关键词、关键点、中心句的要领他在小学时可就是都学过了的！“什么灵魂捆绑法术？什么‘习雨’创造的高位魔法？还有你怎么看出习雨魔力源有不稳定啊！？”
“凡人的智慧。”楚轩淡淡地扫了眼郑吒，“从这些提示中还没明白吗？习雨将零点和他的魔力源捆绑在一起了，只要习雨不死零点就可以以极小的代价无限次复活。至于魔力源的不稳定……你进入这附近应该感觉到微妙的排斥感了吧，那就是习雨魔力源在调整控制的缘故。”
“厄？”郑吒一愣，他确实有感觉到略微的排斥感，但也仅仅是刚走到这条街附近的时候。那感觉很轻微且转瞬即逝，因此他还以为那是错觉……楚轩这家伙也太可怕了吧，居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不会失手错过，“那不是很好吗？只不过听上去这种法术只能使用一次吧？哈哈，如果能够将所有队员都捆绑上的话……”
郑吒突然住嘴了，因为他发现不仅是习雨连零点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厄，这个法术施展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吧？——却不料那两人只是不小心稍稍脑内了一下郑吒的提议，因此一个有些反胃一个有些吃味罢了。
“那‘习雨’创造的灵魂系高位魔法是什么意思。”一直出于旁听状态的零点平静开口，他不认为习雨会在这方面对他说谎，但楚轩的话却明显与之前的解释有所出入。
“我有那么说吗？”楚轩平心静气地看向郑吒和零点，然后扭头。
“你说了。”两人异口同声，毫不迟疑……这人居然敢公然装蒜！
“哦，我忘了。”楚轩雷打不动。
郑吒爆跳起来，指着楚轩就嚷：“楚轩你给我转过头来！别以为你不开花我就不知道你是水仙不是蒜了！”他倒不是真想知道那句话有什么深刻的意思，只是见不得楚轩这个样子，直接告诉他们不能说不就完了吗？也没人逼他吧！
“噗，啊哈哈哈！”于是，习雨彻底笑喷了，“没，没关系其实……楚轩你也知道，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哈哈……应该就不算是我的了吧，啊哈哈哈……”
“没有确实的证据。”楚轩依旧一本正经，“禁制是直接关联你的大脑神经，根据思维来做出反应的。现在的情况应该算你的怂恿，而不是我自发自主对这件事做出解释。”
“没关系……哈哈……”习雨恨不得笑趴在零点身上，“我的‘主观意识’不觉得我在怂恿你……放心……哈哈哈……”
全桌人没一个觉得刚才有哪句话值得这人笑成这样，因此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笑完，顺便也等着楚轩开口。
“既然这么说，出了什么事你后果自负。”楚轩看了习雨一会，才淡淡说道。
“等……”零点刚要开口，却被停止大笑的习雨按了肩，少年安抚似的摇了摇头，“没事，那么我先回避。”
楚轩没什么表情，但郑吒看着那两人私下的动作有些发愣，直到那个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才回过神来，“首先，莫虚又被叫做VM，这点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啊，恩……说是莫虚曾用某个仪器让人类平安度过了血色愚人节，而这个仪器只有一个人能启动……”郑吒有些发傻，“别和我说那个人就是习雨啊，33年前，别说他了……我还都还没生呢。”
“没错，就是习雨。”楚轩早有预料似的躲开郑吒喷出的茶箭，啃着桌上的水果慢悠悠地继续，“却也不能说是这个‘习雨\\\'。”
“你……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郑吒咳了半天艰难地说道，“你想说习雨是继承那人的名字还是……”中洲队的男人突然一顿，接下来的问话几乎可以称作肯定句了，“习雨是克隆人？”
楚轩眼里闪过一瞬赞赏，他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差不多，但说他是复制改良体更为合适。”
“复制……改良……？”怎么听着像植物嫁接品种似的。
“习雨的身体确实是由习雨本体留在莫虚的细胞而制造出来的，但和我一样他的基因也进行了改造。只不过他并没有剔除感情和感知，取而代之的是他拥有习雨本体的所有记忆及等量或者更强大的魔力源。”
“原来如此……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莫虚既重视他却又能轻易舍弃他了。”这莫虚殿也够财大气粗的了，随随便便就能跟军事基地一样造出改造人来，丢了还能还毫不可惜地跑去重做。
“哦，程啸已经带来莫虚的口信了？说的什么。”楚轩一如既往的教一识百，“算了，无非就是解除禁制就别回来了吧……他们很快就会后悔的。”
“啊？什么意思？”
“看现在的习雨就知道，即便经过改造，本体也是有很高的智慧的。那样的人怎可能不做任何措施就无条件提供自己的记忆……我想，要再次创造‘习雨’是不可能的了。”楚轩扯了扯嘴角习惯性的模拟冷笑，却又中途收了回来，“基本情况就是这样的了，习雨现在的禁制也和他的本体有关，本体在我们的世界曾因魔力暴走而毁掉了几乎大半个城市并导致自身死亡，而习雨本身似乎也出过一些问题，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莫虚想用禁制来控制他确是有正当原因的。”
“哦……”郑吒有些似懂非懂，他慢慢地消化着刚才的内容，突然想到一个事，“等等……那习雨现在岂不是……”算算很久以前确实是有某个大城市出了什么大规模天然气爆炸还是啥的，33年前的血色情人节……再加上现在的年纪……“四十来岁啦？”
零点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如果这么算的话，他应该70左右了。”
“哈？”这年纪到底怎么算的？
楚轩顿了一下，却终是说道：“消息虽然并不可靠，但本体习雨的记忆并非是留在我们的世界，而是由别人带回来的。除了一些能够解读的信息之外，似乎还有近30年的生活经历……用通俗的话来说，大概可以理解为他穿越了。”
众人一时都没了动静，窗边角落的餐桌几乎只有楚轩“嘎吱嘎吱咬”水果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少分钟，郑吒才囧着脸喊道：“我就说他讲话怎么那么像老头，原来……是个伪正太！？”
——当然，这时候没人有闲心吐槽他，十五岁已经不能叫正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过往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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