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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上天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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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是一个不同于任何空间的所在,这里一天,地上便一年。浩庭化身为龙直冲云宵的那一刻,似是带着一切,但也冒着失去一切的代价。
再见到梓潼的时侯,这个亦师亦父的人,浩庭不知为甚么哭了。他本应该结省时间长话短说,分秒必争。他知道的。
但在看到师父那平静如水的银白面孔,微一抬手拂弄花草的淡雅身影时,他不仅哭了,他跪下了,没有说一个字。
他想起乐笳,任性地,妖娆地,可能有时残忍的乐笳,想到那双布满妖雾的美眸深处,藏着自己已忘记的绝望。
眼泪就这么一直留着,直到那不沾凡尘的白衣移至自己眼前。
“起来吧,为师一直在等你。甚么都不用说,那里发生的一切,为师看得清清楚楚。”
“师父,你救救她,她本来不会变成这样。”
“不会?是因为我么?这么久,我一直看着她做的一切,本该由我早早了结我却没有,我在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救赎的机会。”
救赎……听到这两个字,浩庭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冰清玉洁的男子,原来他已和师父一般高了,他来求助于他,浩庭看着梓潼的眼睛,但他看到了甚么呢,对整个天地的慈悲却独独漏了一个乐笳
“你就是她的救赎!你去见她一切就会好起来!她就不会和那个海妖混在一起,她会回到我们身边,依然是你的徒弟依然是我的乐笳!”
浩庭喊道,然后,生平第一次用略带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父,梓潼没有惊诧,反而在深深地看过他之后笑了,终于,是一个苦笑
“她却不是我的救赎,是我的劫数。我让她痛苦,出现在她面前,只会让她更苦。前世她没有等到她想要的那个梓潼,今世我却再不能犯同一个错误。”
“师父,那荼郁是否……”听到师父提到前世,浩庭想起海底那悲伤懊悔的声音,想起自小听得的梓潼上仙最后悲壮的一战,他想求证,如果前世纠缠的便是他们三人,那么前世杀害乐笳的便是现在与她在一起的荼郁!
没有等到浩庭问出心中所惑,梓潼白袖一挥,便遮住浩庭的天与地。“这一次不会了。你放心地在这里休息,你的家园,为师去替你拯救。”
那我的乐笳呢?我的乐笳呢?浩庭心里喊着,却没有力气出口,他只觉得混混沉沉的眼前,出现多年前那片焦黑的桃林,他只见到师父的背影,一点点向那里远去。
年轻英俊的龙王沉沉睡去,他并不知道,再次醒来的自己将永远失去他的救赎。
年轻英俊的龙王,此生只犯一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