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他……》Sp赤红

5、第五章

　　“中也，真的不需要请一天假吗？”

　　转天的早上，中原中也在前往餐厅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两仪干也。

　　不过也可能并不是巧合。

　　中原中也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被放在男人手边的笔记本电脑，那上面还打开着做到了一半的工作表格，而两仪干也面前的早餐已经被撤下，只留下一杯加了方糖的咖啡。

　　显然他是特意留在餐厅等自己。

　　两仪干也的目光太过于温和，中原中也略微错开视线，坐到他对面的位置，“母亲和您说了？”

　　坦白说，虽然他的养父母中，母亲两仪式才是更具有攻击性的那一位，连未娜都觉得作为父亲的两仪干也性格温柔好说话。但是对他而言，这个家里最令他感觉苦手的就是干也了。

　　“式说，她昨天发现你上次工作受的伤还没好。不要太过于勉强自己啊，中也。”

　　上次？

　　那个用音波进行攻击的咒灵吗？

　　“只是还有些淤青。”

　　说起来那次还是他哨兵的体质拖了后腿，刺耳的高频音波对哨兵过于灵敏的听觉形成了强烈的刺激，造成了他很短暂的一秒失神。

　　又因为最近他有刻意的减少异能力的使用次数，一时不察被咒灵甩到了墙上，这才撞出来了背后那一大片的青紫。

　　中原中也把话题转移开，“倒是父亲，今天没有工作吗？”

　　“有是有，不过算不上工作，只是因为有点在意所以查一查。”

　　两仪干也抿了一口咖啡，等他快把一杯咖啡喝完，中原中也也用完了早餐，向他道别后离开了餐厅。

　　摩挲着咖啡杯，两仪干也移动鼠标切换了工作簿，刚才还很平常的汇报表格画风一变，复杂的实验数据和各种图形取代了日常表格。

　　两仪干也的目光落在鼠标光标所停留的位置，刚才对着中原中也时柔和的视线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论人工异能力体是否可人工赋予天与咒缚……吗？”

　　与先天精神力强大，超过了人类阈值的极限进而被定义的向导比起来，哨兵这个被军方掌握的特殊兵种的确是在五年前才开始出现的。

　　如果哨兵真的是天与咒缚的人工化产物……

　　那还真是一个惊天骗局。

　　关于官方报道中，哨兵和异能力者是人类进化的两个方向什么的，果然都是胡扯。

　　两仪干也把实验记录拉到最下面，镜片的反光让那双温和的黑色眼睛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显得有些冷硬。

　　记录：实验负责人加藤真吾死于谋杀，脑组织被整个切除。唯一成功实验体Abk-0160，生理年龄7岁，于横滨研究所爆炸中损毁，尸体下落不明，疑似已毁于第一轮黑火扩散。

　　而右下角的记录时间显示是八年前。

　　正是他从横滨的爆炸中心捡到中原中也的那一年。

　　“该好好工作了，我也要努力才行。”

　　两仪干也合上笔记本电脑，喝掉最后一点咖啡，和中原中也前后脚出了家门。

　　不论夜间的工作再如何异常，音驹高校的日常仍旧是中原中也熟悉的轻松氛围。

　　用失眠为借口，把询问自己差劲脸色的孤爪研磨塞搪过去，结果两个人下午到排球部时这个问题又被作为队长的黑尾提了出来。

　　“中也……你这白的跟鬼一样的脸色怎么回事？”

　　他和研磨到更衣室的时候排球队的大部分人都在，几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围成一圈不知道先前在聊什么。

　　中原中也推门前隐约听到黄金周和练习赛几个名词，而此时，随着他们推门进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他。

　　随后黑尾就看着他，率先夸张的问了出来。

　　“中也你没事吧？”三年级的可靠前辈，在队内担任自由人位置的夜久口吻担忧，“病了的话跟领队请一天假？”

　　“啊啊啊啊！中也，黄金周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去合宿！所以病了的话现在赶紧养好啊！”

　　一直渴望着球队经理，知道他申请成为经理之后曾喜极而泣的山本猛虎立马就从地上跃了起来，扑过来就想要抓向他的手臂。

　　中原中也往后退了一步，并伸手抵住了山本的肩膀，示意他就站这别动。

　　早就熟悉中原中也不喜欢身体接触，山本猛虎被拒绝也没生气，他的关注点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我们刚才还在打赌，乌野高校有没有比中也你还优秀的球队经理，中也，你关键时候可不要掉链子啊！”

　　“我只是没睡好。”中原中也从山本的一堆废话里抓住了几个重点，“黄金周合宿？乌野高校？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教练以前相熟的学校。”

　　这周末就要迎来黄金周了，他倒是没听研磨提到过排球部还有黄金周合宿这一回事，如果是的话，那时间刚好和昨天未那发给他的行程撞上。

　　森先生的继任仪式正巧也安排在了黄金周。

　　没记错的话乌野高校好像是宫城县的学校，而宫城县和横滨在东京的两个方向。

　　啧，麻烦。

　　“没错，合宿的事是山本刚才被老师叫去谈话，刚好听到了领队在讲电话。”黑尾打量了一下中也的脸色，“中也你真的没问题吗？你看上去就像被拉去献血，然后被护士小姐姐按着抽了400cc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被叫去谈话啊……”

　　不太想继续谈论自己的问题，污浊的事不能说，他也不想反复讲那作为借口的谎言。中原中也瞥了一眼山本，而山本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把话题从他的身体问题带到了另外的领域。

　　“干嘛干嘛，我不就是上次小测验没有考好。”山本一点没觉得小测验只考了25分有哪里不对，“估计一会集合的时候教练和领队就会通知咱们合宿的事了，不知道乌野高校今年的排球水平怎么样，他们之前和咱们一样，被称为没落的强豪吧？”

　　“你们干嘛呢？！这都几点了，都换好衣服了就赶紧去体育馆！”领队直井哐的拉开门，门还没开，前半句就已经极具穿透力的传了进来，然后才是惊讶的后半句，“中也，你病了？”

　　中原中也：……

　　难道他在他们眼里的人设是什么病弱少年吗？

　　明明他一球打穿了折叠椅的时候，这帮人一个比一个激动，闹着让他加入当WS（主攻手）啊。

　　山本预料的没错，在人到齐之后，教练和领队在训练开始前先让他们集合，宣布了黄金周合宿，随后又详细说明了训练赛的安排，其中就有山本听到的乌野高校。

　　合宿从周五放学那天开始，参加合宿的队员要提前准备好行李，在放学后直接坐大巴前往宫城县，在黄金周的最后一天晚上才会回到东京，时间总计三天。

　　很好，行程真的撞上了。

　　“中也，你要去吗？”领队还在宣读注意事项，研磨凑到中也身边，压低声音询问。

　　也不怪研磨这么问，中原中也除了在学校，之外的时间无论是约饭还是出去玩，基本都是同一个答案——不了，我还有事。

　　“大概吧。”

　　最后中原中也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没得到肯定说辞的研磨也没再追问，最起码这次中也没直接丢出来一句拒绝。

　　而两天后，在他们拎着行李于校门口集合时，孤爪研磨才明白中原中也这句“大概吧”是什么意思。

　　“中也说他明天自己过去宫城县，所以咱们先走。”

　　领队点完人数，在山本猛虎追着问为什么身为球队经理的中原中也没来时这样解释。

　　“好吧，至少中也最后还是愿意来参加合宿。”

　　山本肩膀垮下，不过热血系的运动少年只沮丧了三秒钟，就又重新乐观起来。

　　被山本惦记着的中原中也当然没办法和他们一起出发，实际上他今天一放学就要搭乘两仪家的车前往横滨，开车的是从小就负责照顾他生活起居的秋隆。

　　拿起放在车后座上的金属盒子，从中取出一只入耳式联络器戴入左耳。略长的赭色发丝盖到耳垂，刚好遮挡住小巧的联络器。

　　中原中也把匕首别好，确认自己已经准备ok后才开口提问，“光溜先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是的，未娜小姐已经打理好了。”

　　被遮挡住的联络器中传来对话的声音，中原中也听着那边的脚步声和引擎启动声，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

　　他们的车跟在瓶仓光溜那辆卡宴后大约两百米的位置，因为知道目的地的缘故没有全程走相同的道路，偶尔会与之间隔两个街道，然后再在后面的路口拐回来，距离也不会一直卡得很死，以防被有心的家伙注意到。

　　去的路上倒是无事发生，秋隆把车停在了距离港.黑大楼不到一公里的一处停车场，中原中也从车上下来，听着联络器那边的瓶仓光溜和接待的人员寒暄，目光遥遥停留在那栋曾经被自己视之为归宿的大楼上。

　　“少爷？”

　　中原中也眼眸低垂，把眼里的复杂藏在了垂下的额发后，“我去了。”

　　砚木秋隆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坚毅的眉峰拧出一个很深的褶皱。

　　是他的错觉吗？

　　那个他看着长大，照顾了八年的孩子，看上去似乎……

　　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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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过度和介绍差不多写完了。
即将开始杯子～
另外，本文向哨私设，没有精神体，只保留身体能力。
天与咒缚的概念来自于咒术回战，没看过的话可以理解为天生拥有某种能力，但是在拥有这个能力的同时也会在出生时就被夺走比如视力啊比如健康啊等等，等同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