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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遗弃JS禁止法案(1) ...

  •   2016年,百合加乘新干线到东京,没披袈裟,戴斗笠,拿着法杖去坐车。中途遇到跟着妈妈出行的婴儿,一直盯着她从黑色袖管里漏出来的手腕看。绑带的腕套下没有血肉,只有活动自如的白骨。

      她做了个鬼脸,朝对方安抚地微笑,到站下车,心里默默想着做个小孩也不错。

      阳光灿烂到有点不舒适,她和太宰治去武藏野附近的林荫小道散步。交易的物品是通过侦探社的便利所拿到的情报,以比丘尼的身份一路化缘过来,她着实没有足够钱来付酬劳,只能用其他方式抵债。

      两个人站在石桥上说话。

      太宰治背靠在围栏边,双手被麻绳缠住,却还替身边人抱着斗笠:“不然自杀前,我来写本小说吧?”

      百合加脊背挺得笔直,骨骼筑成的指缝里夹着香烟,与此同时,熟练地将绳索盘住自己的手:“不是很好吗?也许平行时空里,你就是名作家呢。”

      “平行世界……夏油,搞不好你才是最恶趣味的那个。”他轻轻地发出笑声,说,“不过,到底要写什么样的故事比较好呢?”

      他看到她回过头。

      百合加说:“不如写复仇的故事?”

      “很有杰作的感觉啊。”太宰治笑得越发热烈,将手臂上连着铅块的绳子理顺。

      她却说:“下去吧。”

      他回答:“荣幸之至。”

      僧侣打扮的女人突如其来踹过来,身上充斥着绷带与敷料的男人身体后仰,直截进入水中,而与他捆绑在一起的她也一并坠落。只听溪水轰然作响,水面只剩下激荡的涟漪。

      谁也没有死去。

      再浮上水面时,百合加奋力朝岸边游去。她在野草间剧烈地咳嗽,而和她一起脱离溺死的太宰治仍旧呆滞地望着天空。不过半晌,他起身发出抱怨:“又没死成啊。我很喜欢这条河的。”

      “下次也请你多关照了。”用陪伴殉情这种精神抚慰活动来交换情报已经小半年,百合加早就习以为常,径自起身解开麻绳。
      她攀爬上去,借用太宰用防水袋密封好的手机,打开来,果不其然,目标的住址、工作地点和日常作息都详尽,非常令人满意。

      太宰治倒是调整着脖颈上缠绕的绷带,忍不住多嘴一句:“说起来,夏油,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嗯。”还是夏日,打湿也仅仅只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百合加将斗笠系好,不假思索地回复,“性方面癖好比较奇怪的人。”

      无视太宰治戏谑的爆笑声,她已经一边拧着头发里的水一边重新踏上旅途。

      五条悟好像不怎么回家,学校附近有租住公寓,当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看到生日时,百合加慢慢推算了一下星座。射手座,之前她喜欢的偶像也是射手座,前段时间□□才被逮捕,不管怎么想,都不算什么好印象。况且还是最强咒术师,比她老哥还牛逼不知道多少倍,简直变态。

      她没有打草惊蛇。

      而是在五条悟住所附近的公交站伪装成尼姑化缘了三个礼拜。

      显而易见,五条悟似乎不会用公用交通设施上下班,大概也对宗教慈善活动没兴趣。总而言之,她一无所获。

      但是,她被住在附近的小学女生缠上了。

      小女生梳着双马尾,没有零钱给她,反而时常蹭她买的冰棍吃。中午人少的时候,百合加就去附近的全家买雪见大福,两个人一起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吃。

      虽然不抱任何期望,但她还是问了:“你有见过白色头发、老是遮住脸的叔叔吗?”

      小学女生说:“嗯,纯粹爱知道卡卡西喔。尼姑也看《少年Jump》吗?”

      完全不知所云,百合加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小看了:“你今天不用上学?”

      “纯粹爱的爸爸不喜欢纯粹爱,所以不用上学,平时在家也只能睡在浴室喔。”

      “真亏你能用这么轻松的口气来说啊……”

      继续等下去,大概率只能无功而返。千里迢迢跑过来,可不是专门为了在东京街头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她吃掉最后一口大福,从袖子里掏出法铃,冰淇淋的甜味挥之不去,纯粹爱还完全不知道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再从公园里走出来,百合加的灵魂已经处在小学女生的身体里。

      纯粹爱好几天没洗澡了,粘粘的很不舒服。好像饿了很多天。牙齿不知道是换牙期正常掉落,还是被打掉的。

      做小孩好像也没那么好。

      她去附近公园喝了水,绕到五条悟公寓门口,不由得蹲下身来。

      等待漫长而乏味,最近都住在胶囊旅馆,一直很紧张,所以翻来覆去睡不好。百合加不知不觉就陷入睡梦当中。

      她做了一个梦。

      醒来时肩膀微微被握着摇晃,百合加睁开眼,汇入视野的,是这么多天来她一直等着的男人

      五条悟连续忙了好些天,回到家时,遇到逗留在自宅门前的小学女生。蜷缩一团,睡得很沉,泪水打湿了布满青紫的手臂。

      他犹豫了好久,仅仅只是看着她,最后还是伸出手。

      想说“哪来的小鬼?干嘛睡在这”,也想说“怎么还不回家”,本来有哭笑不得的牢骚要发,没想到她醒过来,却率先朝他绽放笑容。“你回来啦,”百合加睡得迷迷糊糊,想也不想就开口,“我一直在等你。”

      纵使是五条悟,也难免有些猝不及防。异性说这种话,有点心动也不为过,但对象是小学生,那就不该是心动这么简单了,而是心肌梗塞。

      下一秒,对方还肚子咕咕叫起来。

      不知道这具身体几天没吃饭,蛋包饭送上来时,百合加控制不住两眼发光。她狼吞虎咽,五条悟则坐在对面吃超大杯巧克力芭菲。成年男性与小学女生的搭配有点显眼。他尚且勉强还有点法律常识:“吃完就回自己家去喔。”

      百合加中断进食,捏着勺子,意识到自己不能功亏一篑:“不要。”

      五条悟反而被她强装大人样的表情逗笑,消灭甜点,叫服务生来结账,不容分说就起身。眼看着目标要溜走,百合加刻不容缓,站起身来,这时候也顾不上形象、自尊云云,奋不顾身扑上前去。

      情急之下,她直接抱住了最强咒术师的大腿:“别、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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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遗弃JS禁止法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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