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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千零五张照片 ...

  •   “嘿!这是谁!你们怎么进来的?”马戏团的人发现了他们。

      迪克看了过来,他正在这里帮马戏团解决凶杀案。提姆正是追着他来到了这里。

      提姆应该走上去,向他讲述自己关于案件的推断,帮助迪克快点把马戏团的事情解决,然后说服他回到布鲁斯身边去。

      迪克会拒绝他,告诉他自己已经长成一个男人,永远不可能变回男孩。提姆不想成为罗宾,但布鲁斯遭遇双面人的时候,他必须穿上制服去帮助他,事情本该是这样子进行的。

      但实际上,提姆将夹克脱下来披在女孩身上,抱着她一路狂奔。

      “你不能被我之外的其他人看见,否则轮回会重启。”他小声解释。

      “而你在我身边时,轮回不会结束……时间是停滞的,你可以一直待在这里。”

      ……

      哥谭是一座有三千万人口的大城市,这里不是光明之城,但白天依旧有许多人熙熙攘攘。

      很难想象提姆是如何做到的,他拉着她在人群中穿行,速度并不快,却能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有行人察觉有什么东西从旁边擦肩而过,再看过去只能捕捉到模糊的背影。

      从一条街道到另一条街道,拐进奇怪的居民楼再从后门出来,爬上屋顶然后跳上另一栋建筑。

      提姆扶着她翻过一堵矮墙。

      “听到了你自己的呼吸吗?还有你疲惫但依旧兴奋的每一块肌肉。感受它们。你陷入了一个虚假而随时会倾覆的轮回,但你是真的。”

      “只要你想要,它就会成为真的。”

      他带她去了哥谭小学,从路旁翻.墙进学校,躲过保安溜进大礼堂。

      大部分小学生已经放学了。大礼堂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昏暗,只有最靠近舞台的地方亮着灯。一个老师带着几个学生在舞台上唱圣诞颂歌,为不久后的汇演做准备。

      提姆拉着缇娜坐在黑漆漆的后排:“你看,最前排坐着几个家长,他们来看孩子彩排。”

      “珍妮特坐在这里过,一次。”缇娜轻声说。

      “那时候我上五年级。”提姆说。

      “彩排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来,其他家长都会来看孩子。”缇娜说。

      “等到家长开放日,老师为我们几个同学的家长留了最前排的位置。”

      “珍妮特的位置空着,她已经提前打过电话说路上有些堵车,而临时又有新的会议要忙。”

      “我以为她不会来了。”

      “但是她赶上了,只是有些迟到,所以她坐在角落里,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缇娜闷闷地说。

      “她说:‘我们有时候会不在你身边,但我一直知道,我们会以你为荣。’”

      缇娜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提姆抱着她,在舞台前的人困惑地看过来时微微侧身挡住她。

      “没事,是你们的学长提姆。”排演老师说,“他好久没回来看我了,过会可以让他给你们露一手,他是个让人惊喜的小伙子。”

      但是排演一场完,老师再去那个座位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

      天已经黑下来,缇娜站在犯罪巷一间废弃的公寓里。

      窗户漏风,地上的水泥坑坑洼洼,灰扑扑的墙上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剪报,床快变成了破木板,看着就能想象它晚上会怎么咯吱乱叫,墙角甚至还有两个落灰的旧轮胎。

      “他住在这里。”缇娜说,“曾经。”

      提姆只是站在她身后:“我时常惊讶,他怎么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变成一个那么好的人。”

      “你救了他,缇娜,你救了一个人。如果就想要,你就是英雄。”

      “英雄让身边的人受伤。”缇娜说。

      提姆在那一瞬间露出了非常难过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就笑了起来。

      “你不想要就不当英雄了。”他说,“那太累太辛苦了,当普通人也很好的。”

      “做点轻松的事情吧,你正在时空的夹缝中,正是度假的好时机。你还想再去看看[——]吗?”

      他看着缇娜一脸茫然,显然什么都没听见,只得耸了耸肩:“看来还不是时候,你不该知道。没关系,我们找个地方去玩。”

      他带着她溜出去,去找游乐场。

      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夜晚的犯罪巷有些危险。但提姆显然游刃有余,从始至终,他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游乐场关门了,他们再次翻.墙进去。

      “想坐吗?”提姆指着高高的摩天轮问。

      在许多城市里,摩天轮会装饰漂亮的彩灯,成为夜里一道漂亮的风景。但是这里是哥谭,整个游乐场夜间都不营业。

      “它已经关闭了。”缇娜说,“我都怀疑它是全美国唯一没有在客舱里装灯的摩天轮。”

      提姆让缇娜等一下,他从兜里掏出铁丝,一路上撬开了三个控制室,按一些古怪的按钮并推动一些闸门。

      摩天轮猛地亮起彩光,无数灯管勾出星星的形状。下一秒,提姆把它们都熄灭了,只留下一个坐舱里小小的一盏灯。

      “不能太显眼啦,并且那样很耗电。”他解释。“说不定是这个摩天轮到哥谭以来第一次亮灯呢,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灯泡,要是用一会烧坏了就很麻烦了。”

      缇娜长大嘴巴看着他:“你是怎么——”

      “因为我是……我。我总能做到任何事情。”提姆说。

      他拉着她爬进座舱,摩天轮在一片漆黑中运转起来。他指着窗外,一点点给她比划哥谭的各种建筑。

      “外地人总是不理解哥谭人为什么喜欢哥谭,但有时候看习惯了,就会觉得这里也还不错,对吧?”

      “那就是韦恩庄园,那么德雷克庄园就应该在更北边一点,我找找——屋顶尖尖亮灯的那个。”

      缇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家。那一盏顶灯使得它变得非常显眼,还散发着一种温馨的味道。

      “他们应该在欧洲,屋子里只有麦克太太,否则我就带你去看看了。”提姆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了,谢谢你……提姆,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缇娜说,“我得努力去面对……我的真实。”

      她闭上眼睛:“既然我已经……这样做了。”

      “我要去面对它,不管再怎么艰难……”

      “因为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这样做,所以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提姆坐在她对面的黑暗中。

      “一定要回去面对吗?”他问,“你的感知在这里,但躯体可能已经被小丑杀死了,可能当你离开时间夹缝,你的灵魂就会消散,我不知道。”

      “如果你不想要,那些都不是真的。爸爸妈妈不会去埃塞俄比亚旅游,他们不会遇到小丑。你可以跟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一直到[——]。”

      “如果你想要,那些就会变成真的。你会救下杰森,你当了一次英雄,但是我也不知道在这条时间线上,接下来你还会遭遇什么。”

      其实我知道。他默默想着。

      你会重新变得迷茫,开始悔恨和恐惧。

      “这是两条时间线,两个事实。你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选择哪个‘事实’,它就会成真实,唯一的真实。”

      “提姆?”缇娜困惑地看着他,“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啊,我以为这些是不能改变的。你刚刚还跟我说过,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提姆笑了。

      “那么,只要结束这次轮回,就能回到你的世界去了,那个世界会变成真的。这很简单的,我们做过很多次。”

      缇娜抬起眼睛:“那你会怎样?你的世界会怎么样?你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我会走上我自己的路。”提姆说。“那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的事情,我会[——]。”

      “你看,听不见吧。”他耸耸肩。“其实只要你跳出轮回,你就不会记得你在我的世界发生了什么,这对你来说就像一个怎么都想不起来都梦,所以我觉得这种时空规则真是多此一举。”

      “结束轮回很简单,只要你见到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又或者我完成我的使命。”提姆撑着脑袋,“后者可能稍微耗时长一点,但是我更喜欢。”

      “所以,如果你不着急的话,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他们坐到第二圈半的时候,夜翼轻飘飘地落在相邻的摩天轮包厢上。

      “哇……”缇娜小声说,“我们明明在最高的地方……格雷森先生真的会飞。”

      提姆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让她躲在自己的夹克里藏好。

      “不要被他看见,让我来结束这个……我也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在摩天轮上。”

      提姆一边拧开安全锁打开窗户,一边小声嘀咕:“这个世界的起源档案会怎么说?‘他偷游乐场的电来引起夜翼的注意’?好蠢。”

      “嗨,迪克,我听见人们都这样叫你。”他把文件夹递出窗户,“你要看看这个吗?我知道你是夜翼,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他现在很需要你。”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所以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这次轮回要结束了,再见缇娜,去你选择的那个事实吧!”他笑着回头对她说。

      ……

      “蝙蝠侠……”扎坦娜拦住了打算去找康斯坦丁的布鲁斯。

      “罗宾恢复了。他身上那种两个事实交叠的状态,消失了。”

      他活着。

      ……

      缇娜在医院里醒过来,医生们说她活下来是一个奇迹。

      她茫然地躺在床上,听护士小声讨论说德雷克一家的惨剧。

      “德雷克,指的是我吗?”她问。

      护士们对视一眼。

      “韦恩先生马上就到。”他们安抚她说。

      很快就有一个英俊的男人走进房间。他比缇娜猜想中那种有权有势的贵族男子要年轻很多,但显然比缇娜想象的还要有权有势。因为护士们非常自觉地离开房间,不顾重症监护室的规定。

      韦恩先生坐在她的床边,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你和你父母一家坐的飞机被人劫持了,飞机失事引发了爆炸,蝙蝠侠和罗宾救了你,你还记得吗?”

      你还记得吗?蝙蝠侠……罗宾……爆炸……

      苍白的脸,邪恶的笑容,在缇娜眼前一闪而过。

      她捂住脑袋:“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千零五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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