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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过去的声音 ...

  •   “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人了?你的两个新朋友呢?!”从舞池回来的酒友们,见到独自饮酒的路暇问。路暇放下酒,没心没肺地答:“管他们呢!”大家喝开了,开始谈论自己的生活,遇到的各种事,一时间氛围被炒起来,喝酒划拳等游戏不知何时开始,又不知何时结束。最后卡座再次只剩下路暇一个人,她看到桌面上空的许多酒瓶,就像自己的人生般,没一件能够圆满。
      在卫生间抱着马桶呕吐的时候,路暇难受地想把胃都抠出来。一只手轻轻地帮她顺着气,让她稍微好了一点。抬起头看到聂鸢担心的表情,她擦了一下嘴巴问:“你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聂鸢把矿泉水给她漱口:“现在这么晚了,你都不回去宿舍了,担心你出事,今天你就跟我睡吧!”路暇被她扶起来,内心的空虚有一点点被填充:“你们一直在等我吗?”
      出了厕所,路暇发现秦风一直在厕所外面等着她们。“没事吧?!”秦风看向聂鸢,话却是对路暇说的。“她不太舒服,估计还是要麻烦你了。”聂鸢替路暇回复着,秦风点了点头:“行,那我背她回酒店。”
      “你不生气吗?我那么攻击你,你都不生气吗?”路暇趴在秦风的背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说,秦风望着前方路灯照亮的路,平淡地答:“你怎么说我都没事,但是不要攻击聂鸢,可以吗?”此时一片不知名的东西,落在了聂鸢的衣袖上,她仔细看了看,是雪花的形状:“秦风,下雪了。”聂鸢说不清这种突如其来的开心,以前她从不因为这种事开心,现在因为和他见证这场雪,内心的愉悦在疯狂的滋长。
      三个人抬头望向天空,被路灯照亮的半空中,先是间断性地飘下小雪花,接着便密集起来了。他们匆匆赶回酒店,外面已经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在静谧的深夜,这场雪安静又乖巧,让人心中生出些许的怜爱。聂鸢痴迷地看着窗外,引得躺在隔壁床的路暇开口道:“难道是因为秦风不在这里,所以你睡不着吗?”
      聂鸢收回看雪的目光,诚实地回答:“对啊!”她关了灯躺在被窝中,听到路暇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动静:“你是不舒服,还是睡不着啊?”聂鸢的话音刚落,路暇就下床跑到她的被窝里:“秦风不在你身边,那我陪你睡觉好了。”聂鸢往里侧挪了挪:“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只是单纯的睡不着。”
      “你很喜欢他吗?会跟他结婚吗?”路暇抱着聂鸢的胳膊,八卦了起来。聂鸢望着黑暗的屋顶,倒是没想到那么远。“妈妈很喜欢爸爸,即使爸爸打她,她还是很喜欢爸爸。渐渐地那份喜欢爸爸的心情,变成了癌症,最后要了她的命。”没想到路暇不是真的问聂鸢,而是引出来自己父母的故事。“你是说你母亲的过世,是因为你父亲吗?”路暇黑暗中的眸子很亮:“她过世的那天,我很开心的。她再也不用承受沉重的感情,再也不用挨打了。”
      聂鸢顿时有种压抑之感扑面而来:“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看心理医生了吗?”“不是的,是我爸要我去看的。”路暇说到此处,扬起一个诡异的笑:“我装作我妈还在的样子,跟他说话,把他吓得半死。所以他认为我病了。”聂鸢拥抱着她:“然后呢?”路暇闭上眼睛,感受着聂鸢的温度答:“我真的生病了,一旦面对我爸,我就忍不住用我妈的语气说话,但是碰到其他人,我就变得口无遮拦了。我变成了一个极端,我妈是一个非常圆滑的人,我却变成一个非常的尖锐的人。我让我爸觉得我是神经病,让外人看来也是神经病。”
      路暇说到此处,蓦地觉得有点累了,打了个呵欠:“我一点都不讨厌自己啊!我爸怕我,别人厌我,那又怎么样呢?!我就是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如果连我都否定自己的话,那又有谁能够肯定我呢?”路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转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她睡着了,梦里还在呢喃着:“妈妈,不用怕,你永远不会离开的。”
      时空之风细微地展现在路暇的身后,太过微弱无法让聂鸢捕捉到穿越时空的缝隙。她选择出了房门,恰好看到靠在门外的秦风。“睡不着吗?”聂鸢与他并排靠在一起说,秦风眼神望了望屋内:“我想她应该告诉你了。”“嗯,她症结的来源,完全告诉我了。”聂鸢回答以后,好奇地看向他:“你为什么知道路暇告诉我了?”秦风低着头看着酒店干净的白色地板道:“这就是你的魔力啊!总能让别人把脆弱展示给你看,而你始终守护着他们的脆弱,不曾伤害他们分毫。”听到秦风对自己的评价,让她想起了之前帮秦峥,设计骗秦风去游泳馆的事:“我没这么好。”
      “你有。”秦风肯定着答:“在酒吧救我的时候,英勇的样子很漂亮。”聂鸢没想到他记得这件事,不禁提醒他:“可我骗你去游泳馆了,你不生气吗?”秦风的脚,慢慢的移动到聂鸢的脚边:“那时候我生自己的气,与你无关。”聂鸢走近他身边,两个人默默地靠在一起,即使两人不发一言,都觉得很美好。“我没办法抓住路暇的时空之风,回不到过去。”听到聂鸢的话,秦风思忖片刻答:“是不是因为那不是路暇的时空缝隙?”
      “阿嚏!”聂鸢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摇着头:“那就是路暇妈妈的过去的时空缝隙,与现在的时空连接了吗?”“先回房休息吧!别感冒了。”秦风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回屋去。“晚安。”聂鸢趁他不备,踮起脚尖偷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一溜烟地躲进屋去了。秦风红着脸摸着脸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暇后半夜睡得并不安稳,有风不断地灌到她的耳朵里,让她不适地捂住了耳朵。“聂鸢,好吵啊!有风一直在吵我!”她不可忍耐地叫醒了聂鸢,无助地望着她。聂鸢贴在她的耳朵,的确听到一阵连绵不绝的风声:“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没有,耳朵很痛。”路暇流露出的痛楚不像是骗人的,聂鸢拨通了秦风的电话,两个人大半夜地将路暇送去了医院了。
      安静的医院大厅内,除了值班的护士,都没有多少人。秦风打了一杯热水,递给聂鸢捂手用。聂鸢捂着热水杯,不时地朝检查科内张望,路暇进去很久了一直都没有出来。“她的耳朵里有时空缝隙?”聂鸢盯着水中的波纹,确定地点了点头:“我听到了,来自过去的声音,是路暇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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