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雪纶圣殿

10、十

　　十
　　在韩谦的坚持下，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一天的时间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事情还没完，还有好多问题亟待解决。
　　比如说，明天怎么跟许烈解释这件事情。
　　看来今天晚上得和莫样他们通宵商量对策了。我怎么这么命苦。
　　到了楼下，我对韩谦说
　　“好了，我到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嗯。”我转身准备进去，可是韩谦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像是在走神。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我走回去问他。他看向我，不说话。耳钉上的紫水晶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琥珀色的瞳孔一片晶亮，不似平静的湖面，倒像是一个小旋窝。有让人沉沦的魔力。过了一小会，他低下头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
　　“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啊。”
　　“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我笨了。
　　“我本来以为……以为你会问我点什么的。哪知道你什么都不问。”
　　“…哦…是吗？韩谦啊。”
　　“嗯？”
　　“那些伤心的事情，忘掉不好吗？”说完之后才觉得，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韩谦也有些惊奇的看着我，眼睛一瞬间睁得老大。然后又皱着眉头，像是难过，又像是不高兴。汗！这好像是一个意思。然后他把笼子放地上。伸过手来抱住了我。1米8几的个子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我下巴搁他肩膀上，头高高的仰起，看见了满天的星辰，在这样一个难得的雪夜里。难得的。
　　“好。”韩谦很轻的说。
　　“……”不敢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直到他把我放开，抚上我的耳钉，说
　　“真的很漂亮。”
　　“你不是也有吗？”
　　“我喜欢你的。”
　　“那给你吧。”我知道他为什么说我笨了。有时候我真的挺笨的。果然，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说
　　“不，给你。我的也给你。”说着把他的耳钉取了下来，放在我手上“这是情侣耳钉，我知道你顾忌许烈的感受一定不会戴。所以都给你。你一个人戴，就没有问题了。你会戴着吧？”他的表情很诚恳，让人不忍心拒绝。
　　“嗯，会的。”
　　“刺猬你要不要也养一只。”他把笼子提起来，问我
　　“好啊！可是我不太会养小动物。”应该说是养什么死什么。
　　“等春天来了再给你吧，现在它们要冬眠。”笼子里的小刺猬缩成了一团，紧紧的靠在一起取暖。不晓得它们身上的刺会不会扎得对方疼。
　　“好吧。”
　　“好了，上去吧。晚上挺冷的。”
　　“嗯，你也快回去吧。拜拜”
　　“拜拜。”
　　我转身往家里走，心里一团乱麻，再也没敢回头去看他。因为我知道他一定还没走，我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像是会把我的背灼烧起来一般，炙热。与月光的清冷交织在一起，无从分辨。
　　很多年以后我依然无法体会，那晚的韩谦，心头氤氲的是怎样的感情。
　　感谢，抑或是爱。
　　回到家里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第二件事就是去莫样他们家找被喇叭淘汰了的那个狗窝。在储藏间里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那玩意。除了样子有点过时以外，其他的都挺好。把灰弄干净，再铺上软垫。不错不错，简直就是个样板狗窝，不对，应该说是样板刺猬窝。
　　窝有了，就差吃的。杨哥说刺猬也可以吃狗粮，那正好，又拿了几包狗粮。这下全齐了！就等着春天到来，小刺猬入住。哈哈
　　拿狗粮的时候，喇叭一直以为我是要拿给它吃，玩了命的对我摇尾巴。莫样走到我旁边把它赶开，对我说，
　　“怎么？换口味了。别客气啊，尽量吃。不够再来拿。”
　　“滚一边儿去，你才吃狗粮。”我一脚把他踢开，这家伙嘴巴总这么讨厌。
　　“难不成你要养狗啊。”
　　“啧啧，谁跟你似的土啊！我要养刺猬。”
　　“刺猬？也是啦。那玩意儿生命力强，看能不能在你手上多活几天。”
　　“我懒得跟你啰唆。”
　　把东西放回家里后，又折了回来。明天就要跟许烈见面了。怎么解释？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把事情的的始末跟莫样和浩然都讲了一遍，让他们帮着我一起想办法。莫样此时充分发挥了他帮倒忙的本事以及“我不鸡婆谁鸡婆”的搀和精神来勾起我对他无限的厌恶之情，鄙视之意。
　　“丫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叫韩谦的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见一个喜欢一个。”
　　“那就是他喜欢你。”
　　“你能不能说点有水准的。”
　　“像你们这种小男生小女生之间是不会有纯洁的友谊。”
　　“可不是吗。这年头，像你们这种小男生和小男生之间也不见得有纯洁的友谊啊！”
　　“喂！你们说归说，别把我扯进去。”正在泡茶的浩然听到我这么说，一副抱怨的口气，又一脸暧昧的笑容。莫样则是脸红的处于抓狂边缘。
　　“丫头我告诉你，请人帮忙口气就别那么讨厌。”
　　“帮忙？你不添乱就不错了，还帮忙。我是来找浩然的。”就他这两下子，添乱都指不上他。
　　“他能帮你想到什么主意，他那脑袋连个90°的弯都转不过来。”这下浩然彻底郁闷了，把本来放在莫样面前的绿茶端走，然后坐到了我旁边。
　　“浩然脑袋还转不过弯的话，那你这脑袋就只配去撞墙。”
　　“Oh yeah！give me five。”浩然笑着伸出手跟我击掌，然后同时挑衅的看着莫样。
　　“哼~你们都给我记住。”莫样狠狠的说，然后又指着浩然“特别是你。”浩然的回应是在自己的手心吻了一下，对着莫样一吹，再眨一下眼睛，说
　　“乖，回房等我。”
　　噢~我真想戳瞎我这双眼。
　　莫样吼了一声你带种就回房了，把房门摔得震天响，然后就是锁门的声音。我同情的看了浩然一眼
　　“看来你今晚得睡客房了。”
　　“不能，房门钥匙都在我这。”
　　“……”到底是当董事长的人啊！佩服，佩服。
　　“好了，说说你的事吧。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浩然啊，怎么办？”我把脸埋在沙发垫里，郁闷的问。
　　“凉拌”他说得一脸正气
　　“我现在没心思开玩笑。”
　　“说实话。”
　　“那绝对会吵起来”搞不好还会打起来，许烈跟韩谦打。
　　“撒谎也行，除非你有把握他永远不会发现你骗他。”
　　“……”
　　“还是说你有自信就算骗他，他也不会记恨你。”
　　记恨！这个词真的好严重。如果许烈记恨我，我会怎么样？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哦…”
　　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眼睁睁的看着天亮起来。那感觉还真是…虚脱。浩然的话把我搅得很乱，当然知道骗人不好，但不是也有善意的谎言这一说吗？有些事情就算我解释得清，他也不一定愿意相信啊！况且我现在也解释不清。一夜未眠的疲劳加上这件事对我的精神折磨，弄得我是苦不堪言。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右眼皮也突突的跳着，脑袋里面一片昏沉，眼睛也干得发疼。
　　哎呀~我死了算了！
　　起床稍微整理了一下，拿起书包就出门了。到了楼下，没看见许烈。也是，要是我我也不会去等他了。本来应该松口气的，却还是不可自制的失落。耳朵边上又响起浩然的那句记恨。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耷拉着脑袋来到学校，还没进校门就接到了萧寒的电话
　　“喂”
　　“小屿你在哪？”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我在校门口，又要带早饭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还能有什么事。
　　“不是，出事了”
　　“啊？”我听到她那边有点闹哄哄的。出事了？
　　“你去阅览室等我，别到教室来啊。”
　　“知道了。”
　　挂了萧寒的电话，心里面有点毛毛的。出什么事了？连教室都不让我去。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往三楼阅览室走，一路上有碰到几个同年级的，平时就算不熟，也有个点头之交。但现在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带着很明显的鄙视和不屑。看来真的出事了。
　　萧寒和安阳比我先到，一看到我就递了一叠照片给我。然后紧张兮兮的把阅览室的门反锁。我一张张的看过去，越看越震惊，越看越气愤，也，越看越无力。最后脚软的跌坐到椅子上，用手捂住眼睛。把照片甩在一边，所有的照片上都是我和韩谦，从金牛角餐厅到西牌楼，几乎记录了我们昨天一整天的行程。而且照片拍摄的角度都很有技巧，让我和韩谦在照片里看上去很亲密。就像是，情侣。
　　镇定，我要镇定。
　　深呼吸了好几下，勉强稳住情绪，开口问她们，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一来照片就放在讲台上了，全班都在传。”萧寒皱着眉头说，眼里也是一片担忧。
　　“全班？”
　　“我们刚刚听说，好像高二的每个班都有。都在传。”她的声音有些不忍，我则是从头到脚都变得冰冷。
　　“我的天啊！”
　　“别太担心了。韩谦和陆楠他们在把照片收回来。”萧寒安慰的搂住我“也许许烈还没看见照片呢？”
　　“呵~这话说出来你信吗？就算他没看到照片，总会从别人口里听到些什么吧！那个散布照片的人不就是想让他误会然后跟我分手吗？”我自嘲的说着，嘴角却是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萧寒也不说话了，安阳背对着我沉默。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准备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安阳问我。
　　“先回教室吧！”我又把桌上的那叠照片拿了起来，“回教室。”
　　五年来平静无波的感情，是我一直想坚守和珍惜的。许烈，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考验吗？不管是谁试图用这种方法分开我们，我都不会轻易妥协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清晨的阳光纯净而美好，放晴的冬天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希望。果然，天气不会因人的悲喜而有任何变化。积雪反射出一个几近透明的世界。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清晰。
　　谎言，背叛，以及爱。
　　到了教室，情形跟预料中的并没有很大的区别。散漫的早自习，那群无聊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笔新鲜有趣的谈资。无视众人各色的眼光，我把那叠照片又拿出来看了一遍，除了去城郊墓地的场景没有拍到，其他的几乎一个不漏的都拍了下来。除开班上的人以外，知道我和韩谦比较熟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拍这些照片的人显然是喜欢许烈的，而且知道我会跟韩谦出去。全年级喜欢许烈的人很多，但是知道我要跟韩谦出去的并没有几个。可知道的那些人都不大可能，如果这个人的目的不是许烈，那会是什么呢？尝试着整理头绪，却发现越来越乱。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搞出这些事情？我想打人，我真的想打人。
　　“啧啧~~还在看你的新情人呢！这照片拍得可真不错。”
　　正烦着的时候，突然一个矫情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几乎每个学校，每个班都有一两个特别讨人厌的角色，裴悦就是这样的人。仗着认识几个在外面混的，就在学校里面耀武扬威，表面上谁都不都惹她，其实背地里谁都对着她的背影骂娘。这也就算了，偏偏她还对自己的长相特有优越感，隔三岔五的就跟某个男生搞出点桃色事件。想想就觉得反胃。本来这种人跟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自从她跟许烈表白吃了瘪以后，这梁子就算是结上了。
　　“识相的就滚远一点，我现在耐心很有限。”看着她那绿色的眼影我就犯恶心。
　　“哟，挺凶的嘛！怎么，兴你做就不兴别人说啊。背着许烈去勾搭韩谦，你还真够本事的。”
　　“我哪比得上你啊！香炉！”问我什么是香炉？告诉你，随便给人插的就是香炉。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哼~该！气死都该！谁让你这时候来招我。
　　“骂你呢！听不懂吗？骂你我都嫌脏了嘴。”
　　“信不信我找人废了你丫的。”
　　“去啊！你去啊！我怕你找到人之前就已经被别人给废了。”
　　“你…你…”
　　“你什么你，你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小屿你别说了。”萧寒对我摇了摇头
　　“哼”
　　“你给我等着林烟屿。我…”裴悦话还没说完，班主任就黑着脸进来了。围着看热闹的人马上一哄而散。
　　“一大清早的在这吵吵什么呢？想造反啊！全都给我坐到位置上看书去。”他虎吼了一声，本来就难看的扫把眉这下看上去更扫了。教室里虽然恢复了安静，但总觉得是暗流涌动，很不和谐。这件事一定没这么简单，凭我的直觉。走廊外面突然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
　　“小屿，小屿，不好了！”徐薇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瞬间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她那，连班主任也诧异的看着她。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往后门走去。她跟许烈是一个班的，难道是许烈……趁班主任没注意我偷偷溜到后门。
　　“怎么了？”我问她
　　“许烈在班上跟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Oh my god！Oh my god！！Oh my god！！！
　　“林烟屿你上哪去？你给我回来。”
　　没空理会其他事情，直接往许烈的教室跑。上了六楼就看见他们班门口围了很多人。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打架的声音，我赶紧挤开那些人，往里面一看。那场面真的吓到我，后排的桌椅已经差不多都被踢翻，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教室里的人几乎都聚在讲台那一块，没人敢靠近打架的那两个人。许烈嘴角淤青了一块，眼睛旁边被抓出几道血印。此时他正抓着另一个男的头发往地上撞，然后又把他翻过来打脸，一拳比一拳重，地上那个好像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尽量用手去抱头。但是许烈好像还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又转而用脚踩。很多人看得都忍不住露出惊恐的表情，拳头和脚落在身体上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样的许烈是我不熟悉的。
　　有几个同班的看他打得太过份了，就上去拦。结果都被踢开了。他的眼睛通红，透着嗜血的残忍。不知道这个男的怎么惹着他了。再这么打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许烈，别打了。”我冲上去拉住他的手，结果被他甩得撞到墙上。“呃啊…好疼。”我捂住被撞到的肩膀，疼得鼻子都酸酸的。
　　“小屿，你没事吧？”徐薇澜担心的赶到面前扶住我。
　　“没事没事”没事个鬼，肯定肿了。许烈回过头看到是我，就马上停手走了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皱着眉头不说话，眼神还是有些不稳，我知道他一定怪自己推了我，于是抬手把他眼睛旁边的血擦掉，说
　　“没事，真的没事。”他把我的手拿下来握紧，感觉得到他身体有点发抖，虽然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没有先前那么狰狞了，但还是危险得很。旁边的人看许烈停手了，就去扶地上那个快断气的。我看了看他那一脸的青红紫绿，又看了看许烈的脸，徐薇澜说这是打架，但我觉得这只能说是单方面的殴打，这伤情相差也太大了。那个人被扶着坐到椅子上，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许烈偏过头去看他的眼神还是带杀气，我觉得现在得把许烈带开，不然等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走，我们出去吧。”我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转头对李越说
　　“你帮忙把他送医务室去好吗？”李越是许烈很铁的哥们，我们的关系也一直不错，但是一向温和的他居然说
　　“送什么医务室啊，直接送停尸间好了。这种人有什么好活的。”
　　“你说得会不会太过分啊。”我现在真的很好奇打架的原因。
　　“我过分？我哪有你过分啊！”李越的口气冲得很，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该死的照片。
　　“要是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许烈的事，我就当没你这朋友。”说完他就走了。
　　是我的可信度太低，还是那些照片的力量太强大。看图说话的想象空间从来都是最大的。怎么看，怎么想，全都在个人。手上的重量突然卸掉了，许烈松开了握着我的手。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李越的话他一定是听进去了。并且，误会了。
　　现在的他从刚刚打架的愤怒中抽离了出来，冷静得让我感到不安。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的寒冷让我噤声。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面。生疼生疼的。
　　跟心里一个感觉。
　　我没说话，许烈一个人神色暗淡的往外走。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了训导处主任，旁边还跟着个校警。我赶紧跟了过去。
　　“怎么？许烈你打了人就想走啊！”这口气有点像来寻衅的流氓。
　　“哼……”
　　“你这是什么态度？向杰被你打成那个样子你还有理由是吧。”
　　“我就打他了，怎么样？”这可是训导主任啊！许烈你会不会太嚣张了点。
　　“怎么样？打电话叫你家长来学校。还有，跟我去训导处。你这态度就等着受处分吧！”训导主任被他气得满脸通红，粗着嗓子吼。许烈一脸漠然的对着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校警上来拉他的胳膊，他一把甩开
　　“我自己会走。”说完就跟着校警往训导处走，训导主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我。
　　“还有你啊林烟屿。”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自重，你是学生，居然搞出这种事情来，真是……”
　　“你给我闭嘴。”一声好大的吼声从后面传来，连训导主任都吓了一跳。我回头一看，是韩谦。他应该也是听到这里出了事才赶过来的。
　　“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乱盖。”似乎嫌那一声吼得还不过瘾，又走到训导主任面前用很不屑的口气对他说，堵得他半天没说出话。许烈也在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本来有人帮我抱不平我是应该高兴的，可是这么个情况下…唉…
　　“走”韩谦转身拉住我的手就往楼下走，许烈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但是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他把眼睛紧紧的闭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啊？喂…我…”我想出声喊他。可是韩谦拉着我走得很快。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了。暖意浓浓的冬阳澄澈而闪耀，却不知被什么格挡而投下阴影。
　　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是不是还有交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