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食指之灵》Spider

53、员工X2

　　“欢迎光临~”

　　“吓！”进来的客人被柜台前的服务员吓了一跳：“你是……”他环顾了下四周：“店长呢？”

　　“店长正在厨房里呢。我是新来的服务员，叫做栗子，请客人以后多多关照。”柜台后戴着诡异面具的服务员亲切地招呼道。

　　“呃……我可以问下栗子小姐你，为啥要穿成这样吗？”客人忍不住问道。

　　这位栗子服务员，本名天内理子。要说她此刻为什么会打扮得吓人一跳，还要提起昨天她答应在井上才人的店内打工后发生的事情……

　　“能不能在打工的时候不让自己被人认出来？”井上才人上下打量着天内理子。难道是破产大小姐的自尊心吗？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你如果一定要把自己盖住的话，也不是不行。”

　　有鉴于天内理子这个需求，井上才人也想了办法。首先，要遮掩身份，最重要的就是遮住脸和声音。脸好办，随便找个面具也就遮住了。不过为了贴合店铺的风格，井上才人特地把藤川大贵送过来的《恶食之美》的周边面具了翻出来。《恶食之美》出过好几款面具，都是恐怖猎奇的，井上才人非常勉强才从里面挑出了一个相对正常些的，可能会稍微吓到客人，但不至于把人吓跑。简单来说就是，有那么点恐怖，但也没有那么恐怖。

　　至于声音，井上才人给天内理子淘来了款便宜的变声器，将就着用也就差不多了。一般人也认不出来。

　　穿着打扮、通过鞋子改变身高这样的改变方式就更简单了。

　　总之，在经历过一天的紧急变装加服务员上岗培训后，天内理子就被井上才人赶鸭子上架当了店里的服务员。至于良好完整的培训，这玩意井上才人自己都不会。也就是图天内理子除了包外工资要求极低，不然井上才人还是更喜欢经验丰富的打工仔。

　　天内理子此前从来没有做过服务员，不过她脑子不算笨，加上此时已经摆脱人类的身份，成了一个身体能力更强的妖怪，不像人类那样容易疲惫，适应起来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很多。

　　等到一天的工作结束，天内理子也并没有觉得身体太过疲惫。精神上的疲惫倒确实有些，但并不完全是因为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天内理子此前从未在一天内和这么多人交流过，对一直在女子学校就读、节假日也很少能出去乱跑、性格相对内敛的她来说，这确实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情。

　　等到店铺打烊后，井上才人先准备了员工餐，天内理子刚坐下开吃没一会儿，出门打怪的川本由美就回来了。

　　“这位是店里的另一个员工川本由美，算是你的前辈吧。不过川本负责的是收集食材的工作，和你在工作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当然，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向她讨教一下经验。”井上才人随意介绍了几句。

　　天内理子连忙站起来朝川本由美鞠躬：“前辈你好，我是新来的天内理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也没有比你早来多久，不用这么紧张。”川本由美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天内理子，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太大的和天内理子交流的欲望，很快坐下来吃员工餐。

　　天内理子也跟着坐下来，她忍不住抬头觑了川本由美一眼，见她埋头吃饭完全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也只好专心吃饭。她吃得比较早，很快便吃完了，她有些犹豫地站起身，收拾好碗筷，小声道：“那，老板，我先下班了？”

　　井上才人看了看一脸局促的天内理子：“嗯，你走吧。路上小心。”

　　等到天内理子走了，井上才人看向仍然在低头干饭的川本由美：“说起来，好像都没看到川本你和其他人有什么沟通的样子，太过封闭的话容易憋出病。”

　　“……谢谢关心，我没事。”

　　“天内是新来的员工。你有空可以多找她传授一下经验带带她。”井上才人也没有说太多，他不是心理医生，而且很多打工仔没法对老板打开心扉。他最多督促下打工仔之间的交流。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井上才人突然转移了话题。

　　埋头吃饭的川本由美抬起头来，有些迷茫。她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今天井上才人会对她说这么多话。往常她专心干活，井上才人很少主动对她说什么，也不怎么关心她。这种淡漠的交流，对她来说反而很放松。坦白说，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和井上才人交流。

　　井上才人离开了一会儿，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信封里装了几张日币。

　　因为天内理子的缘故，考虑到员工待遇差距太大可能造成人……妖心不齐，加上川本由美之前只要包基础的饭投入不高，井上才人总算良心发作，给原本只有包饭待遇的川本由美加了工资。再多不能了，他心疼钱。

　　“这是你最近的工资。”井上才人把工资递到川本由美手里。

　　向来表现得淡定沉稳（除了刚变成妖怪那次意外）的川本由美此时都忍不住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和动摇：“工资？给我的？”

　　“是啊。”井上才人肯定道：“不用拒绝。这是你应得的。”他极其勉强地克制住自己把钱收回来的冲动。实在是免费劳动力太香了，但凡川本由美说一句“不用”，他可能都要忍不住把钱收回来。

　　但羊毛出在羊身上，死命薅羊毛的结果就是羊的毛囊直接坏死、直接秃了长不出毛，适当给点甜头、养护一下羊的毛囊毫无疑问是有必要的。

　　“……”沉默一会儿后，“那我收下了？”川本由美作势把钱往自己口袋里放。

　　“我真的放了？”川本由美手里的钱此时离她的口袋只有一毫米的距离了。她紧紧地盯着井上才人的脸，试图找出他反悔的痕迹。

　　“真的是给你的。放心收下好了。我也不是什么黑心老板啊。”井上才人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比起发出去的工资，井上才人反而有了其他的问题。虽然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吝啬的人，但他的吝啬真的有表现得那么外现吗？他自以为自己表现的吝啬水平还在普通人的水平上。

　　如果让川本由美来评价，她可能会说：不是吝啬，是特别吝啬。不过显然，她是不敢当着井上才人的面这么说的。

　　“谢谢老板。”川本由美终于把钱塞进了口袋里。

　　这个瞬间，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