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老维篇】希望你飞向天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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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v死讯的时候，维克多正在手术台上做手术。
刚刚才开始准备工作，作为一个老练的义体医生本来不该犯下低级错误，可他还是没忍住手一抖将义体连接槽插错了，对方被电的一个激灵嗷嗷叫了出来。他手忙脚乱的收起手术器械给对方道了很多遍歉退了款，才勉强把人打发走。
挂掉米丝蒂的电话，他连天台是怎么上去的都不知道，平日里短短的几阶楼梯像是长到没了尽头，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着，寂静到叫他脊背生凉。
直到爬上天台，看见了v的尸体。
她就那么闭着眼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半点自杀的痛苦，神情安详又平静，整个人像是融进了清晨的雾气中。就连那头红发都依旧鲜活到刺眼。
如果不是胸膛上开的那个洞，她就好像只是睡了过去一样，随时都会被惊醒朝他打招呼，说一声“嗨，老维”
旁边米丝蒂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盯着那把椅子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颤抖着朝着v伸出手，半途中犹豫了下又脱下了医用白手套，最后才伸手去碰了碰的脸颊。
和曾经的温热不同，触感一片冰凉。
那个被他视如己出的孩子，在选择了以最极端的方式来解脱灵魂之后，只余下了一具冰冷的躯壳在这里。
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就在前不久他才送走了杰克，曾几何时v和他都曾为了生存挣扎过努力过，可最终都化作泡影。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座城市所埋葬，化成了灌溉滋养这座罪恶之城的肥料。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无形的野兽在看不见的地方择人而噬，迟早有一天会将所有人吞没。
想到这点，胃液止不住的从倒流涌上喉管，他弓着身子难受的蹲在了地上，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米丝蒂将目光转回他身上，嘴唇开合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没事吧？老维”
“没事，走了，走了也好...她太干净了，不适合这里”
可惜这些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不信。是不是自己多做一点，多帮一点，甚至多给她希望一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结局。
这个念头从接到电话起那刻，就开始伴随着一种叫后悔的情绪在心底疯狂滋长蔓延，此时终于将他淹没。
可是答案谁也不知道，俩人沉默无言相扶着走下楼的时候，他才发现米蒂斯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后来的事情怎么样了，不太记得了，因为他真的很忙。
忙着给她找墓地，忙着处理她公寓的遗物，忙着和威尔斯太太一起给她办追悼会，给v的朋友一个个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参加葬礼。v是底层长大无父无母的孤儿，她走后这些事就成了他无可推卸的责任。
混帮派的头目来了，住她楼下的警察来了，和她打过拳的对手来了，各区排的上号的中间人也来了，就连夜之城地下女王罗格都出现了一小会在桌子上放了一把小小的花。不大的小酒吧里挤满了人，将整个葬礼闹得乱哄哄的。
有人在她葬礼上祭词说到一半痛哭出声掩面而去，有人在她墓地前久久伫立凭吊不想离开，有人大闹葬礼，说这是一场骗局，不相信v已经死了让她滚出来。还有人跟当红偶像组合刚烈合作出了一首单曲名字就叫v，在发布会现场对记者说是写来以纪念一对罗密欧跟朱丽叶。
他都不知道那个罗密欧是谁，也没懂v什么时候交了这么多他不认识的朋友，可是总算还有人记着她，真好。
葬礼过后，一切照旧，人死了可日子总还要往前过。
只是他开始有些丢三落四，有时候会弄错义体的价格，和客人发生争执。遇到上等货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留着，总感觉有一天会有个女孩走进他诊所，告诉他做完下一单就有钱还他了。就连喜欢的拳击不知道怎么的也看不下去了，因为那会让他想起v打决赛他去给她加油见证她奇迹的时刻。
v死了以后维克多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只是有些恍惚有些不习惯罢了，不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可是不习惯又有什么用，她已经回不来了。
直到有一天米蒂斯拿来了一张恋人的塔罗牌，让他对着说点留言，说是v可以在天堂听到。
尽管他觉得这有些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还是开了口“v，真正的来生是什么样的真有他们所说的那么好吗？”
“我们这还是一团糟，没准要比以前更糟了......”
“要是我能多做点什么的话，结局可能会不一样......”
“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你能飞远飞离这里，飞向无拘无束的天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老维篇】希望你飞向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